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色间的嘲讽,却是溢于言表。
木婉清对于丁春秋此刻的感觉非常古怪,看见他时,心中按耐不住想要将他赶紧杀了,觉得这人太可恶了,不杀了不足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和被他欺负的耻辱。
但有时看不到他的时候,心中却也杂乱非常,好像整个心都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而此刻,见丁春秋这般表情,便是忍不住开口讥讽道:“看不惯的话上去跟人较量一番,在这里咧嘴算什么本事!”
木婉清并没有看丁春秋,而是手中拿着一个苹果,一边把玩,一边说着。
丁春秋回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木婉清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
丁春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我就喜欢在这里咧嘴,你看不惯的话,今天晚上咱俩较量一次啊,在这里说风凉话算什么本事?”
丁春秋一本正经的说着,眼中却是带着戏谑。
木婉清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薄怒,骂道:“无耻!”
这次丁春秋没有理她,看着场中估计也快开打了,转过头,在捂嘴偷笑的阿紫脑门上敲了一下,道:“去把那位姑娘带过来,省的他们一会动手被人误伤了!”
阿紫捂着脑门,有些怨愤的嘟囔着:“为什么又是我?”
丁春秋笑眯眯道:“谁叫你是我徒弟呢?正所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
阿紫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起身,朝着阿朱走去。
阿朱此刻虽有乔峰真气护持,但只因伤势过重,大半时间都处于半睡半醒之中。
然此刻心系乔峰安危强自支撑,却是只觉胸腹剧痛难当,在阿紫将其搀扶过来之后,丁春秋看了一眼,但觉对方双目黯淡无光,心中一惊,探手拿捏对方脉门,仔细倾听了起来。
世人只知丁春秋一身毒功恐怖绝伦,却无人知晓其医术。
片刻之后,丁春秋眉头微皱,只觉阿朱伤势麻烦异常,治疗起来绝对不易。
她的伤势乃是被少林玄慈用大金刚掌力伤了内府,五脏相连,一伤俱伤,若是刚受伤便立即医治,也不至于现在如此难缠。
且这一路前来,也没能好好休养,幸好有谭公谭婆的疗伤之药和乔峰内力加持,否则早已命丧黄泉了。
若是丁春秋不赶时间,也有把握将阿朱治好,不过现在又薛慕华代为操劳,他也懒得动手。
随即抓起阿朱手腕,体内小无相功运转,度过一道精纯的真气以缓解她的痛楚。
相比于乔峰一身出于少林和丐帮的刚猛内功,丁春秋这精纯的道家内力更适合疗伤。
阿朱只觉一股纯棉温润之力顺着手腕而上,随后,胸腹间的痛楚便是削减大半,比起乔大爷的内力更加有用,心中一惊,暗道这丁春秋的武功果然厉害,怪不得敢得罪乔大爷。
丁春秋但见阿朱脸色好看一些便立刻收手,他修炼的可不是北冥神功,内力不是凭空得来的,能够保住阿朱一时三刻便可,自不会过于浪费。
而此刻场中乔峰一碗一碗的喝着酒,与在场有关系的人断情绝义,
群雄只道他如此喝下去,待会醉了动手也方便不少,也不会阻拦。有些窝着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还想着骗乔峰多喝几碗。
但他们却是不知乔峰多一分酒意,便增一分力气,动起手来更加三分疯劲。
最后一碗酒和白世静喝完,见白世静转身就走,乔峰心下酸楚难当,再加上此刻酒意上涌,顿时大声道:“还有谁来?”
向望海左右看了一下,顿时走上前来,端起酒碗,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说话间神色一片倨傲,言语之中,颇为无礼。
心中只道:如此喝将下去,醉也将他醉死了,看你待会还有什么本事与大伙动手!
在场众人大都看出他的想法,乔峰自然也看穿了。
猛地回过头,斜眼瞧着他,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
说到这里,更不让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其胸口,手臂一抖,将其从厅门中摔将出去。
砰的一声,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
这一下,大厅上登时大乱。
乔峰手中就瓷碗一扔,转身跃入院子,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
这一声咆哮神威凛凛,群雄气势为之所夺,一时竟无人胆敢上前。
乔峰喝道:“你们不动手,那我先动手了!”
说话间,手掌扬起,朝着群雄扑去。砰砰两声,便有两人中了劈空掌倒地。
他随势冲入大厅,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
群雄见之大怒,游骥大声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群雄顿时退开。
丁春秋本就坐的靠后,众人退后,也没能打扰到他,他也乐得看热闹。
反倒是阿朱见之大惊失色,叫道:“乔大爷,你小心些!”
乔峰本与昔日故友断情绝义,心中大感凄凉,此刻阿朱的声音,却是叫他心中升起一丝暖意,转过头,冲着她露出一抹笑容。
便在这时,那游氏双雄与众人猛然朝着乔峰扑去。
乔峰顿时叫道:“来得好,正好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
话音落罢,右手一引,桌上一个大酒坛便迎着游骥砸去。
游骥见之大惊,匆忙间双掌一封,待要运掌力拍开酒坛,不料乔峰跟着右掌击出,嘭的一声响,一只大酒坛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
碎瓦片极为峰利,在乔峰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钢镖、飞刀一般,游骥脸上中了三片,满脸都是鲜血,旁人也有十余人受伤。只听得喝骂声,惊叫声,警告声闹成一团。
便在这时,忽然厅角冲出一个少年,惊叫道:“爹爹,爹爹!”
游骥心中大惊,知道是自己独子,百忙中斜眼瞧去,见他左颊上鲜血淋漓,显是也为瓦片所伤,大声喝道:“快进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游坦之心中一惊,不敢违逆,道:“是!”随后缩入了厅柱之后,却仍探出头来张望。
丁春秋扭头一看,正好看到他偷偷观望的样子,只觉其面上带有三分痴意,心下暗想,莫不是因为这三分痴意,却是叫他日后练成了那独步天下的功夫?
想到这里,心下一动,冲着他挥了挥手道:“过来这边!”
他的声音不大,在这种纷乱的场面之下,本应不可能被听到,但是丁春秋功力深厚,凝音成线,直接在游坦之耳边响起。
游坦之回头一看,心中惊奇,暗想此人为何不出手相斗。
但是他也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大多脾性古怪,也不敢妄加猜测,只觉他云淡风轻不染纤尘的样子迥异于其他江湖人士,心中暗自觉得他或许他是真正的高手。
是以,也不疑有它,便是朝着丁春秋走了过来。
丁春秋看着他,双目有着思索的光芒,暗想,此子若有《易筋经》相助日后定会成为当世一流高手,要不要将其拉拢收于门下?左右这游氏双雄今日过后便会作古,他也会离开此地寻找乔峰报仇,虽然此刻没有了原著中遭遇阿紫的情节,不过谁知道他会不会遇到其他的灾难?将他收到自己门下说不定还是救了他呢。
游坦之被丁春秋看的有些不自然,但又不敢开口,只得强行站在那里,目光四处游走,正好看到阿紫目光灼灼的观察着他。
那一双仿佛星眸般的眼瞳,就像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映入眼帘,那一颗年轻的心脏,砰砰跳动了起来,只觉得眼前少女便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一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