我笑翟方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自以为有本领把淳于长给整下了。除掉我心头的恶气。但他没有想到，揭发淳于长，也在丑化我。我要叫你死。淳于长在九泉之下也会乐死的。也会象我这样，笑着抬不起头。
你聪明，但你毁坏了我心中的全部快乐。在朝廷，从此我没有了知音。谁愿意陪着我化妆成商人，偷偷出城找乐？谁愿意随我到风情一条街自称“南霸天公子”，挥钱如雨，快乐如天仙。左手妞右手酒，把男人的本性抖落尽。但你的审判把我的生活终结了，判死了淳于长，也判死了我。从此我生不如死。
太后来时，见成帝好好的，说吓死我了，这不是好好的吗？成帝说，笑急了点，见翟方进那个儒士威风落地失魂落魂的可怜相，不禁笑开了。笑着一发不可收拾。太后说“刚才陈汤问，昌陵的工程可结束。叫我过来也问问。我骂陈汤不晓得事，不懂理。儿子的墓地那有叫母亲去看的道理。一顿臭骂。老朽竟抹着老泪走开了。当年战场上杀匈奴的汉子竟是这样的不经骂”成帝说“陈汤有陈汤的心思。墓地落到昌陵，那里也就是县了。他是探我的口风。他在长安立家之后，人口胀到了几百口了。昌陵落一我的陵墓，他想叫后代做好守墓人。他也提前好圈地。老将军也不想想。我投了那么多的钱下去了。还能折腾着换地方？更何况那地方建得好‘地宫里的天上有太阳，有星星，有月亮，。有河流，有山川，有草原，有森林。凡我宫殿里有的地墓里也有。反过来比较，地墓里有的。朝廷内还没有。我早就向往着那地方了。”
太后骂道“我还在哩，你这不是胡说吗。孩子生个给我，你到墓地里享福我管不了。现在皇后也按你的意思换了。说是到民间找，这赵氏姐妹是大山里的娃娃。该你回报我的时候了。”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
皇上在堂上说“我刚才笑急。我听见肚子里有断裂的声响。怕是命根子在断。我活不到明天。”两姐妹笑着，抹掉刚才急着掉下的泪。你真的如我姐姐所说的。是个大男孩。”
太医背着个大药箱，后头还跟着个童子。见皇上没有事。坚持要把脉皇上。皇上挡不过，说上内屋吧。
皇上站起的时候才发现身子是软。他站了下又坐下。被丙姐妹扶着才挪动身子。
王莽听说翟方进被抓，皇上亲自审理。把他判到死囚房里去了，就觉着此事不妙了。他又听说皇上在审堂上狂笑不止。差点送了命。他对孔光说“皇上之所以仇恨翟方进。是因为他不懂皇上的心思。他仅仅是想把许后免掉了事。并不想拉上淳于长。把淳于长审理掉等于是断了皇上的一只快乐之手。现在让我做大司马掌牛耳。那里是他所愿意看见的。。你赶紧去看看章可刻好了，防止生变。”
上次皇上亲口诺言刻“大司马章和宰相章”
王莽说“是的”
回过头又说“大司马章还刻莽字不？”
王莽说“如果没有刻也就算了。我要现的。皇上朝不保夕了。”
皇上在太宫落身，太医就到了。童子从后背掏出手枕。边上的仆人端来椅子接住。挪椅搁皇上手边。太医把皇上的手腕翻了个边。闭上眼开始听脉。表情随脉博“高低强弱短长”而变化着。太医说“只是情绪波动太大造成。烧红的络铁突然插到冰水里是怎样的咝咝之声。怎样的雾气腾腾。然后才能平静。没有事的，注意休息就行了。不用吃药。注意房事。不可观舞。静体以静心为本。”成帝说“你想判死我吧，不许我观舞蹈。不许我喝酒。不许我吃肉。还不许我做男人。活啥意思。我看你是个庸医，给我滚”太医急忙收拾药箱往外跑。出门之后对童子说“此人情绪异常，怕是离死期不远了。象这样情况不能开药。吃了药，他们诬赖说是药害死了他。”说时碰上了两个人。太医不认识。恭手说声对不起让道逃离。王莽对孔光说，刚才两个过去的师徒两人，不听到师傅说的话，那晓得是太医。你听清两人话了啥？”孔光说“预言皇上活不过今夜，我看皇上情绪不对头，想骂人就骂。做太医也不容量，要有抗骂能力。犹其对于宫中医生更是这样。每个人对自已的身体都自信。用不着别人用阴阳吓唬他。今天皇上失常骂人。我预言，皇上死期不远了。父亲死时我见过。头一天也象成帝这样大脾气。第二天就死了。后来才晓得大脾气是仙丹药闹的鬼。成帝身体天质好。又拒绝吃仙丹。情绪波动这样大我弄不清是么原因了。是不是死人那种恨。恨透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王莽说“怕是吃了春药？”
孔光对此假设感到意外，说“你的想象出了格了”
“你见过死鸡的挣扎？那一刻从肌肉里发出力量奇大。成帝的脾气是从肌肉里发出的。我肯定他活不了多久。也许在今天的夜里。也许在明天早上。你要把章的事今天落下来。名份，是非常重要的。比如生命。你现在有了宰相名了，但还得有具东西载着它才能行在人海里。这船就是章。”
他俩到皇上门口时，见一人从皇上那里出来。他认识王莽和孔光，招呼他俩。但他俩不认识，交谈了几句。方知明天匈奴要来见皇上。皇上安排在明天早上见。
皇上见他俩，倦意上来了，打哈哈，说“你俩的章已刻好了。明天传到。你俩还有么事要说的吗？没事可以走了。”
他俩知趣的走开了。王莽前脚走。皇上这边就来了劲。他从怀里掏出一玩具。吓得赵氏姐妹大呼小叫。
他把衣服脱得精光之后命令姐妹俩也脱。他脱一件丢一件。说“脱掉这皮，甩掉这垃圾，脱掉这伪装。道德长在衣上。就象菌长在死树枝上。不要伪装，不要道德，在快乐里，人是善，是兽”
他见两姐妹不脱，用毫不商量的口气命令“脱”
两人对那脱所体现的屈辱感到吃惊。在她俩迟凝的时候 。他把屋内蜡烛点得通明。整个房子象着了火。屋内的温度也高得人发昏。成帝的脱字象刀子割着姐妹俩。
两姐妹开始堕泪。赵飞燕不言语。用手伸向长发，抽出金子。黑发瀑布一样一泄千里。黑发在眼前晃，时开时合。眼前的世界亦真亦幻。她象燕子一样舞起来。一跳一脱衣。她脱一件人美丽增一份。铜体象一尊神。赵后德耳听轰然之声。回头见成帝手握玩具两眼发白
“不好了，皇上昏倒了”
两姐妹赶紧过来。把他往床上抬。想拿掉手心里握着的玩具，死劲地拔，怎么拔都拔不开。
“坏了，是不是死了？”
“听听胸口可动荡，用手探探可有气”
“坏了，真的死了。”
听说真的死了，赵飞燕吓得摊软。
姐姐说，我俩赶紧穿服。待会来人我俩就说不清了。人家会怀疑我俩合伙谋杀皇上。
“要不要把他的衣穿上？”
“当然要穿。”
收拾停当。两人就喊开了“皇上死了皇上死了”武士听着那声音里透着惊恐。害怕。宫女们听到象遭遇冰雪打着一样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