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玉算子就被慕容惜玉用,三分哀怨,三分怨恨,三分悲愤,还有一份后悔的眼神瞪视了,那种眼神很复杂,但也很幽怨,弄得玉算子有些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扬起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后花园的梅林内,素红的梅花披上白衣,更显娇艳,此情此景让尉迟安雅不禁想起崔道融的梅花。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女子声线低柔,微微低着头看梅花吟诗,那一幕美得像是一幅画,连雪花落在她头上都是一种罪过。亭子里的火盆被吹得忽明忽暗,冷风灌进亭子,即使穿着厚厚的裘皮,尉迟安雅冷的浑身一抖,忍不住搓搓冻僵的胳膊。
这个天气要是能一帮人,聚在一起吃一顿热乎的火锅该有多好,想到这儿,尉迟安雅转身笑问:“虽然我们因为各种原因、目的聚在一起,但相聚怎么说都是一种缘分,今夜元宵佳节,我去准备一桌酒宴,我们不醉不归可好。”
慕容惜玉看着尉迟安雅,有些走神,当年他刚来天鹰为质,曾一度想寻死,是她如神祗一般出现,告诉他活着就有希望。可是随着尉迟离安死去,她变得残忍、荒淫,将他放在心上的美好一应毁去,他便只剩下恨,明明恨到极致,可是为什么看到如今的她,又有种她回来的感觉呢,他不懂。
阔列坚他听不懂中原人的诗词歌赋,但尉迟安雅念诗时轻灵的声音,雪中回眸一笑,深深震撼着他的心灵,如同那日惊鸿一瞥,在他心上画下浓重一笔。手中的烤羊久久没有翻面,已然焦黑都没有发现。
白琴怔愣了半晌,不屑的撇嘴,尉迟安雅这女人长得不错,气质也干净,可骂起人来嘴巴和沁了毒液似的,道貌岸然,白琴给出了恶毒的评价。
墨看着尉迟安雅,心却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她救他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雪天,千万红梅之中。那时候他被卖给一位有特殊癖好的富家翁还债,有一次装作吃了有问题的饭菜,趁机跑了出来。
在一片梅林中差点被追来的仆人打死,那时候他只觉得,人生既然如此绝望,不若死了干净。是她一身红衣、手执宝剑,几下将打他的仆从打翻在地,将他救下,给他安置了住的地方,又帮他卖字画,给与了他新生。
他心生爱慕,可是他是那么的卑贱,她美好的如雪山之巅的红莲,如何配得上她,他只想这样远远看着她着幸福,却不料她被庶妹所害,生死未卜,而那个奸诈的女人居然成为皇后,他求了好多人才成为尉迟安雅的夫君,只为寻找时机给她报仇。
玉算子忽然想到,那美味的蛇羹和炸蝎子、粉蒸金蟾蜍,可能出自一个锅烹调的,瞬间没了胃口,想趁人不注意偷偷倒掉,却被欧阳西童发现。
欧阳西童见所有人,都不欣赏他精心烹调的美味,嘴撅的可以挂油瓶,尉迟安雅好笑的走过来,拍了拍尉迟西童的脑袋,说道:“西童,你这些东西或许很好吃,但我们真的欣赏不了,我前些日子酿了一些梅花酿,你可愿赏脸尝尝。”
“愿意。”夫人虽然不喜欢他的菜,但还是很喜欢他的人,若不是又怎会如此悉心安慰,他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夫人的一定要给。
“那就好,你们呢。”
尉迟安雅环视一圈,见众人点头。让欧阳西童帮她,将埋在梅树下的酒坛挖出来,自己则安排下人,将亭子周围挂上厚厚的帘子,内里的炉火烧的再旺一些,待一切交代好,又去厨房忙活去了。
尉迟安雅顶着风雪回来,就见亭子内的石桌上,温着两壶酒,桌上散落着几个酒杯,几位男子却不见了踪迹。远方传来了刷刷刷的声音,不好,不会打起来了吧。让仆从将准备的东西摆好,她则顺着声音寻去。
大雪纷飞、红梅之中,阔列坚将双臂放在头下,枕在乌狼宽阔柔软的后背上仰望星空,透过那无垠的星空,他看到了少女绝美的笑脸。忽的景色一变,少女眼神坚定的说着,哥,我不和你走,我会守在这里为你发展势力,看你成为沙漠的王。
忽兰,哥一定会尽快成为沙漠的王,救你脱离苦海,尉迟安雅,对不起了。
白琴席地而坐,一手拿着酒杯浅酌,一手在琴上撩拨,琴曲此处柔和一些,积蓄力量,下一音符便可爆发两倍的力量,太极果然玄妙。待他将太极整个融入琴曲内,就是敌人丧命之时。
墨坐在一旁,后背惬意靠在梅树上,只眸光涣散,像是看着众人,又像是透过这重重梅林,看向了不知名的过去。他已经蛰伏太久了,该谋划为她复仇了。
慕容惜玉右手执剑,欧阳西童则手持银枪,只见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上下翻飞,若即若离,打的是难舍难分。
一处僻静地,玉算子则右手拿着酒杯把玩,另一只手则在他的玉算盘上,飞快撩拨,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算计着些什么。
尉迟安雅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打断这如仙境一般的,美男嘻戏图。
“夫人,好了么,我都快饿死了。”欧阳西童眼见的看到尉迟安雅,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众男的眸光因为欧阳西童的呼唤,转到了尉迟安雅身上,只是那一双双眼睛,都充满目的,让尉迟安雅极不喜欢。她本意是相聚就是缘,大家在如此节日,没有亲人在身边难免寂寞,就当彼此是亲人,毫无目的过一个节,可是此时看来她的用心是白费了。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