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些家伙的交代,我才晓得耿传亮最近这几年却是都在广南一带活动,他们先期曾经被逼到了缅甸境内,后来辗转广南,这些家伙则都是魅族一门用女色和钱财收买的江湖散勇,除了几个毅然战死的家伙,都不是什么主要角色,而当我问及魅族一门的活动基地时,才晓得这些家伙都是被单独养着的,并不了解魅族一门的核心机密,经过再三确认,才晓得这些家伙都不过是炮灰而已。
既然是炮灰,交代的东西自然没有太多的价值,不过我却晓得一点,那就是耿传亮是接到了一份元帅征召令,这才千里迢迢地从广南赶到的鲁东。
这些人前来鲁东超过了两个月,这些天的活动也颇多,大部分时间在操劳蝗灾分布事宜,有个银手套交代,说耿传亮曾经带着他的心腹偷着去过民政局的档案室,似乎在调查什么,不过这事儿十分机密,他们都不是很清楚,他也只是听某位人物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至于跟他说起的那人,此刻已经躺倒在地,早已战死。刚土扑扛。
谢局长赶到之后,我得知了阿伊紫洛的消息,林豪将其紧急送到了医院,经过市人民医院的专家会诊,颅内出现大量淤血,必须进行手术,他出发的时候手术还没有完结,希望她能够度过此关。
在谢局长和市局人员的配合下,我们将这些嫌疑犯给通通押往市局关押,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还特地与耿传亮同车而走。
在归程的路上,我与耿传亮对视着,这个脸上添了两道狰狞疤痕的硬汉轻蔑地看着我,嘴唇紧紧抿着,显然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昨夜就已经组织人手对此人做过了紧急审讯,这其中包括**上面的折磨,以及精神的催眠,不过都没有奏效——事实上真正到了一定境界的修行者,意志的坚定宛如钢铁,一般的手段并不能获得效果,而倘若太过于深刻了,又容易伤到本源,从而将人的大脑给直接弄死。
耿传亮虽说是嫌疑人,但是审讯这样的修行者自然会有一套程序,我们并不能草菅人命,所以有的时候也挺无奈的,没有办法。
我与耿传亮两两对视,长久的沉默之后,我尝试着与他聊起天来,不过问了几句,他都不答,我却也不气恼,而是微笑着说道:“老耿,我晓得,你深爱着你的师妹刘子涵,不过你可曾想过,你这般英勇义气,最终一命呜呼,将命给卖给了弥勒,但是呢?最后你是死了,但有谁能够记得住你呢?你师妹天性放荡,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其他的面首——我晓得弥勒长得不错,说不定跟你师妹现在就有一腿了……”
我这是挑拨离间,明目张胆,而耿传亮却不喜不悲,展颜笑道:“姓陈的,你恐怕不知道,在我风月门中,从来都不会讲究世俗眼中的贞操名节,我的确爱着我的师妹,但是无论她跟谁人双修,都不是我所在乎的事情。这些都不过是浮云表面而已,何必执妄?倘若弥勒能够看得上我师妹,上了也就上了,有什么好嫉妒的?”
听到耿传亮的这番话语,我顿时就无语了,原本还想多刺激他几句,却被他这般歪理邪说给气得不行,我所经历的情事不多,与小颜师妹一见钟情,长久相随,最是纯洁不过,心中总想着我爱着她,她爱着我,中间是不容许掺杂着别人的,这也就是黄养神垂涎小颜师妹之后,我耿耿于怀的原因,然而没想到耿传亮竟然是这般无所谓的心态,当真是让人诧异。
不过这也解释了当初为何箭王林易会长随于魅魔身边的缘故,原来这世间有的男人,真的是一点儿嫉妒之心都没有啊。
耿传亮早已有了防备之心,我说得再多也不只不过是无用之功,当下也是不带着目的性去聊,只是泛泛交谈,我这边没有了企图之心,那耿传亮却也是放开了一些,对于昨夜一战,他回忆起来,始终有一点不能理解,那就是为何我能够看穿他所有的虚招和漏洞,悉数找出,一一破解。这种被人一瞬间看透的感觉当真是难受之极,耿传亮自认为修为和身手要远远比我强出许多,却栽在了我的手上,当下也是十分不服气。
面对着耿传亮的疑问,我自然也不会与他说真话,而是淡淡说道:“所谓修行,并不是说入门早便比人强的,这事儿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而我之所以能够战胜得了你,不是别的缘故,只是因为我的境界比你高,站的位置高了,看的东西就会更多、更远,这才是你失败的真正原因,而不是一城一池的缘故……”
这一番胡言乱语,那耿传亮竟然点头称是,深以为然:“当今之天下,虽说群豪列世,然而都是老一代留下来的底子,年轻一代真正能够出人头地的不多,你要算是其中的一号人物,能够败在你的手下,我也不冤——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会等着你从高处跌落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小子,我希望你依旧能够有今天的这种风发意气!”
原本互为敌人的两个家伙谈到深处,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我瞧见这个家伙一副浑不在意生死的表现,心中莫名有了一丝阴影。
大部队回到市局,立刻忙碌起来,全力投入了对于这些俘虏的审讯工作,而我则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了阿伊紫洛,这才晓得虽然手术已经该完成了,不过仍然处于昏迷之中,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医生表达了并不乐观的看法,告诉我这就看个人造化了,也许过两天就好了,也许这辈子,就如同植物人一般,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一直到生命终结。
阿伊紫洛是被胖妞给打伤成这样的,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不过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刚刚动过手术的她不能移动,也没有办法转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去,也只有嘱咐负责看守的同志,一定要照顾好她。
出了医院,我立刻给总局的宋副司长打去了电话,将我这边的情况给予了说明,当得知我们的顾问受伤昏迷,他表示了解,立刻帮我们再联系一位,然后尽快派遣过来。
我将目前的情形给宋副司长汇报过后,他表示这件事情有可能就此终结了,毕竟造成此次蝗灾的母蝗已经被抓到了,至于幕后的弥勒和风魔,这些人狡猾得很,倘若远遁千里,我们也没办法并案处理,只有将这些人作了通缉,然后再看后效。
在这次重大的突破之后,无论是市局还是总局都表达出了极大的支持,东营市局联合各相关部门对整个东营市以及周边地区进行了大搜查,对逃逸在外的所有嫌疑人都进行了通缉,连胖妞也在榜单之上,而我们则对这些嫌疑犯进行了突击审讯,一连忙碌了好几天,进展颇大,还破获了好几处与邪教有所联络的地点,抓到人员无数。第二日下午,上面派过来的替补蛊师到了,是我的本家,一个叫做陈战南的秃顶老头儿。
陈战南到来之后,我把他带到了市局一个特殊的房间,将被禁锢着的母蝗给他鉴别,这是一个布满了法阵牵制的地方,当他将那黑蜘蛛荷包给解开的时候,里面包裹着的,的确是那只肉乎乎的母蝗,不过经过这么多的周折,这玩意已然重伤,奄奄一息了。
陈战南对这玩意进行了鉴别,判断的确就是传说中的阿厄勒蝗,不过他并不能确定这虫子就是母蝗,仔细地询问了我当时的状况之后,这才最终下了结论。
确定了此物之后,他也不清楚阿伊紫洛为何要留下这母蝗的性命,不过很快他就前往事发地点进行了样品抽查,结果让人十分惊喜,那些密集的虫卵都不同程度地发生了病变,活性丧失,简单的说,那就是蝗灾爆发的必要条件没有了,我们成功地阻止了一次大蝗灾的爆发。
这结果让人兴奋,上面也发来了贺电,虽说我们并没有抓到弥勒和风魔等人,但是此次案件基本上已经算是了结,无论是市局还是省局,都表达了乐观的态度,而总局在收到报告之后,也在准备将我们抽调回京的诸般事宜。
然而即便如此,我却依然没有任何放松,接下来的日子里,连续领着特勤一组奋战在第一线,试图查到胖妞的线索。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如愿,在九月下旬,我收到总局的调令,让我们尽快交接手上的工作,准备回京,而就在这个时候,医院打来电话,告诉我阿伊紫洛终于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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