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之后才觉得浑身疼,而且,似乎有一种疲惫感传达到了每一根神经。迷迷糊糊中,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下沉,一直沉下去,如同溺水,却又没有窒息感。而后,我进ru了睡眠。
这一睡就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中间醒过来一次,已经天黑了。我依然困倦的要命,挣扎着爬起来去解手,感觉滚烫,并且果然小便里带血。走出来从饮水机里接了一大杯水一口气灌下去,而后一头栽倒再次沉沉睡去。
我最终是被饿醒的。
从床上坐起来,我看了一眼手机,早已经没电了。爬起来到客厅拿了充电器,充上电开机,手机刚一进ru程序,就接到了一大堆短信。漏电提醒里更是多达200多条未接电-话。
“你丫没死的话就来老鬼家,大个儿出事了。”
这条是李斯发来的。
“哥,你没事儿吧?找了你两天了!这么大的人还玩失踪!看到赶紧回话!”
这条是高嫣发的。
“夏卫华出意外了,情况很复杂,速来!”
这条是高鬼发的。
我翻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这几个人给我发的信息。拨通了李斯的手机,那边立即就接通了:
“傻-逼!你、你、你丫干嘛去了!”
“草拟大爷!”我直接骂回去:“我睡觉来着。大个儿怎么了?”
“电-话里说不清,你快、快来老鬼家吧,我们都在呢——唉我说,你丫睡神附体啊?睡两、两、两天?是不是跟那天那小妞浪去了?”
“我跟你媳妇浪去了!”我冲着电-话狠狠地骂了一句:“行了,来接我吧,我就在家呢!”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我到卫生间清理了一下,出来后感觉好多了,不过愈加觉得饿。这才想起来,我睡了两天,也两天没吃东西了,难怪这么饿。一边打开冰箱翻看,我一边拨打胡妍素的手机,结果无法接通。
冰箱里除了我的内衣和袜子,只有几罐过期的啤酒。我颓然关上冰箱,又试着拨了几次胡妍素的手机,还是无法接通。一边打我一边套上一件风衣往外走,走到小区门口,一辆车车亮着大灯,疾速地朝我冲了过来!
我急忙朝旁边一跳,堪堪闪开车头,那车“嘎”一声在我身边煞住,李斯弹出头来,笑呵呵地看着我:“怎么不兑死你呀?”
“那你岂不是要背上不孝的名儿了?”我一边说一边绕到另一边坐上去。他一边倒车,我一边问他:
“大个儿怎么啦?”
“中邪了。”李斯熟练地挂挡,然后车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冲了出去。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我有些恼火,瞪了李斯一眼说:“神马玩意儿就中邪了?”
“能说清什么玩意儿就不算中邪了。”李斯皱着眉,五官挤得像个狗不理包子似的说:“他现在就在老鬼家,你去了就知道了。”
李斯这家伙从小酷爱玩票儿,尤其是汽车。当初随便一辆破长安他都能开出赛车的感觉来,现在他换上了这辆suv,基本上就是拿汽车当飞机在开。这时候正是晚上,三个街区距离,他只用了两分钟就开到了。我习惯了他的神经病驾驶风格,依然觉得有些心惊胆颤。车一停,我立马就打开车门跑到了高鬼家。
门一如既往地虚掩着。我推门进去,不大的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
高伯伯、高嫣、高鬼、杨静宜都在,他们围成了一圈,中间一个人正口沫飞溅地在神侃,不用看,仅仅听那一副无赖的腔调,就知道是大个儿——夏卫华。
“这逼不是挺好的吗?”我从几个人中间走过去,伸手捏住大个儿的两腮,看了看他的牙口,又翻了翻他的手,学着兽医掰着他的爪子扭了扭:“没有口蹄疫的症状啊?”
“我没心思跟你胡扯,赶紧卧这儿,等我把后事交待清楚,我再跟你丫的算账!”夏卫华少见地比较明,只是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蹿起来跟我死磕。
“龚玮,你先坐下,先听听再说。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李斯的媳妇杨静宜拉了我一下,把我按在了沙发上。然后伸脚踹了刚进来的李斯一下:“这还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开慢点儿吗?”
李斯朝着杨静宜点头哈腰地谄笑了两下,也没顶嘴,掏出烟来扔给我和大个儿一人一根:“我错过了什么吗?”
“没什么。”大个儿点着烟,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手表,一边抖落着腿一边说:“最多还有七个小时,爷就要过早地离开大家了。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早点揍出个娃来,等我挂了之后,继承我的事业,继续祸害人间。以后这个、这个为害乡里的事业,就只能由你们几个继承了!”
“小虾哥哥!”高嫣推了大个儿一把,眼睛红红的,声音有点急眼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高鬼、高伯伯他们每个人的眼神有极为异样,屋子里带有一种我很陌生的、凝重的气氛,似乎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