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明察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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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发现了废弃大棚的秘密,静珠的好奇心被激发,虽然她只是几百个员工中的一个扑通一员,拿好自己的工资,工厂的利益和她没有直接联系,她也无需理会。然而,强烈的好奇心让她不能就此束手,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追求真相有时候跟正义与否无关,只是本性使她无法让人摆布。

    到底是谁在大批量地偷公司的财物?为何一直以来未被发觉?

    直觉让静珠理所应当地把视线落在梁燕的身上,因为身为计数员,梁燕为了拉拢自己的人,多次给他们多计成品、以次充好,这在员工内部是公开的秘密,却从未传到领导耳朵里。

    通常女人圈是是非传播最快的地方,静珠决定从梁燕身边的谢玉琴开始。她是外来妹子,平时老是扎在女人堆里,老远就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但她虽然爱八卦,却是个最没心眼的,常常丢三落四。

    一天中午饭时间,静珠一直注意着她,以及她那两片薄薄的红唇,不停地开开合合。饭后,她去洗碗,一摸腰包,钥匙不见了,忙回食堂找,静珠忙跟上,摊开手心的钥匙,笑着问:“这是你的钥匙?落桌上了。”谢玉琴一看到钥匙,很惊喜,“对对,谢谢你呀,要不是你,肯定被收拾桌子的阿姨捡跑了。她们一定不会还给我的。”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但静珠突然收回了手,饶有兴味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还给你呢?”谢玉琴不悦,但也不反驳,“你想怎么样?”

    静珠骄傲地转过身,背对着她,“除非,你告诉我梁燕的事情。”

    “她的事?什么事?”谢玉琴不解地问,“虽然我跟她走得近,可她并没有所有都跟我坦白。”

    静珠考虑到继续严肃下去,会打草惊蛇,引起梁燕的警惕,于是转过身,和颜悦色地把钥匙放在她手里,说:“我想知道她和厂长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是一直都传她的绯闻吗?”谢玉琴紧绷的表情顿时绽开了一朵花,“我还当什么事情呢!没想到你虽然在厂里呆了快半年了,居然是山顶洞人,连这个公开的密秘都不知道。”然后巴拉巴拉说开了。

    据谢玉琴的描述,梁燕从工厂落地沧渠市起,就在公司做工,多年只从车间员工提升为车间计数员,她在本地有个较全的关系网,背后撑腰的人很有点权势。她在公司的绯闻男友很多,很多男人都愿意供他驱使,因为她不仅长得漂亮,又很有点女人的功夫。

    谢玉琴还告诉她梁燕和宋浩凡的事情。原来,两年前,宋浩凡第一次到公司,因为外表英俊不凡,加上进厂的身份是公司财务经理,梁燕迷上了他。梁燕不顾员工的眼光,大胆地去追求宋浩凡,毫不忌讳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每天给他送早餐,等他下班,有时候遇到他女朋友也不避讳。后来,突然他女朋友出车祸死了,梁燕想名正言顺地扶正,可是宋浩凡再也没搭理过她。

    其实,静珠未尝没听说过她所说的一切,然而谢玉琴和自己一样,对背后的故事一知半解。不过静珠心里至少有了谱。

    她决定去找宋浩凡。

    这天下班后,静珠去办公室找表姐。

    “静珠,你怎么过来了?”静娴把她拉进办公室,“我还有一个件没写完,你先坐坐。”说着又忙开了。

    静珠只略略点点头,“你忙吧。对了,宋经理在吗?”

    静娴一边打字一边说,“宋总刚出去了,听说梁燕找他。”一听到梁燕的名字,静珠怔了怔,深深地注视着表姐的眼睛,“她找宋经理做什么?”

    然而,静娴的神色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她依然这么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不知道,那是宋总的私事,我也不方便过问。”

    静珠无聊地转着手上的一次性纸杯,温水的热度让她无所适从,干脆放下,继续看办公室外的绿草。

    突然,眼角余光里,宋浩凡朝她招手,让她出来,还特意打了个“嘘——”的手势。静娴对外面的一切全不在乎,静珠走出门。

    “你表姐在干嘛?”宋浩凡劈头盖脸地问,一脸期待的表情。

    “打字。你这么关心她?”静珠吃吃地笑着明知故问。

    宋浩凡不置可否,他一向不喜欢解释,直接切入主题,“我跟你表姐相处了快半个月,发现她有过去,有解不开的心结。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表姐的事?我不好意思问。”

    静珠虽然有同样的感受,此时此刻,他们在分析着同一个人,却怀揣着不一样的目的。静珠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来意,果决地说:“可以。但是,你得拿你的过去来交换。”

    宋浩凡没想到静珠会有这么一笔,他背后的故事也许是伤心的,然而,为了未来的情感,他决定打开心门,“成交!”

    静娴已经锁好办公室,在门口等着表妹。静珠不想引起表姐的注意,转身离开,抛给宋浩凡几个字:“周日晚上7点,红糖咖啡馆见!”

    然而,不幸的是,尽管静珠千般谨慎,还是引起了梁燕的注意。

    周五上班时,在厕所的镜子前,一个和梁燕打成一片的陈大妈,见四下无人,一边整理自己的鬓发,一边意味深长地对她说:“别人做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情,跟你无关;但是你在公司呆不呆得下去,能不能安全,那才是你自己的事情。”

    陈大妈没等静珠反驳,就离开了。静珠僵持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不画而黑,双唇性感厚实,不点而红,肌肤光滑细腻,卷曲的长发散落在白皙的脖子上,锁骨若隐若现。

    她骄傲地从脸颊抚摸过耳垂,嘟囔了一句:“你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么严密地监视着我!”然后大踏步走进车间,还没进门就看见梁燕一边跟莫子澄**,一边深深地挖了静珠一眼,仿佛在说:“凭你也敢跟我斗!”静珠回报给她同样的眼神,“没小看我这个对手,算你有几分聪明。”

    既然梁燕已经警觉,静珠把希望寄托在宋浩凡身上。“周日晚上7点,红糖咖啡馆见!”在同样的时刻,静珠为了真相,宋浩凡为了爱情,念叨着同样的一句话,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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