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出租车也停下了,东方下车正给我盖衣服,想要抱着我下车,怎么说他也喝了酒,我怎么敢让他抱着,忙着下了车,把钱给了司机师傅拉着他进门了。
东方看着有些好笑,慢悠悠的跟着我进了门。
进门换鞋的时候东方的身体有些晃晃悠悠,也不知道他是装出来故意给我看,还是怎么,总之有了些醉意。
换上鞋先是扶着东方去沙发上坐下,之后才去了浴室里,端了一盆热水出来,一边投着毛巾一边给东方擦连擦手,他也不动,仰着头就躺在上发上,我碰他那里他都没反应,擦完了他还躺在那里,我端走了水,回来他就睡着了。
他那么重我也扶不动他,叫醒他我又舍不得,到最后我拿了条被子给他盖在身上了,天气渐渐转暖了,客厅里并不冷,也不用担心什么,但沙发上睡不下两个人,我这才回了卧室,洗了澡换上衣服去床上准备睡觉,不想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梦里的那只狐狸。
我记得我躺在床上睡着,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只很大的白狐趴在我身边,尾巴还搭在我的身上,我醒了白狐就只是看了我一眼,狭长的狐狸眼及其的好看,狐狸嘴那么的长,我从没真的见过狐狸,怎么会在梦里有这么清晰的画面?
那晚的我一直睡不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只梦里的白色狐狸,也不知道是东方不睡在身边的关系,还是那只狐狸牵动了我的心,每每我要闭上眼睛,我都会想到那只狐狸趴在我的身边,就会睁开眼不由自主的去看身边的位置。
深夜,东方从沙发上回来将我拉了过去,我才安心一点,才没有再看见狐狸。
“怎么了?”搂住了我东方在头上问我,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睡了,没多久东方也睡着了。
那天之后我就经常能梦见那只狐狸,从开始我没有多在意,到这几天我开始在意,总是在奇怪,好好的我怎么会梦见一只白狐,而且还是经常梦到。
吃饭的时候我对东方说了这件事情,东方问我多大的白狐,我比量着有一米那么大,说它团在床上还半米多,东方一脸的好笑,回了我一句:“肯定是公狐狸。”
我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东方笑说:“母狐狸有那么大只的么?”
‘你怎么知道母狐狸长的小,没准就是母狐狸呢。’我嘴上虽然是说的很不在意,但眼神还是有些飘忽,东方伸手过来抬起了我的下巴,我撇开了脸低头吃着东西,东方将我的脸再度抬了起来,问我:“多久了?”
‘我们去民政局哪天领证回来,你喝多了,我在车上睡着了,路上的事情。’看着东方我解释,为了这件事东方和学校了请了假,特意带着我去外面散心,还带着我去晓峰那里检查了一下,晓峰说可能是心绪不宁引起的梦境,和我的情绪有关系,要我多走走逛逛,心情好了自然就没事了。
天气暖和了,东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却又这样了,心情一时间怎么好的了,在这么下去我把东方的学业都耽误了。
‘你说会不会是我这段时间太累了,过段时间就没事了?’走着走着我问东方,东方低头看了我一眼,将我搂过去轻轻的拍着我的腰,一边带着我走一边说:“梦这种事其实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开始你就是梦见了,结果你总想,晚上可不就梦见了,都是心理作用,慢慢就没事了。”
东方说的我都懂,可就是过不来心里的那道坎,总是能看见它,都成了病了。
‘我从没有真的见过狐狸,小时候妈带着我去动物园里,我也只是见过老虎熊猫之类的动物,唯独没见过狐狸,我见过电视里的火狐,而且都很小,你说我怎么会见到那么大只的一只白狐狸在我床上?’我犯着嘀咕,东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你总这么想,难怪会梦见,我要是天天想,我也能梦见,都是自己乱了自己的心,我现在要是突然不见了,估摸着你梦里床上趴着的不是狐狸,而是我。”
东方说的也是,我可能就是总想才会总梦见,不想了或许就梦不见了。
低头笑了笑,把头靠在了东方的怀里,东方搂着我,走走停停的竟看到了一个老和尚摆了个卦摊在算卦。
我看着那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和尚,满心的好笑,东方问我笑什么,我跟他说:‘和尚都出来骗人了,你说不好笑。’
东方低头看了我一眼,抬头带着我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卦摊上摆放的东西问老和尚:“怎么算?多少钱一卦?”
我拉着东方,东方转过脸看了我一眼,我马上说:‘都是骗人的,别算。’
东方不信,将我搂过去说:“玩玩怕什么,算算我们有没有夫妻相。”
我都不好意思说他,都结婚了,还有没有夫妻相,有没有都是夫妻了,他还想后悔么?
正看着东方不待见他,老和尚说:“我只摸骨算命,不解命,你看着给就行。”
听见老和尚说话我才认真看他,才发现老和尚是个看不见的盲人,不由的看了东方一眼,东方低头笑了笑从身上拿了几百元钱压在卦摊上,老和尚才说:“把手给我。”
东方硬是拉着我把手给了老和尚,为此我还狠狠的白了东方一眼,但他都把我的手给了老和尚,我也就没再拉回来,出来玩就玩的随意一点,殊不知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还是比知道的要好,免得心里总是犯嘀咕,不安宁。
老和尚的一双手在我的手上摸着,摸了一会跟我说:“姑娘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可惜姑娘命格不够,生来便于父母分离,无缘一情一亲,但姑娘心地善良,有贵人相助,晚年必定福禄寿全。”
无缘一情一亲?
我先是吃惊不小,后是震惊不已的注视着老和尚,忙着问他:“什么,什么……”
“什么是一情一亲?”一旁东方帮着我问,老和尚说:“这就难说了,情泛指男女之前的情爱,亲泛指身边至亲的人,姑娘与这两样之中注定有不尽人意情深缘浅,姑娘该看开一点,不该强留的莫强留。”
一情一亲?
我朝着东方看去,沉默着不说了,心里想着这个一情是李航远,而一亲则是我曾失去过的那个小家伙,这样想我带着笑笑容的脸朝着东方笑了笑。
东方似乎是不相信对方,看了一会把他的手送了过去,说道:“给我也看看,看看我的,说对了,我加钱。”
东方的手送过去老和尚伸手摸了几下脸色一怔,抬头看向了东方,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显得空洞,说道:“先生的前生有段未了情缘,乃是灵山脚下的一只白狐,因受人恩惠,有恩未报,这一世专程为了报恩而来。”
白狐?
我忽地看向东方,东方也有些奇怪的表情,而后看向我,竟不觉得勾起唇角笑的及其好看魅惑。
“还,还有么?”我忙着问。
老和尚迟疑了一下说:“先生的命老衲解不了。”
老和尚把手拿走,只是摸了一下东方的手就离开了,东方低头看着他的手心,抬头纹老和尚:“什么是解不了?”
“先生的骨老衲能摸,解不了,这钱老衲不要了。”老和尚说着摸着把钱推了回来,我和东方相互的看着,而后我把钱推给了老和尚。
老和尚没说什么,我拉着东方走开了,可走了几步老和尚却叫住了我们。
“姑娘等等。”老和尚叫住我,我回头看他,老和尚这才说:“姑娘的父母健在,不久后相信就会相聚。”
我父母健在,不久后会来找我?
看着老和尚久久无法言语,他不给东方看,却给我看的这么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忽地想到什么,我走去找老和尚,站在他面前又问了他一句:“请问,问您您老,我夜里,夜里梦见一只一只白狐,是是怎么怎么回事?”
“白狐入梦是祸福相伴之照,预示着姑娘会有所得,也会有所失去,古事两难全,姻缘由天定,姑娘定会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老和尚不再说什么,我转身看向站在那里看我的东方,走过去拉了他一把,拉着他向回走,但回去的这一路两个人却都沉默着。
回到了家我看着东方问他在想什么,东方说在想老和尚的话,我说我也在想,但两个人余下却再不说什么了。
夜里东方搂着我说:“我是那只狐狸,哪你是什么?”
“傻,真傻!”我说着,结巴着笑了笑,东方却沉默了,那天之后我和东方又从那个老和尚那里走过,那里却没有老和尚的影子了。
老和尚的什么都不说,让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是老和尚不能说的,能摸骨怎么就说不出来?
不知道东方的心里是怎么想,每天看他嘻嘻哈哈的样子,像是没什么事,可他有事也不愿意说出来,所以我才会很担心。
担心之余外公过来了这边,一过来就看出我有点不一样了,我胖了,而且肚子有了一点变化,一过外公就看了出来。
外公高兴的不行,更不要说我说出来是个男孩了,高兴的简直就像是个孩子,反倒是龙杰站在一旁始终面无血色。
外公把龙杰给轰了出去,说龙杰长得面目狰狞,回头吓坏了他的曾孙子就麻烦了,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关于和东方把结婚证领了的事情我并没要告诉外公,外公也问我要什么时候把事情办了。
都不在房里了,我和外公说我已经领了结婚证的事情,外公一听就怒了,啪的一声敲响了地上的茶几,还说没有这么不懂事的了,连个气都不给他通就把人给娶了,还说要找东方问问清楚,他这是要干什么,可他还不等问,东方就自动的找他来了,坐下了问他什么时候把嫁妆给我们。
我一听就脸红了,马上拉了东方一把,东方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还说家里嫁女儿,。准备嫁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换了是他早早的就有准备,生出女儿他就准备了,这话给东方说的,什么是生女儿的哪天就准备了,明摆着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儿子的跟人家生女儿的也好意思拿出来攀比,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说来外公冷哼了一声,还说他也好不到哪去,还说东方不知害臊,他自己还没把聘礼给外公送到手,到是要起嫁妆了,还说看不见聘礼,嫁妆的事门都没有。
看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他们说他们的,我去做我的饭。
哪天外公留下在家里吃了饭,原本是打算要留下的,但看我怀孕了,舍不得让我操劳,吃过饭说了会话,叮嘱了一些事情他就离开了。
外公来过之后我的心思都放到外公身上了,先前的那件事也就一时间隔下了,倒是东方,专门留在家里陪我,书都没去读。
转天东方带着我回了外公那边,正式的上门提亲,算是去见家长了。
回去的时候外公已经到家三个小时了,我和东方坐飞机加上买了点东西,到地方也是当天晚上了,我才知道外公怎么会那么好说话,说回去就回去,都没留下住的意思,原来是和东方早就商量好了。
雷家的别墅人人都非常喜悦,大概是外公回来了就没消停,一定是里里外外的宣扬了一番,这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进门东方先是去看了外公,放下了东西开始在别墅里走动。
这是东方第一次来雷家,虽然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对雷家的气魄并不放在眼里,但还是例行公事一样在别墅里走动了一遭。
雷云回来的时候我正跟在东方的身后,面面相视一时间默了。
我毕竟是个外人,要结婚了还登门造访,这对谁而言都略显唐突,外公或许早已经把我当成了是他的亲生外孙女,但有些人却永远不是,而有些人包括我,也包括雷云。
走来雷云的脚步毫不迟疑,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走来的雷云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后站在了东方的面前,漠然的目光打量了一眼东方。
“堂堂的雷家大少,集团总裁,窥视别人的女人算什么本事。”我就知道东方没那么的好,他说要来我就提心吊胆的,我就怕他节外生枝,果然他就不能让人省心。
东方说的面无表情,冷漠如冰,而雷云竟然根本不在乎他这些,反倒是跟东方说:“爱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如果你能守住她一辈子的爱,或许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只不过今后的路还太长谁都无法保证,劝你还是早早放手。”
“今后的路是太长,但是我会牵着她的手一路相伴到老,而你注定只能看我们相伴到老。”东方说着凤眼轻蔑的露出了嘲讽,我倒也不是要说什么他不好,可他这样出言不逊,挑衅雷云总归是不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可他倒好得理不饶人,别人都没说什么,他就枪口直接对准了人家的胸口,人家能不和他唇枪舌剑,据理力争一番么,好歹是个大总裁,要是那么容易惹,不早就落魄了。
怕就怕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雷云的秉性我不是不知道,初次见面我就看出他非池中之物,而且他绝不是那种能够吃哑巴亏的人,东方这么嚣张的挑衅他,他就是表面上没多大反应,心里也一定是早把东方记下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东方就是在厉害,那也是在他的地盘上,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即便是给人家打一顿也不值当,看着他是成熟稳重了,可骨子里还是那种轻狂年少的天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真正的长大一点,做事能好好的考虑后果,你能多一点忍耐,少一点嚣张。
如今倒好,他在这边还挑衅起来没完了,淡淡那么一笑,那么轻蔑,那么的不屑。
雷云的脸色终归是不好了,看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别墅里。
‘好好的你惹他干什么,我们明天就回去了。’雷云一走我就数落起了东方,东方也不理会我这茬,拉着我心情打好的看起了风景,还说:“我不说他还以为我好欺负,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肖想别人老婆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自己找一个死心塌地的,女人都死绝了,成天的惦记我的女人,影响我吃饭睡觉。”
什么事要是到了他那里,就是再小,哪怕是芝麻小的事情,他一开口也大了,一时间倒是没了言语。
‘行了,明天我们就走了,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拉着东方在别墅外又走了一会,这才回去吃饭,两个人才回去。
进门外公正在和雷云说我和东方要结婚的事情,结果正看到雷云雷霆大怒,拍案叫起的样子。
啪的一声巨响,雷云站了起来,声音极大,“不行。”
我和东方双双站在别墅门口,别墅里外公的脸色阴沉沉的一片,似乎是刚和雷云吵过架不久。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凭什么说不行,你当你是天王老子了,爱行不行,不行就给我滚,离了你地球他还不转了,你以为你是太阳了?”外公气的脸色发白,我忙着走去安抚外公,外公这才顺了顺气,半天才缓醒过来。
东方从门口走来,直接坐到了我身边,跟着目光毫不畏惧的迎上雷云的,雷云面无表情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但却什么都不说了。
房间的气氛显得诡异,外公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雷云不说话,脸色却难看透顶,目光看着别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东方低头思忖着什么,最终这场一家人本该和和气气的场面,成了面面向觎的对立画面。
“小然,你是不是觉得外公没用,连你结婚都要争取他的意见?”吃过饭我陪着外公出去散步,外公才问我,我摇了摇头,低头寻思了一会,终究是说不出口雷云对我有心思的事情,但雷云这样又能怎么样,我毕竟不喜欢他,即便是他阻拦着我们结婚,我们孩子都有了,他还能改变什么?
正走着,别墅外来了一辆车子,速度快的都有些惊人,而那人的车子我比谁都认得。
车子停下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外公也看向了我,车上的人推开车门下了车子。
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衬衫,他还是那么的英俊不凡,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我看他却心情平静了许多,甚至没有过心情担忧。
李航远走来目光深的有些狰狞,先是将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而后脸色忽地变了。
“开门。”还是那么不可一世,叫我过去给他开门叫的如同奴役他的家丁,换做是很早以前我唯唯诺诺的就得去给他开这个门,换成是不久以前我会考虑再三去给他开这个门,唯独换成了现在我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来了,叫我过去开门,我二话不说走过去把门给他开了。
看着我过去李航远的脸色一阵阵的苍白,对上我淡然无波的双眼李航远全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门开了李航远双眼一抹抹寒栗在我的身上看着,像是在检查我是不是完好无损,又像是在看看我把他的孩子弄到那里去了,果然……
“孩子呢?”门一开李航远就大吼着,目光凶狠的像只狰狞的野兽,随时随地都能把我吃了,活生生的吞进腹中。
我无言的看着李航远,既不害怕他,也不觉得他如何的狰狞,但心里多少的有丝不舒服,毕竟孩子我没有保住,而他确实有过期待,这对我和他都是伤害,我没能承受的,他同样承受不来。
“我问你孩子呢?”李航远又一次朝着我大喊着,身后别墅里已经走来了东方,我虽然不回头,但是东方的脚步我却听得很清楚。
看见东方走来,李航远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伸手要来拉我,我却后退了一步。
“请自重。”我说着,回头看向已经走到身边的东方,东方先是安抚的看了我一眼,随后那张脸瞬间冷若冰霜,迎上李航远的脸是那样的轻狂,那样的不可一世。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对着她吼,我会让你后悔来过这个世界。”东方搂住我的腰,言语是那样的冷,李航远彻底的愣住了,目光朝着我的腰上慢慢看去,在看向我问:“我的孩子呢?”
“打掉了。”东方说的及其笃定淡漠,李航远的脸色却没有了一丝血色,我的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东方的手就在腰上狠狠的搂着我。
“别和我说话。”李航远不信东方,双眼凶狠的盯着我看着,我说:‘确实打掉了!’
“王安然你……”
“不要对着她大吼,她已经是我孩子的母亲了,她有事我同样不会放过你!”东方的一句话快的惊人,我想过来住他不要说,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失去已经是道伤疤,东方这么做无疑是在李航远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那是我不想看见,也不愿面对的事情。
李航远乍听整个人都愣住了,望着我突然就安静了,定定的忘了我很久,目光最终落到了我的小腹上,我没什么想说的,只说:‘回去吧。’
“回去?”李航远冷声的笑着,目光淡淡的映着我,笑的很痴很傻,他说:“我还回得去么?我们都纠缠了二十年了,你要我怎么回去?回去的路都给你堵死了,你要我怎么回去?”
李航远呵呵的傻笑着,目光忽地看向一旁站着的东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拳头就给了东方一拳,我惊呼了一声,吓得脸色都白了,忙着去看东方,东方的嘴角都给李航远打破血了。
别墅门口瞬间一团乱麻,我慌得不行,拉着东方急的结结巴巴的问他有没有事,一旁的李航远看着我们,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口气上不来身体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等我留意到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
我的心像是给什么东西刺穿了,站在那里一下没了反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只是隐约的记得我晕倒之前倒在了东方的怀里。
睁开眼病房里坐着不少人,就连李航远都坐在病房里,好在病房够大,不然真坐不下这么多的人。
我醒过来东方就坐在我身边,手拉着我的手握着,我一醒他马上紧张的看着我,看到我睁开了眼睛,马上亲了我的额头一下,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气息很重的和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像是下坏了,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也是后来才听外公说起,东方看我晕倒吓得脸色都白了,在医院里都和外公发了脾气,都把他给吓到了。
看清了东方我摇了摇头,他才二十一岁,生日那么小他都没过周岁,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情敌能做出这种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是想要帮我,没想过会有这种后果,要是他想到了,他就不会那么做了。
他心里装着我,是为了我好,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我怎么舍得怪他?
我摇了摇头,朝着他笑了笑,东方马上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问我:“觉不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觉得。’我确实没觉得那里不舒服,东方拉着我的时候我的目光开始在病房里看着,目及坐在一旁沙发上一直盯着我看,脸色苍白的李航远愣了一下。
我没想到李航远也在这边,身边还陪着那个年轻人,似乎是在担心什么事情,一直再看李航远。
其他的就是外公他们了,外公坐在我身边,我醒了还叹息了一声,雷云和龙杰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们都在我敛下眼思忖着,自己像是要给三堂会审一样,我就认识这么几个人,都来了。
‘喝不喝水?’东方眼下整个人都温和了,大概是吓坏了,问我的时候都怕吓到我一样,从来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得六神无主,脸色都白了。
‘我没事,不会有事。’安抚的我拉了拉东方的手,东方说:“吓死我了。”
听他说我忽地笑了,他也知道害怕,我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他也知道害怕。
‘你也知道怕?’我笑着,打趣问,东方这才松了一口气,起来给倒了一口水,扶着我坐了起来,我喝了水才又看向病房里。
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个个都像是黑面神一样,都盯着我看,但这件事发生的不寻常,不得不让我联想到什么。
目光在雷云的脸上看了一眼,雷云的脸冷漠如初,我看了一会才转开脸看向外公。
‘又要您担心了?’我这边正说着,一旁李航远那个年轻的助理,小声询问李航远:“李总,外面医生都在等您,是不是先去检查,别耽误了病情。”
听见年轻的助理说,我转过脸看向坐在对面的李航远,李航远看着我,竟是这样的一句话:“看不看也是死。”
我皱了下眉,助理的脸色都白了,忙着说:“要不要叫医生进来给您看?”
李航远没说话,助理马上去了门口,没多久几个医生进门开始给李航远做全身检查,其实也就是全身简单性的给听一下,是不是什么地方有病。
听过之后医生相互看着,李航远低头整理着白色的衬衫,一旁的助理询问医生:“怎么样?”
“初步看没什么大碍,但是突然晕倒还是要注意观察,最好是能做个全身性的检查,坐下脑电脑科检查比较保险。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什么事,给人气的!”李航远说着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东方这次倒是安静不少,似乎是担心我再晕过去。
起身雷云先离开了病房,冷漠的背影要人不住思绪,随后是龙杰。
李航远一直坐在沙发上,外公都有点坐不住了,起来走了过去,叫道:“李小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外公要是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我不想出去。”李航远也不觉得唐突,那话说的无比的坚定,把外公说的都没反应了,回头看看我,坐到了李航远身边的位置上。
看上去李航远是赖着不打算走了,他要是不觉得累就坐着,我出院就不用看他了。
‘我想去洗手间。’看着东方我拉了他一下,东方起身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转身去了洗手间方向,推开了门东方抱着我直接进去了,把我放到马桶跟前关上了房门。
‘怎么办?’东方关上洗手间门回来我问他,他看着我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跟我说:“姓雷的太不像话了,这时候还搞事,我饶不了他。”
果然是雷云,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会这么快就给李航远知道了我和东方回来了。
不过眼下看该担心的是李航远,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跟我善罢甘休了。
方便完我洗了洗手,东方突然将我抵在了洗手间的墙壁上,本来地方也不是很大,他一过来我就觉得空气稀薄了,他也不管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直接掀开了我身上的衣襟,我忙着拉住他的手,这习惯可不好,这里和外面就隔着一扇门,万一听见点什么动静怎么办?
‘不要。’我拉着东方的手,东方低头忍不住亲了我一会,之后给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推开门抱我出去,我说我自己能走,东方非要抱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从地上把我抱起来了。
出门李航远的目光正注视着地面,我出去他才有点反应,朝着我这边看过来,看了看又转开了脸。
“李总,今天下午的应酬要不要取消?”正躺在床上,李航远的助理开口问,李航远皱了皱眉。
“不用了,安排个人过去,就说我身体有恙入院治疗,回去通知家里,说我临时出差没回来。”
“哪夫人问起去什么地方……”
“美国。”
“我这就去办。”
李航远的助理走后李航远一直看着我,即便是东方一直在我左右他也在看着我,开始的冷淡都不见了,渐渐的平静了许多。
深夜外公去吃了东西,李航远竟一直坐在那里不走,外公叫他一起去吃东西他也不吃,带回来的他也不看一眼,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我和东方。
说到底东方也不是那种小人,而且分得清孰是孰非,李航远找上门的这件事归根究底出在雷云身上,东方心里恨的是雷云,对李航远反倒没那么多的恨意难消,只不过李航远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都一觉睡醒了,他还在那里坐着看我。
‘我想出院。’实在没办法我和东方商量,东方一脸好笑,问我:“大半夜的出什么院,要出也是明天。”
东方一说我沉默了,毕竟房间里还有外人,有些话还是少说的好。
医院里我住了一晚,这一晚李航远都没离开过,我终于要出院了,李航远竟然也跟着出院。
出院我就和外公说了,我和东方直接回去的事情,不过去他那边了,外公一脸的愧疚,说这事都怪他,是他要东方小子来家了提亲的,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
‘和你没关系,我知道您是想正式一点,是我和东方礼数不周没想到这些,我们只是想现在还不办婚礼,所以没考虑那么多,使我们疏忽了。’机场里我拉着外公的手解释,外公一声叹息摇了摇头,拉着我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我的手。
“我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不能如愿以偿,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交给了谁我要是不在身边我能放心,那个混小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就跟见不着别人好一样,什么事都跟我作对,好好的一件事他一回来就给我搞砸了。
都是外公没用,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个德行,我还叫东方小子带你回来干什么,我过去和小正吃顿饭,这事不就完了,都是外公的错,外公什么用都没有。”
外公一说我都有点心酸了,拉着外公的手沉默着看向东方,东方看了看我也倒是没说什么。
“能不能不走,你走了外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个混小子整天的惹我生气,早晚哪天得把我给气死,到时候外公就是想看看你都看不到了。”外公说的无比可怜,要人心疼,可我也是没办法,我毕竟是个外人,带他走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现在也要看雷云的心情,雷云要是不愿意,我就是想和外公见面都很难。
“老爷子,差不多了。”一旁跟着一同来的龙杰上前想要劝着外公放开我,外公忽然的大喝了一声,朝着龙杰吼道:“滚,你就是个两面派,你快点给我滚,白眼狼,白白的养你那么多年,到头来帮着那个混蛋糊弄我,欺负我,连我女儿的下落都不告诉我,你们是想等我死了才给我们妇女相见的机会,还是想活活气死我?”
外公这么一喊,机场里的人陆续都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又看见了医院门口匆忙离开的李航远,而且这一次陪着李航远一同出现的还不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让熟悉了二十几年,却聚少离多的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走在最前面,精锐的目光从未有过的明亮,一身黑色职业着装,白色的衬衫,较好的气质,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与众不同。
男人的脚步看着有些急切,李航远在身后紧跟着,目光也在周围看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如同男人一样表情。
那一刻我才发现,李航远的那张脸一点都不像爸,爸的眼睛虽然也是凤眼,但爸的眼线要比李航远的浓重,而且爸的眼睛更明亮更大了一下,更加奇怪的是,李航远的轮廓与五官竟是没有一个地方是相似的,而李航远的面向也绝对不是像妈。
爸和李航远的身后紧跟着那个年轻的助理,走来助理快速的在机场里看着,最终三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把目光落到了我和外公这边。
李航远先叫了一声爸,随后是爸一直朝着我这边探寻的目光,以及脚步一步步靠近时候的迟疑与徘徊。
最终爸走了过来,我马上朝着爸叫了一声:“爸。”
爸的神情不知道是怎么了,注视着我一直的看着,双眼中的目光早已经呆滞了,却又溢满了激动。
“这是,这是……”我拉着东方的手过来,打算介绍给爸,毕竟爸养了我那么多年,虽然相处的日子聚少离多,可毕竟我叫了他二十年的爸,即使我已经离开了李家,和李航远离婚后和他也没有了那层关系,但他终究还是我的亲人,再见面只要他不巨人千里之外,我就还是会认他。
“您好,我是安然的丈夫,很荣幸见到您。”东方很有眼力,不等我说完伸手过去给了爸,与爸身高不相上下的关系,目光也是对视的。
我的脸色很平静,爸却如同听不见东方说了什么,目光已经在我的脸上滞纳的徘徊。
周围所有的人都被爸的反应搞得不明所以,即便是李航远都显得茫然。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难怪我一直没发现,原来就在我身边,找的我好苦!”爸的声音突然的颤抖了,开口竟是这样的一番话,听得周围的人都糊涂了,我更加茫然着。
“我一直以为你长的会和她一个样,就算是不是,也会长的像我,想不到老天竟和我李傲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白白的耗费了我二十几年的光阴,到头来竟是这种啼笑皆非的结局。”爸说着眼睛里染了泪光,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爸动情到心碎的脸。
所有的人都没了反应,一旁的东方也看着我,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开口叫他:“爸,您……”
爸突然将我拉过去搂在了怀里,呼吸忽然很沉,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是因为身体那个部位疼了才会沉沉的呼吸。
这么多年来,这是爸第一次抱着我,而我却不懂他是怎么了!
“爸!”抬起手我推了一下爸,想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且我也不习惯给他这么搂在怀里。
放开我时爸只是说:“等一会我们再说,我还要安排其他的事情。”
爸是这么说,可他还是又仔细的看了我一会,笑容很宁静,目光很温和,而后看向身边也有些神情复杂的李航远说:“安排地方,召集李氏集团所有董事,叫会计马上计算李氏全部资产,给我的律师打电话过来,集结李氏的法律顾问。”
李航远看上去神情更加的复杂了,但还是马上转身走了,李航远转身爸又看着跟来的助理说:“翰,看着航远,他的心太软,我不想出任何岔子。”
助理转身马上跟了过去,人都走了爸才看向我,我却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去看一眼东方,爸却将我的手腕拉了过去,不由的低头跟着看了过去,而爸已经拉着我转身面向了正脸色凝重的外公。
迎上外公那张苍老的容颜,看到的竟是外公从未冷漠的脸。
外公看着我,往日温润的眸子染了一抹寒栗,撩起眼眸看着爸的眼神都有些骇人,我想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东方却拉了我一下,让我有些茫然的朝着东方看去,东方示意我别说话,我这才没有开口说什么。
转过脸,看到外公与爸四目相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爸先开了口,并且朝着外公礼貌的鞠了一躬,而后才说:“说来话长,我们翁婿也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小然还小,二几十年前的事情小然不清楚,我也想把一些事情和您解释清楚,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外公的脸色铁青,一旁的龙杰也是一脸的震惊,忙着拿起手**了电话出去,我却完全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都被爸的一番话给搞糊涂了。
爸说他和外公是翁婿,他怎么会和外公是翁婿,哪妈呢?妈是怎么回事?
“你叫东方?”爸还不等我反应,转过脸看向东方,东方马上回答:“是,我叫正东方。”
“很不错的名字,你是我女儿的丈夫?”爸的声音很淡漠平静,东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回答:“几天前才领的证,还没来得及办婚礼。”
“太草率了。”爸说着好像真的是在嫁女儿,而我的心为什么很慌张,慌的没勇气去看他们每个人。
“是。”东方很安静,答应的也很从容,可我却紧张的手心出了汗,汗水在掌心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面上,爸的感应能力极好,听见低头便看向了我的手。
“有纸巾么?”爸很从容的样子,这些年我也没听见他在我面前说过这么多的话,才发现声音竟比李航远还要好听。
东方在身上拿出了纸巾给了爸,爸直接将我的手缠上纸巾,换成用手握住我的手,之后才看向东方说:“照顾好外公,我会在外面等你,车子会送你们过去。”
转身爸拉着我将我带出了机场,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搂住了我的双肩,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白芒,连星星都照不亮我的前程,让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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