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残疾人。”三儿接过‘毛’巾,“我要你跟着服务干嘛?”
胡小月对朗琳笑笑,起身走到三儿身后,趁三儿弯腰洗脸的机会,扒开三儿衣领,‘摸’‘摸’三儿后颈上新鲜的手术疤痕。朗琳端着梳口缸,妒嫉地看着。胡小月心疼地问:“做手术疼吧?”三儿直起身体,挤干‘毛’巾:“疼个什么?就小手术,还打麻‘药’呢。”胡小月又伸手捏捏三儿脸:“白了,胖了点。”三儿笑笑:“我也说白了。二姐我以前我‘挺’黑的吧?”
“不是黑,”胡小月摇摇头,“过不得好,皮肤没什么水‘色’。”
洗完脸,三儿把胡小月拽到‘床’前桌边坐下来,问:“开会说什么?”朗琳失落地走出卫生间,招呼道:“我下楼看‘门’去。”然后就带‘门’走了。胡小月疑‘惑’地问:“骂她了?”
“没。”三儿说,“她就那样。说吧,善良跟你们怎么说的?”
“就是公司高层会议呗。”胡小月眨眼想着,“善良说,有些事要保密的,叫大家把嘴巴扎紧点。先是善良说这三个多月,北京的事,你做手术、老太太去逝。然后大家又把这几个月家里的事跟善良说了一下,主要是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事。周过、和田、小欣都来了,前天就来了,老林通知的。玲子也来了,她提二号店正总了rds;。然后善良说,这几年你不准备回清水了,说你为什么不回来,给我们算家里的帐,叫我们发狠,把家看好了,不让你‘操’心。然后就讨论眼前要做的事,主要还是房的产开发的事,鹅一嘴鸭一舌的,我也记不住。都安排好了,分派下去了,责任制。你就别管了,把身体养好,家我们肯定给你看好了。”
三儿点了支烟。胡小月埋怨道:“烟也少‘抽’点。”三儿嗯了一声。
“昨天晚上回来迟,”胡小月又说,“你们在三楼说话,我没上去了,跟婶、江斐和秋子聊天。秋子说,当时她魂都吓没了,江斐抱着依依哭,说你死了,她也死去。”
三儿还是意外:“别胡说。”胡小月摇摇头:“没胡说。”三儿不安地咂咂嘴:“其实不严重的。”胡小月又摇头:“秋子说,我们都爱你,所以很严重。”三儿点点头。
“不光我们爱你,”胡小月又伸手捏捏三儿脸,“许多人爱你。这回你回来,公司里没人来。善良回来之前打过电话,叫老林放风,就说三儿身体不好,他要是回来的话,别去凑热闹了。老林到车间里打招呼了,说有人要是去看三儿,都说一声,不让他们去。”
三儿捏着烟,泪水涌出眼眶:“谢谢。”胡小月又含泪摇了下头。
‘门’开了,朗琳走进来,轻悄悄地走到桌边,拿起纸巾盒,‘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三儿,再‘抽’出几张纸巾,递给胡小月。胡小月擦擦泪,把朗琳拽到身边,跟朗琳说:“以后别生你三哥气了。你三哥要照顾的人太多了,怎么也照顾不过来。那一碗水呀,怎么都端不平。是家里人,理解你三哥。有些事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能说。你三哥对你真没话说。”
“姐我知道。”朗琳歉意地翻眼看着三儿,“我没生三哥气。”
天快黑的时候,唐唐开车,把小丽送了回来。二婶埋怨小丽:“没事学苏中!放假也不回家。”苏中特别委屈:“婶我现在回家了。”大家笑了。小丽低着头,不说话。
进了家‘门’,二婶拽小丽上楼去梳洗。三儿远远地看着,没跟小丽打招呼。秋子抱着陈实叹气说:“三儿这心肝宝贝呀。”童林问秋子:“小丽跟三儿吵架了?”秋子摇摇头:“跑那么个鬼地方去,一个电话都不往家里打,我们给她打电话。那天我跟她说,想你了,元旦小长假,家里迁坟,回来一趟,她说她有任务,回不来。她还在见习呢,哪来的任务?”
“也许有任务呢。”三儿说,“上班时间短,老请假上不好。”
第二天上午,迁坟作业开始。一大清早,苏老大和金教授就带着大家往祖坟山赶。朗琳拽着小丽,赶上三儿。三儿抱着陈依,斜眼打量着低头不语的小丽:“谁欺负你了?养媳‘妇’一样?”小丽咂咂嘴。朗琳接过三儿怀中的陈依。三儿伸出手,小丽抓住三儿手rds;。
“还跟男孩一样穿。”三儿埋怨道,“上班了也不穿漂亮点。”
小丽捏捏三儿手:“我觉得‘挺’好的。”三儿提醒道:“你是‘女’孩。”
秋子抱着陈实,走在三儿身后,窃窃地笑着。小丽回头对秋子笑笑:“我抱陈实。”秋子把陈实递给小丽。小丽接过陈实,又回头看看,问秋子:“姐人呢?”秋子叹气道:“现在才想到姐。姐跟妈做饭呢。”小丽嘀咕道:“以后放假回来行了吧?其实我想家的。”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