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琅夜张嘴,却发觉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他狂霸拽的形象。
“你,你什么你,快点进来收拾,今天收拾不好你就别想走。”软软率先走进去,丢给琅夜一个很标准的卫生球儿。
狼王只得跟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小美人屁股后面,乌眉灶眼干活去。
软软递给琅夜一把芭蕉扇子,让他把烟都扇出去,自己则蹲在灶膛前将琅夜塞进去的柴草撤出一些,然后用吹火筒一吹,着了!
卧槽,想不到软软你这么会吹!
琅夜简直想把脸塞到裤裆里,当然,当狼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干!
琅夜本来想表现一把博美人一笑,谁知把人丢到姥姥家,不过好像从头到尾软软都没有发火,难得的对他和颜悦色,这个认知简直想让狼王摇尾巴。
子苏吃到这碗迟到的鸡蛋面太不容易了,咽下去后从胃里传来的暖意她都想哭了,刚想端起来呼噜呼噜吃掉,砰砰砰,砸门声差点吓得她把碗扔掉。
这一天天的,还让人活不?吃个饭都不能安生!
软软刚想起开门,生活小能手琅夜迅速站起来:“我去。”
少年干的好,不愧是软软的贴身小裙腰。
琅夜开门,张二毛就扑进来,一下子就抱住琅夜的腰:“檀郎,你让奴家好找。”
琅夜揪住做小鸟依人状的张二毛,提着脖领子就拎起来:“张二毛,你是找打呢还是找打呢,那儿有棵树,不想死就自挂东南枝。”
“檀郎,你果然是这么的狠心,有了新人忘旧人。”张二毛咬着小手绢,眼睛水汪汪的吐粉红泡泡儿。
琅夜使劲儿压制住胃里翻滚的面条儿,他一巴掌拍他脸上:“张二毛,你大清早发什么酒疯?”
张二毛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奴家这颗滚烫的心已经是檀郎的,你可听到他在嘶吼,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啪啪我。”
“滚。”琅夜却扒不开他的手,张二毛枯瘦的爪子就像章鱼的吸盘紧紧吸在琅夜胸口,隐隐还有疼痛透过皮肤传到血肉里。
琅夜掐住他的腕骨,咔的一声就像折断一根干柴:“你不是张二毛,说,你是谁?”
张二毛立即换上一个凄厉的女声:“我当然不是,我是你的娇娇!”
“滚。凭你一个小小妖孽也敢作弄我?不要命了。”
“我自然是没有命的,檀郎可想陪我在阴间做一对神仙夫妻?”
“琅夜小心,她是个百年怨灵,凶得很。”软软阴阳眼一开,脸色立即变得惨白。
“小丫头,想不到你还有些本事,你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身体倒是乘我的好容器,这个张二毛他有狐臭,恶心死老娘了!”
感情还是个有品位的鬼!
“你敢,你若敢动她我就让后悔当了鬼。”琅夜的手改掐张二毛的脖子,脸上一片狠戾之色。
那怨灵附身的张二毛吓得声音都发抖,可是还不忘发骚:“檀郎你不要凶人家吗?讨厌!啊,我不敢了,你饶命。”所以说鬼都怕恶人绝对是正解。
“琅夜,问问他来这里的目的,没有哪个鬼会闲的大白天来神祠。”孔瑄负手站立,拧眉深思。
“你,来这里干什么?”
“檀郎,人家喜欢你嘛,好想带你回人家的地方。”
孔瑄冷哼一声:“琅夜,看来张二毛也活不成了,不如就把他的肉身乱刀砍了,让她无身可依。”
“不不不,我叫女苑,我是来提亲的,你们不能伤害我。”
“提亲?你走错地方了吧?地下十丈冥王的宫殿大鬼小鬼胖鬼瘦鬼任你挑任你选,这里是你该来的吗?”琅夜简直想把这个就算被制住却仍然不懈卡油的女鬼扔到油锅里。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为我,我为我们大王,也就是新上任的孔雀山山神。”
“屁,他算什么山神,还和你们这些鬼灵勾结。”琅夜狠狠淬他一口。
“你放了我,我给你们看聘礼,我们大王说只要看了聘礼,你们一定会答应把你们的巫女嫁过去。”
子苏躺枪:“我,为什么是我?难道不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都爆胎的神女大人?”
孔瑄似乎猜透她的心思,长袍绣下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可舍不得你嫁别人。”
什么时候你还耍*,简直神烦!
“不管什么聘礼我们的巫女是不会嫁的,不如改选你面前那个男人,嫁他我没有意见。”
“卧槽,孔瑄,不带这么玩儿狼的,先不说我是个没前没后的大老爷们儿,就说他们那大王是个什么几把玩意儿,万一长成牛头马面那德行,看着就吐还洞房个屁呀。”
琅夜说的粗俗,子苏到没有什么,软软的脸红了,她狠狠的瞪了琅夜一眼。
那张二毛此时被琅夜放松了钳制,手指当空一划,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幅画面。
子苏简直想大声槽,这样高清3d画面是怎么做到的,此技术带回现代,又是电影史上一个崭新的里程碑呀!
渐渐看清了画面上两人的脸,却是小鱼和跳跳,他们好似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山洞里,一身血污,一看就是挨了打。
“你…..”子苏顿觉凉意从脚底板涌上来,她抓紧孔瑄的手,求助的晃了晃。
“别担心,也许是他们的伎俩。”孔瑄贴着子苏耳朵轻声安慰。
“这二人昨晚闯到山神庙,冒犯了我们大王,本来想把他们丢给野兽当食物的,可他们是巫女你的人,大王说只要巫女肯嫁,便当做聘礼还回来。”
子苏囧囧有神:“你们大王哪位呀,他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我们大王说了,你们都是孔雀山的支柱,与其他抢走你的信徒不如珠联璧合造福一方百姓。”
“不是吧,这样也行?你们大王喝三鹿长大的呀!我是巫女,佛祖的供奉者,不能嫁人,懂吗?”
“你可以不嫁人,因为我们大王不是人。”
子苏很无力,这简直是鸡同鸭讲,她摇了摇孔瑄的手:“孔瑄,你说我不用嫁人。”
孔瑄和琅夜交换了一个眼神,望着子苏温柔一笑:“我改变主意了,她说的对,你嫁过去有好处。”
子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喂,你不是不是女人吗?怎么比女人变脸还快?
孔瑄在她手心里挠了挠,子苏立刻会意,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孔瑄继续说:“这门婚事我们应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两人可要你们大王给好生养着,不得怠慢,你先回去复命,我们商量一下细节。”
“嗯,今天三更时分我们派人来迎娶新娘子,你们要做好准备。”说完,她手指又是一划,凤冠霞帔就出现在子苏怀里。
那女鬼走了,临走还对琅夜抛了个媚眼,琅夜恶心的朝她扮鬼脸,结果转头看见软软在瞪他马上摸着头呵呵傻笑。
孔瑄一巴掌拍他头上:“笑的真难看,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那总不能让人哭呀。”
“软软,你先去祝屠夫家,估计他们找小鱼和跳跳找疯了,别说被抓,随便编个理由总之看你的了。”
“嗯。”软软应声,她又说:“刚才那个怨灵已经快把张二毛的灵魂吞噬了,再不赶出来,张二毛就要死了。”
“这个倒霉催的二货,小鱼和跳跳喝醉了去山神庙,他又是去干什么,怎么有事儿就少不了他呢。”子苏很烦,张口就是抱怨。
“可是我们也不能看着张二毛死呀?”
孔瑄想了想说:“软软,现在我们不能伤害那个怨灵,所以也救不了张二毛。”
“我能,今夜她来时你们不要管,我来救。”软软跺跺脚,下了决心。
琅夜觉得事儿不对:“软软,你想干什么?我不准你做傻事。”
“不用你管。”软软一甩发辫,出门了,只留给琅夜一个纤细的背影。
看着软软走了孔瑄才说:“琅夜,这个山神是谁你心里可是有底了?”
琅夜点点头,又摇摇头:“别问我,烦着呢。爱哭包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蠢货!先想想怎么对付山神,否则拿什么来保护你的女人。你,马上去找破军和魅绡来相助。”
琅夜一愣,他认识孔瑄几千年了,他向来独来独往从从不求助于人,现在竟然主动找帮手,这个反差太大了,于是琅夜开始撕扯孔瑄的脸皮和衣服。
孔瑄拍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也给什么妖物附体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孔瑄转头看子苏,温柔的眸光像一张网,将子苏困在自己方寸之间:“因为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子苏,我不能让她有一丁点儿闪失。”
琅夜倒吸一口凉气儿,“好酸!妈蛋老子走了,去看看破军那虎了吧唧的玩意儿。”
子苏有些缓不过劲儿来:“孔瑄,你…….”
“乖,什么都不用说,相信我就听我的。跳跳和小鱼肯定是要救的,就算是为了你也要把山神消灭掉,你乖乖的呆在神祠等着,我去会会那畜生。”
“不行,我不准你去冒险,还不知是个什么妖物呢。”
孔瑄捏捏她的脸:“小呆瓜,论起妖,谁强过我?”
“那不一样的,你现在没有法力,已经和凡人一样,不准逞能,我不准。”
“巫女大人好霸气,我去了岂不是更好,省得整日烦你气你。”
子苏一把推开他,眼圈儿见红:“孔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我什么时候烦过你,你不能每次都这么不讲理,你再这样,我就去嫁给那个山神,从此山高水远,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你敢。”孔瑄目光狂野,火星四射“你若是敢嫁人,不管是嫁谁,我就把这孔雀谷一把火烧了。”
“你…..你不讲理。”子苏漆黑的眸子上蒙上一层水雾,嘴一瘪就要掉金豆豆。
孔瑄心头一热,将人一把抱住,低头便吻了上去!
怀里的这个人,只需要一滴眼泪便让自己痛到骨髓深处。
淡淡的少女馨香萦绕在鼻息间,让孔瑄忍不住深深攫取重重掠夺,恨不能把人从唇舌到心扉全吞到肚腹里,这样便不会害怕失去。
子苏激动的身体发抖,瘫软在男人强势的怀抱里,任由他对她予取予夺。
深秋的风吹得窗纸簌簌作响,却因为这个吻阴霾的天色也氤氲媚色,一层层峰峦,一道道起伏,都覆上逍魂韵致。
接下来他们搂搂抱抱理所当然滚倒在睡觉的工具上让后孔瑄就掏出他的工具把子苏这样那样了!那怎么可能,在这个非常的时期,情到深处的孔雀大明王还有工夫腾手捏了子苏的后颈,子苏眼前一黑,非常熟悉的晕过去。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暴力!
孔瑄把子苏抱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又抓了些缠梦花粉末放她鼻子底下。做完了这些他就长久的看着子苏。
“小呆瓜,我又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了,这一次不生气好不好?你不是我的劫又不是我的难,你是我孔瑄想要用性命保护的人,乖,等我回来。”
孔瑄低头在子苏额上印下浅吻,然后展开怨灵带来的大红嫁衣穿戴起来。
铜镜里红衣妆成,更衬得美人貌若莲花,所以当软软进来的时候差点就给跪了。
“神女,你好美!”
“软软,这是重点吗?”
好吧,其实真的不想说出来,神女这套衣服的号码根本就不是你的,袖子短着肩膀绷着实在是好诡异。
“呵呵,你喜欢我可以给你重做一套。”
“来不及了,我将就穿吧,这天也黑了,我等着他们来迎亲。”
没看过黄历不知道,今夜原来是大煞之日,夜浓黑不见五指,风吹秋叶仿似一曲来自忘川河上的安魂曲。
迟迟不见琅夜回来,软软很着急。
孔瑄身着红嫁衣,淡淡道:“你就是把地磨个窟窿,琅夜也不会从里面冒出来。”
“他到底去哪里了,现在是需要帮手的时候他却出去躲懒。”
“你这是在责怪他?他不回来不是更好,如了你的意,反正你那么讨厌他。”孔瑄挑嘴角一笑,实在是邪恶。
“我,我再讨厌他大事小事还能分的清。你都能替巫女大人嫁难道我还不知道深浅吗?”
“你知道最好,软软,琅夜,是一个难得的实诚心眼儿的人,你莫再仗着他喜爱你就欺负他。”
“你说什么呀,什么喜爱欺负,我,我,我……。”
“你且也躲进去,他们来了。”
软软浑身一僵,她拉着孔瑄的衣袖:“不行,我要去帮你。”
孔瑄甩开她:“你能做什么,别添乱,你若有个好歹我怎么向琅夜交代。”
“我不用你交代,我要救张二毛。”软软猛地冲出去,孔瑄抬手却没有抓住她。
门口大口,狂风吹起他的红裙,也罢,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
软软猛地打开大门,门口一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抬着花轿,可软软却看到他们崭新的衣衫下腐烂的皮肉,残破的内脏,他们只是一群鬼魂。
霸着张二毛身体的怨灵一见软软简直想流口水,现在是晚上又是煞日,她的法力大增,所以对软软的女体很是向往。
软软道:“女苑,你快放了张二毛,他的生魂越来越淡,他要死了。”
“他死管我什么事,话说我的檀郎呢?”女苑因为琅夜不在,也懒得再出媚态。
“放了他,你到我身体里来。”软软一字一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女肠打量她,啧啧道:“你?拉倒吧,你身上有法器,而且还是从小就许给了佛门的,我进不去。”
“我把佛器摘了,今日冲煞,我又是极阴之人,难道你还进不来吗?”
那女苑也是个极有心计的,她摇摇头,“你哪里会有这样的好心,割肉喂鹰,我不信。”
软软有些急:“你不来算了,反正我已经把我的佛骨链摘了,你来不来?”
软软身上飘着鬼魂最喜欢的香气,女苑更是中意她软软绵绵的身体,更何况檀郎似乎对她很是关爱,住在这具身体里要如愿以偿可是容易的多。
无论是人是鬼,最忌一个贪字,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时贪毁一生。
女苑旋身从张二毛的身体里出来,张二毛立刻倒在地上,脸色青灰状如死人。
女苑容貌不差,就算是怨灵,风姿绰约媚态天成,她对着软软勾个眼风,便如一柄利剑插入软软心口。
软软扑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在一起,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孔瑄皱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在心中叹息,琅夜,你喜欢的这个姑娘绝不是省油的灯,假以时日,她驱鬼练魂的本事定然是三界翘楚。
软软停止抖动,她慢慢爬起来,只听她用另一个声音说道:“怎么你还在?我竟然占不了你全身。”
“住口,你再乱动我就绞死你。我现在把身体让给你,你带着我们去见你的大王,妖孽,别想打鬼主意,现在我把我们的灵缠在一起,要死就一起。”
女苑的魂魄像被一柄长矛穿透钉在软软的魂魄上,她这个老女人就这么着上了一个小女孩的当,所以说鬼当久了智商很令人捉急。
“软软,你还好吧?”孔瑄开口问到。
“还好,起码没有比她弱。”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对,巫女呢,我们大王的新娘呢?”软软身体又发出另一种尖叫。
“闭上嘴,不该你管的别管,好好领着你的鬼走路。”软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体内的女苑发出闷哼。
“软软,等着此事了结我让想法教你御鬼炼魂术,你这么好的天分不用可惜。”
孔瑄坐上鬼轿,在女苑附身的软软带领下出发了。
此时子苏正睡着甚至还做了个梦,梦里小鱼和跳跳坐着一把菜刀飞行在天上,小鱼说:“你看,月亮。”
但是事实上他们是看不到月亮的,他们给关进了幽冥黑洞,里面只有幽魂和黑洞。
“小鱼,小鱼。”跳跳抬起僵硬的手臂在黑暗中摸索身边的人。
“行了,我听见了,别掐了,疼。”小鱼的声音带着哭腔儿。
跳跳把手放在鼻子底下,浓郁的血腥味比现杀生猪的都大,她忙问:“你刚才替我挡那一鞭子有问题,跟刀捅了一样,出了很多血。”
小鱼很虚弱,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姑奶奶,……你就才发现呀,那鞭子是活物,都带着獠牙,我是给生生扯下了几块肉,能不流血吗?”
“那你现在肯定很后悔替我挡了那一鞭子。小鱼,你放心,我会知恩图报,以后不打你就是了。”
小鱼一听这话脑袋一歪就想直接死了算了,这都什么逻辑,跳跳呀,真是服了你。
听不到小鱼答话,跳跳急了:“喂,那你还想什么呀,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非要给你练胆子来了这几把山神庙,我怎么知道它里面有个妖怪呢,再说鞭子是你主动替我挡的,我可没求你。”
小鱼屋里的哼了一声,算了,跟祝跳跳讲理,就好比和猪谈情,语言不通呀。
“跳跳,你猜它要把我们怎么样?”
“不知道,不会生吃了吧?”
“唉!要吃早吃了哪用等到现在,麻烦你动动脑子。”
“小贱鱼,你是不是又皮痒?”跳跳举起手,眼前却闪过他扑在自己身上挡住皮鞭的场景最终没有忍心,恨恨把手放下。
“跳跳,我们不吵了。我觉得这个山神肯定有阴谋,说不定会利用我们做些事情,所以我们要自救,逃出去。”
“逃出去?”
小鱼黑暗中去捂跳跳的嘴:“小声点儿,别让它听到!”
半晌,小鱼没听到跳跳的动静儿,黑暗中两个人脸对着脸目光中似乎有火花迸射。
“啪”,一个耳光甩小鱼脸上,跳跳大吼:“安非鱼你这个色鱼去死!”
小鱼一巴掌挨得有点懵,手掌下抓的绵软一团自然抓的更紧,他茫然的捏了捏,那饱满丰盈的手感通过掌心电击般打到心尖儿上,他脑回路转了山路十八弯终于明白了自己捂的是跳跳的什么!
所以说这一巴掌挨得一点也不屈,不仅不屈,下一秒还应该拳打脚踢一顿臭揍。
因为小鱼很欠抽的来了一句:“跳跳,现在我完全无法一手掌握。”
“安!非!鱼!”跳跳化身喷火霸王龙,对着小鱼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简直是狂风暴雨。
一点光亮飘过来,随着光影移近,一个人身鸟头的怪物出现在他们面前:“吵什么吵,烦死了,再吵把你们剁碎了包包子。”
“包包子?妖怪,你懂怎么切臊子肉吗?包包子最好是用五花,切成细臊子撒点葱花才好吃。”
“滚,猪跳跳,你是不是还想着去替它切臊子。”小鱼无处可抓,又抓着了跳跳的胖兔子。
“安!非!鱼!”
那妖怪差点给他们搞死,没见过要死的人还这么欢脱的,甚至还不怕他,这不科学!
前一瞬还在争吵不停的人后一刻默契的交换一个眼神,跳跳飞扑直上用鹿筋腰带狠狠的缠住了妖怪的脖子,小鱼则把自己的长衫缠在它的鸟嘴上,那鸟人起初还挣扎,后来脚无力的蹬了蹬瘫软在地上。
小鱼和跳跳剧烈的喘息,也跟着瘫在地上,好一会儿,他们相视一笑,抬手和对方击掌!
废话,从小打到大,打人也是很有默契滴!不对,打妖怪!
“看看,它身上有没有钥匙?”
“跳跳,你觉得妖怪的这个牢洞需要用有形的门来关我们吗?”
“有话快说,最讨厌你这样故弄玄虚卖关子。”
好吧好吧,这样的暴力女永远不会带着迷人崇拜的微笑说:“安公子,你懂得真多,奴家好佩服你,不如你给奴家说说?”
小鱼道:“我看的那本书说妖洞的大门一般都是结界,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打开。”
“屁呀,说来说去我们跑不了了?”
“不,带上它。”
“带着它,你想吃烤鸟怪儿?”
小鱼直翻白眼,要是跳跳你的智商和你胸前的兔子成正比该有多好,当然这样的话他不敢说出来,他耐着性子说:“它能进来自然能出去,我们用它当钥匙开启结界。”
跳跳有些不确定:“能行吗?”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姑且一试吧!”
小鱼他们正在奋力自救,而明王瑄瑄美娇娘此时也到达了孔雀山下。
这一路上软软走得精彩,一会儿扭着屁股袅着腰,一会儿又恢复平日的走法,有时候又走得东倒西歪就像两个人在撕扯这一具身体,幸好那些抬轿子的只是鬼魅,否则岂不笑破了肚皮?
夜色深浓,风凌虐过树梢,像一只暴躁的野兽在嘶嚎。孔瑄从轿子里看出去,不仅拧住了眉头。
他们正行至一片洼地,正是山前,似乎是极阴极煞的地方
他抽出孔雀翎,闭目静等,
漆黑夜色中忽然出现点点淡蓝磷火,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软软掐住女苑的脖子:“你们耍什么花招?”
那女苑似乎很是害怕。她哆哆嗦嗦道:“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磷火越来越近,原来是一只只蓝色的大蝴蝶,那蝴蝶翅膀闪光,洒下粼粼银粉,很是美丽,可是气味却是腐臭难闻。
“完了,大王放出蓝骨蛾,我们完蛋了。”
女苑更怕的厉害,软软感觉到她魂魄在自己体内挣扎,似乎是想逃走。软软大力扣住她:“你不能逃,用你的法力帮神女大人退敌。
孔瑄在轿中轻笑:“琅夜这个小媳妇关键时候挺聪明,干的不错,本王来也。”红影破轿而出,在重重蓝影中起一团火焰绿羽金光匹练万千,大片的骨蛾堕地死去。顿时空气中那种让人作呕的窒息气味淡了许多。
可马上,地上的残骸起幽蓝焰火,接着死去的骨蛾化为好几只慢悠悠从地上飞起来。
女苑急声道:“杀不尽的,杀的越多,繁衍的越快,被骨蛾咬到就会把卵产到身体里,然后从里面破腹而出。”
软软被她说得鸡皮疙瘩暴起,眼见着女肠挥手劈死的骨蛾分化成三只。
“神女大人,我们怎么办?”
孔瑄看着越来越多的妖蛾,眼眸冷然,以他妖神之身是不怕这些东西的,可是却脱不出去它们的包围,这是…..
不好,上当了!
孔瑄在奋力脱身,子苏也从缠梦花的药性下解放出来,她从榻上爬起来,片刻的茫然后赤着脚跑到梳妆台前一看,果然,红色嫁衣已经不见。
“孔瑄,孔瑄,你这个混蛋!”子苏抓起一把木梳扔在铜镜上。
子苏也是个有脾气的,她袖着手在屋里走两圈,一屁股坐在榻上:“一拍两散最好,我这就收拾包袱回到我们社会安定繁荣富强致力于和谐社会精神明建设的大天朝,一定要把最好的东西带走。”
说干就干,子苏伸手扯了一个被单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全堆上,刚抱了一半她又坐地上,回,怎么回?人家两口子吵架还有个娘家,她只有一个佛堂。麻痹,一吵架就回娘家算什么女汉子,一定要把他揪回来跪搓板!
子苏取弓箭背身上,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走进黑沉沉似有瞳瞳鬼影的夜里。脚下给软绵绵的一团绊个趔趄,吓得子苏差点跳起来,她仔细看了看:“张二毛?不对,你是张二毛还是鬼?
张二毛很是虚弱,哼哼半天和不知道说什么,子苏说:“行了,你要是张二毛赶紧回家,以后晚上千万别乱跑。”
|门口一个黑影正站着,见着子苏磔磔笑道:“我还想着怎么去接娘子,想不到娘子自己就出来了,果然是心意相通呀。”
子苏吓的手心冒汗,那人隐在黑暗里,虽然看不清容貌但觉得邪气冲天,子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壮着胆子吼:“你是哪个精神病院的墙塌了跑出来的?我劝你有病还是吃药,乱认老婆啥的小心没下面。”
“没下面?娘子---可真是彪悍,怪不得孔瑄那个老妖怪为你不惜舍身,我也觉得你很讨人喜欢,现在跟我回洞府成亲吧!”
“滚,你是哪来的妖怪,也敢和他相提并论。”
“当然不能,我可比他聪明的多,现在估计他已经葬身在我的蓝骨蛾围攻下。”那人身形一闪便飘至子苏面前,他袍袖一甩,一股异味涌入鼻端,子苏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容貌。
那人把子苏抗在肩头,黑衫黑发转眼就和黑夜融在一起。
跳跳和小鱼果然打开了结界,他们举着马灯,沿着黑黢黢的山洞一步步往前摸索。小鱼伤口又流血,一路上滴滴答答,引得蛇虫鼠蚁围着他打转转,而他又气力衰竭,一脚摔在地上。
“真是没用。”跳跳骂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上来。”
“啊?”小鱼有点傻。
“快上来,我背你。”
“跳跳,你背我,不大好呀。”
“叨叨个屁,不想我们都挂了就快上来。”跳跳不耐烦的催促。
小鱼爬上跳跳的背,双手慢慢环住她的脖子,跳跳背起他健步如风,如此这样,在黑暗中依然和另一人叠成一体,一人手举灯,一双腿走路,也许这一生就可以这样走完。
这条山洞很长,他们走的浑身脱力额头冒汗;这条路很短,都没有时间让他们整理乱了的心,出了山洞,夜风扑面而来,虽然刺骨寒冷,却恍如新生,自由果然比什么都重要。
“跳跳,我们还不能松懈,赶紧下山。”
“嗯。等东方先生回来我一定要学会他的御剑飞行。”
小鱼一听东方的名字心里就不高兴:“跳跳,你以后少和东方沐泽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人家比你有本事你嫉妒?”
“我嫉妒他干嘛?跳跳,他那人太有心机,不是个简单人。”
“废话,简单了能对付妖怪吗?小鱼,你心胸狭窄。”
小鱼浑身疼得脱力,他没有力气和跳跳争,只是低声叹息:“不知道神女大人他们怎么样了?”
此时孔瑄正和蓝骨蛾激战,他越急手里的招式就越乱,但是蓝骨蛾却越来越多,任凭怎么杀也杀不完。
软软有几次遇险,幸亏女苑手段了得才没让妖蛾产卵在身体里,看着软软狼狈躲避,孔瑄问:“软软,你还能坚持吗?”
回答的是女苑:“你快想想办法,我可不想给你们陪葬,我还要和我的檀郎做长久夫妻。”
“你闭嘴,那个人他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死心吧。”软软一听女苑提琅夜就烦。
“你怎么知道?莫非他喜欢你?”
“你胡说,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关系。”
女苑咯咯娇笑,引得软软的半边身体乱颤,此时的软软半边脸怒目圆睁,半边脸笑面如花,当真是怪异恐怖。
孔瑄挥手劈落几只骨蛾,厉声道:“什么时候了还在叽歪,闭嘴。”
蓝骨蝶越来越多,连树影和天空都看不清了。蓝骨蝶扇动着翅膀把人密密麻麻的围住,争先恐后想把子孙放到人的身体里。
软软脚下一绊身体向前倾倒,女苑破口大骂:“小娘皮,这具身子真不顶用,老娘给你害死了。”
“是你自己没用,怪我作甚。”软软和她吵了起来。
一只蓝骨蛾瞅准时机停在她胳膊上,长长的尖嘴穿透衣衫。手臂处传来刺痛,女苑尖叫一声,伸手想去抓,却被另一只缠住了手掌,软软大叫:“快弄走。”
“我弄不走,你快放了我,我不要陪你一起死。”
砰砰两声,长矛矛尖刺穿骨蛾身体,像糖葫芦一样给穿在矛尖。
“檀郎,就知道你舍不得奴家。”
“琅夜,你怎么才来?”
一高一低两个声音混在一起,琅夜根本就摸不着情况,他的爱哭包分分钟分裂了呀!
同琅夜一起来的还是一男一女,女的紫眸尖耳,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像衣带翻飞;男人黄瞳银发,宽肩细腰身材壮硕脸上左右对称三道红色妖纹,正是九尾狐魅绡和虎王破军。
破军手中万空斩一挥,刀影幻化万千,骨蛾落地一大片。魅绡娇喊一声:“你们让开。”伸展乾坤袋,瞬间飞沙走石,妖蛾随着*给收入袋中。
孔瑄已经汗湿夹背,他握着破军的手臂,身子往前一倾,头重重磕在破军身上:“破军,你们有没有去过神祠?”
“没。”破军回答的干脆利落,一听还是昔日虎王的暴脾气。
“混蛋玩意儿没事出去瞎逛,老子找遍了孔雀山才找到,直接循着你的气味就来了,没有回神祠,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软软怎么变成这副怪样子?”
“回神祠。”孔瑄也不多说,一个起落就往回路赶,魅绡和破军紧随其后,琅夜对软软说:“你----要怎么回去。”
“当然是你抱我回去。”女苑抢先答。
“琅夜,你那些都是什么朋友,看着稀奇古怪难道都是妖怪?”
琅夜眯眼静静注视软软,看的女苑骨酥耳热,看的软软遍体生寒:“嗯,檀郎看奴家可美?你看什么?”两个声音同时纠缠着出口。
“看你现在才像个妖怪!”琅夜话音刚落,猛地上前把软软拦腰抱起,一巴掌拍在不老实扭动的小屁股上“老实点儿,回去再收拾你这个怨灵。”
孔瑄看到神祠的门大开,心就凉了一大半。
他强撑着站住,安慰自己也许是走的时候太匆忙根本就没有带上门。
屋子里安安静静,树枝停止了摇晃,静静等待东方的一缕明光。
孔瑄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体会到这种来自人的感情----害怕失去。
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打垮,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吱呀一声,推开雕花木门,屋里很是凌乱,一地衣服乱糟糟的塌着,却不见子苏。
凉气从脚底板升起来,身上的汗水也变得冰凉。孔雀大明王双手紧握,重重击在墙壁上。
白灰簌簌抖落,魅绡吐吐舌头:“幸亏这墙结实。”
破军冷冷看了她一眼,魅绡忙噤声。
孔瑄在椅子上坐下,定了定神,道:“破军魅绡,恭喜二位了。”
破军指了指院子,意思让魅绡出去,她努了努嘴,悻悻走出去。
破军坐在孔瑄对面道:“是天女梨伽,她寻你来了,明王,我说句不该说的,莫要再负她。”
“她?那你们变身也是她所为?受了她的恩惠给她说好话?”
“随你怎么想,反正当年是你先对不起人家,这次人家完全不计旧仇,她说你有需要可以找她。”
“什么叫有需要可以找她,难道她是红袖招里叉开腿等着恩客的bzi?”琅夜语气里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
“琅夜,她没得罪你,不准这么糟践。”破军就是一堆干柴,琅夜就是烈火,两人在一起就轰的起熊熊大火。
孔瑄手撑住头,面对这种虎狼斗的节奏很无力:“都别吵吵。破军,你受她的恩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求她,而且我也好奇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现在这里的情形越发复杂,事事皆从我而来,关于轻重你要自己拎的清。我现在要去山神庙,那个叛徒抓了我的人,一场恶仗在所难免,也不留虎王吃饭喝茶了。”
“明王你…….?哼,当年的事我可从未后悔,就是再重来一次那个女人我也是要杀。除非明王记恨了不把破军当兄弟,否则无论破军怎样,生死都是你的人,而且既然与那叛徒有关,我更要去,当年都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他钻了空子。”
琅夜拍拍破军的肩膀:“小猫咪,你这话哥哥爱听,打仗哪能少了我们兄弟!”
“拿开你的狼爪子。”
“小猫咪生气了,告诉哥,那骚狐狸味道如何,你那带刺儿的家伙干的可爽?”
破军脸色一冷,抓着琅夜肩膀,力道大的能听到骨头的咯咯声:“黑狗,你皮痒。”
孔瑄把桌上的茶杯捏个粉碎:“用不用你们先滚个个把时辰再出发。”
“走,马上。”两个人异口同声而答。
日光穿透天边厚重阴霾的云彩,渐渐迎来黎明。
孔瑄望着峰峦起伏的远山,无声说:“子苏,不要怕,等我,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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