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乱先是取出了一把桃木梳子,交给小狸说:
“用它梳头,我需要这把梳子梳下来的头发。舒悫鹉琻这梳子是生长于百年坟地的老桃树主干做成的,只有用这个梳下来的头发才有效。”
小狸接过那梳子来看了看,这梳子的样子很古朴,月牙形的梳子柄上雕刻着一个很狰狞的兽头,嘴里衔着一个五芒星的图案。她拿起来在自己的头上梳了一下,顺着头皮,居然有一种麻酥酥的、过电得感觉——还好那感觉并不强烈。
在小狸梳头的时候,老乱取出一个旧皮箱来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些看上去很诡异的家伙。
首先是一根金属棒,一段像坠子,另一端则呈现弧线逐渐变粗,尽头是一个管子。不用说,这是用来放血的。之后他又取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瓶子,那瓶子看上去也很古老了,老乱说,这是上百年的老琉璃瓶。瓶子外面有很复杂的图案,封口是一块桑皮包裹的柳木塞。
“我得取点血,额,那个谁,你忍着点啊……”
“你不会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吧?”马小辫儿瞪着老乱问:“哎哎的,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额……不好意思,还没请教?”老乱挠了挠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问。
“她叫胡小狸,我姓马,她叫芭比。”马小辫儿比划了三个人一遍说。
“哦,失敬失敬!”老乱心不在焉地说:“那什么,狐狸姑娘,我需要从你的左胳膊上取点血……”
“你才是狐狸呢!”马小辫儿推了老乱一下,差点儿把他推趴下,瞪着眼说:“胡小狸!”
小狸有点儿勉强地笑了一下,捋起了左臂的袖子,把白皙的胳膊伸到老乱面前:“取吧。”
老乱点一根墨绿色的蜡烛,用火焰烧了烧那个金属棒,然后用尖锐的一端刺入了小狸的胳膊,小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倒很平静。反而是老乱的手有点儿抖。
金属棒的另一端,嫣红的血一滴滴流出,老乱把那个琉璃瓶子接在下边,血流的很慢,足足用了五分钟才把那小瓶子装满。而后,老乱用那个瓶塞塞住了瓶口,放在一边待用。
接着,老乱又取出了一张四开大小的桑皮纸,那纸上印着复杂的、深蓝色的的各种符。他把墙上的一块可以折叠的简易桌子放下来,把那张桑皮纸铺在桌面上,又找了一个砚台状的东西,往里面倒了一些小狸的血,又从烟斗里倒出了一些香灰,加入一些特别的粉末,用一个短粗的、刻着复杂符的金属棒研磨了一会儿,取出一支很古怪的笔来,沾着研磨过的浓浓的液体,在那张桑皮纸的几个位置上画了一些古怪的东西。
一边画,老乱一边看着墙上那些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资料看,在桑皮纸的左右两侧,他画了两个很蹩脚的人形,在人形的下边写了两组数字。
“这数字代表什么?”马小辫儿问。
“那两个小鬼的生辰八字。”老乱一番忙碌,鼻子尖上已经渗出了汗珠,他用袖子擦了一下,又问小辫儿和芭芘:“你俩的出生日期也要告诉我。”
芭芘看着马小辫儿,有些迟疑。
“都到了这一步了,暂且信他吧。”
马小辫儿对芭芘说,随后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间。接着,芭芘也说了她的。老乱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用汉字写出了俩人的八字,然后取出了一些用朱砂研磨的粘稠物涂在了那俩小人的身上,让芭芘和小辫儿各自按了一个指纹上去。
接着,他用那根之前在小狸身上取血的金属棒,用尖锐的一头,分别在两个小人儿上边各刺了一下……
无声无息地,芭芘和马小辫儿同时倒在了地上。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