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方就地方吧,本来以为可以弄个县令干干,自己虽然才十七岁,但那也是在最高级党校混过的,也算是高级人才哇。谁知到了无为县,给自己的官职居然是育官。这个育官,唉,官不官,吏不吏的,具体做的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居然是走村窜户,让人家夫妻多那个的,自己才十七岁,老婆还没娶,工作怎么做嘛。
骑在马上,刘春在心里喊着冤:“不带这样欺负人,好歹我也是过过江的老干部哇!”
喊归喊,第二天刘春还是早早起了床,去乡下开展工作。出东门的时候,正碰上竹竿郭辉也带人出去催税,竹竿老远就打招呼:“春春,又去鼓励人叉叉啊。”一众税吏都大笑起来。刘春瞪了他们一眼,正色道:“笑什么?夫妻之礼,先王大道存焉。”
竹竿更来劲了:“什么大道不大道的,你马上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哎哟,原来是一袋子妖精打架画儿,三十六招七十二式都有吧?魅药呢,放哪儿了?如实招来。”
笑声更大了。
刘春只好用力拍马屁股,一溜烟跑了。
走了老远,还听到竹竿在后面喊:“见到漂亮的给我留一个!”
日上两杆,到了张家窑。进村的时候,就听有人喊:“里正,里正,祸事来了!县里来官人啦!”
里正张毛子伸出头,骂道:“叫什么魂?!又不是那个竹竿。这位是刘小官人。”出来迎接。以前两人在县衙里见过,熟人了。
到了张里正家坐定,张毛子老婆上了茶,刘春问:“张里正,村上夫妻之情如何?”张毛子假装不懂,刘春急了:“就是夫妻之间,有没有互相搞?”张毛子就笑:“你以为我不知道?绉绉的做什么。我们村上已经有十二个女子怀孕了。”
刘春忍住气启发道:“我不是问这些已经成了的。张里正,眼光须放远些。我是问那些还没怀上的。一般来说,十天内几次?”
张毛子生气了:“以前也有育官来,都不像你这样问。我怎么知道人家有几次?难道还要我挨家挨户去问?那样还不被人家大扫帚赶出来啊。咱丢不起那人。要问你去问,我才不去触那个霉头。在家玩老婆朝廷都要管,什么世道。”
刘春正色道:“张里正,你好歹也是朝廷官员,怎可不为朝廷分忧?须知此事事关重大。如今王室多难,金狗纵横,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就能多一分力量。”
张毛子道:“现造人也来不及啊。”
刘春只好道:“那说说你自己。最近怎么样?”
张毛子道:“我能怎么样,如今春光这么好,没事干,当然在家玩老婆喽。”刘春问:“十天内几次?”张毛子头一昂:“无数次。一般一天三、四次。”刘春点头赞许,拿出本子、笔,记了下来:“张家窑张毛子,一天玩老婆三、四次。”
张毛子急了:“我日你个先人,这也要记?”
刘春:“你以为朝廷发俸禄给我是做什么的?记一个,我领俸禄时就安心一分。”
张毛子赶紧讨好:“能不能记别人,不要记我?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中午我请你喝酒。”刘春板起脸:“贿赂我么?我可是清官。”看了看张毛子,“要我不记也可以,”站起来朝外面看,一副憧憬未来的样子:“我要你们张家窑村,每天晚上家家户户都要传出啪啪啪的响声。你说这几百户一起啪啪啪,像不像过战马?这啪啪声,就是我大宋复兴之声哇。”
张毛子苦着脸:“大人说得轻巧,可我做不到撒。”
刘春笑:“山人有妙计在此,”从包里掏出几个瓶子,“此乃强力魅药,你可撒入村里吃水的井中。服了此药,不怕晚上不发力。”
张毛子胆战心惊:“你着不是叫我下毒么?这可是大罪啊。”
刘春道:“为了朝廷,顾不得了。”然后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等是犯罪。”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张毛子拿了瓶子仔细看着:“管用么?”
刘春压低声音:“县城里的名医按照朝廷给的方子配的。沾上那么一点,哼,犹如烈火燎原一般。”
张毛子犹豫:“村里的老人要是也吃了水,怎么办?那还不虚脱?”
刘春恶狠狠道:“为了我大宋复兴大业,死两个老家伙也是值得的。你撒了药后关照一下乡亲们,就说如今是春季,井水里面力道大,老人、小孩和光棍不要饮用。”
张毛子小心翼翼收下药,刘春这才把纸撕了。
刘春又问村上光棍的情况,张毛子回道:“十二个光棍。”刘春不解:“为什么不娶老婆?”张毛子:“十一个是穷,还有一个刚刚死了媳妇,伤心着呐。”刘春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麻滴,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朝廷的事就是坏在这些人手上了。都给配上!”
张毛子笑了:“那感情好,还是刘小官人工作做得细。没钱怎么办?”
刘春皱眉:“村上几个寡妇?”
张毛子:“八个吧。”
刘春:“我不要‘吧’。我要准确数字。”
张毛子敬佩道:“整八个。”
刘春:“都是啥情况,给说说。”
张毛子:“两个天天宅在家里,害羞,不肯嫁人,父母只好养着。三个是丈夫给朝廷征了,打仗去了,有两个死了,还有一个生死不明。剩下的那三个,两个五十多了,还有一个是节妇。”
刘春听了,不禁怒从心头起:“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节妇!明明有宝贝,却不拿出来献与朝廷,为朝廷分忧,非要藏着掖着,烂在那里。可恨!可恨!天下事,就坏在这样的妇人身上了。都这样,我大宋何日方能复兴?!何日才能迎回二帝?!我大宋子民,何日才能得偿所望?!”
张毛子吓坏啦:“大人,节操呢?节操呢?”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