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
“附近商场有麦当劳。我喜欢喝他们家的豆浆。”
“依你。”柏铭涛前一天奔波一整天还熬一整夜胡渣都出来,却依然不影响他笑得像清晨的阳光那般和煦。
麦当劳里。
柏铭涛喝了一小碗粥后就坐在旁边笑盈盈地看应向晚啃汉堡。
“别总喝酒。你胃那么差。”
“放心。”柏铭涛觉得心里暖暖的。
“满脸胡渣。到飞机上记得剃胡子不然开会被人笑话死。”应向晚腾出一只手捏他的脸。
“怎么会?不是也很有颓废的美感么?”柏铭涛伸手握住她的手在脸上轻轻地蹭,眼睛里的满足感四处外溢。
“自恋!”
“晚晚。你别总是对事实抱着侥幸的态度。”
“……”应向晚瞪着眼睛正要回嘴,柏铭涛的电话响了。
“恩。你们到北门来,我先送她回去。”
他把电话放在桌上,有些不舍地对应向晚说:“差不多时间了。”
“恩。走吧。”
头顶上橙黄色的灯光打在应向晚脸上,她的笑容那么暖那么干净。一点难过和责备都没有。只有撒娇般的体贴。车子停在之前停过的地方。
阮艳和他的助手陆鸣已经站在路边等他们了。
“照顾好自己。不要喝太多酒,保护好胃。”应向晚在柏铭涛还没说话时候,先伸手扶在他脖子上,吻他的唇。
柏铭涛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握了一下似的猛烈地收缩,然后是一种叫幸福的东西从心房里发酵膨胀……他热烈地回应她。
很久,两个人才结束这个热情的法式舌吻,相互抵着额头微微喘气。
“我回去了。”应向晚低声道。
“恩。”柏铭涛用力摸她的脑袋。
陆鸣和阮艳看着从车里出来的应向晚,报以暧昧的笑容。她倒是坦坦荡荡地跟他们说:“goodmorg。”
柏铭涛从后视镜里看着应向晚离开的背影。他的晚晚是个干净利落的性子,再舍不得都不回头看一眼,走路连个停顿犹豫都没有。再想想她这样的气性,他自己忽觉胸中空荡荡的,只怕什么都把握不住。应向晚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闷在床上呼呼大睡。任凭静音的手机在书桌上亮到屏幕爆炸她也一点点反应都没有。舍友都上课去了,她一个人睡得还真是自在。
她是被饿醒的,懒懒地爬起来眯着眼睛泡一杯蜜水就两块lotus。她瞄一眼贴书柜边儿上的课表再扫一眼座钟,这醒的真是时候!太准时了!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刚刚结束……
应向晚随手拿起手机,十个未接和五条信息不是让她清醒的原因,是看到十个未接里七个是梁音打的,五条信息里三条梁音的信息,她才彻底醒过来,确切地说,是惊醒。
她抖着手把电话拨出去,接通时候说话都是颤的。
“你电话拿在身上到底干什么用的!要有什么事情等你早就完事了!”梁音带着鼻音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但并没有阻止她愤怒地咆哮。
“我马上回家。”
应向晚没有解释,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油嘴滑舌地跟梁音说甜言蜜语,因为这不是时候。
梁音在电话那头哭出来,“晚晚。你快回来吧……”
应向晚的心就像被撒了密密麻麻的针,径自痉挛。梁音在她的心里总是无所不能,如今,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哭得那样悲伤崩溃……
“别哭。妈你别哭。我现在去机场坐最快的飞机回去。你别哭……”
挂了电话,应向晚拎着包就跑出门。
到楼下时候正碰到回来的格桑桑。
“怎么了你?丢魂了啊。”她一把拉住应向晚。
“别拉我!”应向晚大声吼着甩掉格桑桑的手,一路向北门狂奔而去。
格桑桑一个人愣在当场,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应向晚坐在的士上翻开梁音之前发的短信反反复复地看,现下,恐惧才如奔袭而来的虫群一点点吞噬掉她。
赵子航偷走梁音三张信用卡刷走所有的钱不说,还要透支好几百万。
梁音最后一条短信寥寥数语,应向晚依然可以想象她的世界是怎样一点一点崩塌的。那对梁音真的太残忍,赵子航践踏了梁音花了半辈子建立的尊严和地位。
“我一无所有了。”
这字字千钧之力,砸在应向晚心里。
她紧赶慢赶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快十二点。从花园外看整幢别墅黑漆漆的,毫无生气。
应向晚推门而入,摁开墙壁上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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