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误军机,那可是要砍头的。海尼萌眼心中害怕,嘴上却道:“张统领,我军的规矩,我自然比你清楚。你且让在一旁,我们有些金人的事要办。”
张晖只好带着随从到旁边去了。尼玛,做汉奸就是受气。
海尼看着尔古,脸色阴沉起来:“尔古毛毛雨,要是这个贵人是假的,我被砍头之前,第一个先砍了你。”
尔古就赌咒发誓:“海尼萌眼,我可是亲眼看到令牌的。绝不会假。”
温温头毛毛雨赶紧落井下石:“令牌的样子,我们哪个不晓得?南蛮子个个奸猾,又有手艺,就不能造个假的么?你也太不会办事了,既然看到贵人,为什么不把贵人带回来保护?这样蛮,贵人没事,我们也好继续攻城。”
尔古就急了眼:“你才不会办事呢。是贵人让我撤兵的好伐,我当然要听贵人的话了。金牌这么重要的东西,谁敢造假?”
温温头就笑了:“我们造蛮,是大罪。南蛮子造,能有什么事?”
海尼怒道:“都别说了。尔古毛毛雨,你刚才说贵人想过来,那快点去请,到时候大家仔细看看,就知道金牌是真是假了。要是真的,没得说,大家护驾有功。要是假的,尔古毛毛雨,我先砍了你的头,再攻进城里,杀他个鸡犬不留!这班汉人,造假居然造到天神阿骨打头上去了,不全杀了,那还得了!”
听说尔古要去迎接贵人,张晖立即命令儿子张恩带随从跟过去,辨别下真假。你们这班乡下汉人,想和我玩奸,门儿都没有。
当然,要是真的,就结识结识,将来也多条路不是,要是假的蛮,海尼,嘿嘿,到时候别怪我在骇狗将军面前使劲黑你。
刘春对尔古不悦完,脸上随即恢复成刚才相遇时的那种高人一等的神色。这个骗人蛮,有人以为嘴皮子最重要,其实不是滴,最重要的其实是表情哎。这个蛮,才能杀人于无形。
尔古被刘春不悦了一下,心里肯定在担心撒,这个时候蛮,一定要赶紧戳一针。刘春轻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同时摇摇头。注意,一定要把“们”加上去,其中妙处,不是被骗,你是不知道的。友情提醒哈,摇摇头才是重点,里面包含着对尔古的失望和不满,以及作为一个贵人的风度。
尔古这个时候蛮,心里肯定就害怕了喂,还有就是不服气喂:我办事很得力的好不好。还有就是不满喂。
打完针,接下来就要赶紧用纱布擦擦撒,不然就流血了喂。刘春顿了一下,才对尔古笑了笑:“你办事,还是很得力的。”这下子蛮,就把尔古心里的害怕保住了喂,就把他心里的不服气和不满等消极情绪,卸掉了大部分了喂,就显示出贵人对他的看重了喂,前途蛮,就一片光明了喂。
一看到刘春,尔古就觉得这个贵人不是假的,假的能这么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试试,看我不一刀砍了你。越看越觉得是真的。
刚才被刘春不悦,尔古心里就“扑通”一下,后来被轻斥,尔古的心里就“扑通”、“扑通”,再后来忽然被夸,尔古心里就“扑通”、“扑通”、“扑通”,哎呀,好像攀上粘罕大王这个高枝了。尔古的激情蛮,一下子就出来嘞。
粘罕大王那是什么人?神一般的存在,跟在粘罕大王的后面,人家看自己,就全是羡慕嫉妒恨哎,到时候蛮,温温头毛毛雨,咔嚓一刀,海尼萌眼,肯定要对自己笑了喂,骇狗将军,肯定过来紧紧握住自己手,一个劲地说尔古我果然没看错你,张晖那个狗贼蛮,就随便踹了喂。
可怜尔古一个粗人,哪里知道中原小南蛮如此诡计多端,甫一接招,就被刘春拿下,当时脸上就露出敬佩、顺从的表情。当然,离死心塌地还有距离。不过他的心中大纲已定,其他的,全看他自由发挥了。
两个人交集、斗心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个中曲折,外人自然不知。完事后,尔古毛毛雨满脸堆笑,向刘春也就是兀空大人介绍自己的手下,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什么好事,哥哥自然不会忘记你们哈。
刘春一一点头,顺带也将尔古的几个部下收了。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大人、大人地叫上了哎。
尔古接下来才介绍张恩:“他是汉将张晖的儿子,张恩。”口气颇为不屑,脸上蛮,就是有依仗的样子:你爹是骇狗将军的红人又怎么样?官位比海尼大人高,又怎么样?!我蛮,现在已经有靠山了,怕你个鸟!
这一切,刘春就全看在眼里了喂。
张恩心里就有点不满,我爹是统领好不好?金国鞑子,全无礼节。不和你计较了,执行爹地给的任务要紧,就对刘春验明正身,眼睛盯着刘春看。
左看右看,这张脸蛮,嘴角全是温柔,眉眼颇有风骚,沉吟间,牛比闪闪,转身处,霸气侧漏,怎么看怎么不像金国鞑子,怎么看怎么像汉人。尼玛,你可以改变你低贱的身份,但你无法改变你高贵的气质好不好!你个小骗子。
你们这班鞑子,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嘿嘿,兀空大人,你说,要不要揭穿你的身份?你要是识相蛮,就让你多耍一会儿,等你玩过了金兵,再去揭穿,好好看看金兵的笑话。要是不识相,就别怪我无情了哈,当时满脸堆笑,用金国话道:“原来是兀空大人。”施了一礼。张恩的金国话说得也蛮好的。
刘春理都不理他。脸上一副你是臭淤泥,唯我莲花高的样子。心里面却在全速运转。出来时自己的打算是见机行事,现在“机”来了,金兵和汉奸兵不和蛮,金兵瞧不起汉奸兵原是平常,可尔古好像在依仗自己,看来汉奸兵挺得势的啊。
汉奸兵能得势,当然全靠主将了,这个张恩的爹地张晖,好像权力比金兵的萌眼还大,所以金兵很不服气。不过张晖又受金兵萌眼指挥。
“机”是如此,该如何行事?当然是起劲地挑拨离间了,最好让双方打起来,自己这一方蛮,就能浑水摸鱼了喂。
挑拨离间蛮,自己最拿手了喂。张恩啊张恩,不好意思,才见面,就要拿你喂招。
哟,你这个冒牌货,架子还不小蛮,张恩就又高声道:“兀空大人!”再不识相,真的揭穿你了啊!
跟贵人这样说话,你什么态度?!几个金兵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火气。
刘春高贵地斜了张恩一眼,顿了顿,化解了来势,才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金兵们都很满意,兀空大人这架子,才是贵人的派头。对一个汉狗,就该这样,让你平常仗势欺人。对刘春的好感就多了些。
也不能老是不理人家,老是这样,人家会觉得自己无礼、没有教养,影响自己形象的。刘春哼了一声后,顺势道:“张恩,你爹地可好?”不等张恩回答,就转头问尔古毛毛雨:“张晖现在在我军中做的是什么官?”
张恩心里蛮,火气就出来了喂。
尔古这时有点不服气道:“是统领。”
刘春嗯了一声,转过头又问张恩:“你爹地是什么时候投降过来的?”
投降,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凡是降将,心里最忌讳的就是人家问自己投降的事,现在刘春拿刀子往自己伤疤上戳,张恩心里的火气,就又大了些。当时就不理刘春。
尔古就笑嘻嘻地说:“应该是大前年吧。”
不理我?太好了!刘春就瞪了张恩一眼,然后继续追问:“不知你爹地在宋国时,做的是什么官?”
尼玛,还越问越详细了。张恩就难办了,回答吧,太难堪,不回答吧,太无礼,虽然人家是个假的,但金兵很看重的样子,太无礼,好端端地就得罪几个金兵了。只好道:“也是统领。”
刘春点点头,“后来为什么投降的?”,起劲地往伤口上撒盐。
张恩的火气越来越大,这小子是愣头青,还是成心想得罪我?敢单枪匹马独闯金营的人,当然不是愣头青,那为什么要得罪我?哎哟,这小子是看出我们和金兵不和,想引我发作,然后蛮,金兵就不满意,就和我起争执,再然后蛮,双方就打起来,这样蛮,这小子挑拨离间就成功了。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揭穿他?揭穿了金兵也不信啊。算了,赶紧脱离接触才是上策。想到这里,就道:“家父弃暗投明,自然是想效忠金国。兀空大人,在下有事,先行告退。”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你要走了,我怎么挑拨离间撒。这个张恩,还是比较聪明的嘛,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刘春手往袖子里一缩,再伸出来时,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是当初戳关秃子的那把。
张恩这时背对着刘春,趁你病,要你命。刘春二话不说,欺身而上,一刀切在张恩脖子上。血管立即被切断,血忽地就喷了出来。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