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王庆祥又来到学校,和李军校长商议就校长办公室这排窑洞的拆除进行最后的确定。校长李军看了一会儿台历,觉得应该选个良辰吉日,一是有利于学校,二是有利于自己,自己是这个单位的一家之主,拆除动土,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
他已经耳闻目睹本县最高学府,县第一高接二连三出教师伤亡事件,一个后勤人员,因桃色新闻,被社会上的人致死在外,一位体育老师,高血压脑出血倒在工作岗位上,一个青年老师坐车外出摔下悬崖,命丧黄泉,一时成了本县不幸而遗憾的新闻。这位青年老师至死尚未接近女色,成为父母的一大憾事。
这些不幸的伤亡事故虽不是一个集时段发生的事件,但在一个时期内发生的这些不幸事情,还是引起一些人的说法,他们认为是风水和大门走向问题,这让学校领导惊慌失措,坐立不安,怕不幸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找人看,请人断,请巫师烧香念语疗治,请那个神通广大的白明德巫师看,结果没有请来,说是人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县第一高的校长纳闷,自己对这个白明德巫师是有求必应,不敢惹此,为的就是以后有朝一日跳神驱邪,谁知路已铺好,可人倒已经走了,难道巫神不会给自己跳神疗治?只得另请高明,可风水问题似乎再没有办法,这个学校立校几十年了,以前从没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不可能迁移搬走;大门走向也几十年了,只不过是修缮了多次,由陈旧变为现代,由砖门柱变为水泥柱,又由水泥柱变为水泥柱贴花岗岩,越变越漂亮了,由铁大门变为自动滑动的栅栏门。
是什么原因导致本县最高学府接二连三出老师的亡命案呢?找不到原因,却把神神兮兮的神秘带给了局外人,似乎给他们启示,给他们引导,要注意阳宅的风水和座向。
第二重读小学校长李军就处在这种担忧和焦虑,虽不明说,但他自己心里认定一定要把关,认真注意这件事,选个良辰吉日,坐个吉祥八字,免灾免祸,兴旺发达,万事如意。
李军把弟弟李放叫来,虽然自己的房产确定方位时不放心弟弟,舍近求远,寻找正儿八经的老练久有经验的阴阳先生去看,放罗盘确认坐向。之所以找他弟弟为学校教学楼测时间,定方位,是他觉得弟弟业务已经成熟,自己要把弟弟的这门手艺推出去,做不出钱的活广告。
集体工程公司老板王庆祥却不以为然,但人家是业主,业主做那些意外之事并不影响教学楼的坐向和他要开工的日期,便没有阻止和干涉。
校长的弟弟李放拿着一个黑色的小袋,里面装着发黄的罗盘,先在大门的垂直进来的方向,那排已经被封了口,失去窑洞功能的窑面前站定,端详了学校大门的走向。端祥了一阵,并没有说什么,不知这个学校的风水和座向如何?
张会武见会做木活,现在经常开拖拉机的校长的弟弟猛然竟会阴阳先生的这一套,便问说:“咱们这儿的风水怎样,座向好不好?”
校长的弟弟李放装出内行的样子,模棱两可地说:“好着哩!”在他看来,不好能太平无事吗?再者学校人数众多,邪气成不了气候,也会把邪气赶跑,能不好吗?
校长的弟弟又走到后院,捡了一块半砖,放在院子间,把罗盘放上去,认真看了一阵。跟到这儿的张会武又问说:“怎么样?”
校长的弟弟李放站起来说:“好着哩!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是什么意思,李放秘而不宣,故做神秘状。张会武还想问,被那神秘状态神秘住了,没有再问。
李放收拾起罗盘,又前后左右把后院端详了一阵,边走边说:“好着哩!”向校长办公室走去,张会武不好意思再跟着去。进到他哥的办公室,迎着询问的目光,李放对他哥说:“学校坐西向东,好着哩!”其实用罗盘看是一方面,了解此处的过去是一方面,不然就不能自圆其说,否则就是自打嘴巴,自毁声誉。
校长这回相信了弟弟,他知道这所学校是本县最早的学堂,想当初在落址之前也一定做过类似的工作,前后古今一比照,所以也就踏实放心了,让弟弟出出风头,为以后的行事开个头,奠定个基础。
校长心里清楚了,集体工程公司老板王庆祥同意校长所选的日子,迟几天,早几天,无所谓。在利益上没有冲突,在一些事情上工程公司老板,还得尊重业主的意见。
校长办公室这排窑洞要拆除,学校再没有可利用的闲置地方使用,只得把那已经封了口的,被当成危房的窑洞再利用起来,凑合着办公。
把只有门口大小的过洞砖砌墙和不大的窗口砌墙再拆开,按上门和窗,把办公桌搬进去,其它的诸如书柜、档案柜、沙发,只能按放到光线暗的后边了,床就按放不成了。
一个农历双日,腾空的窑洞,到了命运的最后时刻,从迹象看窑洞修建成好像不上百年,看砖的成色应该是解放后才修建起来的窑洞。时代的变化,社会的进步,让它成了社会发展拆除的对象。
拆除的工人,把门窗拆掉,归了自己,那木材是能当柴拿回去放火做饭的。然后爬上脑畔乐,掏透脑畔,把脑畔上的土通过那个掏透的大洞落到窑内的校长的弟弟的拖拉机上。
校长的弟弟李放的生意来了,静的拿着罗盘的阴阳先生一下变成满脸灰尘,争拉快跑的带着几分野性的运输工。
校院尘土飞扬,临近的教室内桌椅板凳,学生们的浑身落满了尘土。校长新的办公室也落满了尘土,校长不得不把窗口关严,门闭上,躲到教导处。
教导处主任孙越超和副主任景升翼写着教案,批改着作业,见校长进来,笑了笑,没话找话地说:“啊呀,尘土上院里都飞上来了。”只见沙发上办公桌上积着厚厚的一层尘土。
校长说:“把土倒了就好些了。”说着又对两个说,“郭明芝的带班交流材料还写得不错,等她的婚假结束,咱们安排个时间让她交流交流。”
孙越超说:“嗯,郭明芝的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对学生很有一套工作方法,每次碰上总见她在班里,气氛活跃,学生热情很高。”
校长说:“听说她是教育局张会计的儿媳妇。”
孙越超说:“你参加他们的婚礼,没有见张会计?”
校长说:“没有见。我是今天才听说她和张会计有这层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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