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宿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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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从那首诗开始,这是预言还是诅咒?

    无论在过去或者未来,人类都在努力试图窥探着自己的命运――是走向更光明的未来,或是走向灭亡的终点?当威胁来临时,每个人都会尽一切努力去拯救自己的民族,种族免于灾难。

    但是,谁又会想到,那些看似被人类所改变的未来,也许只是陷入了另一个宿命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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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10000年

    “千年的兴盛,归于海王的神术。

    顷刻的毁灭,缘于灵魂的背叛。

    这次的灾难,海王亦无法挽救,

    我们的智慧超越祖先,颠覆传统。

    没有人能阻止活死人从地狱走来,在人间传播罪恶的种子。

    这般劫数,唯有万年后的生命方能拯救。

    意志与信仰并行,仁慈、智慧、勇气将助我们开启通往回家的大门。”

    菲尔手捧一本有些破旧的羊皮书,盘腿坐在地毯上,认真的读着。她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小女孩:有细嫩白皙的皮肤和柔美顺滑的金发,还有一双明媚深邃的蓝眼睛。

    她看着眼前的诗句皱了皱眉。用她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不解的问道:“爷爷,这诗中的意象都代表了什么,能解释给我听吗?”

    坐在旁边书桌前的是位头发花白,皮肤皱巴的老人,他一听孙女的“召唤”立刻起身前去为她讲解。他在皱纹中挤出许多笑容,一开口就听出他中气十足,“噢,我亲爱的小甜心,”他总是这样叫菲尔,“让我来看看它上面都写了些什么?”他也盘腿坐下,与菲尔一起捧着沉甸甸的羊皮书。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微笑随即转为严肃,并带有一些担忧。他用力得合上书,木质的封面上刻有“天机”二字,右下方刻有作者的名字:克罗里安·涅沙坎。“我的小甜心,你从哪里拿的书?”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绪,用很平稳的口吻问道。

    “在地下室的箱子里。今天我在那里整理东西时看见的。”菲尔察觉到爷爷有些不对劲“怎么了,爷爷?诗中的内容真的是天机吗?”

    “额……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久经沧桑的老人如此紧张了。他翻到书的倒数第二页,也就是之前那首诗的位置。他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于是便继续往后翻,可最后一页竟是空白,这页白纸给人足够的想象,让人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思绪开始无边无际的蔓延,直到恐惧袭上心头方才使他停止。老人回过神,想翻回到前一页――最后一首诗的位置时,封底内面的一些凹凸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很细小的一行字――老人无法看清楚。于是展开手对着桌上的放大镜,手一动也没动,放大镜已然飞到他手中。他对着那行字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上面写着:

    “我向世人透露的已经太多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人们看到黑暗的未来,我怕族人绝望,因为就连我也无法冲破这黑暗,看见之后的光明。

    就让我一人去承受这黑暗的压力吧!我将希望寄托于意念术,愿族人可以战胜恶魔,说服神明!”

    “利剑”“黑火”“天崩地裂”“诡异的笑容”“电光”这一句话,让老人脑海中瞬间闪过几幅破碎的画面。最后的电光像是刺到了他的神经,疼痛中夹杂着一些酸涨的感觉,按住后脑勺的时候,还有一丝麻麻的感觉。

    “爷爷,怎么了?”菲尔的小手抓住老人的手臂,很担忧地问道:“您还好吧?”

    “我没事,”老人握住女孩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陷入了沉默。

    “这个克罗里安不就是两千年前被判亵渎神灵罪而被尸魂分离的预言家吗?”菲尔在脑中搜索了很久才想起这个熟悉的名字。

    “没错!他是个了不起的预言家,但却不知他后半生为何对神明如此不敬。”就连老人回想起这位昔rì被他如神般崇拜的预言家的种种后都仍万分不解。

    “爷爷,你说这诗里的内容会成真吗?”菲尔有些担心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真正准确地预见未来。很多都是一种猜测,一种幻觉。但如果你想知道这个未来是不是真的话,你就必须自己去寻找答案。”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可以给满是担忧的小女孩一些安慰,他只是出神地盯着女孩的双眸,这双眼睛倒给了他一些温暖――它们得到了菲尔的nǎǎi的遗传。

    但实际上,老人其实很相信克罗里安预见未来的能力。他现在有一个想法,但必须先和一个重要的人讨论后才能进行。但是此刻他只想让自己更真切地感受到这触手可及的温度,好让他知道他是活在现实中,而不是那个可能会到来的黑暗的未来世界里。

    良久,在菲尔的不停呼唤下,老人才回过神,调整成原有的轻松语调:“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休息吧。”

    菲尔此时的注意力已完全不在什么奇怪的诗句上,而是眼前的老人。看见他已平静下来,自己也就放心的回房间去了。“那您也要早点睡,晚安爷爷”

    “晚安,我的小甜心。”老人目送菲尔进了房间后,转头看着眼前的书,摸着《天机》的封面。独自坐在那,之前为了不让孙女担心而装出来的安然无恙,现在在昏黄的烛光下,这张满是皱纹的脸已是苍白无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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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13000年前,海王波塞冬与妻子克里特生了五对双胞胎儿子,将长子立为最高统治者,并将妻子所居住的小山及其周围陆地分别交由他来统治――这片土地面积最大,环境最好。长子名叫“亚特拉斯”,因此这片岛屿也就得名为“亚特兰蒂斯”。波塞冬又将其他孩子各自分封为王,统治各自领地上的居民,分别在自己的领土上握有绝对的权力。各自建立不同的国家。

    彼此为了保持沟通,每隔六年便在波塞冬的神殿齐聚一堂,讨论彼此的统治方略,完善自己的体系,寻找共同的新方案。当协议成立后,就割断饲于神殿中牡牛的喉部,以其血液在神殿的柱子上,写下决议条,以增添决议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威xìng。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政治情况下,大西国不断先进自己的明,扩展自己的土地。周围的小国对它毕恭毕敬,俯首称臣。王公贵族们也因此开始了异常显赫而奢靡的生活。

    然而,灵魂的背叛与无止境的**也正是在财富和权力的掩护下,突破传统、法律和信仰的重重阻碍悄然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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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太阳从远方的海平面缓缓升起。鱼儿似乎还未睡醒,都潜在海面下一动不动;而勤劳的渔夫早已扬帆出海,开始一天忙碌的捕鱼工作。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向大海远眺。海浪拍打着礁石,冲刷着沙滩。经过一夜的沉寂,阳光显得格外有力量,它让整个岛屿都活了起来。他望向天边舞动的海鸥,不知道它们是因为看见初升的太阳而欢腾,还是因为感受到即将到来的灾难而不安?

    已经一个多月了,传闻说:就在十位国王在波塞冬的神殿聚会结束后,海王再次沉睡没过多久,可怕的恶魔多提罗斯又回来了,这个多提罗斯曾经是海王最喜爱的一名侍从,名叫泰莫·格诺尔·罗德塞,他学习了意念术中所有羯的能力,专门负责在波塞冬沉睡后行走列国,考察他们的生活情况,并且在下一次海王醒来后向他汇报,和诸国的国王一同想出改进的办法。他被赋予了最高的权利,可以随便出入亚特兰蒂斯各处,甚至是波塞冬的神庙内。在那个神庙内储存着各种珍奇异兽和魔幻奇宝。

    他曾是一个能力超群,做事光明正大,刚正不阿的男人,待人也是谦逊有礼。但是不知受到了怎样的刺激或者**,他竟然做出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监守自盗——有一天他偷偷潜入神庙深处,骑走始祖黑飞马,带上黄金巨蝎,并偷走了禁锢意念术黑暗力量的大水晶球。

    多提罗斯跑进戈弥山中,训练了十名术士,合称为戈弥山十斗士。这个堕落的侍从在每次米忒纳斯·艾涅亚(海王第一代言人,负责传达神的旨意)与现任君王开会之后都会来人类居住的地方进行破坏,试图要摧毁原有政权,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帝国。他每次都能占领到一片土地,他的地盘也渐渐扩大。

    这次多提罗斯又和他的戈弥山十斗士回来了。

    戈弥山十斗士每人都会一种意念术中的羯。十人率领千军万马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不被攻破,更可怕的是,这次多提罗斯带来人间的邪恶种子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瘟疫,感染之后会在第二天晚上变成饥饿的野兽。

    这种野兽白天变回人形,夜晚出来吃人,凶猛无比,大家都叫他们活死人。听说戈弥山下的第五王国摩格国的几十座村庄和城镇都已被洗劫过,瘟疫在死去的村庄复活并蔓延开来,搞得整个摩格国人心慌慌,百姓们纷纷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第五国的国王扎克摩格也束手无措,只得向其他九个兄弟请求援助,希望能一起铲除恶魔。

    多提罗斯的攻击从来没有像这次来的迅猛,男子心中暗想。作为第一王国的圣仕(最高的官)米斯卡斯的大徒弟。男子觉得责任极其重大。他主修意念术中的魂羯,并在师父的指导下继续学习其他九大羯。因为他要继承师父的位置,肩负起保卫整个民族安危的使命。

    太阳已不知不觉的全部露出了水面,阳光照在他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黑暗总会与光明同在,正如影子总与阳光同行。关键在于怎样将yīn影的面积缩到最小,从而让光明占据最大的空间。

    他觉得事情已经一刻也不能耽搁了,必须赶紧回去和师父商讨对战策略。于是他回到停在路旁的马车上,驾车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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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中年男子,双手背在身后,在一张宽敞的书桌前来回踱步。他身着布料考究的蓝sè长袍,左胸处别着一块凤凰图案的圆形钻石徽章。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王者气质。他双眉紧锁,心事重重,想必是为了书桌上一叠厚重的卷轴而苦恼。在这间极少家具的大房间里,摆放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器具,金、银、玉石各种材料。可荣华富贵似乎并非他所感兴趣的,他心中装着更重要的东西,譬如国家社稷与民族安危。

    他在思考时会时不时地抬头望望高高的天窗。阳光会从那里shè进来,在书桌前的大理石地面上洒下一片金光。男子就喜欢在这片区域内思考问题。阳光照在他略有白丝的黑发和稍有皱纹的古铜sè皮肤上――他相信太阳神赫利奥斯会赐予他力量。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卫兵走进来,单膝下跪在他面前:“启禀陛下,圣仕米斯卡斯·阿特罗斯求见。”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亚特兰蒂斯第一王国的第十八代君王扎克拉斯。他一听说米斯卡斯的到来,立刻露出喜sè:“快请他进来。”

    卫兵退下,一个老人穿着绿sè的长袍缓缓走进门。他不是别人,正是菲尔的爷爷:“参见陛下。”米斯卡斯双手交叠在胸前,深鞠一躬。

    “圣仕不必多礼,坐。”扎克拉斯请老人坐在书桌右侧的首座,“您来的正好,我这有些公要与您讨论一下。”

    米斯卡斯起身行了个礼,“启奏陛下,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您讨论。”他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门,示意国王开着门说话不方便。

    国王也很会意,抬起双手作了个和门的动作,远处的两扇门立即合拢。

    老人将夹在腰间的一个包裹呈交上去。国王看这外形就知道是本书,可待他打开外面的粗布时,“天机”二字赫然在目,然后又是作者的名字“克罗里安”扎克拉斯不禁脱口而出,“这……这是真的……传说中的大事记预言书!克罗里安真的写过这本书。他……他竟然骗过了海王!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扎克拉斯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是很早以前我的一位朋友拜访我时送我的,当时藏在一箱书里,并没有注意。昨天我孙女在地下室收拾东西时发现的。”经过一夜的平息,老人现在已没有太多紧张的情绪了。“陛下,请您看书中最后一首诗。”

    扎克拉斯将书翻到倒数第二页,读完之后,脸sè也完全苍白。满是疑问:“他是在描写这次多提罗斯的进攻吗?”

    “您相信这首诗的内容是真的吗?这可是他年迈濒死时写的呀,没有理由完全相信!”老人想以此来安慰国王,也借此来安慰自己一直未能完全平复的心情。

    “真的是这样吗?那我们也没有理由完全不相信!”扎克拉斯反倒疑惑的看着老人“那封底的这段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指着封底内面的那行细小字问道:“如果是前几次,他大可把最后的结局写下来,为什么留白?活死人难道不是指的这次的瘟疫吗!”他看老人一时答不上,就自己说道,“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眼睛发红光,浑身金甲的人站在海王神庙的柱子边上,身边摆着八位兄弟的人头,唯独没有五弟和我的。之后我又走遍亚特兰蒂斯的每片土地,到处是焦土还有死亡……简直惨不忍睹。”他顿了顿,眼睛有些泛红,脸上流露出的是伤痛,“我还梦见他要杀我,是一个全身被白sè衣物包裹的人救了我,我想他们大概就是诗中所说的未来人吧。所以我相信诗句中的内容完全有可能,看来我们必须采取行动才行!”

    “我今rì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我建议派人去未来,所以……”老人迟疑了片刻,因为他怕提出他的建议会让陛下很为难。

    而扎克拉斯是聪明人,他知道把人送去未来是需要使用祭坛的时空门的。而有能力将人jīng确送到另一时空的人为数甚少,海王波塞冬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您是想让我去唤醒海王?”看老人小心的点点头生怕引起盛怒,他却很不以为然地笑着摇摇头,“这恐怕不行,您也知道,海王一直被冰封着,而我们六年一次的聚会三个多月前才刚刚结束,连代言人米忒纳斯也沉睡了。而且唤醒他的仪式非常繁琐,首先就得让十兄弟都同意并到神殿会合,还要请冰神的守护者先唤醒冰神,再由冰神唤醒海王。天那,鬼知道这中间又会出现什么意外,海王醒后会不会大发雷霆――我想你也清楚,海王的脾气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

    这下米斯卡斯可急了:“那就没别的人了吗?”

    “您不是认识很多意念术士吗?这问题该您来解决比较容易吧。”扎克拉斯将问题抛还给了米斯卡斯。

    “哎——”老人叹了口气,“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出生于中下阶层的,没有资格学意念术中上乘的技能?您在贵族中的名望可是全族皆知的,要请一位会‘时空转移’之术的人应该不是难事吧!”老人又将问题很巧妙地回抛给了扎克拉斯。

    扎克拉斯慢慢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那摸着下巴的胡子,沉默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口气:“真是惭愧,如今的贵族已不及我祖父那一代了,他们都是整天歌舞升平,沉溺在奢靡的生活中,再说又用不到,谁又会去学什么意念术?那不是浪费他们自己的时间吗?”

    扎克拉斯抬起头,看向天窗,面sè凝重的悠悠说道:“难道亚特兰蒂斯真到了毁灭的时候吗?”

    “陛下请不要这么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为自己民族的复兴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当大多数人都在沉睡时,我们这些少部分更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危机。”米斯卡斯也进入了思考……两股思绪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碰撞了很久后,终于在沉默中找到了一致点。

    “既然海王不能唤醒,今人又平庸无能,我想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们了,”国王先开口说道。

    “您的意思是,”老人心中也有了人选,在这种危难关头,他也顾不及陛下的反应了,于是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请拉斯王国的第一位国王亚特拉斯?!”

    扎克拉斯眼前一亮,立即绽放了笑容,“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我想虽然我的祖先也被封印了,但毕竟是自家人,请他出来不会是件难事。”与知己产生共鸣是件无比快乐的事。但他心中还有一些疑问,“那么您想派谁去未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我的三个徒弟。”

    “您是说吉纳德,尚德和伊斯卡三个人?”国王确认道。

    “正是。”老人也回答得很干脆。

    扎克拉斯满意的点点头,“吉纳德是个很特别的人,而且做事细心,理智,严谨,负责,让他去定能成功。”他从座位上起来,又走到老人面前,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用带有几分迷茫的眼神看着老人,他想从这个消瘦的老人眼中得到一些肯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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