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庞无双冷笑一声,又说:“刁玉鹏,刚才在厕所发生的那些事,都是你指使丁彤干的吧?”
“厕所?”刁玉鹏看了看站在左右的手下,哈哈大笑起來,然后不屑地说:“乡巴佬,好好学习一下城里的规矩,再特么的出來放P…”
刁玉鹏的手下们也跟着笑了起來,李海涛更是揶揄道:“我们叫洗手间、卫生间或者盥洗室,只有你们乡下人才会叫厕所…”
庞无双听到这些话,脸登时就有些发烫,不过她现在沒有兴趣证明自己不是乡巴佬:“就算你特么是城里人,干出这么下三滥的事,还特么不如乡巴佬呢…”
这一次脸发烫的是刁玉鹏了,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被揭穿的尴尬,随后怒斥道:“这个教室不属于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交足了学费,是这里的学生,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不过我现在不想和你唠这个……”
“你想唠什么?”刁玉鹏不耐烦的打断了庞无双的话:“你不说这话,我倒还差点忘了,那个变态保安是你的堂哥,对不对?”
刁玉鹏刚回到教室讲述卫生间事件的时候,庞无双坐在座位上愣住了,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之后,回想起庞劲东在女卫生间装针孔摄像机,庞无双几乎笃定了堂哥真的做了强坚犯。
在一刹那间,庞无双甚至感到万分痛苦,痛苦于自己竟然有了这样一个堂哥。
但是庞无双很快就冷静了下來,听着刁玉鹏继续讲述下去,渐渐的发现了一些疑点,最直接的一个就是案发地点。
庞无双见多了各种明争暗斗和阴谋诡计,不用想也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联系到刁玉鹏一直以來对庞劲东和自己那种厌恨的态度,还有刁玉鹏与丁彤之间暧昧的关系,更加可以断定整个事件都是刁玉鹏一手安排的。
由于脑子里面一直思考着,所以庞无双只是坐在下面静静的听着,直到见刁玉鹏要带着学生们去闹事,庞无双再也坐不住了。
尽管庞无双知道自己无法阻拦刁玉鹏,但是觉得自己至少应该为哥哥做点什么。
庞无双又冷笑了一声,缓缓的说:“大家都知道你与丁彤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哥哥放着那么多美女不要,会偏偏去强坚你玩过的烂货?而且吃饭的时候你竟然反常的不在餐厅,怎么就那么巧跑到办公楼那里去了呢?”
庞无双的分析比较缜密,让刁玉鹏的脸更加发烫了。尤其是被庞无双说出与丁彤的关系,更让刁玉鹏的脸上挂不住了。
刁玉鹏最忌讳的一件事情,就是别人当着叶梦涵的面,说出他与其他女人有关系。
刁玉鹏一个箭步窜到庞无双面前,张牙舞爪的质问道:“你敢再说一次?”
“你让我再说一次什么?”庞无双说着,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狡狯。
“我与丁彤之间沒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胡说八道,否则……”刁玉鹏根本沒有察觉到庞无双这句话里的玄机,几乎是未加思索的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刁玉鹏沒有表白自己沒有策划这起事件,却急着澄清与丁彤之间的关系,在明眼人看來等同于不打自招了。
“否则什么?我怕什么?” 庞无双在高大的刁玉鹏面前沒有半点惧色,双手叉着腰,高昂起头直视着对方说:“班里很多同学都知道,你和丁彤之间的关系……”
“你还说…”刁玉鹏咆哮着再次打断了庞无双,同时迅速回头看了看叶梦涵,结果发现叶梦涵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
刁玉鹏怒从心底起,头脑几乎完全被冲昏了,抬起手來给了庞无双一记耳光。
庞无双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耳朵嗡嗡作响,右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痛。
她的身体顺着刁玉鹏的力道倾倒在了椅子上,过了半天才挣扎着站了起來,傻傻的看着刁玉鹏。
“够了…住手…”叶梦涵这个时候终于发话了,尽管对庞无双沒有什么好感,但是还沒有上升到刁玉鹏的那种反感,而且作为班长必须维护班里的秩序。
“她……”刁玉鹏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过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个罪状:“她血口喷人…”
“她怎么血口喷人了?”一个名字叫凌梦洁的箐帮成员跑过來,用力地推了一把刁玉鹏,然后揽着庞无双的肩膀,愤怒的指责道:“你和丁彤那点烂事,班里几个人不知道啊?…”
庞无双看着刁玉鹏,两行清泪辟辟噗噗的掉落下來,但是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來。
过了许久,她略有些哽咽的问刁玉鹏:“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沒有一个人敢打我…”
无论如何,打女孩子终归是很恶劣的行为,尤其是在对方沒有防备的情况下主动出手。
刁玉鹏感到有些难堪,正在考虑如何下台,庞无双的这句话给了他嘲笑的理由:“我靠…从來沒有人打过你吗?那么老子今天告诉你,你挨揍的时候才刚刚开始…”
刁玉鹏还要继续说话,叶梦涵冷冷的质问道:“刁玉鹏,你有完沒完?”
庞无双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刁玉鹏,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记住…我要血洗你全家…”
“哈哈哈哈…”刁玉鹏仰天大笑起來,片刻之后不屑地说:“我等着…”
庞无双沒有再说些什么,捂着脸跑出了教室,几个忠诚的箐帮成员跟在后面。
物理老师眼见学生们在自己的课堂发生殴斗,却沒有半点胆量予以干涉,最后只是咳嗽了两声,极力提高声音说:“现在还是开始上课吧…”
刁玉鹏依旧沒有理会物理老师,高声宣布:“现在咱们去找学校讨说法…”
“等等…”叶梦涵举起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接着郑重声明道:“大家千万要记住,我们去是要说法而不是闹事,所以请大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有过激的言论和举动。另外,由于事情发生在我们班同学的身上,因此要尽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不要把其他班的同学牵扯进來…”
叶梦涵能够同意采取行动就已经让刁玉鹏感到很高兴了,此时哪里敢与叶梦涵顶嘴,答应了一声便要向外走去。
“刁玉鹏……”叶梦涵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对刁玉鹏说:“我建议你最好去向庞无双道歉…”
“为什么向那个乡巴佬道歉?”刁玉鹏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态度却很恭敬:“我们是上流社会,和她们属于两个阶级…我们之间本來就不应该有任何接触,而且她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教室…”
刁玉鹏刻意强调自己所属阶层的优越感,是因为无法找到半点能够站得住脚的理由,证明自己殴打庞无双是有道理的。
不过,叶梦涵并不是需要一个理由,而是关注可能引发的后续反应:“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结束…”
“是吗……”刁玉鹏低下头不敢正视叶梦涵,但是依然感到很不服气。
在董事长办公室。
此时,已经可以隐隐的听到外面传來的警笛声了,冷雨看着庞劲东,缓缓的说:“如果把你交给警方会引起你的不快,我感到十分的遗憾,但是在当前的情况下,已经沒有更好的选择了…”
“你沒必要说得这么文绉绉的…”庞劲东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你既无法解决这起事件,又不愿意承担相关的责任,自然要交给警方了,尽管报警的并不是你…”
“我希望你知道……”冷雨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告诉庞劲东:“学校要对每一名学生和教职员工负责,我们希望大家可以把北海中学当作自己的家,不去制造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仅仅是一个误会,才是大家都想要得到的结果…”
庞劲东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告诉冷雨:“我要打几个电话…”
冷雨点了点头:“好…”
庞劲东刚刚把电话拿出來,门外传來了一阵嘈杂声,办公室的门随后被人用力踹开了。
金头虎带着雇佣兵们突破了几名教师的阻拦,冲进了办公室,恨恨不已的说:“东哥,我们听说发生什么事了,这该死的学校特么的摆明了陷害咱们…咱们特么的不干了,砸了这个乌龟王八窝…”
雇佣兵们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个更是不满的发起了牢骚:“这是个特么的什么鬼学校,玩个女学生都不行…”
金头虎的话虽然粗俗了一些,但道理大体还是对的,而这名雇佣兵的话却等于把屎盆子往庞劲东头上扣。
庞劲东咳嗽了两声,有些为难的解释道:“我是被栽赃的,根本就沒碰过那个女生…”
“碰过又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雇佣兵笃定了庞劲东风流成性,完全可能干出來这样的事。
但是他根本不把学校规定、职业操守甚至于法律放在眼里,打定主意大打一场,把庞劲东强行救出去。
其实刚才在门外已经发生了一点冲突,一些教师和值周生在走廊里來回巡视,一方面是防止学生采取过激行动,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庞劲东逃跑。
这些人同样认定庞劲东是嫌疑犯,决定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让庞劲东接受惩罚。
可金头虎等人到达之后,随便几下就把他们推到一旁,他们的气势也顿时矮了下來。
金头虎一巴掌拍在雇佣兵的后脖颈,骂道:“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呢?东哥身边美女如云,主动投怀送抱的还玩不过來,会对这里的烂学生感兴趣?”
虽然金头虎是在漂白庞劲东的嫌疑,但是这话听起來实在是太过别扭了,以致庞劲东认为还不如承认自己是强坚犯。
冷雨站起身來看着金头虎,双手撑着办公桌的桌面,平心静气的说:“由于你们的东哥……也就是庞劲东……涉嫌犯罪,所以必须交由警方解决,我希望你们能够全力配合…”
“我配合你妈了个逼…”金头虎抽出甩棍砸在冷雨的双手间,坚硬的实木桌面立时被砸出一条深深地凹槽。“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东哥是冤枉的…”
金头虎的甩棍距离冷雨的柔荑不过三五公分的距离,冷雨不仅感受到了甩棍带來的劲风,而且手被震得隐隐作痛。
冷雨却沒有表现出一丝的恐惧,表情甚至还镇静如常:“如果庞劲东是冤枉的,就更应该交由警方查明真相…你们这样做,只会让我们更加相信,庞劲东的确有嫌疑…”
“哦?”金头虎对冷雨表现出的勇气很是欣赏,只是大家立场不同,眼下的局势又是如此这般,金头虎不可能把这种赞赏表现出來:“那么你就继续怀疑好了…”
“如果你们对庞劲东有信心,就应该相信警方…”
金头虎已经不愿意再废话了,张嘴骂道:“操…老子是特么的出來混的,最不相信的就是穿黑皮的雷子了…”
“你们……”冷雨听到这句话,多少有些明白了:“你们不是保安……”
“我们是保安…”庞劲东站起身來,回答了冷雨的问題,接着又告诉金头虎:“够了…”
金头虎有些不服气:“可是……”
庞劲东冲着金头虎摆摆手,示意噤声,然后对冷雨说:“我也不相信警方,所以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
“这怎么能行?”冷雨用力的摇了摇头:“警察现在已经到了…”
庞劲东沒有对冷雨说什么,而是看向金头虎,金头虎立即会意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弟兄们已经把学校封锁起來了,任何人都别想进來,包括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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