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吵啊……”江流揉着眼睛从床上挪下身子,打着哈切踱到窗边,掀起窗帘,想要看看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搅了她的清梦。
“啊……救命啊……”
满脸惊恐的男人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逃脱魔掌,一只乌青泛黑的手忽地从他背后伸出,尖锐的指甲化作利爪,扣住他的咽喉,刺进他的皮肉里。男人的脖颈被轻易地掐碎了,两眼一翻,头一歪……
江流愣愣地看着窗外,半晌,猛地扯上窗帘,踉跄着奔到门口“啪嗒”落了锁,然后瘫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世界玄幻了吗?还是自己尚在梦中未醒!
江流习惯性地往窗外一撇,血色充斥着眼球,唯一浮现在她脑海中的就是世界末日……到了。
她苦笑着望向客厅中杂乱堆放着的食品,自己还真是好运啊,昨天发现家中存粮不多,便心血来潮地跑去超市大肆购物。
“呼……”江流长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亏了自己米虫的性格,足够吃上几个月的存粮,让自己暂时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好好分析一下局势。
江流狠狠拧了自己一把,“嘶……”不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末世,丧尸……
江流咬咬牙,僵直着脖子转过头,直视窗外,已变作人间地狱的街道。
她的神经足够强悍,既然末世已至,那她就只能好好备战了。想要在这个吃人的末世里生存,就必须有比别人更强的适应能力。
原本呈现纯蓝的天空此刻已是血红色,而大街上游荡着的人,不,现在不能称他们是人而是丧尸,原本只能在影片中看到的怪物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
他们的表情呆滞,瞳孔扩散,动作僵硬,皮肤干枯,萎缩,条条黑紫色的血管和神经暴凸出皮肤表面,就像浑身爬满了蚯蚓,在起皱的皮肤下,蠕动形象极为恶心可怖。而不少丧尸已有半边身子腐烂,有的嘴角,脸上,身上挂着残肢断骸,甚至是红白混合的脑浆内脏。
不过几个呼吸,江流感到胃里一阵翻滚,有些支持不住,忙退了回来,靠着沙发坐下。
不由得苦笑一声,认清事实是一回事,可面对现实……还真是……这等场面可比在道上混时更令人作呕,反胃……
她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接受现实,轻轻舒出口气,习惯性的抚上脖子下挂着的玉佩想寻求心理上的一丝慰藉,然而……
江流蓦地一顿,瞳孔一阵紧缩。怎……怎么会……玉佩……她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竟然不见了!!!
江流脑中一空,顿时慌了神。她寻遍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却不见玉佩的踪影。
贝齿紧扣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这枚玉佩对于她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绝对……绝对不能丢!!!
冷静!冷静!也许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了,仔细找找,一定能找到的。江流不断地在心中重复着,试图安慰自己。可是没了玉佩后的她心也乱了,脑子也昏昏沉沉,太阳穴处发涨,隐隐作痛,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找玉佩。
用冷水洗把脸吧,至少清醒一下再找,应该会有效果。江流走进浴室,扯了毛巾用冷水浸湿后胡乱抹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不由地微微一愣。
在自己敞开的衣领下,锁骨的位置处,不知何时竟浮现了一朵鲜艳的重瓣紫花,在周围白皙皮肤的映照下更显妖艳异常。
江流定定的端详良久,眨眨眼,这……不是自己玉佩上雕刻的那朵花吗?怎么会跑到自己皮肤上来?
江流抬手,轻轻地抚过纹身,栩栩如生,就仿佛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那浓艳的紫色似要滴落。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难道,玉佩已经变作这纹身了吗!
江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是了,连末世都出现了,玉佩变纹身也没什么奇怪,不过,花,难道是指自己有了小说中像异能者一样的木系异能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在这末世生存的机会也就更大了呢!
摩挲着似乎微微发热的花形身,江流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母亲的叮嘱……
“阿琉,这枚玉佩是我们苏家的传家宝,据说只有与它有缘的族人才能看见玉佩上所雕刻的花纹,据族史记载,那花纹乃我族图腾,名为紫幽玉罗。”
紫幽玉罗……江流神色有些复杂,真是久远的记忆……身为苏家嫡女的她的确对玉佩有着不同寻常的感应,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那种血骨相溶的感觉在自己第一次触摸到这块玉佩时便清晰地感觉到了,虽然疑惑,可那种深入内心的感觉并不令她反感。
那时,她还只有四岁,十多年来的相伴令玉佩成为了她感情的寄托之一,而在双亲去世,自己舍弃苏毓琉这个名字而改名江流后,更是成了她对过往唯一的祭奠。
或许,玉佩变成花形身会更好些吧,至少自己不必在担心它被弄丢。
如今,玉佩和自己倒是真正的血肉相连了呢!
江流轻抚身,只觉得仿佛有一股暖流自身处蔓延开来,涌向四肢百骸。
“紫幽玉罗……紫幽……玉罗……”
江流喃喃自语着,而声音渐渐低沉,一阵阵困意袭来,她只觉得眼皮愈来愈沉重,意识也有些松散,竟是抵不住睡意,昏了过去。
而她未看到的是,锁骨处的紫幽玉罗花纹闪过一丝流光,但随即沉寂下去。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