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你的伤……”
“这点小伤,不碍事。你快回去,这种时候,他需要你。你必须回去,待在他身边才行。不然,他一定会熬不过,闯下大祸。”
是……左伦?还有那个怪女生安洁-贞?他们说的‘他’是谁?修博学长吗?应该不是吧,修博学长那种严谨又冷漠的个性,怎么会闯祸?而且还说熬不过?到底为什么要熬?到底是那个‘他’是谁?! :“有差别吗?就算我待在他身边,他还不是连我也……也许你是对的,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过了三年,我还可以……”
“不会的,你该知道,对索而言,你到底意味着什么。”
索?!他们说的,还真是修博学长?!
“不够,不够,还不够,只是索而已,只能算半个人,根本就不是完整的他。所以,我根本看不住他,他才会连我也……如果不是你的话,受伤的就是我了。我不要这样,不要,我不要。”
说到后来,安洁-贞的声音带着哭腔,最后甚至真的听到了她缀缀的哭声。
对于他们之间的对话,明夏听得云里雾里,只隐隐地搞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修博学长似乎和狂君还有点相似,竟然有暴力倾向。
对于那天兰朵耶的事她至今都还很疑惑,现在又听到这种事,明夏对于修博学长真正的个性和为人,开始真的产生怀疑了。
看他们能这么自在的谈话,想必这医务室她要找的人,应该是不在了。她还是下次……
“呯。”
还没转过身,只听‘呯’的一声巨响。
回头,就见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赫然地站着一个红发红眸,美丽却有点可怕的少年。
这么冷的十二月,他仍旧穿得很单薄,双手插进裤袋,上身的衣服还是一颗扣子都没扣上,只是里面多了件白色衬衫,而那衬衫的上面赫然地染上了些许红色的血点和红印。
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低头,想避开,却发现,那声巨响竟是他抬起一只脚用力地踹门发出来的声音。
这家伙,真是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点文明礼节都没学进去。敲门不用手就算了,还用脚去踢,用脚去踢也就算了,竟然还那么用力,把门都踢得……凹进去了一大块。
这门又不是他家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蓄意破坏公物,很不道德的作风。
大罗理查,重武轻文的国家吗?果真是什么水土,养育什么人。在他们那个世界,这种国家都被称为蛮国,确实够……蛮。
当然,这些想法通通只能放在心里,毕竟这个家伙虽然长得很漂亮,人模人样的,可是……骨子里却是地地道道的蛮人一个,那种又凶又狠又蛮的劲儿,她实在是不敢恭维。
连头都不想抬,明夏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差不多就要从他面前移开时,只见他又抬起一只脚,再度猛力一踹,可是……这一次,他的脚还没挨到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结果,他用力过猛一时收不回劲,一脚踹空,整个人失去平衡,差点了一个踉跄没摔倒。
别过头,强忍住笑意,为了掩饰,故意咳了两下。
“罗德大公……”
开门的人是安洁-贞,她一拉开门就见到了踉跄一步,差点跌倒的狂大公。对于每年报纸新闻上报导的关于许多大罗理查暴力恐怖事件消息,她听得太多了,自然对于这个大罗理查的大公感到害怕。
看了一眼之后,不敢再看第二眼,她下意识地移开步子,远离他,直到狂君走了进来,在左伦旁边的空床上躺下,不再动了。安洁-贞才敢走到门口,却一眼看到门外竟还有一个正准备离开,熟悉的人。
听到身后的声音,明夏很想装作没听到,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回头。
“你……有什么事?”
“你一直在……门外吗?”
“没有。”
想也没想,明夏立刻否认。偷听不是光彩的事,虽然她不是有意的,但是……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某个野蛮的人在用脚踢门。”
听到她的回答,安洁-贞明显地好像松了口气。
“罗德大公来这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很不巧,维克校医不在这里。”
“也没什么大问题,不在就算了。再见。”
“等一下。”
还没走几步,她又一次被叫住了。
“你……还有什么事么?”
“十二月的夜,很冷。所以,晚上,请一定要把门窗锁好。”
这……应该是表达关心的话吧,可她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貌似她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要互相关心门窗是不是有锁好的地步吧。
“谢了。”
实在没什么好说,明夏还是道了声谢。
门窗锁好,这句话阿缇丝好像也老这么对她说。
白天还好,不管是开着,敞着,关着,闭着,阿缇丝都不会多说一句话,可只要天一黑,阿缇丝就一定会把她的门窗牢牢的锁起来,再三检查好几遍才肯罢休,并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她绝不要在夜晚开窗。问她为什么,她也总说,十二月天寒,开窗会着凉。有时候,甚至还要她开灯睡觉。
抬头,看着幕沉的天空,她已经可以想像到,现在阿缇丝一定已经在她的房间,帮她锁窗了。
医务室,头上,臂上包着绑带,甚至连脸上都涂了药水的左伦,从床上站起,走到窗边,看着明夏远去的背影,又瞟了眼隔壁床上那一头红发,躺下后就一动不动的人。
只见他扶了扶眼镜,镜片上又是一片精光晃过。
罗德,狂,这两个人……好像总能碰到一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