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里,边学道斜靠在窗前松软的美人榻上,一边品着“奔富7o7”,一边舒服地欣赏对岸绚丽的“幻彩咏香江”灯光表演。
正舒服着,传来一阵敲门声。
懒得去开门,所以边学道装作不在。
可是门外的人好像知道他在房间里,很执著地敲着门。
一口喝光杯中酒,边学道起身,拿着空杯去开门。
门开。
真没想到,门外居然是孟婧姞。
孟婧姞穿着很普通的牛仔裤、白衬衫、运动鞋,齐耳短,脸上笑意若有若无。
她眼含不满地看着边学道手里的酒杯:“这么久才开门,我当你在洗澡,原来是在喝酒。”
在这里遇见孟婧姞,边学道脑子短路了几秒钟——她怎么在hk?她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家酒店?她怎么知道自己住这个房间?
见边学道站在门口愣神,孟婧姞不客气地从他身边挤过,走进房间打量一圈,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套房?”
我靠……
一愣神的功夫,这妞就进门了。
人家已经进去了,难不成还让她出去?
关上房门,边学道走回房间,眼前一幕让他无语。
孟婧姞靠在他刚躺的美人榻上,一边看窗外对岸的灯光表演,一边说:“帮我倒杯酒呗,我渴了。”
边学道没说话,转身走到酒柜前。
打开柜门,拿出酒瓶和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孟婧姞倒了一杯。
接过酒杯,尝了一口,孟婧姞看着酒杯说:“入口时口感丰满,回味醇厚有层次,有黑加仑的果香,有黑莓的果香。”
又品了一口,孟婧姞接着说:“嗯……悠长的香草橡木气息,还有烟草和巧克力的风味……”
侧头看着边学道,孟婧姞问:“这是奔富吧?7o7?”
边学道眼神有点直。
他可以确定,孟婧姞绝对没看到自楸倒酒的酒瓶,可是她竟然两口就品出了是什么酒。
面对孟婧姞探询的眼神,边学道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
把酒杯放在手旁的圆形红木咖啡台上,孟婧姞问:“你为什么不说话?嗓子不舒服?”
边学道笑了一下,开口说:“白天话说多了,晚上想歇一歇。”
听边学道说“想歇一歇”,躺在美人榻上的孟婧姞往里挪了挪身体,看着边学道说:“你也上来吧,对面还能热闹几分钟,别错过了。”
边学道站在榻旁没动。
开玩笑!
别说躺不躺得下两个人,就算躺得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再往一个榻上挤,算怎么回事?
边学道不动,孟婧姞也不再提,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说:“真舒服,舒服到不想思考。”
终于还是没忍住,边学道问孟婧姞:“你怎么来hk了?”
孟婧姞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假话呢,是我来hk办事。真话呢,是你来了,我就追来了。”
边学道:“……”
孟婧姞喝光自己杯里的酒,伸手高举空杯,看着边学道说:“劳驾,再给点,别那么抠,倒满。”
真是没办法!
孟茵云的亲妹妹,祝植淳的亲小姨子,看在两个朋友的面子上,他不能慢待孟婧姞。
如果不是孟婧姞,换一个女人,他早把人轰出去了。
边学道又去倒酒。
这次是一大杯。
笑嘻嘻地接过酒杯,孟婧姞说:“你不了解我,我从小喜欢吃一样东西就会一口气吃到腻,喜欢喝一种酒就会一直喝到饱。”
边学道一脸的无所谓:“没事,还剩半瓶,喜欢喝一会儿你拿走好了。”
两人无言。
一站一躺,看着窗外美轮美奂的维多利亚港。
又过了几分钟,“幻彩咏香江”灯光表演结束了。
两人的目光一下没有了焦点。
孟婧姞说:“每晚这个时候,在金紫荆广场有音乐和旁述的现场广播,逢星期二、四、六以普通话播送,一、三、五以英语播送,星期日以广东话播送。”
边学道站姿不变,过了足足七八秒,才“哦”了一声。
孟婧姞从美人榻上坐起来说:“忽然想去太平山,你去吗?”
边学道说:“不去。”
双手拍了一下榻面,孟婧姞站起身:“好吧,我自己去。”
孟婧姞出门前,边学道忽然反应过来,他追到门口问:“你自己去太平山?”
孟婧姞睁着大眼睛说:“啊!”
“现在去?”
“啊!”
“不行!”边学道脱口而出:“太晚了,现在出,到山顶都9点多了。”
孟婧姞仰着头说:“我以前都在山顶露宿过,有什么担心的?”
见孟婧姞要出门,边学道挡在孟婧姞身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想去可以,我现在给你姐打电话,她说行,随便你去哪。”
孟婧姞问:“为什么要我姐允许?”
边学道说:“我这是给自己免责。你这么晚一个人去荒郊野外,要是碰见歹徒来个先-奸-后-杀、先-杀-后-奸什么的,你挂了无所谓了,你姐要是知道你去之前来过我这里,我没拦着你,她不得恨我一辈子?”
这下轮到孟婧姞接不上话了。
主要是边学道这话太强大了,而且太不像他说的话。
咬着嘴唇看了边学道足足十几秒,孟婧姞忽然神情一变,挺着胸脯往边学道身前凑:“让你说得怪吓人的,世道这么乱,动不动就是先-奸-后-杀、先-杀-后-奸什么的,要不我今晚不走了,先便宜你好了。”
孟茵云的电话打通了。
边学道在电话里把情况跟孟茵云说了,孟茵云一个劲儿笑,然后说:“学道你把电话给婧姞。”
看着边学道递过来的手机,孟婧姞用很不友善的眼神瞪着他,气呼呼地接过手机,向房间里面走去,跟边学道拉开了一段距离。
打完电话,孟婧姞走了。
边学道没再管她,冲了个澡,上床睡觉。
………………
第二天早上5点。
边学道还在梦中,传来一阵“残暴”的敲门声。
“咣咣咣!”
拉着被子盖在头上,敲门声又升级了。
“咣咣咣!咣咣咣!”
给人的感觉,如果再不去开门,外头的人就会像警匪电影里抓捕匪徒的特警,马上就要暴力破门而入。
边学道真的想骂娘。
老子花钱住酒店,就他娘的没个人管管这么不着调的敲门者?
披着睡衣去开门,在猫眼里一看,娘的果然又是孟婧姞。
真不想开门!
可是实在受不住她的敲门声。
隔着猫眼看见孟婧姞又握拳抬手,他赶紧把门开了一道缝。
见门开了,不等边学道飙,孟婧姞先说了一句:“早上好啊!”
好个屁!
边学道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在门里说:“一大早的,你敲我门干什么?”
孟婧姞笑眯眯地说:“去爬太平山啊?”
“不去!”
说完,边学道就要关门。
孟婧姞推着门说:“那去晨跑啊?”
“不去!”
孟婧姞说:“酒店提供传统的太极拳和瑜伽教学,咱俩去学啊?”
“不去!不去!”
边学道用力关上了房门。
他打着哈欠扭身,才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咣咣咣!”
………………
两分钟后,“胜利者”孟婧姞吹着口哨走进边学道房间。
边学道就当她不存在,上床,继续睡。
孟婧姞左看看右看看,在房间里转了两三圈,见边学道趴在床上不理她,侧头转着眼珠想了几秒,她脱掉外衣外裤,走到床边,深吸几口气,掀被上床。
孟婧姞之大胆出了边学道的预料。
感觉到生了什么,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跳到地上,看着床上只有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的孟婧姞说:“你干什么?你疯啦?”
孟婧姞伸出脑袋问:“你还困吗?”
………………
晨跑。
沿着港湾晨跑。
一男一女在朝阳的金光中沿着港湾晨跑。
两人满头汗水地跑回酒店,正好赶上太极拳“早课”。
演示太极拳的师父是一个看上去6o岁左右的白白胡子老头。
老头身穿白绸练功服,个子不高,但身形匀称。
看他出拳移步,动静之间似有某种韵律,不威猛,可是余劲绵长。
在老拳师身后,有几张配着白色纱缦的按摩床。
晨光、树荫、纱幔、老拳师……
在早晨的微风中,让人几乎忘记是在hk最繁华的街区,而仿佛在普吉岛度假。
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两人约好在酒店二层的行政贵宾廊见面。
边学道也算想明白了,孟婧姞这个妞,第一不能粗暴地甩,第二甩也甩不掉。
所以,那就这样吧,等大家成了“朋友”,估计她就不好意思这么死缠烂打了。
洲际酒店二层的行政贵宾廊是酒店中颇受欢迎的场所。
之所以坐落在二楼,看重的是这里的无敌海景。
酒店住客若每晚肯多付9oo元,就可以享用单独为贵宾廊提供的自助早餐、下午茶、黄昏时的鸡尾酒等等。
边学道和孟婧姞都是“不差钱”的人,特别是孟婧姞,边学道一直没问她住在几层。
他不知道,人家孟婧姞住的是位于酒店顶层(16及17楼),面积约7oo平方米,包括5间房间及25o平方米平台花园的复式总统套间。
孟婧姞住的这间总统套间,号称全hk最豪华,曾名列福布斯杂志“2oo6年全球1o大最昂贵酒店套间”第九位,是亚洲唯一入选的总统套间。多国元、多国领事、皇室贵族、国际巨星都曾入住过这间总统套间。
二层贵宾廊。
边学道到了足足十五分钟后,孟婧姞才姗姗来迟。
能看出来,她化了淡妆,而且身上衣服也很讲究。
优雅地坐下后,孟婧姞问:“等着急了吗?”
边学道说:“还行。”
孟婧姞说:“你别有负担,我追我的,你逃你的。”
边学道问:“为什么?”
孟婧姞说:“这还用问为什么?”
边学道说:“当然。”
孟婧姞说:“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没娶,我没嫁,岁数也没差太多。”
边学道问:“没了?”
孟婧姞说:“你够高大,够强壮,够成功,够富有,马马虎虎也算聪明。”
边学道语气如一地问:“没了?”
孟婧姞大腿交叠,说:“我爷爷觉得你不错,我姥爷也觉得你不错,我父母觉得你不错,我姐姐姐夫也觉得你不错,我嘛……也觉得你不错,国民男神嘛,把你拿下了,领出去多有面子!”
边学道说:“我对你没感觉。”
孟婧姞说:“在接受与拒绝之前请先了解。”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两人就餐的木质小圆桌上,桌上晶莹剔透的细口瓶中,插着几枝新绿。
其中一片挂着水滴的绿叶被阳光照射,染上一片金黄,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看着这片绿叶,边学道沉吟一下,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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