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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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副富家子弟调戏人的模样,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揶揄道:“一起沐浴,来场鸳鸯戏水。”

    我打开他的手,也学得有模有样,应景的低低头,娇嗔的看着他,“鸳鸯戏水这种伺候人的活计,婉若做的不好。”

    丫头添完水,正拿了晒干的花瓣来撒,听罢这话羞红了脸站在一边,我对她笑笑,道:“花瓣暂且放下吧,你们先退了。”

    两个丫头唱诺,将花筐放于一边,退出去带上房门。

    房中烛光摇曳,我挑下帷纱将泛着热气的木鉴1遮在屏风后,转身替他宽衣。方才解开衣带,手便被他握住。抬头,望见他好看的脸,我想,他现在在我身边,明黄灯晕色(ss)色,照我夫妻恩爱琳琅。

    别在发上的珠钗任由他摘下,倾泻一头黑发如丝,晕红的脸印在曹丕眸中,竟觉隔世一般,恍惚我已经不是那个整日里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丝毫没有精神的甄婉若,大概是被热气熏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正欲别过脸说些什么,动作被曹丕止住。

    “婉若,你今天真好看呢,极美。”

    我揉揉鼻子,“你总这般夸我,可知道我大你几岁呢,再过不几年人老珠黄,你到时候却该嫌弃我年老色衰,不够美丽了。”

    他揽我入怀,幽幽道:“怎么会?定当珍之重之,不离不弃。”

    蓦地,是什么敲打着心口,珍之重之,不离不弃……袁熙……我甩甩头,伸手继续帮他解着衣带,“早些沐浴歇息吧。”

    他点头,手却翻了个漂亮的回转放到我的衣襟处,“不若夫妻共浴,欢爱一夜。”

    我住了手,呐呐:“这是该赞叹夫君年轻气盛么?”

    他闻言哈哈一笑,倒将我抱起来,揶揄道:“有何不可?”

    我扶额,刚想做出反应,只觉身上一轻,衣衫尽数滑落,还未惊呼出声,已被他整个放入木鉴之中,温热的水浸过身体,带起一股温暖。他小心将我长发置于木鉴外,柔声道:“闺房之乐,梳头尤甚于画眉也。”

    本是我劝他早些沐浴歇息,现在反倒成了他为我洗浴梳头,我敛了眉目笑道:“人家张敞的夫人幼时受伤,张敞才为夫人每日画眉,是夫妻恩爱,感情和谐,我这头发好好的…”“自然也是我与夫人感情和谐,自然恩爱。”他打断我,接过话来,随手将手里的木梳置于木凳上,解下亵衣坐躺进木鉴之中,与我对坐。

    这个木桶好像大了许多,记得上次和英儿一并洗浴还尚显窄小,稍微挪动一下,想给他舀些水冲冲,却被他一把捞进怀中,散落进水中的头发被打湿,缠在背上丝丝缕缕。

    “子桓…”

    “婉若,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深深的吸一口气,甚至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绵密的吻落在我的胸口,乳(ru)尖,惊的我浑身颤抖,无力扶着身后的木盆,保留着残存的意识,低低呢喃:“子…子桓,不要…”

    “要,我要,婉若,我想你,你可知道这么多天以来,我有多么想念你…”

    脖颈被眼前眸色迷离的曹丕吻的一阵酥(suyng也和谐)痒,引的我身体发颤,多久没有和眼前的男人这般交欢,他的亲吻的力道、他身上的气息都是那么的熟稔,我忍不住被他挑逗,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轻声呢唤:“子桓,我也想你。”

    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来自心底的*,下一秒被他有力的进入彻底摧毁意识,只剩下无尽的渴望遍布全身,希望他的撞击更加真实,更加满足。

    木鉴的水花四溅,地上似是下了一场春雨,花筐掉落几片花瓣,都沾了湿意……

    早上太阳晴好,佟儿带着睿儿和英儿过来请安,看看身边还在熟睡的曹丕,我轻轻披上衣衫,打算起身梳洗。手里的衣衫却被拽走,回身一看,曹丕正枕着手臂笑看我,我睨他一眼,“睿儿和英儿还在外面等着呢。”

    “哦。”他应下,提高一个音道:“睿儿先去做早课吧,佟儿带小姐去陪听。”

    门外默了一阵,就听睿儿回道:“孩儿知道了。”

    眼见着人影在门外消失,我扯扯被子,道:“你还不打算起来?”

    他继续保持着头枕手臂的姿势,点点头:“嗯,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不要再来一次了!!!”昨晚上已经反复折腾几次,再来一次,就会死人了,这果然是年轻气盛还是…

    “那便起来吧。”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果然是年轻气盛。不过……”

    我揉揉眉心,“什么?”

    “主要还是因为与夫人数日不见,不能克制。”

    “额…”

    几天后,佟儿为我们准备好南下所要带的东西,听闻吴国几乎不过冬,考虑到天气暖和,我便想着不必带上棉衣,但是佟儿死活不愿意,说是此次她无法跟我一起,又担心其他人不如她照顾的贴心,还是给我准备了套棉衣和斗篷,我也不好阻了她的好意,也就任由她替我收拾妥当,为了公平起见,此次也并非只我一人,我便嘱咐她将曹丕的棉衣和斗篷也带上一套,顺便也给曹真、曹休以及阴姬每人预备一套斗篷。

    曹真和曹休几次出入府里,终于还是在月底敲定南下的路线,本来是打算走扬州一路南下到达到建业,但后来曹丕临时决定去汉中走一遭,所以这次的路线变改成了走益州,横穿整个汉中,然后从建安北上,再从建业一路返回。

    如此一更改,本来小半月的形成就增加到两个多月。盘算着回来的时候,大概要到冬月了,佟儿备着的棉衣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霜华2初六

    这天是个好天气,让人忍不住想对着青山林木高歌一番,曹真和曹休皆是简单带着小厮,乘马而行。

    曹丕则是和我、睿儿、阴姬一并坐车而行,我本以为曹丕会让府里的小厮跟着赶马车,却没想到临行前驾车的是流云。

    路上大家趁休息的时候一商量,便决定了大致的身份,曹真和曹休还是本家兄弟,只是都改掉曹姓,曹丕索性就用了当初的化名玖一,依次类推曹真是九二,曹休是九三,流云是管家,阴姬是侍婢,我是夫人,睿儿是小少爷,此行的目的是采办茶叶。

    睿儿难得出来见识一番,一路上见风景甚好,总是和曹丕一起讨论诗词歌赋,时而路过小镇借宿,在街上遇到人墨客或是武夫,都要和曹丕讨论一番眼下局势。

    若是行路急了,赶上前不见村后不见店的时候,就在树林住宿,升上一堆火把倒也暖和,几个人武功骑射都是出类拔萃的,时常是打来野味剥了,烤得流油,直馋的睿儿每次都要流口水,见睿儿想吃的时候,曹真和曹休又要故意刁难睿儿一番,一个考武功一个考词赋。

    阴姬起初还很是拘谨,后来也就慢慢被这样的氛围感染,见到曹真和曹休说笑的时候也会插上一两句,倒是流云总也不大说话,好像自从琉珠和墨竹走后,流云就很少说些什么,也不像初见他时那般,憨态可掬。

    离开邺城十几日后,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到了个还算繁荣的小镇。

    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曹丕挑开帘子,示意我先在车中等候,我点点头,拍拍睿儿的肩膀道:“我们先在车中等着你父亲。”又对阴姬道:“这次出来,辛苦你了。等会住下来,先给睿儿洗洗吧。”

    阴姬听完后,直摇头,脸红道:“奴婢不辛苦,能伺候夫人和小公子已经是奴婢的福分了。”

    她是个可心的人,身世这么可怜,理当有个更好的归宿,想到这,我却开始琢磨起曹休来。听曹丕说曹真已有意中人,那曹真就不能再做考虑,虽说曹休不比曹真稳重,却也是难得的率真,而且也不算是无才之人,只是阴姬身份卑微,嫁过去也只怕是做个妾室,不知道她可会觉得委屈?

    心中暗自一盘算,觉得这事倒是可以跟曹丕提一提,遂压下心头,对阴姬道:“我记得看汉书之时,看到高祖皇帝当初与西楚霸王项羽争夺江山,那项羽身边有一个美人名唤虞姬,你的名字里恰好也带一个姬字,以后也必然不是简单的女子。”

    她表示惶恐,急忙跪□去,道:“奴婢不敢,奴婢命贱福薄。”

    我伸手将她扶起,“可别说这话,人人都是平等的,都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什么就要自己轻贱自己呢?好妹妹,姐姐可想给你物色个好人家,也免得你整日里奴婢奴婢的叫着了。”

    她似是受到惊吓,抬头惊愕的看我,呐呐道:“夫人是不是嫌弃阴姬了?”

    这丫头可真是爱多想,我摇摇头,“不是,你莫多想。”

    她仍有些惊恐,对着我福福身子:“夫人说人人都是平等的,都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真的也可以么”

    作者有话要说:注1,《说解字》云:“鉴,大盆也,”盛水用作洗器,《庄子·则阳》有“灵公有妻三人,同鉴而浴”的记载。

    注2:我国古代,对农历月份的叫法各不相同,别称繁多。例如:

    一月:通称为正月,又名端月,古人所谓“正月履端于此”之意:还有元月、初月、嘉月、开岁、新正等。

    二月:称杏月,又称丽月,取其“风和日丽”之意。此外亦名;花月、柳月、仲春、酣春、艳春、芳春等。

    三月:称桃月,因桃花正在灿烂开放之故。又名蚕月、莺月、暮春、晚春、鹂月等。

    四月:别称梅月、麦月、清和、初夏、桐夏。

    五月:别称榴月、蒲月、天中、仲夏、飘香。

    六月:别称荷月、滣署、玉绳。

    七月:别称瓜月、巧月、砧月、兰秋、新秋、银璜、飞星。

    八月:别称蟾秋、萤月、虹月、季秋、吟秋、鸦月。

    九月:别称菊月、苔月、琼月、霜序、三秋、霜秋。

    十月:别称露月、良月、孟冬、霜华。

    十一月:别称仲冬、寒艳、畅月、蒹月、葭月、龙潜月。

    十二月:别称腊月、冰月、严月、除月、残霜天、星回节、嘉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