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前有一只铁镬,与瘦西湖中的一样,铸造于南朝萧梁时期,为镇水之用。因当时扬州多水患,在扬州迄今为止已发现有九只铁镬。
颜沉鱼牵着考拉进入大殿,大厅正中摆放了一组扬州八怪群雕像。雕像或坐或立,或挥毫,或沉思,或长啸,或私语,形神兼备,栩栩如生。待稍一留神,点一点雕像数量,发现竟有十五尊之多。
早知扬州八怪是以金农、郑燮、黄慎、李方膺、李鱓、汪士慎、高翔、罗聘八人为代表。但此外还有高凤翰、华喦、边寿民、闵贞、陈撰、杨法、李葂等,一共十五人之多。
其实,“扬州八怪”的概念是泛指清朝康熙、雍正、乾隆年间生活在扬州的一批颇具正义感的,个性倔强,行为怪异,酷爱书画,喜作诗文的文人。
八怪最喜欢画梅、竹、石、兰。他们以梅的高傲、石的坚冷、竹的清高、兰的幽香表达自己的志趣。其中罗聘还喜画鬼,他笔下的鬼形形色色。
扬州八怪虽然生活在清代“康乾盛世”,但当时盛行于官场的却是卑污、奸恶、趋炎附势。他们对这种腐朽的官场作风十分憎恶。
郑板桥认为,历来为官的多半不做好事。他任知县时,刚上任就派人在旧府衙外墙上凿了几个门洞。直通街市。并说这样可以“出旧官衙恶俗之气”。
纪念馆四周墙壁上陈列有“扬州八怪”的书画作品,扬州八怪的书画作品主张推陈出新,自立门户。
艺术创作上师法自然,抒发性情;在绘画风格上各具特色,争奇斗艳;在表现手法上追求诗书画印的完美结合。他们与当时占有主导地位的正统书画派相对立。而被称为“怪”。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观念的转变,这“怪”名已渐渐由贬转褒。“扬州八怪”的积极创新精神给传统保守派以冲出,其作品对后世的书画家产生了深远影响。
当时,“八怪”中多数人不愿入仕。乾隆丙辰年,有人荐举金农考博学鸿词科,他一笑置之。后来有人称他是“百年大布衣。三朝老名士。疏髯雪萧萧,生气长不死。”“扬州八怪”中有五人终身不曾为官。
郑板桥、李方膺、李鱓三人虽做过知县,由于他们为政清廉,敢忤大吏,同情百姓。为上司所不容。先后弃官,以卖画为生。“扬州八怪”大都把自己一生的志趣寄托在诗文书画之中。作为诗人,他们注意反映民间疾苦,抒发内心苦闷,从而使他们的作品隐含深刻的思想内容。黄慎在一首短诗中写道:“黄犊恃力,无以为粮;黑鼠何功,安享太仓!”以此同情贫苦农民,抨击贪官污吏。
八怪中郑燮最为出名。郑燮。号板桥,他是康熙的秀才,雍正的举人。乾隆的进士,虽做官十多年却两袖清风。后因灾荒被革职,回到扬州以卖画为生。
郑板桥一生写过大量诗文,有《悍吏》、《抚孤行》、《逃荒行》等,描述贫苦农民的苦难生活。他写过一首《沁园亨?恨》:“单寒骨相难更,剩席帽青衫太瘦生。看蓬门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细雨,夜夜孤灯。
难道天公还拑恨口。不许长吁一两声?癫狂甚,取乌丝百幅。细写凄清。”悯天忧人之情,溢于言表。
他还有一篇有名的题画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这样一批怀才不遇的文人,抱着愤世嫉俗的心态,纵情山水,借书画诗文发泄心中的郁闷。
起伏的人生阅历使他写出“吃亏是福,难得糊涂”等尽人皆知的作品。大殿外还有一颗古银杏树,这座大殿有600多年历史,而这颗银杏树有700多年树龄。
西方寺大殿外银杏树前是方丈室,也是当年扬州八怪之首金农寄居的地方。金农七十岁后即生活于此,方丈室面阔三间,前后两进,中有庭院。
金农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又号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等。别号有:金牛、老丁、古泉、竹泉、稽梅主、莲身居士、龙梭仙客、耻春翁、寿道士、金吉金、苏伐罗吉苏伐罗(佛家经典上“苏伐罗”即汉文“金”字,苏伐罗吉苏伐罗就是金吉金)、心廿六郎、仙坛扫花人、金牛湖上会议老、百二砚田富翁等。
金农生于清康熙二十六年(1686),卒于乾隆二十八年(1763)金农天姿聪颖,早年读书于学者何焯家,与“西泠八家”之一的丁敬比邻,又与号称“浙西三高士”交往熏陶,更增博学多才。乾隆元年(1736)入都应试未中,郁郁不得志,遂周游四方,走齐、鲁、燕、赵,历秦、晋、吴、粤、终无所遇。年方五十开始学画,由于学问渊博,浏览名迹众多,又有深厚书法功底,终成一代名家。
乾隆十五年,64岁的金农开始定居扬州卖书画以自给,为扬州八怪之首。妻亡无子,遂不复归。先住在谢司空寺,今天宁寺。70岁时迁居至西方寺,乾隆二十八年秋,77岁的金农在寂寞中与世长辞。
比起其他七怪,金农的画路较宽,不蹈袭他人,独辟蹊径、别出心裁,这和他的学问、才情、胸襟密不可分。由于他一生未仕,但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都极富盛名,因此有“三朝名士大布衣”的雅称。
前面一进三间为金农当年的念佛堂,中间佛龛里的佛像是金农自己画的。金农晚年信佛。专事画佛写经,如今的金农寄居室内复原了他的起居绘画陈设。
走进金农的念佛堂,从这座佛龛中的五字联:写经满百卷,画佛亦千尊。可以想见当年金农的处境与心态。中间这幅金农所画的佛像特别精彩。
衣服褶皱结构所用的线条是富有金石味的书法用笔,如“金错刀”。似“锥画沙”,凝重浑厚中亦见灵动,脸部用“墨拓”法带线勾勒,十分传神。
最有特色的是以二十余行700多字作背景,如一条条写有禅语的垂联飘带,其内容记述佛从何处来、佛对人们的作用、历史上四十个大画家分别为各寺庙绘制佛像的事情。还有自已对佛学的认识及作画时的情景记述,可以称得上金农画佛中的扛鼎之作。
念佛堂四周是金农与罗聘当年在此所绘作品的图片,每幅均配有赏析短文。这幅《香林扫塔图》从背影中生动地刻划了一蓬头垢面的草履沙弥在打扫庭院的形象。
题跋云:‘佛门以洒扫为第一执事,自沙弥自老秃,无不早起勤作也。香林有塔。扫而洗,洗而又扫。舍利放大光明,不在塔中而在手中矣。苏伐罗吉苏伐罗记”。
这充满哲理的文字正是金农“佛即我心”的佛学思想体现。
后进三间,中间为客厅,左为卧室,右为画室。乾隆二十入年(1763年)秋,金农客死于此,隔年由弟子罗聘扶枢葬西湖市临平黄鹤山中。
房屋门柱上挂有金农“漆书体”对联“且与少年饮美酒;更窥上古开奇书”。
晚年的金农就生活在这前后两进。面阔三间的小院之中。当时西方寺己萧条衰败,一片凄凉,金农在寺中曾题诗壁上:“无佛又无僧。空堂一盏灯。杯贪京口酒,书杀剡中藤。占梦今都应,谀人老未能。此处何所想?池上鹤窥冰。”
此时的金农已年老体衰,评价自己:“妄念都绝”,称自己是“如来最小弟子”、“心出家庵粥饭僧”,一面卖画为生。一面念经、写经、画佛自娱。
看来当时境况甚为凄凉,画家孤灯独卧。形只影单,但可敬者“谀人老未能”。决不趋炎附势,宁可“池上鹤窥冰”,保持清雅和高洁,以其人品艺品方面赢得人们的缅怀。可以告慰先生的是,如今他的故居已成纪念他们八怪的纪念馆,其中八怪的生平业绩,飘香的翰墨都使后人瞻仰到八怪的赫赫风采。
寄居室前后进之间有一个小庭院,有百年的桂花树两株,西边靠墙种笆蕉,竖怪石。是依金农的《蕉石图》拟之的,虽小却很有意境。寄居室后进三间,东为卧室、中为客厅、西为画室。
卧室墙壁上挂着金农的《采菱图》,落款题诗曰:“吴兴众山如青螺,山下树比牛毛多。采菱复采菱,隔舟闻笑歌。王孙老去伤迟暮,画出玉湖湖上路。两手纤纤曲有情,我思红袖斜阳渡。”
客厅正中墙壁上的一副对联“恶衣恶食诗更好,非佛非仙人出奇”,是金农集唐人句赠送给老友汪士慎的,汪士慎一生布衣,命运坎坷,晚年双目失明,金农称赞他人奇、诗好,体现了两人志趣相合、互为知己的挚情,实际上这副对联也正是金农自身的写照。
中间的这幅自画像形神兼备,堂堂如来最小弟子脚穿红鞋,寓意“踏破红尘”。左右两壁挂着四张书画,分别是金农的《玉壶春色图》、汪士慎的《梅枝图》、郑板桥的《题画诗》、罗聘的《竹石图》。
画室中陈列着书橱、多宝橱、画桌,画桌上还有一幅尚未完工的梅枝图,仿佛主人刚刚离去一般。金农客居扬州,成为各大盐商竞相延致的座上客。一位盐商在平山堂宴宾,席间有人提议每人做一首有关“飞红”的诗句来助酒兴,依次轮到盐商时,他苦思了好一阵未想出一句。
众客要他罚酒,他忽然念出一句“柳絮飞来片片红”。
众人听了大笑,齐说是他胡诌的,白雪似的柳絮,能“片片红”吗?要他交出出处来。正在尴尬间,金农起身说道:“这是元人咏平山堂的诗,他引用得很正确”。
众人不信,要金农念出全篇,金农从容诵道:廿四桥边廿四风,凭栏犹忆旧江东。夕阳返照桃花坞,柳絮飞来片片红。
其实这首诗是金农即兴作成为盐商解围的。受窘的盐商当然很高兴,过了一天,送了不少银两送给金农作为酬谢。
寄居室西南是金农茶室,在这里可以从金农和号称“茶圣”的汪士慎的书画作品中了解到许多有关茶的文化。汪士慎晚年双目失明,失明的原因可能与他嗜茶过度有直接关系。
这幅《玉川子煎茶图》是金农仿宋人摹本而绘,画中煎茶之情形,再现了最初茶的制作方法。这幅《玉川子嗜茶》书法作品中著名的“茶歌”是唐代诗人卢仝对饮茶七个境界的描述: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以后凡是研究茶的人都喜欢引用此诗,因为茶对我们华国人而言绝不仅仅是一种饮料,它早已成为了一种精神的象征和一种生活状态的标志,深深的融入了中华文化之中了。
茶室西面一排青竹依墙而生,疏密有致,洁白的墙面右上方以“漆书”错落变化地写着金农的“画竹题句”:
“余六十岁后始学画竹,前贤竹派不知有人。宅之东西种植修篁以千万计,每当高舂夕晡时就日影写其状,即以此君为师也”。款字下立石笋两块,景致独特。
一方小院,一面白墙,因有青竹、奇石、漆书,似乎将“八怪”领袖金农的意念与自然构成一幅浑然相融的画面,从而成为了“翠影补壁”一景。
颜沉鱼和考拉一起慢慢走着,享受着风景之美,这俩妹纸都是聪明,不需要多说什么的,就是有了联手的默契,谁都是不想以后的生活被安初遇给稳稳的镇压。(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