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冯傅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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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坐在马车里往王音家里赶。他把车帘全部放下了,缩在暗暗的世界里想自已的心思。车夫习惯主人的做派,把车走慢,走缓,走稳。喑了的空间里,王莽的心却格外地明。

    王音就是我的父亲。不是生身之父,而是精神之父,是关爱之父。自生下至现在,没见过父亲,我以他的模样,想象着父亲的高,父亲的笑。我觉着父亲应该是堂叔王音这样,忧着我的前途,忧着我的生活。天下所有的父亲,都应象他那样,幸福着我的幸福,苦痛着我的痛苦。

    是王音引着我进入攀爬朝廷大权的入口。鼓励我往上登攀。他说“‘在权力之顶是大善。’‘也是大恶’,恶与善全在于你能否成功。你准备好民吗?”

    叔父深入到我的内心,是他发现了“我的不俗之处”。我朦胧的野心在他关爱之下才得以成长。就象小苗遇上阳光特殊的关爱,我象勃勃生机的小苗那样往上猛窜,也象从池塘里冲出的死水,跑出了波浪,跑出了声响。

    而我的野心,使我的心智象天眼那样明。我也因此感到格外的孤独。朝廷内所有大臣在我善于观察的眼里,都刺了个透心凉。

    权贵们的野心象奔跑的野马。驱动奔跑的是“美女和香车”。王立,淳于长代表了贵族权臣们的所有。

    想到这,王莽发现另外一个天地,在这个天地里,朝廷变成了风雨飘摇的破舟,他为自已这个结论感到吃惊,他又不敢将这个武断说出来,只能一个人在心里嘴嚼,他因此感到格外的孤独。他把近五年的叛乱列了个表,从年三十人叛乱开始,到前天接到的报告“二仟造反”,他惊恐,人数越来越多,激烈程度越来越大。他还发现,自然灾害也是频发不断。以前五年一次的大洪水变成了现在的三年一次了。去年破天荒地一年来了两次。这到底是自然还是?

    在心里他坚定的说“这是”,堤坝不修,是造成灾害频发的直接原因。德政不修是造成兵乱的直接原因。跃跃欲试的冯氏与傅氏集团,他们能有这个能力克服这引积久的病?他们攻击王氏专权。他们是用什么来反对?用新的专权来反对专权。用冯氏反对王氏。用傅氏反对王氏。这不是换汤不换药的做法。

    绝不能发生这样的颠覆。我要用巨大的勇气掌管这世界。我掌管世界的目的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为了掌管,我必须挫败他们的阴谋。决不能让大汉权力落到他们手里。他们掌权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的,没有第二个目的。

    他到王音家里之后,遇着王邑马上把想法同他交流了下。王莽问“今年春祭祀马上开始了。封国里都来了些什么人?”王邑说“中山国与山阳国都 派人来参加。”王莽说“春祭祀也不是冬祭祀。他俩同时参加春祭祀还是第一次。他们为什么要来?又来了那些人?”王邑说“山阳王那仅派来五人,而中山国派来了三十人的大集体。”王莽把人数记在心里,揣摸着两人不同的心态我方法。

    正如王邑所估计的那样,中山国派来了二十五人。由朱博做为京城的主联系人。

    朱博对傅太后说“今年不同于往年。皇上继嗣问题,一定有个大致性的倾向。我们到了京城,就要想法子留下来。做到着着在先,棋先一着是我们的法宝。”

    傅氏说“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借春祭祀的时间,在试探继子问题,看谁最为合适,是我儿刘欣,还是冯美人刘兴?”朱傅说“种种迹象表明,这种倾向非常明显。前不久宫内出了个大案子,说是宫内的一只猫死了丢在了墙外。有人举报,说那不是猫,是个人,是个小婴儿。有说男婴,有说女婴的。皇上一怒之下派人去查,猫没有查到,人也没有查到。案子风云突变,查到赵皇后姐姐赵后德那里了。查不下去,不了了之。”

    傅氏说“真是天赐良机。最后拚博的时侯到了。去的时候我们得准备些什么?”

    朱博说“皇上一定也处在二选一的犹豫之中。关键不是在大事上,往往那些小事,小节上,决定着皇上的情绪。而那波动的情绪对结果影响确是特大的。你叫王太子把去年去的情景一点一滴讲出来,我在边上听。理个头绪”

    傅氏说“我把当年陪他一起进京的人都喊过来,邦着回忆。”

    孙儿刘衰听说又上京城,说“今年我不想去了,路途太远了。婆婆,今年免过,明年去不行吗?”

    傅氏说“春祭象个猎场一样。谁让你生在诸候王家了。生在贵族里,你就得为你的身份去博斗。否则,你就会在不远的时间里烂萎。你是我孙儿,是我手中的武器。我上京城猎场,不带剑去行吗?一个大男孩子,没有斗志,‘不去’二字是怎么说出了口呢,我一个孤老太太尚且不服口气要上京城。你不去了,一是没有了武器,二是又有什么意思!”

    刘衰说“祖母,你说我是武器,是什么武器?是刀,剑?”

    傅氏说“既是刀,又是剑。是复仇的刀,复仇的剑!”

    刘衰“复仇?复什么仇?你同谁有仇恨了?”

    傅氏说“还有谁,就是王氏,王政君,王太后。”

    刘衰见祖母意志坚定,吓着喊妈妈就往外跑。

    傅氏在后头追,说“这孩子怪得很,自小我带大的没有见过妈妈。他怎么喊妈妈了。”

    丁明,丁奉世听着喊声赶紧过来了

    傅氏说“这样吧,你是他俩的亲舅舅,你去同他谈谈,把去年同皇上交谈的事,一块问清楚。”

    丁明问“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傅氏说“要看你把礼物的事办得怎么样”

    丁明说“按你的吩咐,王根一份,淳于长一份,王太后一份,还有王立的一份。”

    傅说“王立的就不办了,我在京城呆那么多年,王氏之间的关系我清楚得很。你送了王立,王根就不高兴,淳于长也不高兴,那礼也就等于 白判断了。白送事小,还有可能把消息透露出去。。露了马脚,适得其反。”

    丁明说“还有个事得提醒。王氏门中又出现了个新星王莽。那家伙软硬不吃。咱们怎样同他套近乎?”

    傅氏说“那家伙是儒士。自持清高,暂时还轮不上他说话的份上欲说传话的话,在内有淳于长,在外有王根。到太后那儿还是通过淳于长好些。太后对淳于长特别的亲近。不象王莽那样,不怎么讨人喜欢”

    丁明说“但我总感觉摆脱不了他那怪怪的眼晴。他那眼光能穿透你的灵魂

    傅氏说“莫不是你心头有鬼,被他捉住了?!还有点很重要。礼品一定要超过山阳王。济阳王那头是那些礼物要弄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