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土有很多朋友,她的朋友们又有很多朋友,这七歪八拐的,天庭上大部分仙人都是她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虽然许飞琼对着方依土的态度近乎是不共戴天的厌恶感,但她的某个密友是方依土某道友的密友。许飞琼要弹劾她的奏折,只给密友看过,密友闲来无事就给自己的密友说了一下,这位密友有告诉了自己的道友,这位道友刚从喜宴上回来,擦擦嘴整理一下打包的点心,就飞鹤传书把这事儿告诉给方依土——不只是一个人。
许飞琼再次弹劾方依土,具体罪名是,在人间时:忘恩负义,出入青楼,抢夺民女,杀良冒功,邀宠媚上,有违人伦,目无君父。升天之后:荒淫无度,横征暴敛,结交逆党,私收妖族,逾越礼制,自比帝王,蔑视天庭。
据说许飞琼掌握了详细证据,虽然有一点强词夺理,但还是如果弹劾成功了能加重刑罚。
大堂中,众人议事。
方依土沉默片刻,暴怒道:“这娘们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了!娘的,她弹劾老子都弹劾多少遍了!”
众人纷纷劝道:“主公息怒,息怒!”
“不要骂人不要骂人,查出来对你不利。”
“是啊,主公,现在想想……”
“想个屁!”方依土恼怒的一翻白眼:“他娘的弹劾了多少次,那一次老子有过损伤?”
众人不敢去惹气头上的方依土,拿起这十几份大致内容相同的书信看了起来,暗中盘算了一通,忘恩负义这个不可能,主公一向是施恩与人的人。出入青楼……这个假扮男人的时候难免。抢夺民女,抢的是贱籍上的歌姬舞女,没有良民。杀良冒功这个不可能,主公就连国内平乱都不怎么参与,灭了道泰陛下的父亲之后就去边疆征战去了。邀宠媚上有违人伦……说的是二爷和道泰的事儿吧,这个,这个,这个在天庭上也算过了明路的。至于目无君父,那说的肯定就是杀先帝了,可是这儿不是已经弹劾过一遍吗?
方依土揉着额角,气哼哼的说:“娘的,你们几个,替我写一份弹劾许飞琼那小娘皮的奏折。”
“主公,弟兄们可没见过她,也没调查过她。”
“笨蛋,这娘们会编,你们就不会编吗?”方依土抖着这几封信:“想想,长得漂亮又使劲拿有的没的事儿弹劾我,给我好好编!还有,那什么荒淫无度,不就是我没荒淫到她身上去么!横征暴敛可我针对的都是些吃人骗人的妖魔,她拿了人家的好处。说我结交逆党收妖族,说的就是鲲鹏嘛,等他回来问问他,介不介意把他的身份说出去。什么逾越礼制自比帝王,没成婚的老姑婆就是目光短浅,屁都不懂。”
说罢,她把信往桌子上一扔,潇潇洒洒的回屋闭关去了。
想当年在她以男子身份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时候,这类彰显道德贬低对方的话,学了好多呢。
这时候老瘦子略微思索片刻,就潇潇洒洒的口若悬河起来,方家军众人中,比起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来,他当属第一,甭管什么事儿只要到了他嘴里头,他怎么说你怎么信。老瘦子口若悬河的说了一段长篇单口相声:《痴爱记》,别名《初见时叹世间竟有如此真英雄,到后来求不得怨恨这等专情侯》。
许飞琼能详细的说出方依土一生杀过的人干过的事解释为:因为迷恋所以一直关注。而许飞琼这样不依不饶的弹劾她,则变成了:方侯心中只有情定三生的娘子,刚刚成婚,婚礼盛大而肃穆。
许飞琼没有去参加婚礼,可是道听途说得知了这婚礼有多么美好,许飞琼对于一个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有才华、没有她道法精妙的女人竟然能和方依土从生到死相知相守,恨的咬牙切齿。最后话锋一转,对于许飞琼的一片芳心,方依土敬谢不敏。
老瘦子以方依土上奏折的口吻,描写了方某的刚毅专情忠诚,翟烟儿的坚贞恭顺隐忍干练,许飞琼的为爱痴狂。虽然没有批评许飞琼,但话里话外透着一种‘别闹了我对你没兴趣’的态度,况且又有井底引银瓶一说。
老瘦子这一个时辰的评书说完,一旁有几位位出自名门诗书世家、将门之后、一向不拿正眼看他的年轻人随着他说,笔走龙蛇的交替记录。也对亏老瘦子说的不算太快,他们倒也有时间把这事儿记了满满一大本。
翟烟儿黑着脸听他们交口称赞这‘真相’是多么的感人肺腑,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方落呢!方落是原配,天下人皆知方相和帝姬一生恩爱,而妾身只不过是继室!许飞琼要是拿这话出来问,你们叫主公如何应对?”
众人恍然!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瘦子。
老瘦子拈着狗油胡微微沉思片刻,击掌道:“既然如此,请听老夫这段。”他
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次改为:方落对方依土坚贞不二,翟烟儿虽然坚贞恭顺隐忍干练但只想终身侍奉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有不少女人自荐枕席包括许飞琼在内、但方依土从没有接受过。后来许飞琼暗中做手脚控制方落杀妻,希望自己能上位,翟烟儿殉情。
翟烟儿默默捂脸:“如果有人问方侯,早就知道是许仙子害死方侯,为什么不找许飞琼算账。你让主公怎么答复,主公可不是那种知道女人倾心自己,就可以任由对方怎么做坏事害自己人都舍不得下手的囊种。”
老瘦子有些苦恼:“依主母之见,该当如何?”
“除了许飞琼控制方落杀主公这段之外,都可以留下。”翟烟儿轻摇小扇,端起古怪的药茶来啜饮了一口,颇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要把事情说到没有转圜余地的程度,重要遮遮掩掩的,才好办嘛。”
众人吩咐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当时便把所有的字整理起来,装订成册,派人送去给主公翻阅。
方依土闭关中,批阅:“你们要在凌霄殿大朝会上,让我送上去一本话本,和群仙一起等着陛下娘娘和大公主传阅么!我是让你们替我写弹劾姓许的的奏折,不是让你们替我编流言蜚语!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话刚说完,换下宫装打扮朴素的三公主就匆匆到来,直接进祠堂揪出来在闭关的方依土,气势汹汹的问道:“止归!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几日没见,三公主越发甜美可爱。
方依土面色不变的说:“如果公主说的是许飞琼准备弹劾臣,臣早已知晓。”
三公主娇哼道:“这算什么!你家小鲲鹏,把天照的弟弟素盏鸣尊给活吞了!还把天照的天丛云剑抢走了。”三公主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鲲鹏用自己的粪便炼制了一个剑匣,把天丛云放在里面了。”
方依土愣了一下:“军师说只是去看看呀,也罢,随机应变而已……这剑匣真稀奇。”鲲鹏给我的指环是他的容貌,他拉屎炼剑匣……鲲鹏这书呆太善于就地取材了!
三公主跺脚道:“你明不明白,倭妖再怎么目无纲纪,表面上也是天庭的属国,天照已经去凌霄殿哭诉你派杀手。死的可是天照的亲弟弟!你的军队打得过高天原么!”三公主顿了顿,有些唯恐不乱的说:“你打得过吧!”
“公主尽管放心。”方依土露出了一个阳光璀璨的微笑:“此乃方某毕生之志,绝无差错。”
三公主这才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方依土请她去屋里喝一杯。把主位让给三公主之后,她一杯酒还没入口,幸灾乐祸的笑道:“今日不是大朝会,陛下去紫薇陛下那儿听琴去了,我来的时候天照正跪在凌霄殿门口哭诉呢。”
方依土笑道:“倭妖就这样,凶狠的时候不是人,只要是打怕了就装的比蝼蚁还卑微。”她饮了一杯酒,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军师和方某亲如一家,自从听说笑笑被倭妖的人掠走,他险些要显出原形吞了高天原。”
三公主瞪大了可爱的眼睛,粉嫩的小嘴长长的噢了一声:“鲲鹏吞得下去吗?”
方依土不是很确定的说:“差不多吧……”
过了不到片刻,一只纸鹤忽忽悠悠的从天上落到了方依土面前,展开来一看,天照转道蕊宫,对龙吉公主哭求处死鲲鹏、方侯纵仆行凶应当贬为凡人。
方依土怒道:“岂有此理,鲲鹏是我家军师,她竟敢如此蔑视军师!”
方依土心说,既然是军师,也算是老师,出事的时候绝没有老师诛连到学生的,表面上可以义正言辞的遮过去,私底下嘛,学生给老师出个气也是常理。
蕊宫之中,龙吉公主和周世宁相对而坐,慢慢下棋,一旁有丝竹管弦奏雅乐助兴。
二人落子都很慢,不急不缓,都带着微笑。龙吉公主娴静而高贵的垂眸微笑,看着棋局,对面的周世宁则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微笑。一旁有一面水镜,无声的展现出门口哀哀哭泣的天照。
龙吉公主忽然道:“孤一直奇怪,方侯何等厌恶倭寇,为何府中有两名倭国的侍女,今日看天照哭的这般可怜可爱,方知端底。”
周世宁欠身道:“殿下若是喜欢,天照也不过是蕊宫中一名侍女。”
龙吉公主慢慢的落子,葱白儿似的细嫩柔荑轻轻捡起了周世宁的一条大龙,淡淡道:“卧榻之旁岂容异族。”
周世宁恭谨的说:“是。”
龙吉公主淡淡道:“去传召秦广王,叫他来奉陪高天原天照。”天照,你不是很会装可怜么?秦广王可以说是个心如铁石的人,可怜人他见的太多了,倒是你这个从他手下偷走过无数灵魂的人,他还没见过。
周世宁从绣墩上起身,下拜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方某的刚毅专情忠诚,翟烟儿的坚贞恭顺隐忍干练,许飞琼的为爱痴狂——狗血不?是不是似曾相识啊?哈哈哈哈~琼瑶和好多言情都是这个套路,反正我是坚定的原配党。离婚可以,没有感情就可以离婚,忍受不了女方的性格也可以离婚,但是你他娘的跟小三厮混了好几年才离婚,就是人渣。下了一条船,再上一条船,是没问题的,脚踏两条船就是人渣。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
鲲鹏这书呆太善于就地取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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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嗯,我老是看别的作家说‘灌溉营养液’,你们也灌我一次嘛!全订阅30万字就有营养液了。我知道有不少位美人儿是从头订阅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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