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神空洞，仿佛回到了过去一样：“传闻那晚上，村子里一直听到鬼哭狼嚎的，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直到几个时辰之后，大家发觉早就应该天亮了，却始终一片漆黑。”
“我去！怎么个情况？”我问。
“听说当时外边人看东方村，上面一片黑云蔽日，村子周围弥漫着浓雾，伸手不见五指。村子里的人则感觉始终在晚上一样，家家闭户，不敢出门。只能听见外边时不时传来的惨嚎声。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窗口能看见光了的时候，村子里胆大的出去一看，只见那个东方姓的高手，还有他找来的同道中人，身体都被撕碎了。那样子就像是遇到了野兽一般，肚破肠流，四肢分散，而且断肢上不是咬痕就是爪印。原来他们搭的发台上，坐着那个死而复生的年姓的人，他对东方村里的人说，他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搬走，永远不要再回来。否则，必将遭受灭顶之灾。说完，他就凭空消失了。”
“村子里的人，自然大部分不愿意离开乡土。所以，当不久之后有人路过那里的时候，只看到满村都是尸体，死相极为可怖。当时有几个人离开那里不得而知，不过肯定是有人走了，否则这件事是怎么流传出来的？据说后来官府也出面调查这件事了——那时候还有县令呢，素素姑娘不是说了吗？那会儿是光绪十一年。县令接到报案，把这件事定性为两村人的仇杀，就找衙役把年家村的好几个长者带回县衙审问。结果县令当晚做了个梦，而后家里连续出了好几件特别诡异的事情，次日天亮，他就把人都放了回去。又派人到东方村，一把火把村子连同数百具尸体烧成了灰烬，在那片灰烬之上，种上了松树。这就是咱们今天去看见的那片松林。”
胡妍素皱着眉，轻轻点了点桌面问：“程先生，这件事听起来有很多问题啊？”
“什么问题？”
“那两个人学的是什么法术？是同门还是不同的门派？既然法力高强，必然会留下名字吧？姓年的那个人，死而复生，到东方村杀人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再没有下了？”
程焕呵呵一笑说：“我给你们讲的时候，是尽量只讲发生的事，而故意略过了细节。毕竟一方面细节过于离奇，我自己也感觉是传说，另一方面这里涉及到了一些我们自己教派的事……”
“你们自己教派？”我吃了一惊：“就您说的那个什么‘蛉教’？”
“是的，实际上，那个年姓的人，所学就是我们蛉教法术。”程焕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
“对方呢？”
程焕咬了咬牙说：“那个姓东方的，拜的是谷神……”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