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商场,还是政场,总有太多的潜规则和权色交易,在h市时,汤钧恒会为她挡掉这些,而此刻——
蔚惟一声音低沉地对环保局局长说:“市长也提过同样的要求。”,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段叙初。
那男人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环保局局长面色尴尬中带着诧异,“原来市长喜欢蔚经理?”
“他不是唯独喜欢我,他是偏爱我这种类型的女人。”,蔚惟一盯他盯得久了,原本和邹政伦交谈的男人,此刻缓缓地抬起眸来。
四目交汇。
很大的圆形餐桌,他端坐于主位,对面是窗外的繁华夜景,那些灯光洒在他线条俊挺流畅的五官上,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影,神色模糊,也因此让人觉得是那么遥远。
就像她与他之间的差距——云泥之别。
蔚惟一忽地一笑,转过头对环保局局长低语,“越是孤傲的女人,他的兴趣越大。”
对于段叙初这种男人来说,他的心中没有爱情这个概念,更多的是一种征服欲和满足感。
若不是最初相遇时,她对他的示好一再地视而不见,那么在她为50万上了他的床时,他或许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何况是跟她签下协议。
“是这样吗?”环保局局长若有所思,低头狠狠地捏着手中的杯子,眼中划过一抹阴鸷。
环保局局长的岳父是t市的副市长,副市长把上任市长弄走的原因,就是想升为市长,但结果却外调来了段叙初,所以无可厚非,段叙初成了副市长的第一政敌,以副市长为首的一群官员,试图在短时间内把段叙初赶下台。
而其中最简单,且迅捷的方式,就是在段叙初身边安插间谍,这是官场中惯用的手段。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上任市长就是因为爱上了年轻的女间谍,跟女间谍上演了一场忘年之恋,背叛家庭和儿女,后来又被女间谍抓住其他把柄,这才终结了仕途之路。
对于段叙初,据他们的了解和观察,至少段叙初是个表面很正派的人,爱家庭和妻女,几乎没有过晚归,或是夜不归宿的记录。
这几个月来段叙初在政坛上掀起一轮又一轮的风浪,已经有太多官员被他惩治,眼看着就要查到副市长身上,他们却别无他法。
此刻经蔚惟一这样一提醒,环保局局长顿时彻悟。
原来不是段叙初清心寡欲,而是他们没有对症下药。
蔚惟一搬出了段叙初这个后台,再加上环保局局长确实对蔚惟一有几分钦佩,他不再打蔚惟一的主意,坐直身体后端起手边的杯子,“难得我跟蔚经理聊得来,我敬蔚经理一杯。”
“这怎么行?您是局长……”蔚惟一有些受宠若惊,端起杯子与环保局局长推让着。
一来二去之下,蔚惟一的杯子一歪,大半杯的红色酒液一滴不剩地倒在了环保局局长的衬衣领口上。
环保局局长差点跳起来。
蔚惟一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我手滑了。”
这一番闹腾之下,惊动了其他三个人。
段叙初的目光睨向眉眼低垂的蔚惟一,他的唇角仍旧是笑意淡淡,端得是高深莫测。
邹政伦冷了脸色,佯装要训斥蔚惟一,环保局局长摆摆手,“没事!我回家换一件就好了。”,跟几人打过招呼,见段叙初点点头,环保局局长离开之前在蔚惟一肩上重重拍了一下,“惟一,我们改天再约。”
蔚惟一微笑,“好的。”,重又坐下来,忽略段叙初锁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一言不发地吃饭。
水利局局长倒是跟段叙初私交不错,今晚完全是被段叙初找过来凑数的,过了几分钟,段叙初一个眼神扫向他,他很快地站起身来,“时间也不早了,我跟政伦还有些私事要谈,这就不奉陪了。”
邹政伦闻言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水利局局长拍下肩膀,调侃道:“不是说蔚经理跟市长是大学同学吗?既然今天碰到一起了,就让他们叙叙旧。”
邹政伦还是紧锁着眉头。
蔚惟一喝了一些酒,反应上慢了一些,直到觉察段叙初那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她连忙对邹政伦说:“经理你先回去吧!我想请教学长几个问题。”
“那好。”邹政伦这才松了口,“你回家后给我回电话。”,眼瞧着蔚惟一有了几分醉意,犹豫之下却终究没有送蔚惟一回家的理由,他只好说道:“明天你不用上班了,工地那边我先帮你负责。”
“谢谢经理。”
邹政伦和水利局局长一起离开。
蔚惟一继续旁若无人地吃着东西。
“蔚经理,你胆子大了啊!”段叙终于开了金口,今晚跟蔚惟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讽刺,“连局长你都敢泼酒水了?”
蔚惟一漫不经心的语气,“我没有把开水往他手上倒,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段叙初一声冷笑。
蔚惟一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段叙初,“他的手都快摸到我的腰上了,我不信你一点也不介意。”
或是灯光的缘故,也或是酒精的作用,她原本白霜一样的脸,此刻看起来很柔美,眼中浮起恍惚迷离之色,泛着光泽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
段叙初的眸色抖地一暗。
他想起刚刚她挨在别的男人身侧,那巧笑嫣然的模样,似乎从未对他展露过,心中无端地起怒火,他勾起唇角冷嗤,“那不是你的规矩吗?谁给你钱,你就躺下来让他上。你跟局长怎么谈的?这次你把自己卖了多少钱?”
“卖?”蔚惟一不以为然地点头,“我确实是卖了没有错。”
是把你给卖了。
她倒要看看,下一个爬上他床上的女人,他多久会倦。
清楚地瞥见段叙初捏着玻璃酒杯的手背,泛起青白之色,蔚惟一只觉得心底畅快。
你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你不在乎吗段叙初?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蔚惟一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要走,脚下却不小心勾住椅子,整个人一个踉跄,随后“砰”地一声,头撞在了餐桌上。
她眼前发黑,半晌才缓过神来,干脆用手臂一扫桌面,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她不管不顾地把脸贴在手臂上。
段叙初向来不喜欢喝酒的女人,原本打算等蔚惟一闹够了,再让司机送她回家,谁知不耐烦地等了几分钟,她却没完没了,口中呢喃着什么,突然叫他的名字,“阿初……”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