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的愤怒更甚。身后木都不住摇头,“不行,沐哥哥!他非常厉害!”
巴阿秃儿的厉害,许沐刚才已经领教,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打倒,如果硬拼,自己很可能落败。
“你们两个要搂抱到什么时候?听闻许使君至今未娶妻室。”巴阿秃儿冲着他们笑道。
“沐哥哥,他的嘴一向恶毒,多少皇亲国戚都差点被他气死,你不要为几句话冲动。”木都劝阻,拉住许沐衣襟的手握得更紧。
“此已不仅关系水冲星的尊严,更加冒犯了你!”许沐不顾木都劝阻,对着巴阿秃儿一声大吼,聚集在他身边的水如针射出。
巴阿秃儿只稍一声冷笑,长鞭如黑蛇狂舞,所过之处,似针之水全被击了粉碎,长鞭更突破水壁,再结实抽打在许沐身上。
许沐再次飞出,这次落地之后,咳出了口浓血。
“我们这里没有那颜要找的人!那颜要找杀人凶手到别处去吧!何必来这里欺负弱小逞威风!那颜要是不信,那就大开杀戒好了!反正这里的人已经是那颜的敌人!”木都挡在许沐身前道。
巴阿秃儿没有继续动手,手臂垂下,长鞭坠地,不知是认为木都太弱不值一战,还是因为别的。巴阿秃儿对着木都注视了长长一段间。
“走吧,按竺迩。再留在这里,真成欺负弱小了。”巴阿秃儿一抖手,长鞭卷成圈握回手中。
按竺迩这才松了口气,幸好父亲没有继续暴力下去,不然彻底激怒水冲星,真会酿出大事。父亲已经出门,按竺迩赶紧追上。
“父亲!五星联盟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按竺迩大步追着父亲,担忧道。
巴阿秃儿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苍露虎人怕过谁?你在外居住久了,说好听点,人变谨慎了,其实就是变得胆小。”
“是,父亲教训得是。”按竺迩不敢反驳一句。
“给我查查小子是什么人?就是那个挡我面前的少年。”
“父亲,他看起来没什么与众不同。”
“你不是说,能与这帮人在一起的,不可能普通吗?那少年貌似一个凡人,我却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威严,强大无比。”
“是的,父亲。”按竺迩答应下来,但对调查结果不抱希望。如果此人真有问题,把自己放在显眼之处,真相必定埋得极深,以他的能力查不到的。如果此人没有问题,那么自然什么也查不到了。
“沐哥哥,你没事吧?”木都为许沐擦去嘴上的血迹。
许沐恨得嘴唇上咬出新的血痕,“好霸道的人!力量强大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定会报仇,一定会!你们看什么?都退下!”他喝斥聚在门口的水冲星人,这些人赶紧散开了。
经过辛苦训练,不仅已对御水珠控制自如,更生出了连普通水冲星都不会有的鳞甲,让许沐觉得自己焕然一新,俨然已是个水冲星的贵族,可以对一干天上来的异星人呼来喝去。可今日之战,他被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所有自尊跌回原点。原来自己还是个弱者,弱到不堪一击。
“木都,如果是张珏,对付巴阿秃儿困难吗?”许沐咬牙问。他想知道自己与张珏还有多远差距。
少年没有思考,直接就答了,“如果张珏想那么做,他可以杀光巴阿秃儿整个部落。”
听到此答案,许沐一下子低落了情绪。
木都觉察到他在想什么,立刻补充说:“那是因张珏有着非常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毁灭许多东西,甚至包括我。但是,沐哥哥不在此列。你虽不能战胜巴阿秃儿,却可以使张珏惧怕,你们就是水与火,相克不相容。再说,沐哥哥才掌握御水力量没多久,等以后更熟练了,巴阿秃儿不过用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战胜沐哥哥的。”
“但愿如此。不,一定要如此。”许沐下了决心。
“那么你认为是谁杀了他们的人?看样子确实是水冲星人,那鳞片就是证明,至少有水冲星人出现在了那里。可我的人中并没有生黑甲的人。”许沐疑惑道。巴阿秃儿也不像找借口上门闹事之徒,可能真有其事。
“水冲星在这里又不仅有沐哥哥这拨人,公主那里有一批,还有批在四川,更有可能是水冲星新派下的人。但既然麻烦算到了我们头上,还是调查清楚得好。沐哥哥,不用担心,由我来查。”
“我并不想拖累你,可到头来还是得依靠你。”
“哪里的话?以后我需要沐哥哥的地方更多。”
木都扶起许沐,两人离开一片狼藉的房间。
此时,在城内,一对刚进城的如父子般的师徒,正在街中闲逛张望着。
“怎么样?还是为师对了吧!这不就到哈拉和林了!”鱼澄得意道。
“难得蒙对一次方向。”小徒弟很不服气地嘀咕,他忽然捂了肚子,“师父,饿了。”
鱼澄也不自觉地把手放了肚皮上,“那走吧,去吃点东西。”
小徒弟听言,欢喜地蹦跳上酒楼,“别选贵的!”鱼澄在他身后大叫。
酒楼上,师徒二人点了菜,迫不急待地两手搓筷,等着上菜。自进了草原,吃的都是自备干粮和打来的野生动物,烹饪条件有限,就不要追求味道了。现在到了城中,定要大吃一顿,安慰舌头。
“喂,听说了吗?有人被杀了。”邻桌的人议论着时下的新话题。
“什么人被杀?这年头天天都有人被杀,昨天我还看见巷里躺了个外地商人。”
“这哪是商人能比的,听说死了个那颜,死在来哈拉和林的路上,随从也都被杀了。”
“遇上强盗了?”
“强盗敢抢蒙古那颜?金子做的金牌都被丢在地上,可见不是求财。”
“师父,他们好像在说你。”小徒弟小声说。
鱼澄板青了脸,“听到就行了,别插嘴。干了件破事,传这么快。”
店小二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师徒两人欢乐地夹菜,哪管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了。
旁边桌上的人也无视周围人的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怎觉着要出大事。你们看史书上,哪朝没为了皇位争个你死我活,这些蒙古人都拿刀杀人的,抢起来更凶恶。可敦要立长子,但传说大汗定下的人选是长孙,这可是血雨腥风之兆啊!”
“我看你多虑了,可敦已经掌控全局,蒙古人也多倾向贵由王子,出不了大乱。”
“还出不了乱子?这就开始杀人了啊!”
“他们蒙古人杀蒙古人,关我们汉人什么事呢?谁做大汗,我们还不是一样纳血税?还是多看紧自己的妻儿,别被过路的鞑兵抢走了。”
这些人说说笑笑,汗位交替在他们眼中就是谈资。
另一边,师徒两人风卷残云,已把桌上的饭菜席卷一空,小徒儿拍拍圆肚,鱼澄抹了嘴,喊店小二结账。
店小二收钱跑得最快,把账一算,“客官,一共一百零九文,给你算个整数,就一百文吧!”
“多少?”鱼澄掏钱的动作停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