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滞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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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经典同行,打好人生底色;与名著为伴,塑造美好心灵。细心品味经典名著。

    或问曰:“人道多端,求仙至难,非有废也,则事不兼济。艺之业,忧乐之务,君臣之道,胡可替乎?”抱朴子答曰:“要道不烦,所为鲜耳。但患志之不立,信之不笃,何忧于人理之废乎?长才者兼而修之,何难之有?内宝养生之道,外则和光于世〔一〕,治身而身长修,治国而国太平。以六经训俗士,以方术授知音,欲少留则且止而佐时,欲升腾则凌霄而轻举者,上士也。自持才力〔二〕,不能并成,则弃置人间〔三〕,专修道德者,亦其次也。昔黄帝荷四海之任,不妨鼎湖之举〔四〕;彭祖为大夫八百年,然后西适流沙〔五〕;伯阳为柱史〔六〕,宁封为陶正〔七〕,方回为闾士〔八〕,吕望为太师〔九〕,仇生仕于殷〔一十〕,马丹官于晋〔一一〕,范公霸越而泛海〔一二〕,琴高执笏于宋康〔一三〕,常生降志于执鞭〔一四〕,庄公藏器于小吏〔一五〕,古人多得道而匡世,修之于朝隐,盖有余力故也〔一六〕。何必修于山林〔一七〕,尽废生民之事,然后乃成乎?亦有心安静默,性恶喧哗,以纵逸为欢,以荣任为戚者,带索蓝缕,茹草操耜,玩其三乐,守常待终〔一八〕,不营苟生,不惮速死,辞千金之聘,忽卿相之贵者。无所修为,犹常如此,况又加之以知神仙之道,其亦必不肯役身于世矣,各从其志,不可一概而言也。”抱朴子曰:“世之谓一言之善,贵于千金然,盖亦军国之得失,行己之臧否耳。至于告人以长生之诀,授之以不死之方,非特若彼常人之善言也,则奚徒千金而已乎?设使有困病垂死,而有能救之得愈者,莫不谓之为宏恩重施矣。今若按仙经,飞九丹,水金玉,则天下皆可令不死,其惠非但活一人之功也。黄老之德,固无量矣,而莫之克识,谓为妄诞之言,可叹者也。”↙↙bk..

    抱朴子曰:“欲求神仙,唯当得其至要,至要者在于宝精行□,服一大药便足,亦不用多也。然此三事,复有浅深,不值明师,不经勤苦,亦不可仓卒而尽知也。虽云行□,而行□有数法焉。虽曰房中,而房中之术,近有百余事焉。虽言服药,而服药之方,略有千条焉。初以授人,皆从浅始,有志不怠,勤劳可知,方乃告其要耳。故行□或可以治百病,或可以入瘟疫,或可以禁蛇虎,或可以止疮血,或可以居水中,或可以行水上,或可以辟饥渴,或可以延年命。其大要者,胎息而已。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嘘吸,如在胞胎之中,则道成矣。初学行□,鼻中引□而闭之,阴以心数至一百二十,乃以口微吐之〔一九〕,及引之,皆不欲令己耳闻其□出入之声〔二十〕,常令入多出少,以鸿毛着鼻口之上,吐□而鸿毛不动为候也。渐习转增其心数,久久可以至千,至千则老者更少,日还一日矣。夫行□当以生□之时,勿以死□之时也。故曰仙人服六□,此之谓也。一日一夜有十二时,其从半夜以至日中六时为生□,从日中至夜半六时为死□,死□之时,行□无益也。善用□者,嘘水,水为之逆流数步;嘘火,火为之灭;嘘虎狼,虎狼伏而不得动起;嘘蛇虺,蛇虺蟠而不能去。若他人为兵刃所伤,嘘之血即止;闻有为毒虫所中,虽不见其人,遥为嘘祝我之手,男嘘我左,女嘘我右,而彼人虽在百里之外,即时皆愈矣。又中恶急疾,但吞三九之□,亦登时差也。但人性多躁,少能安静以修其道耳。又行□大要,不欲多食,及食生菜肥鲜之物,令人□强难闭。又禁恚怒,多恚怒则□乱,既不得溢,或令人发,故□有能为者也。予从祖仙公,每大醉及夏天盛热,辄入深渊之底,一日许乃出者,正以能闭□胎息故耳。房中之法十余家,或以补救伤损,或以攻治众病,或以采阴益阳,或以增年延寿,其大要在于还精补脑之一事耳。此法乃真人口口相传,本不书也,虽服名药,而复不知此要,亦不得长生也。人复不可都绝阴阳,阴阳不交〔二一〕,则坐致壅阏之病,故幽闭怨旷,多病而不寿也。任情肆意,又损年命。唯有得其节宣之和,可以不损。若不得口诀之术,万无一人为之而不以此自伤煞者也。玄素子都容成公彭祖之属〔二二〕,盖载其□事,终不以至要者着于纸上者也。志求不死者,宜勤行求之〔二三〕。余承师郑君之言,故记以示将来之信道者,非臆断之谈也。余实复未尽其诀矣。一涂之道士,或欲专守交接之术,以规神仙,而不作金丹之大药,此愚之甚矣。”

    抱朴子曰:“道书之出于黄老者,盖少许耳,率多后世之好事者,各以所知见而滋长,遂令篇卷至于山积。古人质朴,又多无才,其所论物理,既不周悉,其所证按〔二四〕,又不着明,皆阙所要而难解,解之又不深远,不足以演畅微言,开示愤悱,劝进有志,教戒始学,令知玄妙之涂径,祸福之源流也。徒诵之万遍,殊无可得也。虽欲博涉,然宜详择其善者,而后留意,至于不要之道书,不足寻绎也。末学者或不别作者之浅深,其于名为道家之言,便写取累箱盈筐,〔二五〕尽心思索其中。是探燕巢而求凤卵,搜井底而捕鳝鱼〔二六〕,虽加至勤,非其所有也,不得必可施用,无故消弃日月,空有疲困之劳,了无锱铢之益也。进失当世之务,退无长生之效,则莫不指点之曰,彼修道如此之勤,而不得度世,是天下果无不死之法也;而不知彼之求仙,犹临河羡鱼,而无网罟,非河中之无鱼也。又五千虽出老子,然皆泛论较略耳。其中了不肯首尾全举其事,有可承按者也。但暗诵此经,而不得要道,直为徒劳耳,又况不及者乎?至于子庄子关令尹喜之徒,其属笔〔二七〕,虽祖述黄老,宪章玄虚,但演其大旨,永无至言。或复齐死生,谓无异以存活为徭役,以殂殁为休息,其去神仙,已千亿里矣,岂足耽玩哉?其寓言譬喻,犹有可采,以供给碎用,充御卒乏,至使末世利口之奸佞,无行之弊子,得以老庄为窟薮,不亦惜乎?”

    或曰:“圣明御世,唯贤是宝,而学仙之士,不肯进宦,人皆修道,谁复佐政事哉?”抱朴子曰:“背圣主而山栖者,巢许所以称高也〔二八〕;遭有道而遁世者,庄伯所以为贵也〔二九〕;轩辕之临天下,可谓至理也,而广成不与焉〔三十〕;唐尧之有四海,可谓太平也,而不佐焉〔三一〕,而德化不以之损也,才子不以之乏也;天乙革命,而务光负石以投河〔三二〕,姬武翦商,而夷齐不食于西山〔三三〕;齐桓之兴,而少稷高枕于陋巷〔三四〕;魏之隆,而干木散发于西河〔三五〕;四老凤戢于商洛,而不妨大汉之多士也〔三六〕;周党麟于林薮,而无损光武之刑厝也〔三七〕。夫宠贵不能动其心,极富不能移其好,濯缨沧浪,不降不辱,以芳林为台榭,峻岫为大厦,翠兰为床,绿叶为帏,被褐代衮衣,薇藿当嘉膳,非躬耕不以充饥,非妻织不以蔽身,千载之中,时或有之,况又加之以委六亲于邦族,捐室家而不顾,背荣华如弃迹,绝可欲于胸心,凌嵩峻以独往,侣影响于名山,内视于无形之域,反听乎至寂之中,八极之内,将遽几人?而吾子乃恐君之无臣,不亦多忧乎?”

    或曰:“学仙之士,独洁其身而忘大伦之乱,背世主而有不臣之慢,余恐长生无成功,而罪罟将见及也。”抱朴子答曰:“夫北人石户善卷子州,皆大才也〔三八〕,而沈遁放逸,养其浩然,升降不为之亏〔三九〕,大化不为之缺也。况学仙之士,未必有经国之才,立朝之用,得之不加尘露之益,弃之不觉毫厘之损者乎?方今九有同宅,而幽荒来仕,元凯委积〔四十〕,无所用之。士有待次之滞,官无暂旷之职;勤久者有迟叙之叹,勋高者有循资之屈〔四一〕;济济之盛,莫此之美,一介之徒,非所乏也。昔子晋舍视膳之役,弃储贰之重,而灵王不责之以不孝〔四二〕;尹生委衿带之职,违式遏之任,〔四三〕而有周不罪之以不忠。何者,彼诚亮其非轻世薄主,直以所好者异,匹夫之志,有不可移故也。夫有道之主,含垢善恕,知人心之不可同,出处之各有性,不逼不禁,以崇光大,上无嫌恨之偏心,下有得意之至欢〔四四〕,故能晖声并扬于罔极,贪夫闻风而忸怩也〔四五〕。吾闻景风起则裘息〔四六〕,世道夷则奇士退,今丧乱既平〔四七〕,休牛放马,烽燧灭影,干戈载戢,繁弱既韬〔四八〕,卢鹊将烹〔四九〕,子房出玄帷而反闾巷〔五十〕,信越释甲胄而修鱼钓〔五一〕,况乎学仙之士,万未有一,国家吝此以何为哉〔五二〕?然其事在于少思寡欲〔五三〕,其业在于全身久寿,非争竞之丑,无伤俗之负,亦何罪乎?且华霍之极大,沧海之,其高不俟翔埃之来,其深不仰行潦之注〔五四〕,撮壤土不足以减其峻,挹勺水不足以削其广〔五五〕,一世不过有数仙人,何能有损人物之鞅掌乎〔五六〕?”

    或曰:“果其仙道可求得者,五经何以不载,周孔何以不言,圣人何以不度世,上智何以不长存?若周孔不知,则不可为圣。若知而不学,则是无仙道也。”抱朴子答曰:“人生星宿,各有所值,既详之于别篇矣。子可谓戴盆以仰望,不睹七曜之炳粲;暂引领于大川,不知重渊之奇怪也。夫五经所不载者无限矣,周孔所不言者不少矣。特为吾子略说其万一焉。虽大笑不可止,局情难卒开〔五七〕,且令子闻其较略焉。夫天地为物之大者也。九圣共成易经〔五八〕,足以弥纶阴阳,不可复加也。今问善易者,周天之度数,四海之广狭,宇宙之相去,凡为几里〔五九〕?上何所极,下何所据,及其转动,谁所推引,日月迟疾,九道所乘〔六十〕,昏明短,七星迭正〔六一〕,五纬盈缩〔六二〕,冠珥薄蚀〔六三〕,四七凌犯,彗孛所出,〔六四〕气矢之异〔六五〕,景老之祥〔六六〕,辰极不动〔六七〕,镇星独东〔六八〕,羲和外景而热,望舒内鉴而寒〔六九〕,天汉仰见为润下之性,涛潮往来有大小之变〔七十〕,五音六属,占喜怒之情,云动气起,含吉凶之候,、枪、尤、矢,旬始绛绎〔七一〕,四镇五残,天狗归邪〔七二〕,或以示成,或以正败,明易之生,不能论此也。以次问春秋四部诗书三礼之家,皆复无以对矣。皆曰悉正经所不载,唯有巫咸甘公石申海中萌七曜记之悉矣〔七三〕。余将问之曰,此六家之书,是为经典之教乎?彼将曰非也。余又将问曰:甘石之徒,是为圣人乎?彼亦曰非也。然则人生而戴天,诣老履地,而求之于五经之上则无之,索之于周孔之书则不得,今宁可尽以为虚妄乎?天地至大,举目所见,犹不能了,况于玄之又玄,妙之极妙者乎?”

    复问俗人曰:“夫乘云□产之国〔七四〕,肝心不朽之民〔七五〕,巢居穴处,独目三首〔七六〕,马闲狗蹄〔七七〕,臂交股,〔七八〕黄池无男〔七九〕,穿胸旁口〔八十〕,廪君起石而泛土船〔八一〕,沙壹触木而生群龙〔八二〕,女娲地出〔八三〕,杜宇天堕〔八四〕,甓飞犬言〔八五〕,山徙社移〔八六〕,三军之众,一朝尽化,君子为鹤,小人成沙〔八七〕,女丑倚枯〔八八〕,贰负抱桎〔**〕,寄居之虫〔九十〕,委甲步肉,二首之蛇〔九一〕,弦之为弓,不灰之木〔九二〕,不热之火,昌蜀之禽,无目之兽,无身之头〔九三〕,无首之体〔九四〕,精卫填海〔九五〕,交让递生,〔九六〕火浣之布,切玉之刀〔九七〕,炎昧吐烈〔九八〕,磨泥漉水,枯灌化形,山夔前跟〔九九〕,石九首,毕方人面〔一00〕,少千之劾伯率〔一0一〕,圣卿之役肃霜〔一0二〕,西羌以虎景兴〔一0三〕,鲜卑以乘鳖强〔一0四〕,林邑以神录王〔一0五〕,庸蜀以流尸帝〔一0六〕,盐神婴来而虫飞〔一0七〕,纵目世变于荆岫,五丁引蛇以倾峻〔一0八〕,肉甚振翅于三海〔一0九〕。金简玉字,发于禹井之侧〔一一十〕。正机平衡,割乎石之中〔一一一〕。凡此奇事,盖以千计,五经所不载,周孔所不说,可皆复云无是物乎?至于南人能入柱以出耳,御寇停肘水而控弦,伯昏蹑亿仞而企踵〔一一二〕,吕梁能行歌以凭渊〔一一三〕,宋公克象叶以乱真〔一一四〕,公输飞木●之翩〔一一五〕,离朱觌毫芒于百步,〔一一六〕贲获效膂力于万钧〔一一七〕,越人揣针以苏死〔一一八〕,竖亥超迹于累千〔一一九〕,郢人奋斧于鼻〔一二十〕,仲都袒身于寒天〔一二一〕,此皆周孔所不能为也,复可以为无有乎?若圣人诚有所不能,则无怪于不得仙,不得仙亦无妨于为圣人,为圣人偶所不闲〔一二二〕,何足以为攻难之主哉?圣人或可同去留,任自然,有身而不私,有生而不营,存亡任天,长短委命,故不学仙,亦何怪也。”

    校释〔一〕外则和光于世和光于世,谓不自显于世。老子云:和其光,同其尘。

    〔二〕自持才力慎校本、宝颜堂本“持”作“恃”。

    〔三〕弃置人间孙校:“置”藏本作“智”。

    〔四〕不妨鼎湖之举史记封禅书云: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上天,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

    〔五〕彭祖至西适流沙彭祖,姓名铿,历夏至殷末,八百余岁,闻人于流沙之国西见之。参见列仙传及神仙传。

    〔六〕伯阳为柱史伯阳,老子字,为周柱下史。见列仙传。

    〔七〕宁封为陶正宁封子,世传为黄帝陶正。见列仙传。

    〔八〕方回为闾士方回,尧时隐人,尧聘以为闾士。见列仙传。

    〔九〕吕望为太师吕望即吕尚,周初人,本姓姜,字子牙,其先封于吕,以封为姓,故曰吕尚。年老隐于钓,遇王,得立为师,亦号太公望。列仙传谓冀州人。

    〔一十〕仇生仕于殷仇生,不知何许人,殷汤时为木正。见列仙传。

    〔一一〕马丹官于晋马丹,晋耿人也。当晋侯时为大夫,至献公时,复为幕府正。见列仙传。

    〔一二〕范公霸越而泛海范蠡,字少伯,徐人也,佐越王勾践破吴,越国以霸,后乘舟泛海去。见列仙传。

    〔一三〕琴高执笏于宋康琴高,赵人,以鼓琴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术,浮游冀州涿郡之间。见列仙传。

    〔一四〕常生降志于执鞭谷城乡平常生,数死复生,后大水出,平在缺门山头大呼言,平常生在此。后数十年,复为华阴门卒。见列仙传。按门卒,类执鞭之役者。

    〔一五〕庄公藏器于小吏孙校:“吏”旧本作“史”,今校正。

    〔一六〕盖有余力故也孙校:藏本无“也”字。

    〔一七〕何必修于山林孙校:藏本无“山林”二字。案鲁藩本亦无。

    〔一八〕玩其三乐守常待终列子天瑞篇荣启期曰:天生万物,唯人为贵,吾得为人,一乐也;以男为贵,吾得为男,二乐也;人生有不免于襁褓,吾已行年九十矣,三乐也。夫贫者,士之常也;死者,人之终也;处常待终,当何忧哉?

    〔一九〕乃以口微吐之孙校:藏本无“微”字,“吐之”下当重有二字。

    〔二十〕皆不欲令己耳闻其□出入之声孙校:“己”藏本作“自”。

    〔二一〕人复不可都绝阴阳阴阳不交“复”宝颜堂本、崇本并作“欲”。“阴阳”下原不重阴阳二字,疑脱。孙校:“阴阳”下当重有二字。明案意当重有,今据增补。

    〔二二〕玄素子都容成公彭祖之属玄,玄女;素,**;以及容成公彭祖等,传说皆修补导之术。神仙传:巫炎,字子都,汉武帝时人,有**之术。本书遐览篇着录玄女经**经子都经容成经彭祖经各一卷。

    〔二三〕宜勤行求之“宜”原作“以”。明案藏本、鲁藩本、慎校本、宝颜堂本“以”皆作“宜”,今据改。

    〔二四〕其所证按“按”一作“据”。

    〔二五〕便写取累箱盈筐慎校本、宝颜堂本、崇本作“辄便取集以至积箱盈筐”。

    〔二六〕搜井底而捕鳝鱼孙校云:“鳝”当作“□”,假借为鲔之“”。颜氏家训书证论后汉书三□。尚书大传注,□或为。,鲤也。其用字正同。传写者误认为蛇□之“□”,而改之以俗“鳝”字,失之远矣。

    〔二七〕其属笔孙校:“笔”藏本作“华”。

    〔二八〕巢许所以称高巢,巢父;许,许由,相传二人皆唐尧时高士。并见皇甫谧高士传。

    〔二九〕庄伯所以为贵庄伯,即庄光,字子陵,避后汉明帝讳,改写庄光为严光。严光少与刘秀同游学。及刘秀即帝位,光乃变姓名,隐身不见。光武帝恳请相助为治,竟不果。富阳严陵濑,即其渔钓处。见后汉书逸民列传。

    〔三十〕广成不与焉黄帝立为天子,令行天下,闻广成子居空同之山,故往问治天下之至道,不答,乃再问治身之道。见庄子在宥篇。

    〔三一〕不佐焉,尧时避世修道者,好食松实,见列仙传。

    〔三二〕天乙革命而务光负石以投河天乙,成汤。务光,一作瞀光,夏时人。汤既克桀,欲以天下让光,光乃负石自沈于●水。见庄子让王篇。

    〔三三〕夷齐不食于西山伯夷叔齐,殷孤竹君之二子,武王灭商,夷齐耻,不食周粟,饿死于首阳山。见史记伯夷列传。

    〔三四〕齐桓之兴而少稷高枕于陋巷吕氏春秋下贤篇:齐桓公见小臣稷,一日三至,弗得见。

    〔三五〕干木散发于西河孙校:“西河”藏本作“之王”。明案慎校本、宝颜堂本、崇本并作“衡门”。段干木,战国魏人,游西河,魏侯欲以为相,不肯就。见皇甫谧高士传。

    〔三六〕四老凤戢于商洛而不妨大汉之多士“多士”慎校本、宝颜堂本并作“事功”。四老,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里先生,皆秦时人,逃匿商山中,义不为汉臣。后张良以计招之辅汉太子。四人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故称四皓。见史记留侯世家。

    〔三七〕周党麟于林薮而无损光武之刑厝“光武”原作“孝”。“孝”下孙校云当有误。校勘记:校语当在“刑厝也”下,因周党与孝不相值,而孝刑厝合当连也。明案后汉书逸民传云:周党,太原人,不仕王莽世。建武中,再被征,见光武帝。党伏而不谒,自陈愿守所志。帝乃许,遂隐居渑池,着书而终。本篇所谓孝,时代不合,当作光武。今据订正。

    〔三八〕北人石户善卷子州皆大才也庄子让王篇云:舜以天下让北人无择、石户之农、善卷、子州支伯,皆不受。

    〔三九〕升降不为之亏孙校:“降”疑作“隆”。

    〔四十〕元凯委积元,八元;凯,八凯。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天下之民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天下之民谓之八元。见左传公十八年。恺通凯。委积,聚积。

    〔四一〕勋高者有循资之屈“勋”慎校本、宝颜堂本、崇本皆作“才”。孙校:“循资”藏本作“待漏”。

    〔四二〕昔子晋舍视膳之役至灵王不责之以不孝“视”慎校本、宝颜堂本、崇本作“亲”。周灵王太子晋好吹笙作凤凰鸣,游伊洛间,道士浮邱公接上嵩山,谢世而去。见列仙传王子乔传。

    〔四三〕尹生委衿带之职违式遏之任尹生,即关令尹喜,周大夫,为函谷关令,善内学。老子西游,喜先见其气,果得老子。后与老子俱游流沙,莫知其所终。见列仙传。衿同襟。“委襟带之职”,言弃形势险要关塞之职守。毛诗民劳篇:“式遏寇虐”。“违式遏之任,而有周不罪之以不忠”,言尹喜委弃关令防寇之责,而周室不以不忠而加罪之。

    〔四四〕上无嫌恨之偏心下有得意之至欢校勘记:“偏心”荣案卢本作“褊心”。明案“得意”慎校本、宝颜堂本作“称意”。

    〔四五〕闻风而忸怩忸怩,心惭貌。

    〔四六〕景风起则裘息景风,南方之风。史记律书云:景风居南方。

    〔四七〕今丧乱既平孙校:“今”藏本作“会”。

    〔四八〕繁弱既韬繁弱,良弓名。韬,藏。

    〔四九〕卢鹊将烹案卢鹊,并是犬名。鹊亦作●。广石车,以车轮悬甓数十,飞之数百步。犬言,不知即后汉书南蛮传帝喾女配瓠故事否?盖犬解人言也。

    〔八六〕山徙社移搜神记六云:夏桀之时,厉山亡;秦始皇之时,三山亡;周显王三十二年,宋大邱社亡;汉昭帝之末,陈留昌邑社亡。明按山徙社移,为自然变异之现象,与人间政事无关。

    〔八七〕三军之众一朝尽化君子为鹤小人成沙校勘记云:御览七十四、八十五、九百十六作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又八百八十八鹤作鹄,当误。又白孔六帖九十四作周穆王南征,一军自化为猿,君子为鹤。语有脱越,不如御览可据。

    〔八八〕女丑倚枯“丑”原作“仞”。旧校:“仞”一作“丑”。案札移云:“仞”作“丑”是也。山海经海外西经云,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炙杀之(亦见大荒西经)。即葛氏所本。“丑”讹为“刃”,又讹为“仞”耳。今改正。

    〔**〕贰负抱桎孙校:“贰”旧误作“二”,今校正;“桎”旧误作“柱”,今校正。明按山海经海内西经: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

    〔九十〕寄居之虫重修政和证类本草二十一:蜗牛,寄居螺蛤壳中,候螺蛤开,当自出食;螺蛤欲合,已还壳中,亦名寄居虫。

    〔九一〕二首之蛇博物志云:常山之蛇名率然,有两头。触其一头则另头至,触其中则两头俱至。

    〔九二〕不灰之木束皙发蒙记:西域有火鼠之布,东海有不灰之木。按不灰之木即石棉,一名理石。

    〔九三〕无身之头吕氏春秋先识览云:周鼎着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

    〔九四〕无首之体山海经大荒西经:有人无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

    〔九五〕精卫填海精卫,鸟名。山海经北山经云:发鸠山有鸟名精卫,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溺死于东海,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填东海。

    〔九六〕交让递生“交”原作“玄”。孙校“玄”当作“交”。明案选左思蜀都赋云:交让所植。刘渊林注:交让,木名,两树对生,一树枯则一树生;如是岁更,终不俱生俱枯也。本“玄”乃“交”字之形讹,今据订正。

    〔九七〕火浣之布切玉之刀见前论仙篇注。

    〔九八〕炎昧吐烈后汉书哀牢夷传:永宁元年,西南夷掸国王献乐及幻人能变化吐火。搜神记:永嘉中,有天竺人能续断舌吐火。

    〔九九〕山夔前跟山海经大荒东经: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名曰夔。

    〔一0十〕毕方人面毕方鸟在东青水西,其为鸟人面一脚。见山海经海外南经。

    〔一0一〕少千之劾伯率本书辨问篇又云:少千执百鬼。又遐览篇着录少千三十六将军符一卷。少千当为人名。搜神记一有鲁少千,山阳人,汉帝尝欲问其道。未知即是其人否?

    〔一0二〕圣卿之役肃霜后汉书方术传:河南曲圣卿善为丹书符劾,厌杀鬼神而使命之。

    〔一0三〕西羌以虎景兴“虎”原作“唐”。校补云“唐景”不可解,于史传亦无征,“唐”当作“虎”字之误也。后汉书西羌传云,羌无弋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拘执,以为奴隶,不知爰剑何戎之别也,后得亡归,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岩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剑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诸羌见爰剑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为豪。羌之兴盛,从此起矣。是西羌之兴,实由爰剑;爰剑之所以不焚死者,实由虎景以蔽之。故抱朴云西羌以虎景兴也。冠子王篇云虎狼杀人,注云“虎”或作“唐”,又“虎”误为“唐”之证。案校补之说是,今据改。

    〔一0四〕鲜卑以乘鳖强孙校:“乘”藏本作“●”,讹。明案后汉书东夷传:夫余国,西与鲜卑接,北有弱水,地方二千里,本地也。初,北夷索离国王出行,其侍儿于后妊身。王还,欲杀之。侍儿曰,前见天上有气,大如鸡子来降,我因以有身。王囚之,后遂生男。王令置于豕牢,豕以口气嘘之,不死;复徙于马兰,马亦如之。王以为神,乃听母收养,名曰东明。东明长而善射,王忌其猛,复欲杀之。东明奔走,南至掩□水,以弓击水,鱼鳖皆聚浮水上,东明乘之得度,因至夫余而王之焉。查夫余与鲜卑接壤,是葛洪所谓鲜卑以乘鳖强也。

    〔一0五〕林邑以神录王晋书林邑国传云:林邑国王范逸死,奴篡立。本日南郡西卷县夷帅范椎奴,尝牧牛涧中,获二鲤鱼,化成铁,铸为刀。乃对石嶂咒曰,若破石嶂,是有神灵。进斫石,石即瓦解。知其神,乃怀之。后得范逸爱信,逸死,无嗣,遂自立为王。

    〔一0六〕庸蜀以流尸帝庸、蜀,古梁州之地。扬雄蜀王本纪云:荆人鳖令死,其尸流亡,随江水上至成都,见蜀王杜宇,立以为相。杜宇号望帝,自以德不如鳖令,以其国禅之,号开明帝。见后汉书张衡传注引。

    〔一0七〕盐神婴来而虫飞孙校:“来”当作“采”。按后汉书南蛮传:巴郡南郡蛮君长廪君乘土船至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盐神暮辄来取宿,旦即化为虫,与诸虫群飞。李贤注引世本曰,廪君使人操青缕以遗盐神曰,婴此即相宜,与女俱生。盐神受缕而婴之。

    〔一0八〕五丁引蛇以倾峻扬雄蜀王本纪云:秦王献美女于蜀王,蜀王遣五丁迎五女,见一大蛇入山穴中,五丁引蛇,山崩,五女上山化为石。并见初学记五。

    〔一0九〕肉甚振翅于三海孙校:刻本“肉甚”作“内其”。校勘记:藏本作“内甚”。

    〔一一十〕金简玉字发于禹井之侧汉书地理志会稽郡颜注:会稽山上有禹冢禹井。孔灵符会稽记云:会稽山南有宛委山,其上有石篑,壁立干云;昔禹治洪水,厥功未就,发石篑,得金简字,以知山河体势,于是疏导百川,各尽其宜。见云笈七签卷七引。

    〔一一一〕正机平衡割乎石之中孙校:“”当作“合”。本书辨问篇云:“灵宝经有正机平衡飞龟授帙凡三篇,皆仙术也。吴王伐石以治宫室,而于合石之中,得紫金简之书”。

    〔一一二〕御寇停肘水而控弦伯昏蹑亿仞而企踵列子黄帝篇云:列御寇为伯昏瞀人射,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镝矢复沓,方矢复寓。伯昏瞀人曰,当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汝能射乎?御寇伏地,汗流至踵。

    〔一一三〕吕梁能行歌以凭渊庄子达生篇云:孔丘观于吕梁,县水三千仞,流沫四十里,鼋鼍鱼鳖之所不能游也,见一丈夫游之,数百步而出,被发行歌,而游于塘下。并见列子黄帝篇。

    〔一一四〕宋公克象叶以乱真韩非子喻老篇云:宋人有为其君以象为楮叶者,三年而后成,乱之楮叶之中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功食禄于宋邦。并见淮南子泰族篇列子说符篇。

    〔一一五〕公输飞木●之翩墨子鲁问篇: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又淮南子齐俗篇云:鲁般墨子以木为鸢而飞之,三日不集。

    〔一一六〕离朱觌毫芒于百步慎子云:离朱之明,察秋毫之末于百步之外。按离朱即离娄,古之明目者。

    〔一一七〕贲获效膂力于万钧贲,孟贲;获,乌获,皆战国时力士。“贲”一作“说”。史记秦本纪云:秦武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

    〔一一八〕越人揣针以苏死越人,扁鹊名,春秋时良医,虢太子死,越人以针石使之复活。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

    〔一一九〕竖亥超迹于累千竖亥,健行人。山海经海外东经: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淮南子地形篇所说有异。

    〔一二十〕郢人奋斧于鼻此言郢匠石运斤之妙也。庄子徐无鬼篇云:郢人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而鼻不伤。

    〔一二一〕仲都袒身于寒天桓谭新论载王仲都能忍寒暑,乃以隆冬盛寒日,令袒载驷马于上林昆明池上环冰而驰,御者厚衣狐裘寒战,而仲都独无变色,卧于池台上,昏然自若;夏大暑日,使曝坐,环以十炉火,不言热,又身不汗。

    〔一二二〕为圣人偶所不闲校勘记:“闲”各本作“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