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办了。”秋子不满地说,“你老人家要办,敢不办吗?”
“办了好。”二婶叹口气说,“在外面找一个,生活方便些。”
秋子笑笑:“说了,除三儿谁都不嫁。”二婶翻眼提醒道:“你嫁给三儿了,又离了。”秋子不服地扭过头,看到墙角的苦竹和新生的半人高的竹笋问:“什么时候种的竹子?”二婶说:“去年种的。”秋子又说:“妈,三儿没找对象前,我跟三儿还住一块,你别拦着。”
“那叫什么回事?”二婶住手问,“哪有离婚了还住一块的?”
“你哪天后悔了呢?”秋子说,“再说,你就看三儿憋着呀?”
二婶叹了口气,接着拔鸡毛去了。秋子讨好地说:“妈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不出国了,免得你以为我想嫁给外国老头。”二婶又翻了秋子一眼。秋子又笑笑:“我跟三儿离了你也不能赶我走,我就你这一个妈了。”二婶抬头郁闷地问:“不能不走哇?家里缺你那几个钱哪?三儿一年挣一百多万。”秋子苦笑道:“妈,不是钱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二婶说,“家里又不是就你一个人念书。”
童林下班回来,回房间放好包就往厨房赶,想帮二婶忙,没想秋子正跟二婶有说有笑。童林走到秋子身边,小心地笑着问:“和好了?”秋子也笑:“和什么好哇?离了。”童林的笑容冻住了。秋子安慰童林说:“离了我是老陈家人,离了我再跟三儿再谈恋爱呗。”
“神经病。”二婶骂道,“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叫三儿找对象。”
秋子没理会二婶,真诚地跟童林说:“姐姐,真对不起,那天我太过分了。”童林轻松地摇摇头:“我说过了,说开了好,说开了我在这儿呆着更安心了。”秋子问:“童林,你真这么想的呀?”童林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真这么想的,不说大家都觉得别扭。”
“以后都别提这事了。”二婶说,“童林别急,我给你找对象。”
童林笑笑:“婶你可别跟我妈一样,那我又烦死了。”二婶问:“那你就一个人哪?”童林不屑:“怎么一个人呢?我有爸妈呢,我哥,还有你们。我哥现在跟嫁给老刘家一样,很少回家,等我爸妈都老了,我回去陪他们过晚年。”秋子鄙视地说:“你也养不家。”
“我也不能不管爸妈呀。”童林说,“婶有你、三儿、小西呢。”
“秋子把你伯接来吃饭。”二婶说,“你伯这几天都不敢来了。”
“行,把伯一家都接来。”秋子说,“庆祝我跟三儿离婚大喜。”
二婶回头瞪了秋子一眼。秋子笑着走了。童林怪道:“是神经病。”
过了几天,秋子跟三儿到机场接到黄小光和黄小明。这时,菜籽湖市的中心广场的改造工程已经开始,大部分楼房已经完工,新开通的连接清风路的街道和桐子路一样宽,叫桐子北路北。三儿跟黄小光和黄小明说:“再过两个月,桐子北路南段就要开工,开通之后,和原桐子路相连,原桐子路改名为桐子南路。以后桐子路就是菜籽湖市是宽、最直、最长、最繁华的街道,可保至少五十年不落后。”秋子兴奋地插话:“三儿在桐子路和桐子路附近有六间面门,一套住房,一家饭店。”黄小光不满地问:“那你还出去?”秋子扯起脸皮。
中饭在土菜馆吃的。三儿把老田和秦姨也接来了。黄小光、黄小明,胡小月,秦姨四个人是老同事,见面格外亲热。大家聊起了铅丝厂的旧事,一会儿开心,一会儿落泪。
这个时候,铅丝厂作为菜籽湖西北的一个部分,即将拆除。西北城区改造中标单位是以市房地产开发公司为头的开发集团,成员包括市房地产开发公司,大田羽绒服产刘进才和吴起。钟鼎公司中标桐子北路南的改造工程,并准备将来投标南桐子南路的开发项目。
三儿的清水大酒店准备于五一开业,三儿邀请大家届时出席开业“典礼”。胡小月不屑地说:“不就在清水开个小吃部吗?还搞什么开业典礼呀。”秋子不满:“什么小吃部哇?比土菜馆气派豪华多了。小月姐到时你一定要去,那就是未来小月土菜馆的缩小版。”
“狗日的现在是不得了。”老田疼爱地看三儿,开心地笑着,“九几年?九五年吧?小月带三儿到我那儿买三轮车,没钱。现在你再看看吧,资产几百万了,抢钱一样。”
这时候,黄小光才想起来问:“秋子你回来干嘛?参加开业典礼呀?”秋子扯着脸皮看着三儿。三儿眨眨眼说:“跟各位长辈通报一下吧,我跟秋子离婚了。”大家目瞪口呆,包间里一下子寂静下来。三儿笑笑:“干嘛你们?”黄小光翻了秋子一眼,担心地扭过头。三儿接着说:“我们的意思是,结婚太早了,还不恋爱完呢。离了,接着恋爱一段时间。”
“小狗日的有病吧?”老田板着脸骂道,“有你这么做的吗?”
三儿挠挠头说:“师傅你别生气,生气也没用了。你们放心,我跟秋子还跟原来一样,跟没离一样。”黄小光回头不解地问:“那还离干嘛呀?”三儿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这事怪秋子。”黄小明咂咂嘴,“秋子,千万不能学你爸了。”
三儿赶紧抬手制止:“小舅小舅,主观了,主观了,这事谁都不怪,怪我。”秋子轻笑了下说:“在座的都是家里
人,我把事跟大家说明一吧。”大家看着秋子,秋子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回。秋子说完后,老田先开口说:“谁都不怨了。三儿,记着,要对秋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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