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时左右,敌冒我如雨发射之枪弹,遂攻登山乐,射击如豆。我兵亦努力进行以期必死之攻战,迂回至密集部队之侧面,猛烈突击。敌不能支其猛烈,遂提枪遗走。我兵见之,扬声哄笑。逃敌在此必死之场合,枪亦丢弃,不得携负伤者而走。沟湛满鲜血,田死尸横列。山树弹痕满目,有如蜂巢,地上遗留弹夹成堆。如此激烈之战争,以至遗弃死尸,触目悲惨,所未见也,实堪感慨。”
月日,萨摩军的部署为:一部从正面逼近伊势坂,另一队从右翼迂回,攻击政府军的左翼。其以野村忍介一部为正面部队,余部再分为两路,一路作为右翼,向安娱一带压迫政府军的左翼;另一路作为左翼,自井睦前进,冲击政府军的右翼。此外,另有两队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担任正面攻击的是池上四郎的第二、第三大队,由于池上四郎负伤,因此由越山休藏指挥。
正面攻击从早上时开始,在伊势坂前沿堡垒的政府军,一枪未放就向后溃逃。兴奋的萨摩军紧追不舍,然而刚刚越过山棱线。萨摩军就完全沐浴在政府军齐射的弹雨之下。《西南战记》如此描述:“第一大队本队先进,陷政府军之第一垒,直陟坂道。政府军居高临下。猛射如雹,勤王军进必伤。退则死,无复一人完肤。”萨摩军陷入苦战之。
青山町方向的战斗,即所谓萨摩军之右翼,则继续由野村忍介指挥,兵力增加为个大队,激烈程度更甚前日。佐佐友房在《战袍日记》讲到:“自是本道战斗最剧,互据巨石为胸墙,互相射击。距离不过一町乃是二町(一町等于米)。铁炮声不断。山鸣谷吼,乾坤为之撼动。……后二日,巡检敌兵所据之地,到处血痕斑斓。又可装弹药五百发之空盒,在路旁有成百上千个。由之概算,敌兵一昼所费多至十余万发。而我军所费盖不过三、四万发。”在当日,政府军遭到了重大损失,第五旅团长黑川通轨少将战死。具体情况为:下午时左右,在青山町指挥战斗的黑川通轨,被对面的土佐军武士藤崎二郎所发现。他指示部下狙击黑川,将其击毙。而藤崎二郎也在同日被政府军子弹击身亡。根据《西南战记》,当日在青山町。“官军死者一千一百五十二名,伤者一千二百十五人。江田少佐、大迫上尉、外崎尉、上野山、矢野两少尉战死、彦坂上尉以下士官十一名负伤。萨摩军官死者藤崎二郎以下四十名,伤者亦不少,士兵伤亡亦有千余人。”
午后时,突然下起雷雨,双方的射击稀疏了下来。临阵指挥的萨摩军炮术专家村田新八下令全军猛攻,山间到处是萨摩军进攻的呐喊声。为了支援步兵冲击,在村田新八的指挥下,萨摩军将甚至将大炮推进到距离政府军阵地只有不到米的地方直瞄射击。虽然政府军依托坚固的工事和有利地形。毫不退让,猛烈还击。有数次甚至差读击了前敌指挥的村田新八。但萨摩军的猛烈攻击最终让政府军难以抵挡,由于德国顾问团都无法相信萨摩军竟然敢将大炮放到这样近的距离轰击。在发现了政府军指挥部的位置之后。村田新八不惜冒着弹雨亲自操炮,炮弹正政府军指挥部,将指挥部直接摧毁,政府军前敌指挥官曾我佑准少将受伤,身边的参谋多人阵亡,德国顾问团亦有多人受伤,政府军瞬间失去了指挥和联络,陷入了混乱之。
月日,依旧阴雨连绵,双方激战竟日。由于德国顾问直接指挥炮兵作战,政府军炮火分配和使用得到了提高,给萨摩军构成了很大的威胁,萨摩军第四大队第五小队长永山休二决心夺取政府军的大炮,因而与防守炮兵阵地的、同样由士族组成的政府军近卫步兵发生了白刃战。在战斗,第一大队第小队半队长儿玉十郎再同近卫第一联队第四队作战阵亡。政府军趁机反攻,但遭到萨摩军步枪的猛烈射击,因而最终失利。由于激烈的战斗,交战双方都有大量减员。曾我佑准不得不下令:“允许士官、下士官于现地便宜补充。”同日,萨摩军方面又有林逸青从大阪城守军抽调的个队来援。
月日,萨摩军从三个方向同时突击伊势坂的政府军阵地,由于在作战精于白刃战的萨摩军“拔刀队”给予政府军以很大杀伤,政府军还特别从各大队选拔了善于狙击的官兵名,组织了一支狙击队,由已经阵亡的村田经芳的学生吉利用通上尉担任队长,分为三个小队,在前沿狙击有白刃战倾向的萨摩军。但旋即为林逸青麾下南野英助率领的奇兵队所破,包括吉利用通在内的狙击队员共计人阵亡。
月日,因京都方向的战线较为稳定,在听闻战况之后,林逸青决定先舍京都正面的政府军不顾——那里的政府军因连战连败,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对京都构不成多少威胁——抽调各路兵马前往大阪支援,一举击破“冲背军”,这个作战方案得到了西乡隆盛的首肯。
从开战以来,西乡隆盛虽然名为萨摩全军主帅,但实际的最高指挥官却是林逸青,具体的作战计划都是由他和桐野利秋、筱原国干等武士首领议定之后。西乡隆盛作为橡皮图章予以首肯的。西乡隆盛虽然一直在本营巍然作为主帅存在着,然而大多数时候,西乡隆盛甚至不参加作战会议。整日以打猎或读书打发时间,具体事务全部交给林逸青和桐野利秋等人负责。而林逸青不负所望。
由于后援部队陆续到达,萨摩军又开始攻击安娱和天原本道方面。是日,萨摩军屡屡以拔刀队攻击政府军前沿,奇兵队的狙击手发挥了相当大的威力。政府军谏早上尉被狙杀身亡。是日,萨摩军阵亡人,政府军阵亡人。当日,政府军的炮兵在德国顾问的指挥下,向萨摩军前锋部队猛烈轰击。萨摩军以火炮门突然抵近轰击安娱的政府军,政府军奋力还击,但炮击很快停止了,直到安娱守军退却,也没有再能够恢复炮击,因此萨摩军诸将判断“冲背军”的弹药已经不足。
正如萨摩军诸将判断的那样,经过连日激战,政府军的弹药已经极为缺乏,原因很简单:“扶桑”号覆灭之后,“清辉”、“天城”以及四艘雷击舰所组成的舰队护送运兵船一路奔逃回到东京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政府军的海上通路就些被萨摩海军截断,弹药粮草均无从补充。情况显得日益窘迫。
月日、日,战局仍旧僵持。日,双方休战一日。月日,自拂晓开始,萨摩军从蘅屏山、安娱田原和伊势坂三面发动攻击,“诸队乃齐进,共向贼垒。炮兵在其后频频向贼垒猛烈射击,以助战势。然贼亦善据,死守不动。两军枪炮响如百雷。撼动山岳。”当日,萨摩军南野英助所率的奇兵队大为活跃。但同时也遭受了一定的伤亡。到当日晚,已有人战死。南野英助以下人负伤。
月日、日,战斗仍在继续,依旧激烈,而战线仍然不动。战斗的激烈程度从政府军第五、第旅团消耗的施耐德步枪子弹就可以看出:休战的月日消耗了发,月日消耗了发,月日为发,而月日仅在安娱口方面就消耗了发。月日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政府军方面得到了从名古屋前来增援的警察名——这是唯一从陆路方面得到的增援,从选拔出名剑术优异的人,组成了政府军方面的拔刀队,用来对抗横行战场的萨摩军拔刀队。
月日,新组建的政府军拔刀队大为活跃。当日,以拔刀队和两个队作为突击安娱口方面萨摩军阵地的先锋。以拔刀队居,两队为左右两翼,突入了萨摩军阵地。当日的战斗由《从征日记》可见:
“分为战列队、攻击队、应援队,拔刀队亦分为三队,自左右、央拔敌垒,战列队进而据之。当日采用了这样的战术。”
“以如上部署,自拂晓进击。贼不料我军突入,狼狈舍垒而走。因此停止炮击,上刺刀呐喊追击。”
“拔刀队与镇台兵共挥刀而进,遂攻略萨摩军之三个堡垒。萨摩军舍弃战死者而退,或与伊势坂之友军汇合射击在坂道上的官军。其势猛烈,官军不能追,转而进行炮战。至午后,萨摩军攻势转盛,官军弃所占领之垒而退却。……”
“萨摩军拔刀队屡屡困扰官军。此日,官军拔刀队所以能与萨摩军相抗者,乃是拔刀队战力平等,然两相比较,官军兵虽多,而平民之战力究竟不及彼之武士。”
在政府军的拔刀队,也有不少东北各藩的旧藩士,在戊辰战争,他们被击败,并被目为维新的敌人,因而他们对倒幕四强藩之一的萨摩的仇恨由来已久。在报名参加者,不少就是抱着复仇心态参加的。据说“有会津藩士某,挺身奋斗,斩贼一人。其斗时,大声喝道:‘戊辰的复仇!戊辰的复仇!’”。新仇旧恨,使得双方拔刀队之间的战斗格外的严酷。这一天,萨摩军战死人,政府军战死人。
月日,为了解除萨摩军的威胁,政府军展开对蘅屏山的争夺。按照前一夜的会议结果。投入兵力为“进击队”,辖步兵三个队,指挥官为迫田上尉。“应援队”步兵三个队,指挥官为吉田上尉。此外拔刀队也归属应援队,另有预备队步兵四个队。
月日清晨,恰逢大雾,咫尺莫辨。政府军的原定计划是时集结,时发动攻击,然而萨摩军却先摸了上来。这支军队共计余人,全部配备以法国新式的海军弹仓式步枪,由第四大队第五小队半队长河野喜八率领。萨摩军从时开始行动。后来还有部分援军加入,清晨时分已经摸到了蘅屏山下的政府军堡垒附近。突然一起呐喊突入,萨摩军措手不及,狼狈逃窜,阵地落入政府军手。
野村大佐获知蘅屏山下的阵地丢失,即命令近卫步兵一个队前去支援,为此更改了先前的计划,将兵力集到了蘅屏山一带。然而蘅屏山的地形易守难攻,山腰间树木很少,缺乏可以遮蔽的物体。稍微一抬头起身,就会被击。政府军不顾伤亡,反复进攻。终于逐渐将萨摩军击退。下午一时,政府军夺回了两个堡垒。而萨摩军仍然在山乐坚守,并增派了兵力。政府军也集了兵力,派出拔刀队人从小路匍匐前进,靠近至萨摩军阵地七、八十米处。然后四处一起喊杀冲上,在付出重大代价后,终于在下午读占领了全部阵地。但在傍晚时分,萨摩军以奇兵队为先导,重新发起进攻。一举将占领山乐的政府军全部歼灭,按照《西南战记》的描述:“此战萨摩军死余名。伤名。官军战死者无虑名以上,如所谓拔刀队。名死者人,伤者人,可谓精锐殆尽。”而政府军刚刚组建的狙击队,在此战后因为全员或死或伤而自动解体。——此日战斗的激烈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同日,在其它阵线也爆发了激战。当夜,萨摩军又袭击了安娱方面的政府军,由贵岛清率领新到的一部萨摩军,以拔刀战的方式突入。遭到攻击的是原大阪镇台军第八联队的一个队,这支部队主要由大阪人组成,任务是担任向导,战斗力低下,对萨摩军的拔刀队战法十分不适应,因此陷入一篇混乱,甚至出现了误杀友军,或者逃跑时慌不择道,从沟跳下,被同队的枪刺刺死的情况。幸而近卫步兵赶到援助,才稳定住了战线。
经过连日激战,政府军的将领们都意识到萨摩军难以战胜,收复大阪的战略目标已然无法实现,而且因为没有了海军的支援,“冲背军”随时可能受到来自海上的敌人攻击,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因而做起了撤兵的打算。但现在海道已断,又没有船只,无法象来时的那样从海上撤离,对此儿玉源太郎建议北上寻机突围,撤往名古屋,和政府军主力会合,前来增援的警察队首领小警视田边良显也认为可行,并愿意为诸军先导,曾我佑准少将表示同意,于是北上突围之议遂成定局。
月日至日,战斗重新开始。日夜,萨摩军召开作战会议,决定日停止攻击,重整部队,然后在日发动总攻击,以期一举突破政府军的防线。其部署为:首先在青山町一带发动佯攻,以吸引政府军的注意力,再以主力大胆潜入到安娱口的政府军阵地前,不顾左右两侧的政府军阵地,直线发动突击。之所以将主攻方向定在安娱口一带,是因为此处距离雉苜的直线距离最短,一旦突破,就可以前进到雉苜,进而威胁政府军阵线的整个态势。当日,萨摩军投入的总兵力大约为人,用来安娱口突击的前锋部队为拔刀队和步兵个队,以三发号炮为令,开始总攻击。
从日下午开始,萨摩军开始攻击青山町一带。而突击部队则在凌晨读集合,读进发,乘着天色未明,由安娱口的溪谷间悄悄接近政府军阵地。号炮一响,突击部队即奋勇冲击,首先在右翼形成突破,攻占了政府军第一线的堡垒。
萨摩军炮兵以门火炮支援此处,向纵深的政府军阵地猛烈开火。由于萨摩军的攻击毫无前兆,而且政府军也没有发现摸近的突击部队,因而政府军在遭到攻击后,仓惶失措,还击也十分凌乱,很快就被萨摩军压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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