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星灿,月色如银,月圆当空。
只见那轮皎洁的圆月之下,是一张瞪大着黑瞳,震惊的脸。、
“修……修博……学……长?!”
看着眼前这个蹲在她面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明夏不敢确定,语气犹疑,极没底气,轻唤出声。
那张脸,那张五官比例好像雕刻出来般,俊美的脸孔。在她的映像里,应该是金发,金眸,然后……就是那个固有的表情:冷漠的,面无表情的,永远冷淡得好像没有一丝多余情绪波动,没有一丝热情,雕像般冷冰冰的模样,才是……她熟悉的那张脸,那个人。
而不是现在这种模样,脸仍旧是那张脸,可头发却不是金色的,而是乌黑的中长发,没有那样整齐地梳理着,反而任意肆意,凌乱地披散着,但仍遮不住那头肆意乱发下,那生猛如野兽般的视线,以及那双如野豹般,绿色的眼睛。
明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那个蹲在她面前的人,就突然凑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她熟悉的声音和脸孔,却陌生的语调和神情。
“哈,可让本大爷……逮到了。”
本……本大爷?!天,天呐,这种粗鲁的语气,表情,和举动,怎么可能是……修博学长?!
可……可是……这个人,除了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之外,明明就是修博学长的脸,还有声音,难道这所学校里,还有和修博学长,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
“放开我,你到底是……”
话还没讲完,那人就蛮横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用力拉上前。
“乖乖交出来,本大爷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难受。该死的,这个人是想……杀了她吗?这么用力……
“不知道,哈哈……”
闻言,那人大笑了好几声,才又凑上前,看了她好半晌,突然就低下了头颅。
明夏下意识想避开,那人却牢牢地掐住她的脖子,制住她的头颅,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间,来回游移,用力地闻嗅,从一开始就让他兴奋的味道。
当他终于停止闻嗅的举动,抬起头时,表情却变得好邪肆,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眸,散出了一种奇异却又让她毛骨悚然的光芒。
“啊,就是这种味道,真是让人兴奋啊。雌性的气味。本大爷可是……整整三年都没尝腥了,太怀念了。”
说着,只见他突然伸出舌尖,舔舔她的脸,一双绿色的眼眸里燃起了炽热的火光。
盯着眼前这个人,邪虐的脸上,那双如野兽般,毫不掩饰,露骨的神情,明夏直觉背脊开始发凉。
这个人是真的想……不,不会,不会吧……
意识到危险,明夏开始挣扎,想摆脱这人的钳制,可力量悬殊太大了,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松动不了分毫。
“你……放手,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
感到他不规矩的手,不规矩的唇舌,明夏羞红了脸。
怎么会有这种人,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可以发情,简直就是一只……欲求不满的禽兽。
“你这臭娘们,可真泼啊,可惜……”
说着,话一顿,手一紧,毫不吝啬力气,狠狠勒住。一时间,明夏窒息了,身体整个一软,那人才放松了力道,略微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
“可惜……本大爷,可不懂……怜香惜玉。”
话一说完,那人就这样架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头一低,连啃带咬,开始肆意妄为。
“阿修卡……”
娇柔,轻淡,甚至是有些幽怨的声音,从那人的后方传来。
那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立刻顿住,一动不动。
趁他顿住松动之际,明夏抓住机会,使劲挣扎,一个用力掰开他的手,终于……从他手中挣脱了。
一脱离他的钳制,明夏几乎是连滚带爬,头也不回,从他面前逃开,直到……眼前,左伦,笔直的身影,拦住了她。
“罗德大公,您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晚了,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 以请您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左伦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语调恭敬,态度和神情却是藏不住的凛冽和不耐。
“我,我……”
明夏自知理亏,毕竟不管有什么理由,这里是别人已经明确表示过,不让她靠近的地方,她却还明知故犯,当然会惹人不快。但是……但是……
用力将被他扯开的衣领拉拢,手背用力地擦拭脸上,脖上,还很有些疼的红印,好久好久,明夏才鼓足勇气,回过头。
“你想我吗?我也是,我好想你,阿修卡。” 只见那人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任那个穿着外校制服的女生安洁-贞,走近他,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夜晚是你的游乐园,再也没有谁,可以关住你了。你可以出来尽情玩耍了。” 说着,竟还主动垫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怪的是,那人闻言竟像得到特赦令一样,突然仰天嘶嚎,发出了像野兽一样可怕的嚎叫。也在那一刻,她才看清,那人的制服好脏,上面全是一道一道的破口,连鞋都没有穿,手上,脚上,竟然都还拷着半戴冰冷的锁链。
“阿修卡,那人叫……阿修卡,那……修博学长……”
话突然停住了,脑中零零散散,许多与之相关的记忆,开始串联,她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修博学长,阿修卡,他们是……”
结论还没说出口,嘴就被人用力捂住了。
“您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罗德大公,请您好好休息吧。”
就是那句休息,结果还真让她‘休息’了整整好几天,把时间,记忆都‘休’掉了。
清淡小米粥,温热的鲜豆奶,一下腹,明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好像又活过来了。
“咦,这花……”
奇怪,她的床头桌上什么时候摆上了这样一束蓝樱花啊。不是说学校绝对禁止采摘蓝樱的吗?阿缇丝怎么敢放在这里。而且,这蓝樱的颜色好浅,花的形朵,看起来好像也小了好多。
“是浅樱蓝。由蓝樱改造而来的新品种。在外面很普及,价钱也很便宜,虽然是失败品。”
“失败品?”为什么,就因为它看起来颜色浅,花形小么?
“您闻闻看。”
说着,阿缇丝将那束花举到明夏面前,明夏低头一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雅的香味,浸入鼻息,却……瞬间让她全身乏力,头晕目眩。
“这是……怎么回事?”
“蓝樱,散发出的香味,很清雅,让人心旷神怡,就算贴得再近,也不会有副作用。可浅樱蓝就不一样了,它虽然也散发出差不多的香味,却不能贴得太近,也不能数量太多,否则人轻则晕眩,重则昏迷。”
阿缇丝边将花重新插回花瓶,边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把它放在这里,不是在害我么?”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因为维克医生说,如果浅樱蓝适量的话,会是很好的安神,催眠药。因为您近段时间,好像睡眠很不好,所以我才……”
浅樱蓝,对了,那种香味,她还记得那时左伦捂住她嘴时,手上就是那种味道……还有她第一次与真正的亚瑟王子相见时,他的身上也同样有那种味道,那种扑鼻的,很淡很淡的,清雅的香味,却让人闻之乏力,浑身困顿。
安神?催眠?原来是……这样吗?
“谢谢了,阿缇丝。”
她相信阿缇丝的真心,也明白有些人的用心和担心,但是,她想说,有些人尽管放心,因为她不是多管闲事,也不是那么不知分寸,自取其辱的人。
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除了拥有自尊心之外,就连逞强的资本都没有,更没办法做出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这样的她,哪有那个能力可以改变什么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