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目光一直紧随着福安总管而动,让福安如芒在背,格外地不自在,双手捧着的木盒也觉得格外重,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
之前皇上还想着给唐云瑾的赏赐已经足够令所有人对她新生艳羡乃至嫉妒,再多给恐怕好事也会变成坏事,但‘延寿丸’的价值超乎想象,若是他什么都不赏赐,实在不妥。
其他大臣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也同样露出古怪之色,以前只有想方设法求得赏赐的,今日确实头一回,居然有人让皇上找不到合适的赏赐之物。
若是一般的赏赐,哪怕对于被赏赐者而言并非多合适的物事也无碍,只算作是聊表心意就是了,可偏偏,唐云瑾献上的东西太过珍贵,哪怕药丸有一些缺点,也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为之疯狂,如此珍品,便是唐云瑾提出任何听起来无理的,不合理的要求也不过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皇上随便拿点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当做封赏,反而是辱没了奇药的价值。
这着实有些难办了。
要是唐云瑾开口说不需要赏赐,之前的令牌和墨宝已经足够,倒是解了皇上的困扰,可如此也并不是最合适的解决方式,说不得日后传出去要有人说是皇上仗势欺人贪墨唐云瑾的奇药。虽然原本就是她主动献上的……
苏尘低笑着凑到苏启耳边道:“这回小瑾可真是给皇上出了个难题,你说,皇上会如何解决?”
苏启侧过头看着几乎紧贴在他身侧的人,淡淡道:“这么点小事还不至于为难到皇上。”
“哦?你这样觉得?”苏尘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皇上能否想到合适的赏赐给小瑾?”
“怎么赌。”
“我赌皇上找不到合适的赏赐。”
“找不到……那你又认为皇上会如何应对?”
苏尘耸肩,“或许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理吧。”至于具体是什么方式,这就超出他们打赌的范围内了。
苏启沉思片刻,无不可地点头,“好,那么我就赌,皇上会找到合适的赏赐赐予云瑾。”
“彩头呢?没点彩头可就无趣了。”苏尘笑得奸诈。
苏启道:“若是我赢了,日后你就留在京城,不许再离开。”
苏尘一愣,转过头看向苏启,发现后者也正用极为认真的目光看着自己,“你……”
苏启道:“怎么?不敢赌?还是,让你留下来那么为难。”
苏启的语气很平静,可苏尘却仍是听出了他隐藏起来的不满和失落。
苏尘沉默了片刻,忽然扬起一抹勾人的笑容,“当然不为难,怎么会为难~若你赢了,我就留在京城不走了,不过,若是我赢了……”
苏启微微沉下脸,“不许用永远不回来之类的赌注。”以苏尘不羁的性子,若是他真说出这种话来,自己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他也绝对忍受不了苏尘以此为赌注。
苏尘笑得越发愉快,“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拿这么离谱的事当赌注,这里是我家,我在意的人都在这里,怎么会不回来。”
苏启神色缓和。
“若是我赢了……下次我去凌城的时候你陪我一块儿去吧?”
苏启一愣。
苏尘却仍然笑吟吟地说道:“说起来这几年你还从来没去凌城找过我,怎么,我不回来你也不愿意去看我吗?我只是出去玩几年,又不是离家出走。”最后反倒弄的跟怄气一样彼此也都不见面,这可让他很有些苦恼,虽然他当初离开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告诉苏启,但也没必要三年多都不曾联络吧,就连给他送点东西或大厅他的消息都是透过其他人。
稳重如苏启,此时被苏尘无奈又有些委屈似的目光看的也有些不自在,但随即,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也有些愉快。
“好,若你赢了,我就同你去凌城。”虽然要是苏尘想继续一直在凌城待着,他因为身兼京城商会副会长,还有京城很多商铺要打理,不可能长期作陪,但去看一看这几年苏尘所待之处,他经营的行当,倒也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边二人刚达成共识,皇上那边也终于有了动静,二人立刻看了过去,关乎接下来的赌约,自然要格外注意。
“‘延寿丸’珍贵异常,云瑾将如此贵重之物送于朕,朕倍感欣慰。”皇上说的情真意切,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皇上说的话必然是发自肺腑的,换做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如此。
唐云瑾并没有‘这是应该的’‘皇上不必谢我’这种虚伪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皇上,静候他未完的话。
说什么这是应该的那完全就是假话,诚然,皇上皇后是云霄的父母亲,她作为寿礼送点好东西确实理所应当,但所谓好东西也有个度,能延长寿命显然是超过了这个能让人心安理得接受的度,此时再抓着她和云霄的交情打发她,可就不合理了。
本身她拿出延寿丸除了为了达成不被人轻视的目的外,也是本着趁这机会能多拿点好处就多拿点的意思,因为她并没打算在京城长期发展,能在皇宫里停留,甚至有机会得各种赏赐,大概也就这么一回了。
等去过阿蚩部落,她终归是要回到凌城,她并没有因为凌城已经发展地很好而再转移阵地的打算,凌城是秦家的本家,她最大的生意,两家生意最好的铺子也尽皆在那里,那里便是她的跟,哪怕在凌城她的生意已经做到极致,北方一带也还有很多发展空间,京城一带,权力争夺,官商合作,各种错综复杂,如此环境她并不喜欢,她只想纯纯粹粹地开酒铺,做她的商人。
嗯,做北方第一大酒铺,北方第一大女富商就算是很不错的目标了。
在唐云瑾走神时,皇上那边的话也仍在继续,“金银首饰想必云瑾也不缺,且根本无以于‘延寿丸’的价值相提并论,其他的……云瑾可有所需之物?或是想做的事?”
唐云瑾道:“并无。”各种灵丹妙药,她自己的医术就足够了得可以自行研制,金银财宝样样不缺,心上人也有了,身边也并没与自己无法解决的烦心事,故而,真要她说出点需要的东西或要求,还真没有。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心里总有那么几件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想要却得不到的物件,偏偏她样样不缺,生活称得上是非常圆满。
这也都是多亏了她拥有一个足够逆天的空间作弊器,以及虽然大多数时候很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能给她极大帮助的唐小猪。
看着唐云瑾面上淡淡的微笑与平静,就算她不回答,其实皇上也已经猜到,唐云瑾并不缺任何东西,之前给她令牌算是额外给了她不少好处,而他的墨宝,也算是给唐云瑾本来就很红火的酒铺生意锦上添花,旁的,还真是想不到什么了。
皇上也觉得很是无奈,若不是这里人太多,换做私底下,他怕是要对唐云瑾感叹一声,你这般生活美满毫无所求,真叫人生不起半点成就感啊!
往日里皇上随便赏赐给一些人需要的东西,那些人都会感恩戴德,感激不尽,让他多少有点成就感,也觉得身为帝王,他确实能给很多人给予他们所需之物,他从不曾想过,有一日他竟是连想赏赐别人都想不到该赏赐什么,一筹莫展。
半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皇上才道:“既然没有最合适于你之物,那么……朕就承诺一件事吧,不论是日后有了你需要的,却弄不来的物件,还是有办不到的,希望朕替你办到的,只要不有为国法,朕都会答应你!”
这下在座的人可受了不小的惊吓,皇上金口玉言承诺答应唐云瑾一件事,这可算得上是天大的好事了!他们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可转念一想,他们也拿不出‘延寿丸’这种好东西,要是唐云瑾献礼的对象换成他们,别说一件事,就是答应三件,十件,恐怕他们都不会太犹豫,因为此药,值这个价!
想通以后,很多人在羡慕之余也微微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运气能得到如此逆天的奇药!特别是那些年过花甲古稀的老臣们,说不得何时身体受不住就要辞官隐退,若能再得十年寿命,至少能再继续为国分忧个七八载。
不过,他们也没忘记‘延寿丸’必须身体康健之人才能完全发挥功效,要是真给他们吃,恐怕最多也就是能治愈他们依然各种旧疾缠身的老体,延长寿命,终究是妄想了,用了药反倒浪费。给皇上服用,能让皇上更长久地保重龙体,也算是本国之福。
思及此,那些忠心为国为民的老臣们看着唐云瑾的目光倒是越发温和,透着满意之色。
而苏尘和苏启那边,也终于有了结果,苏尘看着苏启的目光中也透着得意之色,弄的苏启连连摇头,神色无奈,不过也因为苏尘提出的彩头他并不排斥,反而也觉满意,倒是没有半点失落,反而同样淡定地笑着。
秦枭那一头,也因唐云瑾又得了一种保障,神色缓和。
虽说日后不见得她会需要用到皇上的这一承诺,但如此好事确实不那么容易遇到,当真遇到了,也算是对自身与身边在意之人生命财产各方面上的一个保障。
唐云瑾很坦然地微微颔首,“谢皇上赏赐,云瑾愧领了。”虽然她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但面上总还是要做出个样子。
如此,唐云瑾的风头总算出够了,再无波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路上‘享受’进了万众瞩目的滋味。
待唐云瑾坐定后,秦枭和云霄尚来不及说什么,另一头的凌楚就酸溜溜带着恼火地冷哼一声,“唐姑娘今日可真是出尽风头,好生了得,连‘延寿丸’这种珍贵药物都能弄到手!”显然,凌楚并不相信‘延寿丸’真是唐云瑾研制的。
其他人里或多或少也有心存怀疑者,当然也同样有认为唐云瑾不会在皇上面前说谎而相信者,但不论是哪一种,总不至于像凌楚这般直截了当地表现出来。
唐云瑾气定神闲道:“这也没什么,若是二皇子羡慕,也尽可以使劲手段博得皇上的欢心,届时,相比皇上也不会对二皇子吝啬才是。”就怕他根本不把心思真正放在如何让皇上欢喜,而是专心致志地想着如何算计云霄,如何想方设法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得到更大的权利。
和这样的人,她实在很难有共同话题,也没办法聊到一处去,实乃话不投机半句多。
“唐姑娘之所以能在寿宴上如此出彩,还是因为我母妃建议你在寿宴上表演节目,唐姑娘可要记得知恩图报才行,莫要做不知感恩的无耻之徒。”
秦枭神色一冷,之前散去的掌心旋风再次卷起,眸子里也隐隐闪烁着一股隐藏的风暴。
唐云瑾也在心中冷笑不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也亏得他还是个皇子,如此颠倒黑白的话也说得出口?到底是谁无耻,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唐云瑾冷淡道:“若真有恩与我,我当然会知恩图报,若是想看我出丑,故意给我使绊子,我也不会与之客气,二皇子不必担心,我唐云瑾速来恩怨分明,自不会做出二皇子所说的那种无耻之事。”
凌楚没想到她一个区区民女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反驳他,莫非是仗着父皇给她撑腰便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连他皇子尊贵的身份都不顾及了?
可是,再一次蠢蠢欲动的炎火,以及不知为何忽然让他升起一股强烈危机感的秦枭冰冷的视线,让凌楚一时间竟再不敢找唐云瑾的麻烦,反而背脊微微发凉,不敢有丝毫妄动。
云霄冷声道:“寿宴尚未结束,若你还有些头脑,就专心欣赏接下来的表演,莫要再找云瑾的麻烦。”换做五年前,或许云霄哪怕和凌楚关系不睦也不至于表现的太过明显,至多冷淡不予理会,可而今说起话来却真实毫不客气,直言不讳,丝毫不掩饰对凌楚的不耐与厌烦。
丽妃为何让她表演节目,目的他们都心知肚明,来这一套做给谁看?不过只是让自己更丢人现眼罢了。
刚回宫时听不少人说这几年二皇子凌楚如何如何能干,如何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为皇上分忧,可如今看来,也不只是夸大其词,还是云霄的出现让凌楚本来灵光的脑子忽然变笨了,言行举止越发显得愚蠢不可理喻起来。
唐云瑾之前那般出风头,哪怕现在回到座位上,仍有不少人暗中关注,凌楚连半点忍耐都没有,她刚坐下就发难,纵使其他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观察神色,再从唐云瑾与云霄的交情,云霄和凌楚间的关系,难道还猜不到凌楚在找茬?更莫说皇上此时也不见得没在注意着,凌楚这番行为,着实只能用愚蠢来形容。
凌楚因云霄的警告之语面色阴霾,却不知何故当真不再言语,只是沉着脸喝酒,仿佛真的听进了云霄的警告一般。
唐云瑾等人虽然觉得凌楚的反应有些奇怪,可思及凌楚一直很忌惮炎火,秦枭此时能力也有所波动恐怕影响到了凌楚让她心有警惕,有所收敛似乎也很正常?
不论如何,没了碍眼的人插嘴,唐云瑾也乐得和秦枭以及云霄一通继续欣赏接下来的节目,虽然不见得比她自己表演的更精彩,但能够在皇帝寿宴上表演的人,自然也有其精彩之处,如此盛宴平时确实很难碰见,所以她也保持着愉快的心情欣赏着。
而且,如果她记得没错,此时的舞蹈结束以后,接下来就是重头戏的海心苑的戏开场了!等戏结束后寿宴也就接近尾声,作为压轴大戏,今日海心苑也注定要如唐云瑾一般大出风头,二度让在座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舞台上。
很快,舞蹈结束,舞姬们退场,报幕的太监尖声喊了一句:“接下来是海心苑为圣上准备的大戏《龙凤店》!请圣上与众位大人使者们欣赏——!”
然后很多戏里需要用到的道具陆续被抬上来,已经换好戏服画好妆容的角色们也陆续在背景伴乐中登场,因为每年最后的一场大戏都是寿宴中的重头戏,太监一报幕,很多人便停下话头逐渐看了过来。
戏本虽然是唐云瑾所写,但实际上她也没亲眼见过海心苑最后准备好的成品,故而不只是没听说过《龙凤店》之名的人面露期待,就连唐云瑾这个知道情节的著者也同样一脸兴致。
当戏开始约莫一刻钟,戏情已经发展不少,精彩情节也出现,不少人连连发出赞赏声,时而还伴随着笑声,气氛很是热络不凡,就连皇上皇后也面露惊奇,偶尔露出笑容彼此有说有笑,似在讨论戏情。
“这戏以前从不曾听闻过,是海心苑的戏本先生新写出来的故事吗?倒是有趣的很。”
“确实很有趣,从前海心苑的戏也都很精彩,但今日这一出却是格外新鲜。”
“不错不错。如此有趣的戏,还是第一次瞧见,海心苑不愧是京城三大戏班之一啊!”
几乎所有人的议论尽皆是称赞之语,娘家中人为海心苑竞争对手并且今年失利的丽妃此时一方面不由自主地被情节吸引住注意力,另一方面又暗恨那不知所谓的什么‘浮云先生’的多管闲事!
没错,丽妃早就打听到海心苑此次得的戏本并非出自他们自家的戏本先生,而是找了外援,若非如此,梨花园又怎么会输给海心苑!
先有唐云瑾,后有海心苑,今年的寿宴所有风头竟都被别人抢了去,这如何让丽妃甘心!手中的锦帕几乎被她撕扯得不成样子,面上始终保持着艳丽的笑容,可内心却已经扭曲得几乎坐不下去。
目光落在舞台上正演到精彩部分的戏,心中却已经在暗暗思考着该如何让那些碍事的家伙付出代价!比如,唐、云、瑾!
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到了发作的时候了……
刚这样想着,忽然对面某个位置处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丽妃迅速看过去,当看到某人骤然倒下的身影,面上那艳丽的笑容越发真挚,但很快又收敛下去,和其他人一样面露惊恐担忧之色。
“啊——!殿下!”
“怎么回事!”
“皇儿!”
“莫非是有刺客不成!”
“护驾!快护驾——!”
各种嘈杂慌乱的声音响起,原本喜庆热闹的气氛瞬间陷入恐慌当中,舞台上的角儿们和伴乐声也同时停下,所有人都一脸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不在状况和惊慌,守在奉天殿内的侍卫们一部分人飞快地赶往皇上身边护驾,而另一部分与一些大臣们则冲向了那倒下的人,将周围团团围住。
最上首的皇上皇后也面露焦急地看向那处被人围住的方向,尽管前面的侍卫统领一直喊着让他退到安全之处,仍然毫不动弹,反而恼火地拂袖道:“没看见大皇子出事了吗!哪儿来的刺客!还不让开让朕过去!”
没错,那毫无预警地倒下的人,不是唐云瑾,不是秦枭,也不是云霄,反而是并不算多受人瞩目,也让人想不到会被人谋害的大皇子,凌毅!
唐云瑾等人距离凌毅不远,忽然看见他突然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倒在地上,也大惊失色,云霄更是直接把凌楚退到一边连忙扶起凌毅,唐云瑾则直接抓起凌毅的一只手腕给她诊脉。
秦枭挡住那些欲靠近的人,冷声道:“不要围作一团,给大殿下留些空间免得空气闭塞对他身体有碍。”
众人虽然心里急切同时也不满秦枭这个毫无官职的外来者指手画脚,但也都很担心大皇子的安危,也不敢违逆,唯恐真因为他们让大殿下有任何闪失,立刻空出一些地方以保持空气流通,只不过谁也不愿意再远离半步,仍然目光急切地盯着面露痛苦嘴唇发紫的凌毅。不过那些外国部落来的使者们却为了避嫌没有靠近过去,免得多生事端,惹麻烦上身。
有人看着凌毅紫黑色的嘴唇大叫:“大殿下怕是中毒了!”
“没错!嘴唇发紫,是中毒迹象!”
“太医,快叫太医!”
“可是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大殿下下此毒手!”众位大臣们纷纷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虽说大皇子凌毅并非皇上和众位大臣心中属意的太子人选,可也是皇上所出嫡长子,身份何其尊贵,如今居然在皇上的寿宴上毫无预警地被人下了毒,这如何不让他们惊怒交加!
自从五年前三皇子失踪以后,宫里的诸位皇子们就再不曾遇到过任何不测,是皇上费尽心思保护,也是某些或可能对一些与自己派别不同的皇子下手的人有所收敛恐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突然在这种场合大皇子出了差错,又恰逢三皇子刚刚回宫,这又让一些心思缜密之辈开始深思,宫里是否又要乱起来了,三皇子的归来,大皇子中毒,是否就是征兆?
而且,大皇子三皇子一母同胞,皆为皇后所出,前有三皇子失踪,后又大皇子中毒,受益的又是谁?
虽然心急大皇子安危,可那些几十年在朝为官的老狐狸们还是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此事背后隐藏的阴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