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之前曾经到过此处考察过,还待在这农庄里头住过两个晚上,对这里的环境还是相当满意的,而且这农庄的农家菜做得也很地道,因此前面他才会提议跑到这里来消遣一下。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下,到这儿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好在之后的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状况,而且正如薛小宝说的那样,过了那小段烂路之后,路况也好了许多,后面的行程顺利了很多,薛小宝也渐渐的把心情平复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些躲闪着陈扬的目光,但总是要比前边要好很多了。
薛小宝虽说当了一年多区委书记了,但在为领导服务方面的工作还是做得很称职的,到了目的地之后。她几乎没花几分钟就安排好了,她先是给镇里去了电话,就只说自己要在农庄休闲一下,任何人不得打扰,很快,这边农庄的工作人员就得到了指令,过不多时,位于东头地面的一小片dú lì区域就被单独划了出来。
其实即便她没这么要求,事实上今天到农庄来玩的客人也没几个,零零星星的在玩着一些烧烤。竹排的项目,倒是根本用不着担心有人会注意到陈扬一行人。
对薛小宝的安排,陈扬自然也没有异议,他本就是想休息一下给自己充充电,顺便再借这个机会跟薛小宝单独聊一下工作上的事情,自然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到。
而他到了这农庄后,看着周围绿意葱葱的环境,嗅着比华海市区不知道好多少倍的清新空气,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加上他并不觉得很饿,就兴致勃勃的让林刚去准备了钓具。径直就去了东头附近的一个小水库垂钓起来。
说是小水库,但其实也还是挺大的,放眼看上去,足足有好几亩的水域面积,陈扬看好了一处有几株垂杨柳的yīn凉场地后,眼明手快的林刚立刻就把一应用具都摆放到了这处位置。
陈扬也没客气,坐下后就悠然自得的摆弄起了渔具来。
说实话,他也是这一两年才喜好上钓鱼这个休闲项目的,以前的他虽然也钓鱼。但大多时候是出于应酬,自己有空闲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待在书房里头的,但这一两年间,他算是渐渐的真喜欢上了这种放松方式,每隔一小段时间,必定要找个僻静地方钓鱼休闲一下的。
本来今天他接待完央下来的一个调研组后,下午也抽不出空来的。因为出国已经三个多月的项谨总算忙完了那边的事儿,订了今天的飞机回国,也就是下午四五点就该到华海了的,他好几个月没看到项谨了。自然也不会再溜出来,不过之前项谨却临时告诉他飞机误点了,恐怕得等到晚上才能到华海了,因此他才临时决定过来新区这边看看,顺便找薛小宝聊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林刚知道陈扬钓鱼的时候喜欢自己动手,不喜欢有人在边上帮忙或者打扰,因此他服务完毕之后,当即就自动告退了,当然了,他也能趁此机会难得的自己找点乐子娱乐一下,顺便也给自己减减压,要知道待在陈扬身边虽然前途一片光明,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只要还待在老板眼皮子底下,那他绝对是每天过得如履薄冰的,自古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啊,他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林刚离开之后,陈扬便坐在折叠小矮椅上熟练的给渔钩上起鱼饵来,他跟那些专业钓鱼迷不一样,他钓鱼时从来不搞得太复杂,什么长杆,短杆,海杆的排成一长溜,他就是很随意的用一根杆子钓就足够了,反正他也从来没指望能钓上多少大鱼来,主要就是打发时间,甚至更多的是利用这段时间让自己的脑子彻底的休息下来,然后能更加专注的考虑当前他必须要解决掉的某一件困难的事情。
很快,挂好鱼饵之后,他便很随意的把长杆朝远处甩了出去,然后重新坐下,点上了一颗烟,默默的靠在椅背上,观察起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漂来。
这边这个小水库里的鱼看来应该刚喂过食,陈扬的杆子甩出去半天也见那浮漂动一下,若是在外头那个大水库里,这会儿肯定已经有饿昏头了的鱼儿咬钩了,毕竟这年头搞这种副业的农户都jīng得很,一般这鱼早上基本上是不会喂食的,就是想让客人钓上来越多他才越好称斤卖钱。
好在陈扬对钓到鱼的那种快感并没有太多yù-望,这时也不着急,怡然自得的感受着周边徐徐吹来的阵阵轻风。
“陈老师,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没过多久,一个婉约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响了起来。
回头一看,却见是薛小宝俏生生的出现在了他身后,手里头拿着两个小铝盆,一个里面盛着些稀粥,另外一个则是装了些餐具和十多个白花花的热馒头。
“好吧。”
陈扬虽然不感觉太饿,但一来薛小宝都把稀饭和馒头端过来了。二来他想着可能得晚上才吃东西了,这会儿垫垫肚子也不错。
看到陈扬应允了,薛小宝便才把两只小铝盆搁到了陈扬身侧的一张小木凳上,然后也顺手打开了一张折叠椅子坐了下来,跟着便从坤包里头取出
陈扬看她这时的神sè明显比之前要正常了许多,心里多少是放下心来了,就笑着说道:“小薛,你吃了没有?”
“哪有?呵呵,您都不吃饭,我哪儿敢偷吃啊。”
薛小宝轻笑着回了一句。尽管她此刻的轻松神sè是装出来的,但她毕竟也是在官场里头混了多年的干部,前面缓冲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还是完全恢复过来了,最起码,只要陈扬不再提起之前路上那糗事,她倒是能应付下来了。
说着话,她已经麻利的盛了一小碗凉粥,正要递给陈扬。却见陈扬已经伸手去拿馒头了,她便急急的出言阻止道:“诶。陈老师,您先等会儿。”
一边说,她一边赶紧从坤包里掏出了一袋湿纸巾,撕开包装就说道:“我先帮您把手擦干净吧,不然您刚才弄了渔具,多不卫生啊。”
说着便作势要握住陈扬的手,真打算帮陈扬擦起手来。
陈扬忙不迭有些尴尬的缩了缩手,急急说道:“这,小薛。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薛小宝这么做本来并没有多想的,而陈扬这一尴尬起来,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过了,同时还忍不住又想起了前面发生在车里的倒霉事儿,一瞬间,她一张俏脸倏地便悄悄飞上了两朵红云,好在事情也过了有一阵子了。她刚才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反复想开了些,这时虽然又有点羞赧起来,但还是赶紧平复了心情,故作无事的轻笑着把湿纸巾递给了陈扬:“呵呵。喏,给您。”
陈扬接过来把手擦干净了之后,方才拿起馒头,就起稀饭吃了起来。
而薛小宝也没有再现出任何忸怩之态,很是自然大方的坐在陈扬身畔,也拿起一只馒头小口的啃了起来。
陈扬本意就是要找薛小宝交代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的,前面在车上本来已经要说了的,但被那尴尬事搞得两人都不自在,后来路上就没找到机会说,这时看到薛小宝情绪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他放下心来的同时,便顺便把事聊了起来。
“对了,趁现在有时间,小薛,我这有个事正好要给你讲一下。”陈扬边说着,淡笑着看向了薛小宝。
“啊?”
薛小宝怔了一下,冷不丁就想起了自己前些时候在车里的那些胡思乱想,她本来就很疑惑陈老师单独约自己出来的目的,加上前面发生的那件事,她就更加怀疑陈老师的动机是不是要专门找个没人的地方跟自己摊牌了。
她当然坚信陈老师一开始绝对不会强迫自己,顶多就是用话来点自己几句,就好像这样的话,小薛啊,你是我的学生里面我比较欣赏的一个,最近你在新区的工作我还是相当满意的,以后呢,你跟着老师我,有的是大把机会,我可以保证你以后晋升到厅级,甚至部级都有可能,当然了,为了这大好前程,你是不是也应该先想个法子让老师我高兴一下呢?
倘若自己不从,或者装傻问他,陈老师,您怎样才会高兴呢?倘若真这样的话,那么说不定陈老师老羞成怒之下,便会放点狠话出来,比如他到时候就很可能会这样说,薛小宝同志,你有没有一点觉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啊?我jǐng告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今儿个你要是让我心里不痛快了,你信不信回去我就把你的职务给撤了!
说心里话,她本不愿意这么去揣度陈老师的心思的,可是,她在官场里头听说到的,那些恶心男干部们可不是都这么干的吗?先是威逼利诱,对那些女下属们许以高官厚禄一下,倘若没效果,可不接着就是恐吓了吗?
是的,没错,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对自己隐瞒过什么,她知道自己喜欢陈老师,并且不是那种很普通的学生对老师的仰慕之情,而是一个正常女人对她心仪的男人的那种仰慕之情。她甚至很坚定的认为自己是爱上了陈老师的,不然的话,方才在车上被陈扬那样了之后,她虽然会觉得尴尬羞愤,但她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产生任何反感或者不适之意,正好相反,刚才那短暂的身体接触过后,立时便让她的身体湿得一塌糊涂了。对她这类传统女人而言,倘若不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是不可能会产生这种身体反应的。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她也不否认自己爱上了陈老师,她也不反感真的跟陈老师发生些什么,甚至还对此隐隐有些期待,但这些种种,并不代表着她就能够接受陈老师用这种让她恶心的方式得到她的身体,这的确是她最恶心和痛恨的一种行为。
“小薛,我跟你说事儿呢,你想些什么呢?”
陈扬的一声问话再次响起时。薛小宝这才从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抽离出来。
她下意识的赶紧回了一句:“哦,没。没什么。”边说却边忍不住抬眼看向了陈扬,陈扬这时的表情虽然很正常,一点异样都没有,甚至眼神似乎还挺关心她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间越看越觉得陈老师有些不对劲,甚至他眼的那些关心自己的意思也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某些利诱自己的话做铺垫。
陈扬暗暗皱了皱眉,他也纳闷着,刚刚这小薛还好端端的。怎么隔了这一小会儿又开始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了,不过他这时也没心思去猜女人的心思了,他可是一直都是以工作为重的,当即正了正神sè,咳嗽两声道:“小薛啊,你是我的这些学生里面比较欣赏的一个,最近你在新区的工作我也是相当满意的......”
陈扬刚一开口。薛小宝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陈老师,您,您真的要在这里跟我说那些东西吗?”
她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她飞快的打断了陈扬的话,情绪似乎也随着话语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
“怎么了?”陈扬一头雾水,“这里环境不是挺好的吗?附近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您——”
薛小宝一下怔住,俏脸瞬间变得涨红无比,心里头更是暗啐了一口,真没想到,陈老师他居然这么sè,竟然喜欢这种调调,难道打野战能让他觉得更刺激吗?他还是我一直所暗暗喜欢着,所仰慕着的那个正直高尚,有理想有能力有崇高信仰的陈老师吗?还是,现在的这个他,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本来就是个虚伪,yīn险的好sè之徒,只是一直都戴着个假仁假义的面具示人罢了?
尽管心里头已经失望到了极点,但薛小宝却再一次悲哀的发现,即便如此,即便已经知道了陈老师的真面目,她却还是没有拆穿他反抗他的勇气,甚至,她已经想要说服自己认命算了。
“陈老师,我想问问,能不能到房间里去?”
说完这话,她便飞快的把俏丽的脸庞转了过去,看向了对面远处的风景,水波粼粼,杨柳荫荫,对面风景独好,可她却不知为何,眼眶里生出了几分湿润的感觉来。
或许,她不希望她所认为的那人世间最丑恶的一幕发生在这光天化rì风景如画的美景当吧,又或者,她眼的这一抹湿意,是在责备自己的懦弱,自己的不够坚强,自己的同流合污,为了某种心里的yù望出卖了自己一向来坚持的东西,等等等等......
只是,看到她此刻很不对劲的样子,陈扬却是更加的奇怪了,不禁皱眉发问道:“小薛,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为什么要到房间里去?这附近应该没有耳朵吧?”
我想表达什么?
薛小宝又羞又怒转回头来瞪向陈扬,难道不是因为您陈老师想要做一些龌龊的事情吗?
她真的很想这样质问陈扬,只是,话到嘴边,说出口的却是:“陈老师,我的意思是,这,这里还是有地方可以休息的......”
说完,她脸蛋儿更加的红了起来。
“休息?小薛,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陈扬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薛小宝有代沟了,怎么越说越说不到一块去了呢?
薛小宝闻言却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她心里愤懑不已的想到,陈老师啊陈老师,您还能不能更加无耻点,我都已经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了,您到底还想要我怎么做您才高兴?您才会满意?难道您就真的不能给我留下一点点的脸面吗?非得逼我跟你在这里做?
想到此,她再难以压抑住自己内心剧烈的情绪波动,高耸的胸部剧烈起伏着,亮晶晶的双眼直直的看着陈扬,羞愤交加的开口说道:“我最后问您一次,您非得在这里做是不是?”说着就用力咬了咬嘴唇。忽然猛的一下就把左手提到了腋下,一副随时都会扯下藏于这个位置的裙子拉链的架势。
陈扬再想不明白,这时也觉得情况不正常了,忙不迭的赶紧出言厉声喝止她道,“小薛,你等一下!”
薛小宝果真停顿了一下,不过仍是一脸恨意的瞪着陈扬,甚至,此刻她嘴角还隐隐露出了一丝冷笑来。心里甚至得意的想到,哼。陈老师,您不是吧,您也会害怕了吗?这不就是您想要得到的吗?您不就是吃定了我,知道我喜欢您就一直用这个来胁迫我吗?我今天就满足你所有的变-态要求,不过,从今天以后,你就再也不是我所爱的那个陈老师了,我也会远远的离开你,诅咒你一辈子!
“说吧。还要等多久呢,我的陈老师?”
薛小宝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冷笑着看着陈扬。
陈扬心猛的一提,嘶,这小薛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啊!
此时情势紧迫,虽然他不明白这间到底闹出了什么误会,但他却清楚。这时得赶紧把自己要说的话讲完出来才行了,否则真不知道这小薛会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方去。
脑念头一转,陈扬当即开口飞快道:“小薛,我不知道你搞什么名堂?但我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跟你交代一下,下周保德的江总会到华海来,重点就是考察华东新区,江总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怕你招架不住,就先跟你提个醒,一些不违反原则的东西,咱们可以答应他,但是,这里面要有个底线.......”
陈扬几乎是一口气不停的把他此行要跟薛小宝聊的工作方面的事情交代了出来,当然了,本来这事他是打算慢慢给薛小宝讲清楚,并且教她怎么应付这个来头不小,胃口更加不小的保德江总的,但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东西了,只能先捡重要的东西给她讲了。
果然,他话说完之后,薛小宝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击一般,整个人完全傻了,瞠目结舌的呆立在了原地。
足足过了十好几秒钟之后,她才断断续续的尴尬说道:“您,您要跟我说的.......就是.......就是这,这些吗?”
“那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陈扬皱眉反问道,虽然他猜不到薛小宝究竟胡思乱想些什么,但据他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健康向上的东西。这让他也有点恼火起来了,难不成自己在薛小宝心目就是跟那种东西有关联吗?
“不是的,我,我......”
薛小宝说不出话来了,飞快的低下头,躲闪着陈扬的目光,同时想到自己刚才脑的那些念头,她......俏脸腾的一下,一瞬间就变得像块刚染出来的红布,羞得无地自容的她此刻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确实,保德集团的江总做为前任一号首长的儿子,这个背景身份确实是相当敏感的,而保德集团到华东新区考察也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头痛的事情,陈扬专门抽空找她交代清楚也是很有必要的,只是,她又如何能事先猜到陈扬要跟自己说的是保德集团的事情呢?
现在,这个误会弄得有点大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边上就是水库,她真的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去自杀算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