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回过神来,眼神冷冽,“有人让我将这些照片给你看,顺便给你带一句话。”他说着瞄了眼顾尾鸢,后者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他让我告诉你,你怀上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意外,所以,流掉了也不用太过伤心。另外,有些人本来就不该是你肖想的,若是非要说是谁害死你的孩子,那便是你自己。”
顾尾鸢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黑衣人见状,眉头微微一簇,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被打击得失去了心神。
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还要让他带这样一句话给她,明明他吩咐下来的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活着回去。不过仔细想来,那人做事向来心细,恐怕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女人能活着回去吧,又或者,即便是对方要死了,他也要将她精神折磨折磨?那人向来是个折磨人的高手,杀人都不带见血的。
而从事实的情况来看,那人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
黑衣人不再等待,重新将顾尾鸢的眼睛和嘴巴蒙上,然后将她的手脚的束缚去掉,拉起顾尾鸢,拖着她朝外走去。
顾尾鸢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直至她脚上已经酸痛,不过她的手脚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本就有些酸痛,黑衣人停了下来,将她狠狠一推,顾尾鸢本就被蒙着双眼,一个不意便被他推倒在地。
顾尾鸢勉力撑着自己的身子,便听得男人道,“妈的,终于弄完了,深更半夜的,还是快点回家睡觉吧。”
说着两人再也不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顾尾鸢坐在地上,她猛然响起自己的手脚早已经被解开,于是赶紧将自己脸上的黑布取下,她半眯着眼睛,便看见那两个黑衣人早已驾驶着车子离去,车子一路向前,很快便连车灯也看不见。
耳边是虫鸣鸟叫,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顾尾鸢什么也看不见,她坐在原地,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她还没有来得及害怕,便忽觉得腹部一阵疼痛,顾尾鸢难受得皱眉,她根本坐不住,只能半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小脸疼得皱成一团。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她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从嘴角溢出一丝丝虚弱的shn/y。
她觉得似乎有液体从她的身体里缓缓的流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就此失去了。
她知道,这是刚才的堕胎药发挥了效用,她想要张嘴呼救,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就此死去,这毕竟是她身体里的一块肉!就算她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好好保护他!
可是,她是如此不合格的一个母亲。
眩晕袭来,顾尾鸢只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她模模糊糊的想着,倘若她不能好好保护这个孩子,那么如果自己能陪她而死,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
盘山公路上,一辆车子缓慢的行驶着。
这座山的山路并不好走,因为这山荒僻,政府从未想过好好开发和保护,平日里来的人极少,道路久未修葺,又极其蜿蜒险峻,即便是老师傅走这段路能跑个三四十码已是极限。
方才的两个男人早已将自己蒙着的脸的黑布取下,整张脸露了出来。
黑衣人认真的开车,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道,“兄弟,停一下,闹肚子了。”
“就你事儿多。”黑衣人不满的抱怨了一声,但还是踩了刹车熄了火。
男人嘿嘿一笑道,“我去去就来,不过肚子有些不舒服得厉害,估计时间会有点儿长,你得多等一会儿,你先玩会儿手机,我立刻就回来了。”
黑衣人不耐烦的摆摆手,从包里mo出了手机,便开始低头摆弄。
男人见状,转身朝着林子深处走去,走到里面一些的地方,他忽然转头,见自家兄弟仍在低头认真的玩儿着手机,身子一转,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小跑着,虽说车子开得并不快,但还是花了些时间才找到之前将顾尾鸢丢下的地方,他mo出手机打开照明,立马便换上一脸的猥琐,“丫头,爷回来了伺候你来了,把爷伺候好了,爷说不定就发了善心不打算让你死了!”
他说着转着一双眼睛猫着腰四下的看,毕竟是晚上,他也不能够确定刚才把顾尾鸢具体丢在了哪里,不过,他记得是公路旁边多出来的一块空地,这一段儿,也就只有这儿有一块空地。
本来他们也想着将她丢在林子里,可这鬼地方平时根本就没人来,显得怪阴森,想来这娘们儿也肯定不能活着回去了,丢在路边倒也省事儿。
男人四处看了看,将这一圈空地都转了一圈儿,扔是没找到人,他想了想,莫非刚才他来之前因为跑着所以弄出了声响,这娘们儿藏起来了?
他想着又往林子里走了一些,一边走还一边道,“出来吧,别跟爷玩儿捉迷藏了,待会儿要是爷逮着你,可有你好受的。”
“……”回应他的是黑夜里诡异的虫鸣。
“死丫头,爷可没这么多耐心了,要是你再不出来好好伺候爷,爷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
“你要是现在出来好好伺候爷,爷一高兴了,就把你救出去,怎么样?”
“……”
男人越往里面走,也觉得心里有些发怵,毕竟这大半夜的在这深山老林里,饶是他再胆子大也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他吞了吞口水,停住了脚步,喃喃道,“难不成这丫头还能跑了?”
耳边忽然传来畜生的吼叫声,男人心中一凛,暗咒一声,往回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忍不住不甘心的道,“妈的,老子还真是流年不利啊,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看的妞儿,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能让老子得逞,真特么不甘心。”
虽说不甘心,但男人还是不由加快了脚步,比来时跑得更快,又因为是下坡,所以,不一会儿便回到了车子里。
一直玩儿着手机等着他的黑衣人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疑惑道,“不就是方便去了么,至于这么累么?”
男人讪讪一笑,“蹲久了脚麻了,走出来可花了老子不少力气。”他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咒骂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那家菜馆吃坏了肚子,妈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他们菜不干净,老子非端了他的店不可。”
黑衣人一边启动引擎一边道,“别总是这么要打要杀的,烦不烦?退伍这么些年了,居然也不知道收敛!”
“知道了。”男人撇撇嘴嘀咕,“上头总让我们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老子怎么收敛?”
黑衣人冷睨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
刺目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射进低调奢华的房间,光与影的交错,形成一幅安静的光线运用得极好的画,阳光斑驳,美不胜收。
屋内,满地的狼藉,衣服随意的仍了一地,沙发上,桌子上,地毯上,到处都是。而hung上,被子凌乱极其凌乱,彰显着昨晚hung上二人是多么的激/烈。
强烈的阳光直直射到脸上,乔以墨才微微蹙着眉头眯起了眸子,他感觉到窗外已是太阳高照,不由得眉头锁得更深了些,他向来生物钟极准,可今天,居然太阳升到这么高了他居然还有一种头脑不够清醒没有睡够的感觉。
乔以墨动了动身子,忽觉得不对劲,他猛地睁开了黑瞳,侧眸,看见躺在自己怀中安睡的女人,她嘴里发出一声嘤咛,秀眉轻蹙,似乎是对于别人打扰她睡觉显得有些不悦。她轻微的动了一下,将脑袋往乔以墨怀中拱了拱,随着她的动作,杯子轻轻的滑下,露出她光滑润洁的香肩。
乔以墨一双瞳孔瞬间深沉得厉害,他记得昨晚自己有些累了,所以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至于之后……他竟毫无印象。
黑瞳深深,眼神冰冷,他猛地坐起身,抽回自己被女人枕着的手臂。
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女人已经悠悠转醒。
陶雨桐蹙着眉头微嘟着红唇缓缓的睁开美眸,在见到乔以墨硬朗俊俏的侧脸时,脸上忽然换做一脸的惊讶,她甚至下意识的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半咬着红唇。
下一秒,小脸又微微有些泛红,微低着眸子,一脸的娇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