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骨都候急于同鲜卑人取得联系,于是又派出了三路使者前往鲜卑王帐,这一次,须卜骨都候为了防备马贼,每路使者他都调拨了三千骑兵前往护送。
这一次果然没有出现问题,但使者返回时却带来了一个令须卜骨都候震惊的消息:之前派出的那个使者已经到过鲜卑王帐,并且早已返回了!
须卜骨都候在震惊片刻后便立刻判断道:“先前的那个使者说不定已经落在了汉人的手中!”
须卜骨都候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如果是马贼干的,那么马贼只能在使者前去鲜卑王帐的时候下手,因为使者携带的礼物是要献给鲜卑王轲比能的,使者都已经返回了,哪还有什么东西能让马贼铤而走险?而使者恰恰是在返回的时候失踪的,那么下手的人就绝不是冲着财货去的,在这片土地上,不为财的,恐怕就只有汉军了。
“什么!父王,这不可能!要知道汉人军队的驻地距此处可是有好几百里啊!”说话的是须卜骨都候的儿子栾提,他的脸上此时正洋溢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须卜骨都候双眉紧皱,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汉人诡诈的很!这件事除了他们之外,你说还有谁会去这么做?”
“于夫罗也有可能啊!”栾提不假思索的说道。
“于夫罗是有可能,但我们在于夫罗的身边有内线,如果是他做的,咱们不会不知道。”须卜骨都候否定了栾提的话。
栾提不禁点了点头,须卜骨都候收买的那个内线,他是知道的,那个内线是同于夫罗较为亲密的人。
“可如果是汉人劫走了使者的话,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泄露了,并州军势必行动起来,咱们应该如何应付?”栾提不无忧虑地问道。
须卜骨都候毫不在意的说道:“咱们有将近十万的人马,鲜卑大军也将在一个月之内赶到,咱们只须要坚持二十天就可以了,只待鲜卑大军赶到,咱们同并州军及于夫罗之间就会变成势均力敌甚至是超过他们的局面,到时候看是谁奈何得了谁!”
顿了顿,须卜骨都候继续道:“咱们目前要做的就是严密监视并州军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被他们钻了空子!”
“孩儿明白。可是父王,你说鲜卑人的动作为什么就不能快一些呢?”栾提的语气有些抱怨。
须卜骨都候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轲比能才刚刚整合鲜卑各部,就像我们一样,在其各部里仍然有许多反对他的势力,轲比能能在一个月以内出兵云中,这就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栾提点了点头,露出恍然之色。随后,栾提便出了王帐,出去安排兵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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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赫必达拍桌而起,他愤愤道:“须卜骨都候怎么能这样做!当初他不是说羌渠单于有意结好鲜卑人,引鲜卑人入境攻打他,为了咱们匈奴不被鲜卑人可趁,我这才率部归顺于他,可他今日却打算结好鲜卑,还打算将东北面的五百里草场全部割让给鲜卑人,那可全是我匈奴最为肥沃的草场啊!”
赫必达麾下的万骑长先是向赫必达行了一个匈奴人的礼节,然后对他说道:“大都尉,我们本来就不打算和汉人争斗,那须卜骨都候先是谋杀了羌渠单于,后又南下攻打汉人,他也不想想,要是汉人这么好打的话,那在几百年前,咱们的祖先就不会被汉人打的落花流水。”
赫必达的一个千骑长也说道:“是啊大都尉!万骑长说的不错!栾提损兵折将,只因为他是须卜骨都候的儿子就不作处罚,这样赏罚不明的人根本就不配当我们的单于。”
此话一出,帐内又一个千骑长跑出来喊道:“是啊大都尉,依我看,倒不如我们去投奔于夫罗,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应该不会亏待我们。”
有人站出来就说了:“我们何必在他人屋檐下做事!不如我们去杀了那须卜骨都候,拥立大都尉为单于,到时候我们都加官进爵,也弄个大将、古蠡王当当!”
这句话得到了帐内多数人的支持,他们都纷纷叫好,都希望赫必达自立为大单于。
“哼!你们这是做什么?造反吗!”
赫必达怒喝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还是那个万骑长出声道:“大都尉,他们的话是有些不妥,可他们都是出于对大都尉的忠心才这么说的,还请大都尉恕罪。”
赫必达没打算去深究,他对万骑长吩咐道:“你先去安排些人手,然后你再随我往单于大帐一行。”
万骑长抱拳应诺。
......
须卜骨都侯正坐在王帐之内,上回的兵败虽然只损失了几千人,但这是他当上单于后的第一场战斗,虽然这不是他亲自带兵出战的,但战争的失利,还是影响了他在匈奴内部的名望。。
这时,赫必达突然带着一个万骑长闯入王帐之中,他当即火起,从王座上一跃而起,对赫必达是破口大骂。
面对须卜骨都侯的谩骂,赫必达没有生气,他知道须卜骨都侯这是在气头上。
等须卜骨都侯的骂声停止,赫必达淡淡地问道:“大单于,我听说你打算臣服于鲜卑人,以此换取鲜卑人的帮助同汉人对抗,是吗?”
须卜骨都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王座上坐下,然后打量了赫必达好一会儿,这才语带不悦地说道:“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这是本单于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大单于,究竟有没有这回事?”赫必达追问道。
“不错,我跟鲜卑人已经谈好了,大约一个月,鲜卑大军便会进入云中。到那时,咱们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须卜骨都侯说道。
“大单于,我不同意你这么做!”赫必达直截了当地说道。
须卜骨都侯眉头一皱,语气极其不悦地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对本单于发号施令?”
赫必达闻言,立刻跪了下去,急声道:“大单于,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我们匈奴因为您错误的决定而灰飞烟灭。”
“放肆!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须卜骨都侯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显得异常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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