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订的房间楼层不高,加之格林酒店是为数不多的花园式酒店,阳台边正好有一颗大树的枝桠蔓延了上来。月亮清冷的挂在天上,像个银盘一样。氛围很好,好到让我忘了和江夏吵的那一架了,好当让我忘了我可能和江夏只能走到这里了。
傅之言给他自己倒了杯酒,然后问我“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个gy的?”我独自泯了一口酒,很涩,才记起来我是个闻酒就醉的人。
身边的人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不知道,就是想玩玩。”他不想说的是,他男女都可以接受。只是不想跟她说,或许这样挺好的,两个人在一起她不会有什么介意的,因为他是同性恋,这么想着话就说了出来。
也许是月色正好,也许是温度适宜,反正那一刻,就觉得眼前耸着肩,说就是想玩玩的人,真是俊朗。
“我发现你很有几次都是这样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没有转身,却知道我在看他。顿了一下,他又说:“是不是因为难过,所以才让我陪你喝酒的。”眼神里有深不可测的落寂。
“不是,是害怕。”既然我都破坏了他的好事了,也不介意说出来我过来的目的。
“房间很大,镜子很多,我有点害怕。”缩了缩头,本来就是,在那么大的房间里放那么多的镜子,很诡异。
他轻笑,竟笑出了声,把酒杯轻轻的碰在了我的杯子上,“hrs。”声音如美酒一样醇厚,酒还没入口,我就已经醉了。
“你真胆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早已喝下杯中的酒。
江夏很喜欢红酒,以前和江夏在一起的时候会陪他喝一喝,但不代表经常陪他喝酒量就会变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沾酒就醉。眼前的傅之言开始变得很迷人,他还在说着什么,我就看着他傻笑。
他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喜欢看着他吗。对,我就是喜欢看着他。
“傅之言你会唱歌吗?”身上很火热,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神是迷离的。
醉酒后的我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耳边开始响起了旋律。
打包你的行李
睡不著的半夜下楼跑步去
换过新的家具
大风天通州搬家到工体
难过就看喜剧
兜一圈三环四十几公里
路过长椿街西
我只能拧过头闭上眼睛
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
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
我跟着他哼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
后来的某一天当我记起这一天的时候除了那个吻以外,就是这首歌,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我看着傅之言,反复的哼着这个旋律,一个不小心,就跌进他深邃的黑眸。月色刚好,枝桠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那叶子似乎拂过我的脸,很酥麻。我的眼睛是通红的,那一刻,酒精的作用下,我的眼里只有傅之言,启承开合的嘴唇。我昂起头,慢慢的接近。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要接近的那一秒,我却感到了来自脑后的一股力量,傅之言用手按压着我的脑袋,他迫切的希望着这个吻来的更快一点,即使他知道,眼前的佳人只是喝醉了而已。
不过她来的时候不是暧昧的说过,要把他灌醉然后做坏事吗?那现在这个坏事就让他做吧,至少不会让酒醒后的她太自责。
那个夜晚,结束在那一片芳泽里。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秋日里的清晨总是带着些许的温暖和舍不得告别黎明的味道,紧抱着怀里温暖的被子,想在难得的早晨睡个温暖的回笼觉。别提多舒服,但是,等等……
哪里来的温暖的被子?这是在哪里的早晨?我在惊恐之中睁开眼,我抱得哪里是什么被子啊,是傅之言!一时之间我哭笑不得。
“傅之言,醒醒。”看他睡的这么香虽然不舍得叫醒他,但是怎么说,这样抱着确实不太好,虽然他是gy。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鸡皮疙瘩。
“嗯哼。”他哼唧了一声:“不要,再多睡一会,十分钟。”他的记忆回到了小时候,那一天早晨,是在傅林欢,他的妈妈怀里醒来的,那晚的温暖和现在的很相似,相似到他都舍不得醒来,想依赖着这份温暖,多一分钟,再多一分钟,但是好梦偏偏醒的太快。
我用手扳开他的胳膊,捏了一下他的脸:“傅之言,松开了啦。”他的腿环绕在我的腰上,我根本动不了,说完我才发现,这个动作和话语都太过于暧昧。
他突然睁开了眼,显然是惊醒了。看了看我,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缓和过来了。
“昨天你喝醉了,赖在我这不肯走。”
我脸红,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还拿着酒来找他。
他拿走了缠在我身上的长腿,试探性的问我:“你喝完酒之后,通常会不会记得自己做的事情。”
我知道,他想问我那个吻,我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亲了一个gy,没什么可光荣的,说不定我说记得之后,两个人反而会变的尴尬。何况他都是小心翼翼,略带试探的问我了。
“我一向都是醒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心虚的看着他的嘴唇。为了增加真实性,我还特意问了句:“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他挑眉,“没有,倒头就醉了。”眉眼之间,满是深意。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不想在娱都多呆一刻。
我无奈的摊手,“我买的车票丢了,手机也摔了。”
“那坐最近的一趟飞机回去吧,明天你有课,我也有课。”
“机票钱你出!?”
“不然咧?”他看着我,有点微怒。想的是都这个时候眼前的人还在意谁出钱。
我低头,掀开被子起了床,心里想着只是想说清楚嘛,免得到时候又被他在言语上为难。他也掀开白色羽毛被,起身去了洗浴室,我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都跟你说了,只要一套房,好浪费。”我心疼那点房费,超五星的酒店,一晚怎么说都一两千吧。
“你没有发言权,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赶我过去?切。”我心里不满,我过来是我的错,但他不必放马后炮吧。
“那你要我下次开始赶你走?”他从洗浴室出来,嘴边满是白色的泡沫,该死的我又想起了那个吻。
“好好刮你的胡须吧!”我随手丢给他客房部送来的衣服。“以后别叫他们洗了,直接给钱我,我帮你洗不是一样的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有钱人生活的方式,多多少少有点接受不了。谁料他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们怎么不是外人了?”
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总是以他优胜在先,这让我有些不满,我故意挑起昨天在阳台上的事。
“你唱的歌还不错嘛。”
意料之中的,他惊讶的停止了手上剃须刀的动作,“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目的一达到,我阴险的笑了笑。
“呀,我要回去洗漱了。”推开房门,得瑟的连走路都带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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