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人群中冲出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是王虎。
但王虎哪是去劝架的,冲入二女之间,帮着杨萃对付屈英。他对屈英从来没看顺眼,上次被她所擒,那就是奇耻大辱,早想找机会雪耻,今见着屈英欺负他爱慕的女人,哪还忍得住,该不该出手,都要出手了。
屈英能擒下王虎,武艺自是不弱,纵使杨萃、王虎联手,数十回合都难占上风。兵刃交接,看得周围兵卒叹为观止,想不到军中竟隐藏着三位绝顶高手。尤其屈英,想到平日都叫她“屈花脸”,讥笑其相貌丑陋,那些士兵自尽的心都有了,以屈英的武艺随时随地剁了他们,亏得人家大人有大量,没跟他们计较。
这样下去,打不打得过另说,但单凭二对一,还不能速胜,就够丢脸了。王虎心横,只有用敲山锤才能取胜了,反手握住随身背在身后的敲山锤的锤柄。
张珏见此小动作,心中大呼不妙,他们要决斗,不管为的什么恩怨,张珏没有插手之意,或许大个痛快才能解决问题。这也是火王星人经常用的解决纠纷的方式,他与燎一有矛盾就打,打完之后还是好朋友。但王虎此时用动敲山锤,那就性质不同了,这好比作弊,此锤一出,屈英无论多高强的武艺,都必死无疑。
“吃老子一锤!”王虎挥锤大喊,向屈英砸去。
屈英不知那是什么,只当是柄普通铁锤,用来当武器而已,无畏欲接。
“住手!”突然,身边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那锤子在屈英头顶上方停住,王虎大惊,张珏已出现在他们身旁,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
张珏没有废话,抬脚踢掉屈英和杨萃手中的刀,兵器叮当落地,制止了争斗。
“你……”杨萃怒视张珏。
张珏回以怒目,这女人不识好,若王虎真把屈英砸死了,她不过逞一时之快,后面吃不了兜着走。纵使他家族势力再大,以曹友闻的作风,也不会轻饶。
“君玉……”屈英似有许多话说。
张珏止住他们所有将要开的口,“都先别说话,你们想要惊动曹将军吗?”
曹友闻当然不会理睬士卒和队将这类小军官的私斗,除非出了人命,亦或者牵扯杨萃这种身份特殊的人。
显然这三人都不想扩大,都闭了嘴。张珏叫他们到帐内商谈。没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都散了。
“这个女人好毒的心肠!她向你下毒!”一进帐,屈英指着杨萃就高声道。
“你含血喷人!”屈英咬牙切齿,她对张珏道,“我看见她在碗里抹了毒,交给这个大个子,让你用那只毒碗。那只碗我还留着的。”
“一只碗,能证明什么?所谓目击,不过你的一面之词。”杨萃不屑地“哼”了声,“我也可以说,我目击了你下毒,我也有个碗当证据。”
“你……”屈英自觉证据不足。若不是今日又见着杨萃在秘密谋划什么,她也不会出面质问,这一摊牌,两人就打起来了。屈英再对张珏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个叫王虎的,你还当他好兄弟,他伙同妖女要害你……”
“喂!屈花脸,别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我是什么人,张君玉最清楚!”王虎嚷道。不过他不担心,事实经过他早向张珏表明过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从第一眼见你,就知不是好人!”屈英骂了王虎,还是对张珏说,“我知你不太信我的话,可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当时你若喝下那女人的水,已经毒发身亡了。君玉,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哼!君玉?君玉?叫得真亲热。”杨萃轻蔑一笑,“你改变目标了吗?不喜欢曹将军了?”
屈英对她瞪大了眼。
“还真是如此!”杨萃见屈英神色,讥笑更重,“我来了这里,就听说你暗恋着曹将军,队里的人都称母蛤蟆想吃天鹅。我本并未放心上,曹将军那样的人有女子爱慕很正常,而且你已到了晚嫁之龄,迟迟没人提亲,有男女心思也不怪呀!顶多笑你眼界太高,看上的是曹将军。怎知现在……”杨萃瞥向张珏,“吃天鹅无望,改吃野鸡了吗?”
“你嘴巴放干净点!”屈英再度冲杨萃发怒。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越说越离谱!”张珏吼住这两个女人,初还在说下毒之事,说着说着,就成闺房秘闻了,他必须阻止。
杨萃话语一顿,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她有些悔,自己出身世家大族,怎说出这些丑话了?最后把一切怪在屈英身上,若不是她揭发投毒,自己也不会急得失态。
帐中沉默一会儿,无人说话。
张珏正了颜色,“杨队将。”
杨萃听人叫她,一怔,盯住张珏。王虎也一副紧张的坐立难安样子。
“把那张有毒的丝帕交出来吧!”张珏直截了当道。
杨萃愕然,美丽的双目圆瞪看住张珏,似明白了什么,再看向身旁的王虎。
王虎叹气,“队将,对不起,我说过不能干的。我都告诉他了。”感觉到杨萃的目光渐显出怒意,王虎扭头不敢对视,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今之后,他再没脸面对杨萃了吧?
“没明白吗?你的所作所为,我早知道了。从一开始,就是你一个人的表演而已。”张珏对她目光轻视,“谁对谁错,我不想评论,也不怪你为弟护短。杨茂确实是我杀的,你要报仇,有多少手段都使出来好了,以后要杀我,明着来就好,下毒这种事不可再做。我听过王虎的描述,那种投毒东西实在危险,搞不好毒死全营都有可能。把它交出来吧!”
“什么?”杨萃难以置信。
张珏索要杨萃的丝帕,一是因为好奇,想研究一下;二是听王虎描述,那东西自带剧毒,要是掉了水源里,真会毒死全营,即使小心保管,可杨萃用它对自己下手,万一误伤旁人,都是场悲剧。
“丝帕对吗?”屈英有所想,突然起身,大步往梳妆台而去。
这个帐是杨萃的帐,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是杨萃的。
“你干什么!”杨萃紧张扑去。
屈英在妆台上翻出只盒子,打开来,里边有张淡紫色丝巾,很像自己所见,杨萃用来擦碗的那张。
“这是我娘的东西!”杨萃一把抢过盒子,抱了怀中。
“既是你娘所留的宝贝,就不该用它害人。”张珏平淡地说。
杨萃厌恶地盯着他,她讨厌被指责,更讨厌张珏这种教训口吻。“你懂什么?它就是用来杀人的!给我滚!滚出去!”
她对着张珏吼,对着屈英吼,也对着王虎吼。
张珏摊牌,也没想把她怎么样,给个严重警告。屈英的目的是揭发杨萃,已经达到了,扔下句好自为之。王虎很是惋惜,也很痛心,想说话,可能考虑到杨萃不会再听自己说话了,长叹,跟着张珏、屈英,离开了队将帐篷。
张珏以为自己一走,帐里的那个女人会大哭,所以停了一会儿,贴近帐篷听。却什么都没听到,杨萃很安静,连走动声都没有,他虽纳闷,却无心再看,这女人玩不出花样。
今日营内闹腾了不少事,晚饭时,众人谈资颇丰,边聊边吃,晚饭吃得也就特别长。张珏逛了一圈回来,他们还在吃,他无心再出去了,回帐里先休息。
刚一躺下,就听外面闹起来,“不是屈队将吗?”
张珏听是屈英到了,还没反应,屈英就闯入帐内。“杨萃……杨队将,留书出走了!”她气喘须须地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