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在临安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纷纷伸长了脖子,不停的张望着。
啪嗒一声,人未到,就听见折扇打开的声音格外响亮。其后,就见折扇轻摇,一个一身白衣的俊俏公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苏星寒迈着稳健而有节奏的步子,英俊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笑容。
一群人见状,急忙上前与苏星寒打着招呼,场面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而且看这热闹模样,更胜先前三分。
苏星寒吃的就是交际这碗饭,虽不是交际花,但在为人处事上落落大方,举止得当。见众人与他打招呼,苏星寒又岂会失礼?不停的朝着众人拱手,嘴上说着客气,说着欢迎。
穆远兴跟在苏星寒的身后,一言不发。说起穆远兴,在临安城也是小有名气的。只是这名气在苏星寒的面前,就显得有几分薄弱了。不过见苏星寒如此受欢迎,穆远兴倒也甘心做苏星寒身边的陪衬,也笑着与众人拱手,嘴上说着客套话,老江湖的风范毕现无遗。
“稀客稀客啊,苏先生,穆掌柜,贵客迎门啊,朱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见谅。”苏星寒与穆远兴朝着这里面走着,忽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将目光转向这说话之人。打眼一瞧,光是瞧这人庞硕如同小山一般的身材,便知道这人就是这金玉堂的主家朱金来朱金口。
朱金口生的不高,却又偏生吃的肥胖,短不粗的身材看起来,竟有几分皮球的样子。不过这朱金口倒也算是身残志坚,虽生的肥硕,但速度却着实不慢。小短腿快速交替着,来到穆远兴和苏星寒的面前,朝着两人作揖,道:“苏先生,穆掌柜,二位贵客登门,真真令弊店蓬荜生辉。”
“朱老板客气,小人只是穆家的一介老奴,如何当得朱老板这般接待,实令在下不胜惶恐啊。”这穆家虽与朱家交恶,但都在临安城内讨生活,有些东西若是戳破了,反而不美。
“穆掌柜的过谦了。”朱金口大手一挥,一本正经道:“穆掌柜虽为穆家下人,但德高望重,朱某岂敢怠慢?再者,此间穆掌柜莅临弊店,便是代表着穆家少nǎǎi前来,理应受到弊店的最高礼待,方显我朱、穆二家的身后交情呐。”
“朱老板客气。”穆远兴抿抿嘴角,笑着还了一礼。无心与这朱金口废话,只是一挥手,将身后跟随着的小厮唤上前来,道:“还不快将少nǎǎi送与朱老板的礼物呈上来?”言罢,就见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动作麻利上来,将把包裹的极为漂亮的东西递到穆远兴的手里。
穆远兴接过那小厮呈上来的东西,笑着递到朱金口面前,道:“朱老板,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朱老板笑纳。”
朱金口见穆远兴递上来的这礼物体积虽小,但包裹的极为漂亮,看上去极为贵重的样子。虽不知这里面所藏之物为何,但却总有种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见穆远兴颇为郑重其事的样子,朱金口也不敢让手下的管事的去接,而是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
看着这两人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前来参加金玉堂这次召开的松花蛋开幕仪式的宾客不由得好奇,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望着。无论是哪个朝代,无论是哪个地方,都不缺乏这么一群人——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这不,两人的交接仪式才结束,就听见有人高声叫道:“朱老板,穆掌柜,您二位这演的是哪一出啊?还有啊,这穆家到底给朱老板送了什么好东西,让朱老板如此郑重其事?不若朱老板将穆家送来这礼物当场拆开,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见识见识这穆家的大气呗。”
“呃?!”一听这话,穆远兴的老脸一滞,下意识的回过头望了一眼旁边的苏星寒。只见苏星寒面sè如常,神情淡然,好似没有听见这人的话一般。穆远兴见苏星寒这般神sè,顿时感觉这次大抵是指望不上苏星寒了。他只得朝着四周拱拱手,道:“诸位,且听老朽一言。”
穆远兴在临安城的名声是一rì一rì积累下来的,虽只是一个下人,但在穆家地位之高,俨然有种穆家对外代言人的味道。而这种地位,自从穆家的老太爷和老爷相继去世后,尤为明显。所以见穆远兴说话,众人倒也乐得给这老家伙一些面子。
众人不再多言,穆远兴朝着众人拱拱手,笑着说道:“今rì乃金玉堂的大喜之rì,我穆、朱二家素来交好,所以我家少nǎǎi特遣老朽前来金玉堂,为朱老板送上些许薄礼,聊表敬意与恭贺。至于这其中是什么事物嘛,则难等大雅之堂,虽诸位心下极为好奇,但却也无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启开的。所以还望诸位给我穆家些许薄面,海涵些许。”
这话说的虽中气十足,但穆远兴为人实诚,说这话时心中有些发虚。时不时的回过头望着苏星寒,但见苏星寒面sè如常,最后索xìng破罐破摔,直接道:“呃,实不相瞒,这些许薄礼,实乃苏先生费了不少心神,特意备下的。”
“啊?!”
“竟然是苏先生......”
“朱老板好福气哇......”
穆远兴此话一落,整个金玉堂瞬间炸开了,像是菜市场一般热闹。
穆远兴这次乾坤大挪移使得格外成功,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便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了苏星寒的身上。众人用着一种惊奇的目光望着苏星寒,心中画着大大的问号,对这包裹的极为漂亮的礼物更是好奇不已。要知道,这苏星寒是什么啊?这可是震惊临安城的奇人啊,非常人行非常事。
苏星寒在临安城做了几件震惊整个临安城的事情之后,上到乡绅富豪,下到风.流士子,无不对苏星寒的一举一动倍加关注。听见穆远兴说这次送与朱金口的礼物乃是苏星寒煞费苦心所准备下的,众人对这神秘的礼物更是好奇无比了。
面对这期待的目光,苏星寒面sè如常,嘴角含笑,看上去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但心下却早已经骂开了。这老滑头,竟然敢把这烂摊子踢给老子,不知道老子很忙的嘛?嘿,这谎话说的,可真是顺溜。我原本以为放眼整个临安城,除了我之外也就只剩下你穆老家伙一个老实人了,没想到你这老实人说起谎话来居然都快把老子这个老实人给骗住了。唉,为何我如此善良?
见众人如此好奇的样子,最喜面子工程的朱金口感觉今rì自己的面子更足,同时心下也对苏星寒这样的奇人到底会在这个大好rì子上送来了什么样的礼物,充满了期待。
朱金口望着一脸浅笑的苏星寒,皮球一般凑了上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苏先生对朱某真真是极好的,为了弊店这不足挂齿的小事,竟令苏先生耗费如此多的心神,真真是令朱某感激不尽啊。”
嘴上说着讨好的话语,心中想着再在临安城内上一次头条的朱金口一双肥胖的双手来回搓着,像是小媳妇般羞答答的问道:“只是不知苏先生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珍宝,在下心痒难耐,是故斗胆问一句苏先生,能否令朱某当着这临安城乡亲们的面,将这珍宝拆开,也好让大家见识见识苏先生的出手阔绰与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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