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不用改了,”三儿提醒道,“就百分之十八吧,得保证人厂家有钱赚。周过你放心大胆地干,看准了就做,不用汇报,别怕失败,怕失败就干不了事。现在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机,犹犹豫豫的就错过了。质量要注意,有问题及时处理。你觉得和田怎么样?”
周过想了一下:“我觉得他比我强,会算帐,还细心。我带他到鑫宇转了一下,他什么都记小本上。他还把记的东西给我看了,说有些东西我们也可以做。”三儿说:“他本来就是做会计的,做会计的都细心。陈会计就细心。红姑看上去粗枝大叶的,做帐特别认真。”周过问试探着问:“师傅,你想重用他呀?”三儿咂咂嘴:“再看看。希望他跟你一样,能独挡一面。善良跟我说,周过这样的人少,也就我走运呗,碰到了。”周过放心地笑笑。
“那么笑干嘛?”三儿说,“他不会取代你的。你就管公司。公司的模式能保证长久的收益,核心的核心;公司是你一手弄起来的,不会交给任何人,你给我打理好了。”
回到套间,纪铁林笑着问:“师徒俩密谋什么了?”三儿笑笑。冯姨对坐沙发上和小丽玩手提电脑的朗琳叫道:“让你三哥坐。”朗琳抱着电脑站起来,匆匆地拔下电线,带小丽往里面房间跑。纪铁林又笑:“孩子就是孩子。”冯姨嘀咕道:“都十七了还是孩子。”
“十七岁三儿养家了。”胡小月说,“大学都舍不得念。”
纪铁林笑笑:“这话说的,大学舍不得念。”三儿坐下说:“我姐要忆苦思甜了。”胡小月怜惜地看着三儿:“本来就这样。那时候骑自行车送黄鳝,个子比朗琳高不了多少,我就当他孩子。”三儿躺好身体:“你大我多少似的。想想也是噢,大清早黑古隆冬的叫小丽朗琳骑车从清水赶到菜籽湖,那得把我魂急飞了。怎么就没人急我呢?”大家感慨地笑笑。
“听小冯说过,”江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真那样呢?”
胡小月不屑:“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他的,十七个年头,个子哪有现在这么高哇?我还记得那时候的样子,眼睛特别亮,下巴还没长胡子呢,就几根黄毛。”三儿下意识地摸摸胡子茬。大家又笑笑。胡小月接着说:“早上黄鳝送完了,到我小吃部里叫了碗牛肉面。那时候我刚收早点摊,我叫他给我送黄鳝,他嫌生意小,不愿意送。”周过给三儿端来茶水。
“那时候我还收黄鳝,”三儿回忆道,“修自行车。这职业说了不好听,搂黄鳝的,实际上是技术活,谈不上吃苦,累点,累点赚钱哪。那时候你们收入都没我高,纪叔也不行。我现在那房子跟房子里的家具都是搂黄鳝收黄鳝赚的,不到两年时间赚三万多块,还供小西和秋子念书呢。三万块当时不得了的。你们工资不过二百钱左右呗?大概也就这样,一年才两千多块,带奖金不过三千吧。念高中我一年就能一千多了。如此说来,亲爱的同志们,我一直走在你们前面,对于你们来说,我一直是富人,不用同情我噢,也不用可怜我。”
大家又笑了。纪铁林扭过头:“谁同情你呀?”三儿也笑。
“说机场吧。”纪铁林说,“我是听说的。机场路可能就在公司东北边修,机场路在大门往前大概一公里的样子。要是公司前面这条路上修就好了,那公司这块地就值钱了。机场最早明后年动工,修路大概也是明年的事,买地肯定也在明年。三儿你准备要多少?”
三儿问:“叔你估计卖什么价?”纪铁林想了想:“省城房子现在不好卖,不好卖房价还涨了,地价涨得更快。你肯定买路边的地,交通方便,直通市中心,听说要修环城高速,机场路肯定连通连环城高速,到时没一百多万肯定不行。”三儿眨眨眼:“桐籽路那地我就买少了,当时就没想好哇。现在看,酒店做那儿有点局促,要不修地下车库呢,麻烦。”
“三亩地够了吗?”纪铁林问。
“那就三亩地吧。”三儿答道。
纪铁林摇头笑笑:“那就三亩吧。”三儿解释说:“三亩地不多的。我也不想做四星级五星级,在省城做酒店,三星要了吧?大众消费。”冯姨问:“桐籽路那酒店不评星?”三儿咂咂嘴:“我没想评星。二星就没意思了,按设计三星硬件将将够。做起来再说吧。我老是放马后炮不知道怎么了。”冯姨说:“有些硬件可以临时往上拉拉的,像理发室什么的。”
“做起来再说吧。”三儿思考着,“真要评星的话,还得你帮忙。不光评星。省城的酒店做起来了干脆你给我管理得了,那什么学校里的工作辞了算了,才挣几个钱哪?”
江斐紧张地问:“那超市怎么办?”三儿说:“超市你管呗。”江斐胆怯地笑着。三儿玩笑道:“江老师你就从艺术圣殿里走出来吧,食食人间烟火,挺有风味的。”大家也笑笑。江斐为难地说:“我怕管不好。”三儿说:“周过十八虚岁到省城来搞销售,他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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