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我在下楼梯呢。”应向晚的箱子倒是真不重,只是左边箱子又边肩上还背着包,手上又拿电话,有点手忙脚乱,“你等等。我很快就到了。”
“直接到北门来。”
“……不是还没到点么?”
“大家回家心切都提前交卷,我自己把卷子整好了。”
“噢好吧。我马上就到……”
“晚上弥补我。”柏铭涛把话说得理所应当的,也不给应向晚反驳的机会直接挂电话。
应向晚O着嘴看已经通话结束的屏幕,随即牙咬切齿。简直了!竟然敢挂自己电话!她把一小得跟书包似的行李箱拖得跟运武器似的,气势汹汹地到北门,看着黑色的8就拉开副驾的门,屁股往上一坐便开骂:“厚!你竟然敢挂我电话!你怎么可以说话那个态度还挂我电话!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梁揭瓦!造反了你!早知道我就直接飞机回去我看你怎么办!简直太过分了你!”
应向晚在骂人的时候还没忘记把那小行李箱给躺地上,她呼哧呼哧的气鼓鼓的样子。只是骂完人半天都没反应,就更生气了:“你为什么不回我话啊!说话啊!哑巴了啊!”说着就回头要找人算账。
只见一个有些发福的男人?应该有快四十岁?笑得特别猥琐地看着她,“小妹妹,你是不是上错车了?”
“……”应向晚愣了愣,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一边不停道歉一边下了车。
她下车后,8的主人还特意降下车窗,笑嘻嘻地说:“小妹妹,对男朋友要温柔一点哦……生气会衰老的……”
应向晚一副见到鬼的表情,整背上的毛孔一瞬间跟长蘑菇似的争先恐后地竖起来,拖着行李箱就往前面暴走。
她一脸纠结,真恨不得立马就随便找棵路边的树撞死自己。
“哔……哔……”一阵车喇叭声把沉静在懊恼、纠结、自我痛恨的情绪里吓醒过来,应向晚撇了一眼是8,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暴走。小行李箱碰到小坑都翻车了,她也不理,继续气鼓鼓地往前死命走。
“向晚。你在干嘛?”柏铭涛看应向晚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根本没有停下来上车的意思,便降下车窗问道。
应向晚听到声音,这才停下来回头。
柏铭涛疑惑地看着她,应向晚看到他那样子骤然更火了。
“厚!你干嘛那么慢!你都没到北门还让我到北门!哪有你这样的人!”
柏铭涛被这么莫名其妙骂了一顿,依然好脾气地温柔解释道:“刚才碰到一个老师,说了几句话。上车说好不好?”
应向晚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把行李箱丢到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柏铭涛回过头,说:“坐前面来。”
“我不!”应向晚觉得刚才真的丢脸极了,气得简直要发疯,闭着眼睛就冲他歇斯底里地喊。
也快到下班高峰了,一路堵得不像话,红灯的时候,柏铭涛总是不放心地回头看看应向晚。
“怎么了?这么生气。”柏铭涛低声问道,声音温柔无边。
不说还好,一说应向晚都恨不得自己去死算了。她随手拿过车上的抱枕,紧紧压在自己脸上。
柏铭涛怕她闷着自己,伸手要把抱枕拿掉,应向晚死死拽住抱枕怎么都不松手。
“乖。枕头拿下来。这样对呼吸不好……”
“闷死我算啦!”应向晚沮丧地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柏铭涛骤然想笑,她像个委屈的耷拉着耳朵的大狗。
“你舍得我做鳏夫哪?”
应向晚郁闷地把枕头拿下来,然后就特别郁卒地把刚才的经历倒豆子似的都跟柏铭涛说了,边说边叹气,特别纠缠。
柏铭涛听完也没绷住,笑得特别开心,笑声清朗,要不是她人坐在后面,他一定伸手过去摸摸她脑袋。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你还笑!”应向晚整人趴椅背上拿枕头砸柏铭涛。
“好。我不笑……”柏铭涛忍着继续笑出声的冲动,说:“抱枕挡着我视线了。”
应向晚拿开枕头,无精打采地坐在边上。不说话了。
半晌后边都没动静,柏铭涛知道小朋友觉得面子受伤了别扭着,也不再逗她了。先带她去吃饭。
“别在外面吃了,回家叫外卖吧……”应向晚虽然还郁闷着,但这安全问题显然比她那郁闷的事儿重要多了。
“被气得都没胃口了?”
“怕人认得你。陈子怡那事儿虽然是过去了,但大家都认得你啊……”
“在朋友的饭馆。每天就中午和晚上各预订一桌。就我们两个人今天。”
“好吧……”
整顿午饭吃得,应向晚都皱着小脸,特别兴致缺缺。
“又不认识,怕什么。”柏铭涛把剔好的蟹肉放在应向晚的餐碟上,“为一个外人自己纠结成这样,太耗精力了。”
“……”
“我以后到了再给你电话。今天算是我错好不好?”
“……”应向晚瞪他。
“我以后不挂你电话……”
“……”
“不生气了。乖。”柏铭涛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应向晚怒目圆瞪,摆了个龇牙咧嘴的狰狞相。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弥补我!”
“好。一定弥补你……”
所以,中午一到家。两人站在玄关鞋还没拖,柏铭涛就把应向晚推到墙上,手揉着她的腰,深深吻她。
应向晚撒气似的用力咬了他一口,手上还使了劲地推他。
柏铭涛闷哼,嘴上,手上不但没停还变本加厉。他了解应向晚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迷恋它们,想念它们的触感和味道。
凉薄凛冽的空气骤然就被热化扭曲了似的,两人的气息胶着在一起。
应向晚双脚缠着柏铭涛的腰,低头吻他的头发。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应向晚节节漂亮的脊椎,是霸道又急切的肌肤之亲。
柏铭涛忍着身体难受应是把人给抱到了楼上卧室里。两人双双跌在床上,不一会便交缠在一起。这样的深冬里,他的汗水竟大颗大颗落在应向晚的身上,两个人的汗液融合在一起,血液一起烧。
每一次,柏铭涛刚回来,他们的第一次都会带着他的想念特别激烈,恨不得跟对方连在一起。他像个孩子似的把脸埋在应向晚的肩窝里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一声又一声缠绵呢喃:“晚晚……晚晚……”
激烈的欢爱过后,应向晚窝在柏铭涛的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应向晚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暖气把房间烘得暖融融的,她拿窗帘遥控让窗帘开了个口子,冬日里清透的阳光渗进来,乌黑的房间骤然有了些光亮。淡淡的,铺得一地金黄,应向晚心里像铺了层绒毛似的柔软。
在床上滚了一会儿,便她随便披了个睡袍下楼。听到厨房里打蛋器发出的声响,她赤着脚悄悄走进去。
从门口看那架势,柏铭涛应该又是在准备烘蛋糕之类的东西。应向晚心里一阵阵幸福的感觉流过,然后她就跟猫似的一声不响地过去从背后环住柏铭涛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柏铭涛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打了,但也没大惊小怪,很快就神色如常。他把碗放在流理台上,腾出一只手覆在应向晚手背上,“怎么起来了?去多睡一会儿,一会我叫你喝下午茶。”
应向晚不答话,脸轻轻蹭他的背,乖巧又讨好的样子,撩拨得柏铭涛心都酥了。他停下手中的活,回身的同时一手抚在应向晚后脑勺上,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怎么啦?恩?”他轻轻捏捏她的脸,表情宠溺得不行。
应向晚一脸孩子样地摇头,垫着脚尖,伸手就搂住柏铭涛的脖子,脑袋搁他胸前像猫咪似的蹭来蹭去。柏铭涛伸手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揉了几下,低头吻她,每一下都带着浓浓的感情和爱恋。
烤箱滴滴的声响,终于让应向晚皱着眉头开口嘟哝道:“不许动!让我赖会儿,我没醒呢……”
柏铭涛笑得无声,眼里的宠溺掩都掩不住。他把应向晚搂着自己脖子的手拉下来,将她拉开一些距离,认真看她迷迷瞪瞪的表情。
这次他的视线才得以慢慢从她脸上看到其它地方。
应向晚套着他的睡袍,松松垮垮的,还露出一大片锁骨。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腰间,毛茸茸的阳光照在上面范着淡淡的黄,睡袍的下摆被她堪堪踩在地上。他第一次觉得性感和可爱这两个词是可以放在一起同时用的,“宝贝……”
“……”应向晚眼帘微开,露出一条缝儿,表示自己听着。
柏铭涛低头吻在她微张的唇上,舌头很轻易地探进去纠缠着她的舌头,握着她腰的手不自觉收紧。
应向晚被这突如其来热情四溢的舌吻给搅和清醒了……
“困……”
“一会就不困了……”柏铭涛手上用力,一把提着她的腰放在厨房中央的大理石流理台上,搂着她恨不得把人容进身体里。
应向晚条件反射地紧紧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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