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华鼎怒极而笑:“哈哈,郭先武,你还真聪明。不过,我怀疑这谎言凭你愚笨的脑子能想出来,如果你真有这么聪明,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你真决定把责任完全推给一个完全无辜的人身上?”
郭先武咬牙切齿地说道:“彭华鼎,你胡说八道什么?今天什么事情?”接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我说同学,你不会真的把游艇弄坏了吧?你可别吓我。虽然我是同学,但我也没本事替你解决啊,这可是五百万的东西,比一套别墅还贵得多呢。你可别害我,我让你尝尝坐游艇兜风可是看在同学份上冒险帮忙的。”
彭华鼎冷笑道:“同学?嘿嘿,是啊,我们可不是同学吗?虽然不是同一个寝室,但我们还真是同学。同学算什么?你连你哥们的女朋友都敢有觊觎之心,更何况对我?”
郭先武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我哪里对黄鹂有觊觎之心了?”接着,他大声道,“快点!马上把游艇开回来,否则我报jǐng说你偷走了豪华游艇。一旦jǐng察来找你,那时候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弄坏了游艇,都会将你关起来,让你坐牢。”
彭华鼎讥讽地说道:“真是大手笔、高效率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达成了统一战线。郭先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么怕我说你觊觎黄鹂,是因为此时生怕得罪你的哥们顾大思吧?……,这一招应该也是你舅舅告诉你的,对不对?是不是他向顾大思承诺了只要黄鹂不说破你们的计谋,你们不但不找她的麻烦,不让她赔钱,还要给她一笔钱?”
郭先武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的这句话说出后,电话里传来抽耳光和另一个人愤怒的声音:“蠢蛋!”
郭先武显然也发现自己不打自招,顾不上捂脸,急忙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快点把游艇开回来。……,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就报jǐng!”
此时的彭华鼎反而冷静下来,说道:“报jǐng不报jǐng,我是无所谓。不过,在报jǐng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不,应该是提醒现在站你旁边的你舅舅一句,就是请他不要忘记了一样东西。现在的手机不但可以通话,还能拍照拍视频。”
郭先武正要怒骂,但被人捂住了嘴巴,只传来两声唔唔的声音。
过了一会,郭先武才用不解的口气问道:“彭华鼎,你什么意思?”
彭华鼎冷笑道:“我的意思你很清楚。我的手机里存了不少我们三人在游艇上兜风的相片和视频。画面上可是有时间,有人物,也有游艇和游艇周围的背景。……,郭先武,你问问你舅舅,有了这些照片和视频,你们真的能推得干干净净吗?”
郭先武强装镇定地说道:“彭华鼎,我告诉你,手机里的玩意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彭华鼎本想解释说相片可以作为证据,证明郭先武和黄鹂一直呆在游艇上,证明他们是游艇出事后才离开,可他突然想想到诊断仪里说的这艘游艇设计理念混乱,想起郭先武说这家游艇公司才开张五年,想起自己坐游艇的感受,心里瞬间想到了一个主意:赌一把!
他说道:“这些相片能不能说明什么,你舅舅肯定知道。你舅舅只不过是盛舟公司的销售经理而已,离一手遮天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不过,我倒是不反对和他做一笔皆大欢喜的生意。”
郭先武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什么生意?”
彭华鼎说道:“很简单,就是你们出钱给我,我替你顶缸。”
手机了一下没有了声音,但彭华鼎知道这不是郭先武在沉默、在思考,而是他按住了送话器,正在和他舅舅商量,听取他舅舅的安排。
良久,郭先武的声音才响起:“彭华鼎,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替我顶缸,我要顶什么缸?快点说!游艇怎么样了?”
彭华鼎冷笑道:“郭先武,你还是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十万元,干不干?”
“十万?你疯了吧,我们哪有这么多钱?最多二万。”郭先武立即回应道,他不敢再装自己完全无辜了。
彭华鼎讨价还价道:“八万!”
“四万……最多四万。”郭先武说道。
彭华鼎说道:“五万就成交,否则我拍屁股走人,这里离海岸并不远,凭我的水xìng完全可以游上去。……,对了,临走的时候,我还会把你在驾驶室拥抱黄鹂的相片发给你的哥们顾大思。让他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所谓的好友搂搂抱抱后,就是不知道他看完之后会不会和你达成统一战线,会不会心甘情愿地一致对我?我可以证明黄鹂今天也是无辜的哦。”
郭先武又如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大叫道:“你卑鄙!你偷看我……,你骗人!你肯定没有拍照!我当时只不过是无意抱的。”
彭华鼎不急不慢地说道:“嘿嘿,卑鄙?郭先武,你说我遇到你之后能不卑鄙吗?”
郭先武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算你狠,就五万!五万成交!……,既然你这么绝情,今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同学了,哼!”
彭华鼎内心感到好笑,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认我这个同学?我可是认你这个同学的。虽然你出事后做的不厚道,为了推卸责任而置我于死地,但我还是念及同学之情的。要知道一旦我顶缸,不但有可能支付巨额赔款,还有可能因为损坏公私财物而坐牢。……,你说,如果你不是我同学,如果不是为了感谢你带我乘游艇兜风,我会同意五万元成交吗?
你别盯着这五万元,游艇被你弄成这样,维修费虽多但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耽误你们盛舟公司向澳门客户交货,会大大影响你们公司信誉,还要因违约而赔偿。你们公司在第一艘豪华游艇上遭受如此打击,你们老总会轻易放过你和你舅舅吗?”
郭先武没有说话,而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彭华鼎吧?我是郭先武的舅舅,我姓钟,叫钟群山。你提出的五万元确实不高,但你怎么让我相信你?”
彭华鼎冷笑道:“相信?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信任的基础吗?你和我做这种交易,其前提完全不是信任,而是权衡。如果你权衡后认为与我交易后的所得明显大于所失,你才会愿意做这个交易,否则你都不会理我。而我同样如此,所以,你还是把‘信任’二字收起来。”
钟群山一鄂,不解地问道:“在已经出事的情况下,我做这笔交易当然是得远远大于失。如果你能承担不听劝阻强行开走游艇导致事故发生的责任,那么我只要背一个监管不严的处分,或者加扣一年的奖金,郭先武大不了辞掉这份工作就行,可谓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你呢?我可看不到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即使我们给你的这五万元不被有关部门查出来而上缴国库,这区区五万元也不足以弥补你的所有损失吧?”
彭华鼎依然微笑着说道:“呵呵,想不到钟先生这么快就给我定了一个‘不听劝阻强行开走游艇’的罪名,我看你还不如说我强行抢走游艇呢。……,钟先生,我之所以只要求五万元成交,还不是看在郭先武是我同学的份上吗?”
见钟群山显然不信,彭华鼎笑着承认道:“好吧,我承认刚才说的这句话是废话。实际上我是这么想的,即使我不出来顶缸,郭先武作为事故责任人当然负主要责任,但我多少也得负一些次要责任。如果他郭先武被法院裁定赔三十万、四十万,我这个并不无辜的人怎么也得赔三万四万的,是不?但是,我家里很穷,不说赔三万,就是赔三千我也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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