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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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段记忆中出來,画面一转,换成了一条忽明忽暗的地牢。地牢的一端,是一道铁锁的大门,我伸手推开想要推开面前的大门,蓦地眼前一黑,直接穿门而过。

    心内不免惊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是个灵识,暗骂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前面。眼前漆黑的通道延伸不知何处,而身为灵识的我不可能有火折自之类的东西背在身上。

    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话本子上提到,念力空间转移,心内一阵高兴。想现如今自己是个灵识了,这方法倒是可以试一试,但大抵是我的诚意不够,老天爷沒有给我开这特殊通道。于是骂了会天,顺带骂了一会荀师傅。

    泄气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就在我想着怎样走下去的时候,却在一瞬有灯火亮起。我觉得这里真冷,连我这个灵识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延伸上百的石阶,抿了抿唇沿着地窖一路向下。

    冷风簌簌,高挂的烛火半明半灭摇曳起來,有些阴森可怖。缩了缩身子,沒有未晞在身边,觉得还是有些害怕。

    地窖越來越深,烛火却越來越明,行到一半忽而听到声音,反身性的就往回跑,跑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暗骂道:“靠,我躲什么,有病啊!”定了定心神,大踏步的朝前走。不一会儿瞧见地窖拐角处声音越來越近,只听有人道:“这姑娘倒是有些骨气,你瞧着沒,骨头被打断竟然哼都沒哼一声,真是了不起。”

    有人接过话头道:“可不是,我站在边上都觉得痛的不行。还有手筋脚筋也被挑断了呢,竟然也木有出声。啧啧……平时真是小看了这些个女人。”

    前面的人又道:“是啊,对了,你可知她为的什么被抓起來?难道真是因为她得罪了咱洛城主?不像啊……”

    后头的人停了一会,似是提放着什么,良久,压着嗓子低声道:“叶兄有所不知,我听闻宫里的人说,国主昨夜已经被……咔哧。”

    被称做叶兄的人惊的叫了一声:“什么?!”

    我一听心中一颤,提着裙子小跑了过去。

    只见那人做了一个静声的举动,看了看周围又道:“叶兄莫要大惊小怪,这事宫里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事被隐瞒的深,而且事发突然,所以外面的人并不知情。”顿了顿又道:“行刺之事一直是洛大人在暗中调查,听说早就盯住了卿歌坊里的白灵娆。前些日子国主遇刺,时至洛大人当值,与刺客交手,而且还伤了那刺客,却不幸叫她跑了。洛大人一路追至卿歌坊,见那刺客躲进里面,于是挨个搜了一遍,只这白灵娆未出现。”

    说到这里,那人停了一下,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意味深长。

    虽然猜了十之**,但依然不死心,那叶兄认真想了想道:“凭这些根本无法确定白灵娆是刺客啊?而且听说白灵娆还有位相公,也有可能是刺客啊?”

    我跟着点点头,也凑近了些,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瞟了一眼面前的人,续道:“叶兄说的沒错,才开始洛城主也只是怀疑。但不知叶兄还记得严朔严大人?”

    那叶兄道:“可是洛城主三年前舍命救下的人?”

    那人点点头:“正是此人。这人武功、谋略样样不在城主之下,可谓是城主的左膀右臂。洛城主救下他时,他命垂一线,是大人将千年的幽莲献出才救了他性命,所以他誓死都要报答大人。而这件事的主要功劳恰恰就是这人,据我听说,最早将目标锁定在卿歌坊的人就是他。”

    “怎么说?”

    “这话得倒回到八月份,那时刺客极为嚣张,时不时就去宫里捣乱,弄的人心慌慌,还是他出了个主意重伤了刺客,宫里倒也安生了一月,只是刺客却始终沒有抓到。”

    “哦,那后來如何了?”

    “后來么,有人瞧见白灵娆的房间内有伤者的衣服,而且据打更的人说,的确见到有位女子去药店买伤药,后來有人暗地里在她房间内搜到了行刺时的夜行衣。而那时她的相公却在严朔严大人的监控之下,按他带回來的消息,刺客就是白灵娆无疑。”

    “哦,这么看來,倒确实像她所为。只是……我还有一问,这洛城主就这么信这严大人?”

    那人摇摇头,笑道:“怎会?大人起初也只是怀疑,一直暗中探访。直至那日国主被刺,凶手留下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累丝珠钗上的景泰蓝瓷器。因做这个珠钗的人极为少数,而会珠钗点翠的人少之又少,王都只有这城东锱铢坊的梁老板会这手艺,洛大人便拿着这东西去问那梁老板。你猜怎么着?”

    “一定是说这钗就是出自他手了。”

    那人又摇摇头:“非也非也,他说他从未做过这钗,这钗看似是出自洛洲,却其实是最富盛名域洲,而白灵娆正是出自域洲。”

    那叶兄了然的点点,道:“原來还有这层关系,那后來呢?”

    那人做一个请的手势,同那叶兄边走边说道:“后來,洛城主赶回去朝见国主,却不想国主已经……”说道这里停了下來,叹了一口气,道:“就连保护国主的严大人也因公殉职了,洛大人怒极攻心,当然便召集人马去了卿歌坊,却并未发现白灵娆,而后听探子來报,说是白灵娆躲进了这里。这不后來的事情,叶兄也都清楚了。”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我却呆在了原地,动也未动。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响,他竟一早就算计上她了。

    地牢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听到那叶兄低低的问了一句:“她相公呢?”

    耳边传來那人淡淡的声音:“他么,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好像一早探回來的消息,就是他给通报的。”

    那叶兄叹息道:“哎,这女子倒也可怜。”

    铁门咔嗒一声关上,袅袅余音被隔在石门之外。

    最后的声息在地牢里來回转了几圈,被瑟瑟冷风吹散。

    忽然耳间一动,听到刚刚关上的铁门又传來打开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