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天没有在意,回头望了一眼。
项御天还站在书桌前,整理着那本画册,一张妖孽的脸上透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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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项御天的卧室,顾晴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差一点就为一张写着自己小名的桃木书签惨死。
还有那些画纸……
她可以确定,她的铃铛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可项御天画中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她呢?她根本不认识他。
顾晴天走下楼,迎面就见孤鹰跑上来,孤鹰冲她咧嘴一笑,“一姐,怎么没用上项少给的拐杖啊?”
“拐杖?”
“是啊,项少叫你去书房不是为了给你拐杖吗?我亲自去盯着那手艺师傅连夜做出来的。”孤鹰说道,“纯手工哦。”
“……”
“偷偷告诉你,那拐杖的图样还是项少亲手画的。”
“……”
顾晴天想到刚刚看到的拐杖,原来那是要给她用的。
项御天居然突然间有良心了。
不过,难得的一次良心发现好像也被她破坏了,因为她碰了他刻着“渺渺”两个字的桃木书签。
“我去见项少。”孤鹰说着就走。
“你知道项少有一些画着小女孩背影的画纸吗?”顾晴天叫住他,她实在无法扼制自己的好奇。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你见过项少要找的女孩画像了?”
孤鹰差点跳起来,随后像起什么似的连忙住口,拨拨头发,“一姐,你就别害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项少最讨厌别人私下谈论他的事。”
“不让他知道就行。”
“一姐,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半年前才挨了一枪,才不敢去犯项少的忌讳。”说完,孤鹰脚底抹油地溜掉了。
“……”
顾晴天只好作罢,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原来那个画纸上的小女孩就是项御天一直要找的人……
她实在记不起曾经认识过项御天这样的人,也许……真的有人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铃铛。
可这巧得也够不科学的。
“叩叩。”
孤鹰望了一眼往楼下去的顾晴天,敲动书房的门。
“进来。”冷冷的声音从里传来,显示着它的主人此刻心情十分糟糕。
孤鹰推门进去,只见项御天正站在书桌前整理画册,那些东西他不止一次见过,但一次也不敢碰。
项御天的忌讳有很多,但关于“渺渺”的所有无疑是最大的禁忌。
项少找这个人找了很多年。
“项少,项先生从泰国打来电话。”孤鹰站到一旁,双手负在身后道,“他说你已经找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结果,该回去了。”
项少的组织大部分都聚集于东南亚,但这些年,项少坚持留在国内,只有一个目的:找人。
一年找过一年。
孤鹰不知道派出去多少人力,那个叫“渺渺”的女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讯息都查不到。
到今年,有十年了吧,项少找一个人找上十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项御天的目光不曾从画册上离开,声音磁性坚定。
“项少……其实那么多年了,照常理那个小女孩如今应该结婚了。”孤鹰是希望项御天死心的。
他不明白,项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找一个现在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女人?
“砰。”
项御天拿起桌上的卷宗就朝他脸上砸去,脸色阴沉,“给我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说是非了?”
一个一个都要学顾晴天那个女人让他不痛快?都要造反?
“是。”
孤鹰不敢闪躲,捂着被砸肿的脸委屈地低下头。
“滚出去。”
“是。”孤鹰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往后退准备离开书房。
“让顾晴天滚出这里。”项御天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如地狱来的魔音,冷漠无情。
孤鹰震惊地望过去,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一姐滚出这里?
项少这些天不是正对顾晴天改观么?还亲自替她画了一副拐杖的图样。
怎么突然间就要赶走她?
“项少,我可不可以问为什么?”孤鹰大着胆子问道。
项御天抬起眸,一双眼眸颜色极深,妖冶的脸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不屑一顾地道,“你很关心她?那让她跟了你。”
“孤鹰不敢。”
听到这话,孤鹰明白自己主人是认真的。
项少一向是个薄情的人,他不要的女人他都会弃如敝屣,看在眼里连垃圾都不如。
“但最好别让她出现在我视线里,我会杀了她!”项御天的语气有些阴森,“她敢碰我的东西,我饶不了她!”
看到他面前的画册,孤鹰顿时了然。
一姐可真行,专捡不该碰的碰……明明都快得到项少的宠爱了。
他还指望一姐能淡化那个渺渺在项少心中的地位呢,得,全成泡影了。
“是,项少,我会安排。”
孤鹰点头,而后走出去,顺手将门边的拐杖带走。
已经不可能挽回了。
可惜了这一副拐杖。
“……”
项御天站在书桌前,抬眸冷冷地望着他的动作。
这个顾晴天真是有些手段,孤鹰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没有问过半句为什么,竟然会为她破例。
背着他暗中勾引孤鹰了?
水性扬花的女人,表面上还装着一副清冷、高傲、贞节!
“该死!”
项御天蓦地横手一扫,将桌角冷掉的粥和托盘全部扫到地上,目光冷得刺骨,一股闷气又在他胸口积起来。
顾晴天!
这女人凭什么让他处处不对劲!
手指碰到桌上的画册,项御天紧皱的眉才慢慢舒开,熨平眉心。
翻开画册,项御天深深凝视上面的小女孩,指腹抚上她腰间的铃铛,耳边似乎又听到那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
那是他听过……全世界最干净的声音。
渺渺,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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