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伯利亚市的中心街道上,一辆豪华版的凯迪拉克疾驰而过,对于西伯利亚市的老市民们来说,他们对这辆车都不陌生。
“快看,那是尤金斯先生的车,这辆车我太熟悉了,因为这辆车是尤金斯先生专门在国外订制的,按照美国总统座驾的规格订制的,要上百万吧?”
“什么上百万,我看就是一千万也都买不到这样的车,咱们整个西伯利亚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也就只有这么一辆,就连州长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坐这种车,我相信在二十年内都不会有比这更好的车了,这辆车就会是我们西伯利亚的唯一。”
“是呀!尤金斯先生不愧是咱们西伯利亚的主宰者,我可是听说他手上掌握的钱,可以把我们整个西伯利亚市给铺满!就连咱们的州长在很多时候都要看他的脸色做事,很多政策的颁布也需要咨询他的意见。”
两个人在路边感慨着说,不过另一个人却说:“但是我听说这位尤金斯先生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这句话才说出口,就让旁边两个人瞪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议的叫道:“尤金斯先生是我们西伯利亚最富有的人,就连州长私底下都承认他是西伯利亚的主人,他怎么可能会遇到麻烦呢?这根本不可能嘛!”
尤金斯的车子疾驰穿过中央大街,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评价着,由此可见尤金斯在西伯利亚这边的影响力。
只是这些议论尤金斯在车上都听不到,即使他能听到,也只能在心里苦笑,因为他是真的遇到了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麻烦到他不能不亲自出来做一些事情。
最终尤金斯的车子开到了中心酒店,酒店的门童急忙上前为尤金斯打开车门,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请尤金斯下车,这一切都是标准套路,门童也是轻车熟路;然而尤金斯下了车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进酒店,而是站在那里,抬头呆呆的望着高高的酒店,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纠结的情绪。
尽管门童不明白尤金斯在这里干嘛,但贵客不动,他自然也不敢动,甚至连出声提醒尤金斯都不敢,只是站在那里等着尤金斯自己回神过来。
门童这样做是出于对尤金斯的敬畏,但尤金斯回神过来却张口就骂起了门童:“你这是太不像话,作为酒店的门童你就是这样子的态度吗?在客人面前就只有发呆吗?你这是对客人的极大不尊重,尤其你还是不尊重我,是在侮辱我,赶快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尤金斯的指责很没有道理,甚至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那门童听到委屈的直想哭。
可即便是这样,酒店的大堂经理还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不住的给尤金斯低头道歉,那门童纵然再怎么无奈,他也不敢有任何不满的想法。毕竟尤金斯他这个西伯利亚主人的身份可不是吹出来的,要真把尤金斯给惹生气了,那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们。
要在往常,面对酒店大堂经理和门童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尤金斯会感觉很爽,但今天他看着这两个人,却只是越来越烦闷。
尤金斯到最后只是不耐的摆手:“你们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我看到你们就很恶心!”
尤金斯说完就不管他们,大步走进酒店,一直来到了二楼的咖啡厅,周铭几个中国人正坐在这里喝茶,看到他们,尤金斯在心里略略的松了口气,他来到周铭面前坐下,不等他说话,周铭就先放了一杯茶到他面前,并对他说:“这是从国内带来的好茶,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找不到的。”
原本尤金斯想了一肚子剧本,可现在就面前尤金斯递出来的这杯茶,他就一下六神无主了,最后只能低下头来叹息着说:“周铭先生我认输了。”
李成和童刚当时就愣住了,他们看着尤金斯的表情,发现他在说这话以后,他似乎苍老了十岁,仿佛这句话就是用他生命力说出来的一样。
而对李成和童刚来说,尽管他们猜到尤金斯今天来这里的原因,但却也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一上来就直接这么干脆的认输,这换谁都想不通的。
至于尤金斯自己看来,他也是感到了一种屈辱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后悔让周铭去什么油田,结果搞出了现在的事情,要是能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他哪里会找周铭做这种妥协呢?这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今天距离周铭去到费罗浮油田已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而在这一个礼拜时间里,尤其是这个礼拜的最后几天,对尤金斯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就在四天前,费罗浮油田发生了石油工人大罢工,甚至还和油田保卫处发生了冲突。
尤金斯知道这肯定是周铭他们搞的鬼,不过那时尤金斯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只是一个油田而已,哪怕是整个西伯利亚产量最高的油田,也同样没法给他造成任何威胁,可随后几天发生的事,却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当费罗浮油田事件的第二天,尤金斯还在给其他油田的负责人开会,让他们一定要保证对自己油田的控制,一定不能再发生任何类似事情的时候,西伯利亚银行的挤兑事件又开始了。
接到电话,尤金斯马上匆匆结束会议赶往银行,等他到银行的时候,银行的负责人告诉他今天一大早所有的银行都遭到了挤兑,银行的存款准备金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就被取走了一大半,只要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西伯利亚银行各个营业点就都没有钱可供提取了。
这个消息让尤金斯惊讶到一下子跳起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西伯利亚银行尽管在北俄内并不是什么特大银行,并且银行内的大部分钱都拿去做投资了,但留下的存款准备金也有几亿之多。
这么一笔钱,放在平时几个月也未必能被取走,但在今天,从早上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就被挤兑一空,显然这是有预谋的。
预谋不预谋的现在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制止这样的行为,因为听下面人汇报,外面已经传出了西伯利亚银行要倒闭的消息,这当然是谣传,不过要是不能制止银行的挤兑,任由更多的人过来挤兑,银行要真撑不住了,那这条消息只怕就要被坐实了。
于是尤金斯马上联系油田那边,因为油田这边由于工作上的需要,往往会留不少钱在,过去西伯利亚银行也不是没发生过挤兑的故事,不过都被油田这边的钱给救下来了,那么这一次也一样。
可让尤金斯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油田那边并没有伸出援手,而是选择了观望。
挂掉电话的尤金斯起初很不理解,但他在呆愣了一下以后才终于想起来事情的关键,这些都是周铭搞的鬼!
周铭就是因为知道了尤金斯和弗拉基米尔家族的合作关系,所以才首先煽动石油工人们罢工,再想办法去银行挤兑,原本这两件事发生任何一件都对尤金斯的影响不大,银行和石油工人在尤金斯的身上是一个相互依存的事业,可现在他们同时发生,就一下要了他的亲命了。
就像周铭猜的那样,所有的黑帮都是要利益的,弗拉基米尔家族的黑帮也不例外,这些人一听说尤金斯的银行要破产了,就都不肯帮他,就只是在口头上支持他一下,谁也不肯多出一毛钱。
得知了这些消息,尤金斯就马上过来找周铭了。
不能不说,尤金斯还是一个很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找到了原因,他就立即来到了和周铭约好的这个咖啡厅,或许尤金斯开始准备了很多,让他很烦闷。但到了最后,当听到随着周铭给他端出一杯茶来,尤金斯才再也忍不住的向周铭认输了。
除了认输尤金斯也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面对尤金斯的认输,童刚和李成感到非常高兴,如果不是碍于场面,苏涵肯定要大声欢呼了起来,原因无他,对面这位向周铭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西伯利亚这里的主人,遥想当初这位尤金斯是多么嚣张到不可一世,不仅不准周铭的火车过境,甚至当周铭来到了西伯利亚的时候,他还让人来威胁他。
可这些又能如何?尤金斯最终只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老实在周铭面前低头认错,乞求周铭的宽恕。
但周铭却只是微微一笑,反问尤金斯说:“你觉得你现在找我认输,我就会放过你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