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喜欢那就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读书?我好提前准备送你。”
他突然合上电脑,空气中传来“砰”的一声轻响,冷笑着看向我,“怎么,你就那么急赶我走。”
真是躺着也中枪,他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怎么我说什么都要冲我两句。
我又不是出气筒,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撒气吧。
“是是,我就是急着赶你走,这你高兴了吧。”说着,我就要转身离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他语气缓和下来的声音,“腿还疼不疼。”
我停住脚步,心想他总算正常了,转身摇头,“早不疼了。”
“那你走路怎么还一瘸一拐的,丑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跛子。”
尼玛!
我走到床边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他丢了过去,“还没完了你。”
他轻松接过,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朝我走来,到我面前后蹲下身子撩起我的裙子。
我正要后退,他却按住我的腿,嗓音可能因为生病的原因而有些黯哑,“别动,我看看。”
这姿势真特么的不雅,要一般人早一脚踹过去了,不过谁叫是这家伙呢。
膝盖处结痂的部分已经掉了一大半,虽然我已经不疼了,但那紫红伤疤处在白花花的肌肤中间很是触目惊心。
他打量一下后,抬头蹙眉注视着我,“真的不疼了?”
我点头,“不信你摸摸。”
他果真伸出手朝我伤疤上摸过去,没人性的竟然还用手指压了压。
我tm是不疼,但也经不住你如此践/踏。
“你谋杀啊。”我呲牙咧嘴的后退一步。
他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之前那冷淡的模样,“我压你就疼,他压你难道不疼。”
“……”说话要不要这么邪恶。
“他,他又不像你这么粗鲁。”
“呵,他就算是个卑鄙无耻的禽兽在你眼里也是高不可攀一尘不染无与伦比温柔如水。”
一听他说季司的坏话我就很容易炸毛,“你,你才禽兽!不,你连禽兽都不如!”
他古怪的一笑,悠悠道,“我要禽兽不如,你跟个禽兽不如的人一起长大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吧,我又争不过他。
“乐修,你这么毒舌以后娶不到老婆你知道吗。”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又不嫁我。”
我抬头直视着他,“身为男人就应该让着女人。”
“你又不嫁我。”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你又不嫁我。”
我火了,“靠,复读机啊你!”
“你又不嫁我。”
我觉得我再这样下去绝壁会被他给逼疯,丢了句“我圆润,您老继续”后转身落荒而逃。
下楼的时候,乐修妈正在厨房和李妈忙碌,看见我后他妈走出来朝我说道,“怎么这么快下来了?乐修不是在房间吗?”
我扯着嘴角干笑,“他有些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我不想打搅他。”
乐修妈笑道,“不舒服?你们又吵架了吧?”
我和乐修从小一直吵架打闹惯了,所以他妈也见怪不怪。
要是以前他妈这样说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在人家父母面前总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形象,便解释,“没有啊,他感冒了,我下来帮他找点感冒药。”
“这样啊,小雨你等会,我拿给你。”乐修妈说着转身走到冰箱旁,然后从里面拿了一个盒子就给朝我走来,递到我手中,脸上笑容更甚,“还好有你在,不然他肯定又不肯吃药。这药你给他拿上去,两颗就够了。饭快做好了,小雨你过个半小时就叫他一起下来吃饭。”
我乖巧的点头,“好的,阿姨。”
乐修妈亲热的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背,“以后他再要欺负你跟阿姨说,阿姨当然是站在你这边。”
这话倒是把我弄得很不好意思,虽说他经常毒舌我,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经常被我不高兴的时候就甩脸色骂回去,或者被我给打几下。
所以说我俩算是半斤八两吧,谁都占不到便宜。
上二楼来到乐修房间的时候,发现这货把门给反锁了,我伸出手敲了两声,没人回,等了会我又敲了两声,还是没回。
还生我气呢?
“乐修,你睡了吗?”我好脾气的敲门问道,“睡了我就走的啊……真走的啊,走了……”
我话刚说完,房门开了,乐修那张没什么精神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我拿出乐修妈刚给我的药递到他面前,咧着嘴笑道,“给你拿药了,看我对你好吧。”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我手中的药,转身,“不吃。”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大步挡在他面前,举着水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你就吃吧,我热水都给你倒了。”
他停住脚步,沉默片刻,“要吃也可以,除非……”说着,深深看了一眼,视线从我脸上扫过。
我嘀咕,“除非什么啊,难不成还让我喂你不成,嘁,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跟我玩这一套。”
“我不管,我生病也是因为你,要是这么拖下去有个什么大碍我这辈子可就赖着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他冷傲的转过头,往床边一趟,双手抵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瞧着我,这姿势这模样颇有几分痞样,但也愈发的妖孽。
这家伙心黑的很,他说赖着我保不准真做的出来,我可不想他在我与季司和谐美好的道路上添堵,只好拿着水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拆开纸盒取出两粒药连着水杯一起递到他面前,“喂到你嘴边了,快吃。”
他慵懒的摇了摇头,慢悠悠道,“不是这个喂法。”
我习惯性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别给我得寸进尺。”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不好,眉头紧锁的倒在床上,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我推了推他,“你就装吧你。”这种打法我不说几十年吧,十几年是有的,他要真疼了我不姓跟着他姓。
“喂,快起来吃药。”我继续道。
他却一下子没了动静,我有些恼了,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三岁小孩的把戏,眼睛沉了下来,铁着脸道,“来来你给我看看到底哪里疼,相信我只要再在上面打一下就不疼了。”
他眼睑轻动,睁开眼睛,平静且深沉的看向我,把手放在胸口,“这里疼。”
我顿时就讽刺的笑了,“呵呵,刚才我打得是的左边,可不是右边。”
他却表情凝重,“可是我这里真的很疼。”说完后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注视着我,“因为我把某个人弄丢了,这里空了。”
我正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然后朝他脑门拍去说一句“吃药吧你!”可是话到嘴边,心里突然一下子有些慌乱,再联想起他回国这段时间对我说过的话,我似乎意识到什么,唇边的笑容瞬间定格。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我想多了。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再跟你呆下去我怕被传染。”我站起身来,把药和水都放在床头柜上,“药就在这里,你要是想一直这么病怏怏下去的可以不吃,反正不舒服的也不是我。”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停住脚步,“阿姨现在应该已经把饭做好了,你起床下去吃饭吧,不吃药,饭总不能也不吃。”
“小雨……”他叫住我,声音黯哑。
我心里牟然收紧,感觉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像被抽空一样,脑袋也有些眩晕,右手无力的抓住了门套。
“你……”他停顿,欲言又止。
我狠狠的闭上了眼睛,乐修,我求你了好吗,千万不要说出那句话,我不想我们的感情因为这种事而走到尽头。
“你大姨妈来了。”他说。
我去!
身体一下子充满了力量,撒腿就往厕所跑,可是撩开裙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撩下裙子后就要找他算账,可是走到门边我又定住了,心口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变得很痛。
以及如他刚才说的一样,空了。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哥们,一直这样下去到生命的尽头。
我从出生开始他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早已融入到日常的点点滴滴,就像大姨妈来了一定要用姨妈巾一样,我完全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这种感觉比我当初被季司甩的时候更令我恐慌。
“乐修,我们当一辈子的朋友好吗?”我坐在马桶上,无力的拿着手机给他发短信。
发完短信后,我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连忙收起手机,可是又很期盼着他的回复,把手机紧紧的抓在手心。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我才感觉到手机振动了。明明很想拿出来看,可又不敢。
我怕他回复的是我很不愿看见的内容。
纠结片刻后,还是拿了出来。
“不好,”屏幕上的字体虽然不大,但在我眼里看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顿时我眼眶就红了,心口隐隐作痛。
随即那条短信后又出来一行字,“卫生间没纸,你是打算风干还是水洗?”
妈蛋!我被恶心地笑了,转身一看,真如他所说没有手纸,还好没来姨妈。再一看短信,他“不好”两个字的后面打的是逗号,也就是说这两条短信应该连起来读。
他说的不好,应该指的是卫生间没纸这件事吧。
“你开门,我就在门口。”
“给你送手纸。”
他接着发来两条短信。
我诧异,立即往门口看过去,只见磨砂的玻璃门外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模糊人影。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我犹豫一会,还是打开门,此刻他手中正拿着一卷纸倚在门口,身上还是穿着之前的那套睡衣。
他低头淡淡扫了我一眼,把手纸递给我,轻飘飘道,“怎么眼睛跟染了大姨妈似的?没手纸你也不能用眼睛擦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