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时是该传蔡瑁张允来谈谈了,刘泽很早就想插手荆州水军的事务,掌控了荆州,却一直都无法掌控荆州水军,这始终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一个潜在的危险,得荆州而无水军可治,就如同跛了脚的巨人一般,此次赤壁之战,蔡瑁率水军姗姗来迟,差点就毁了刘泽决战赤壁的计划,所以刘泽一直想插手水军的事务,但苦于和蔡瑁的协议在先,刘泽也不好公然背约,这次周瑜应该算是帮了一个忙了。
刘泽吩咐潘凤速去传蔡瑁张允前来。
潘凤奉命之后,立即动身前往水寨传令。
张允刚刚送走张池,在水寨门口就撞上了潘凤,看着潘凤带着锦鹰卫的人前来,张允心里就是咯登一下。潘凤的身份张允可是很清楚,他负责的就是情报刺探的事务。莫不是走露了什么风声?作贼心虚的张允显然不想和潘凤打照面,装做没看见想躲过去。
但潘凤何等的眼力,老远就瞧见了张允,他本来就是奉命传唤张允和蔡瑁的,如何能让他错过了,疾走两步,高声喝道:“张副都督且慢。”
张允只好停下步来,拱手道:“原来是潘统领,不知有何见教?”
潘凤注意到张允的神色极不自然,大冬天的。额头上居然沁出无数细细的汗珠。眼神更是飘忽不定。潘凤可是靖军的特务头子,多年的职业素养立即敏锐地查觉到这个张允大有问题,不过潘凤面上不动声色地道:“靖王有急事传召张副都督和蔡都督,请二位都督随我立即前往中军王帐。”
张允一怔。心中不禁有些打鼓。刘泽突然见召。难道通敌之事已经泄露了?不可能呀,张池可是他亲自送过长江的,而且张池前脚刚走。潘凤后脚就到了,刘泽就算是得到消息,也不可能有这么快。张允满腹狐疑,试探性地问潘凤道:“敢问潘统领,不知靖王见召,所为何事?”
潘凤不冷不热地道:“靖王只是传令下来要二位都督即刻进见,至于何事,潘凤确实不知。蔡都督在何处?”潘凤向守门的兵士问道。
守门的兵士虽然不识得潘凤,但潘凤胸前佩戴的二星偏将军衔他看得可是一清二楚,忙躬身道:“蔡都督在主帐之内。”
潘凤立即大步向前,径直奔主帐而去。
张允暗暗思忖,既然刘泽见召,不可能不去,但好歹也得同蔡瑁商量一下才是,见潘凤已经走至帐前,连忙追了上去,道:“请潘统领少坐,在下这就去请蔡都督出来。”
潘凤本来就对张允有些怀疑,此时他迫不及待地阻拦,分明是想和蔡瑁暗通消息,潘凤岂能让他如意,当即道:“不必了,靖王急召二位都督进见,不得耽搁,在下就亲自进去唤蔡都督吧。”说着,潘凤根本就不给张允阻拦的机会,直接就闯了进去。
蔡瑁先前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张允,送走张允之后,蔡瑁反复思量,匆忙之间,先前的那封信写得太过简略,含糊其辞,仔细想想,还有许多欠妥之处,于是蔡瑁决心再写一封信,把自己同江东交好的诚意显现出来,同时也明确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和条件,既然双方要合作,那就得先小人后君子,等到将来破掉刘泽之后再谈利益瓜分之事未免就有些迟了。
洋洋洒洒写了数千言,蔡瑁这才搁下了笔,心满意足地得意一笑。在他的构想之中,将来的荆州,以汉水湘水为界,江东得江夏、章武、长沙、桂阳,自己得襄阳、南郡、武陵、零陵,各取一半。孙权和周瑜会不会同意?这一点蔡瑁倒是没有担心,没有自己的相助,江东想要战胜刘泽那绝对是痴心妄想,就算自己的求再过分些,周瑜也没有拒绝的可能。
蔡瑁俯身小心翼翼地去吹干纸上的墨迹,仿佛这并不是一张纸而是蔡瑁的千里江山。
这时就听帐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听得张允的声音很高。“潘统领,这不太合适吧,此处乃是蔡都督的寝帐,潘统领还是稍候片刻吧。”
“靖王有急召,岂可耽搁。张副都督再三打拦潘某去见蔡都督,难不成这水军之中还有见不得人的事不成?”另一个声音中气十足,沉稳严厉。
蔡瑁听得张允称呼来人为潘统领,想必就是锦鹰卫的统领潘凤了,锦鹰卫是靖王刘泽的亲卫部队,掌管侍卫、情报、侦缉、密探事务,虽然地位不高,但权力很大,直接受刘泽的指挥,任何人被锦鹰卫揪住了小辨子,想翻身都难。蔡瑁听得潘凤闯了进来,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将刚刚写好的书信夹在了几案上的书册之中,但想想不妥,又取了出来,想寻个隐密的地方藏起来。但转了一圈,发现放在那儿也似乎令他不安,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蔡瑁将书信收入到了宽大袖筒之中。
刚放好书信,潘凤便大步流星地进来了。蔡瑁故作镇定地道:“原来是潘统领大驾光临,蔡瑁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不知潘统领此来有何贵干?”
潘凤打量了一下蔡瑁的帐内,也并无半点异常状况,虽然他心中的疑并未消除,却也不敢造次,拱手道:“奉靖王令,传蔡都督和张副都督即刻进见,二位都督,请吧。”
蔡瑁也是心存怀疑,担心联结东吴的消息外泄,向张允暗暗地投去了一个眼神,张允轻轻地点点头,暗示蔡瑁一切正常,张池已经安全地被他护送到江南去了,蔡瑁这才略略心宽,对潘凤道:“不知靖王急着召唤某等有何要事?”
潘凤道:“这个在下确实不知,稍候蔡都督见了靖王自然知晓,请吧。”
既然刘泽有事见召,没有正当的理由,蔡瑁也无法拒绝,既然料定刘泽召唤与张池渡江没有关系,蔡瑁也就心安了,随潘凤一起去见刘泽,张允也一同随行。
刚一进中军王帐,蔡瑁就觉得帐内的空气非同一般,高高在上的刘泽一脸的寒霜,端坐在那儿,神情严肃,下首的贾诩半眯了眼,似睁非睁,却如老僧入定一般。
“卑职参见靖王殿下。”蔡瑁张允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
刘泽冷若冰霜地道:“蔡都督,本王待你如何?”
蔡瑁心头一凛,道:“靖王恩泽德被,于某等恩厚矣。”
刘泽右手食中二指夹起一封书信,冷笑一声道:“既如此,你们如何要结联江东背叛本王?若不是本王截获了这封书信,岂不是还被你等闷在鼓里,本王的首级说不定也会被你们献给周瑜了?”
蔡瑁和张允看到刘泽手里夹着一封书信,当即惊得面如土色,立即是跪伏于地,叩首道:“靖王恕罪,某等实无背叛之心,请靖王明察。”
刘泽反倒是暗暗一怔,按理自己出示这份“证据”,蔡张二人应当是竭力反驳才是,没想到蔡张二人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大,似乎刘泽手中拿得是真凭实据一般,这让刘泽不禁是心生疑窦,刘泽不动声色地道:“此信乃是从江东周瑜手中获得,签署的可是你蔡大都督的大名,这个,你做何解释?”
说着,刘泽将书信掷到了蔡瑁的脚下,蔡瑁本来是伏在地上的,只稍微地抬起一点头,就可以看到这封书信,他目光扫处,心不禁是怦然一动,这封信的信封,与他所使用的信封有着明显的不高,蔡瑁急忙将书信抓在手中,迫不及待的打了开来,虽然信上的字迹与他本人所书的倒也有几分相似,但信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很显然这封信可不是他写的那封,分明是有人按着他的笔迹伪造出来的。
既然不是自己亲笔手书的,蔡瑁顿时便多了几分底气,理直气壮地道:“此封书信根本就是不是卑职所书,定是有人伪造出来妄图离间你我主臣关系的,请靖王明鉴,臣之忠心,唯日月可表。”
刘泽道:“此信乃是本王派人密入江南,在周瑜处窃得的,难不成会有假不成?”
蔡瑁信誓旦旦地表示道:“靖王不信,可仔细核对笔迹,此信虽然模仿的极象,但与臣的笔迹还是有几分不同的,靖王切勿信那奸人作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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