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蔑儿乞部的是阔列坚,阔列坚今日带着白狐帽子,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白色的皮靴,远远走去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泰亦赤兀部札木合,选了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满洲里替他出赛,满洲里和札木合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长相粗狂、身材高大。更传说两人的身手不相上下,也速该本来得意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算计了一个札木合,没想到还有一个满洲里。
乞颜部也速该派了个鼠头獐目的瘦弱男子,据说是乞颜部的汉奴,名叫李显,后来因为骑射、计谋不错,被也速该提拔教王子读书。男子一双绿豆大的小眼,在眼眶内滴溜滴溜转,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和硕特、杜尔伯特和土尔扈特部落,派遣的都是些健壮的北漠汉子,远处北漠少女挥了挥手中的红巾,场中变得安静起来,比赛的人都握紧缰绳,身体前倾,随时准备跑出去的模样。
少女猛地将红色的布巾抛向空中,当红巾落地,七匹马同时撒了出去。本来安静的赛场,忽然爆发出激烈的呼喊声,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投放在了比赛上,除了波丽。
“喂,尉迟安雅,若阔列坚拔得头筹,我们也来比一场如何。”波丽故作不在意的问道,但是身后的拳头却紧紧的握起。
“不赌,他的输赢与我何干,有功夫我不如回去睡大觉。”尉迟安雅说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波丽暗恨,这个女人是猪吗,每日能睡五*六个时辰,还惦记睡,真不知欧阳西童和阔列坚喜欢她哪儿。
思肘半刻,波丽一咬牙提出:“那如果加上这个条件呢,若我输了我便放弃欧阳西童,但如果我赢了,你得离欧阳西童远远地。”
这倒有点意思了,尉迟安雅眯眼一笑,点头称好,慵懒中带着高贵,竟看呆了波丽。
一直以来波丽都看不上尉迟安雅,觉得她样貌只算中上,身材哪有自己丰盈多姿,可是之前的那微微一笑,却让她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那一笑像是午夜密林的狐仙,那么高傲美丽,无论男女都不自觉地丢了魂失了心。
见波丽半天没有反应,尉迟安雅打了个响指:“你傻啦。”
波丽回神反驳:“你才傻了呢。”
之前的一切果然是错觉,尉迟安雅果然还是那么面目可憎。
两人击掌为誓,就等所有比赛完结一决胜负,看着尉迟安雅专注看比赛的背影,波丽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意,新仇加旧恨,等下要你好看。
赛马夺旗的比赛此时已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只见满洲里拿着旗子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竟是也速该的人,阔列坚、敖汉紧随其后,再之后差的太远了没什么可说的。
只见瘦弱的男人李显,绿豆大的小眼一转,一道银光闪过,满洲里的马前腿一跪竟倒地不起,混乱中红旗被李显夺了去。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阔列坚趁着男人抢夺旗帜时戒心大减,将李显一脚踢下马,夺了旗子和马,杀向了终点。
古人以马代步,对待爱马像是对待朋友一般,满洲里看着爱马前蹄被钉了两根银针,泊泊的流着鲜血,气红了一双眼,冲过去对着李显就是一顿胖揍,远远都能听见凄厉的叫声。
阔列坚拿着旗子夺了第一,也速该不服气的冲了出来:“阔列坚你耍赖,你该被除名,第一名该是我乞颜部。”该死的阔列坚,老是坏他大事,若不是他,他们乞颜部就赢了。
人无耻则无敌,这也速该真是无耻之极,明明是他的人先耍赖,他才出手的,如今却全然推在自己身上,阔列坚不禁冷笑:“我是看你们乞颜部不择手段才如此的,若是我被除名,你们乞颜部也得除名。”
尉迟安雅对此简直无语,阔列坚他傻啊,也速该如今本就是最后一名,被除名也无所谓,他可是第一诶,被除名多可惜,忍不住挡在阔列坚身前,笑道:“耍赖,我们只看到你们乞颜部耍赖,至于其他人我没看到,你们看到了吗。”
札木合第一个跑出来迎合:“我也只看到你们乞颜部耍赖,至于其他我没看到。”
虽然第一本该是他们泰尔赤兀部的,可如今给阔列坚,总比给也速该这卑鄙小人好,好歹算给他们出了口恶气。
阔列坚笑容大盛,他也是气糊涂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倒是尉迟安雅帮他转了回来,虽然卑鄙了些、无耻了些,但总归对他有利,她真是他的幸运女神。
窝阔台向来以阔列坚马首是瞻,自然应和,剩下的小部落反正拿不到什么名次,见大部分人偏向阔列坚,也跟着应和。
也速该气的差点吐血,看着尉迟安雅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族长说话,哪有你一个毛丫头插话的份,拖出去鞭打五十。”
他不好拿坏他大事的阔列坚怎样,但一个毛丫头他还收拾不了嘛,也让阔列坚尝尝和他作对的下场。
也速该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壮汉走过来,打算把尉迟安雅拿下,尉迟安雅刚要出头,札木合便挡在了尉迟安雅面前:“谁敢动我刚认的小妹。”
尉迟安雅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感动,这便是她期盼的亲人,做梦都想要的哥哥,会在寻常逗她开心,会在危难保护她。若说之前她只是因为欣赏札木合而认这个哥哥,现在却是真心的认下这个哥哥了。
也速该气的目眦决裂,恶狠狠地说了句:“札木合、阔列坚我们走着瞧。”转身大步离开。
他堂堂乞颜部的族长,收拾不了札木合、阔列坚,如何连个毛丫头都收拾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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