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过来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忆里只有我坐在东方摩托车后面的画面,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我怎么会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滴着输液。
东方睡得很沉,看上去是累了,趴在我身边还有细小的呼吸声。
我看了一会周围,动了动身体打算起来,结果我一动东方就醒了,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给东方抓着,我一动反倒把他吵醒了。
东方动了动,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目及正看着他的我,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吵醒你了?’看着东方望着我的眼睛我有些歉然的问他,东方倒也没理会我什么,直接起身去了病房门口,出了门在门口喊了一声,转身回来去喝了一口水,顺便给我也倒了一杯水,过来把我从病床上扶了起来。
“喝口水,一会医生就来了。”说着东方把水送到了我的嘴边上,我伸手接了过来,东方才松手坐在一旁看着我。
本打算喝了水问问东方我是怎么了,不想刚喝了一口水病房的门口陆续的就进来了人。
推门进来的一起有三个人,一个年轻的护士,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中年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三个人进门其中的两个男人先朝着我这边走来,随后是紧跟其后的小护士。
小护士先是检查了我的输液,而后把我的病历本子拿过去看着,看了一会看向两个医生。
“我看一下。”中年医生把本子要了过去,看了一眼给了护士,这才看向我,戴上了听诊器走到了跟前。
我把手里的水交给了东方,由着中年医生给我做检查,另外的一个年轻医生低头皱着眉看我们。
检查很快结束了,我看着中年医生把护士手里的本子要过去又看了一眼,拿出身上带着的笔在上面写了什么,之后才看向东方说:“没什么事情,住院观察一下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有些轻微的贫血,可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开点药吃,注意一下饮食营养,慢慢会有起色。”
“留院治疗呢?”东方放下水抬着头问,连起身都没有,一看就是个不礼貌的人,对方倒是很大度都没在意这些。
“这种病没必要留院治疗,医院也没有什么先进的技术能够马上治愈,药物也是暂时改善一下病人的状况,想要彻底的根治,最主要的还是要从病人的自身饮食营养得到治愈。”医生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我是营养不良造成了贫血,所以要从营养上治愈,而不是单纯的依靠药物治疗,住院更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营养针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正常情况下医院都不建议打营养针,营养针会扰乱一些身体的营养供给,造成病人对营养针的依赖性。”
“我知道了。”东方说的及其平常,看了我一眼看向两位医生。
中年医生没有马上离开,转而仔细的打量我,就连一旁年轻的医生眼神中都带着几分好奇,要人有些奇怪。
东方并没有马上道谢,我才朝着两位医生道了谢。
“麻烦你们了。”说着我笑了笑,中年医生却依旧打量着我,后知后觉的答应了一声,还是一旁的年轻医生轻声咳了一声,才引起了中年医生的注意。
“有什么事随时过来找我,我一直在医院里。”中年医生转身去了外面,年轻的医生在看了我一眼之后跟着离开,随后是护士。
人都走了我看向一旁坐着的东方,觉得有些不对劲问他:‘你们认识?’
“不认识。”东方回的毫不犹豫,可脸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再去打听什么,转而问起了我住院有没有告诉外公的事,不想刚刚开口,病房门口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抬头跟着看了过去。
不等东方和我说请进,病房的门给人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一个人的头探进来了一些。
微微的吃惊,竟是刚刚的那个年轻医生。
目及我和东方,年轻的医生先是朝着我礼貌的笑了一笑,而后朝着东方使了个眼色,示意东方出去一下,但东方坐在一旁却纹丝未动,要我不自觉的转过脸去看他。
不明白其中有什么故事,觉得今天的东方有些反常。
“你出来一下。”动不到东方的回应,年轻医生才开口叫了他一声,东方这才看了我一眼。
“我出去一趟。”交代了一句,东方去了病房的门口,关上门跟着那个年轻人出去了。
病房里我看了眼时间,之后便等着东方回来,我的输液滴完,他也回来了。
病房的门推开,东方从外面进来了,看了我一眼走来坐下了,我有些好奇的看着东方,侧着头,注视着东方的脸,以为他没有在意我,不想他忽地朝着我看着,而后问我:“没见过男人,使劲的看?”
被东方一问我愣住了,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东方反倒看着我没了反应,连眼眸都不会动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忙着道了歉:“我不是故意笑你。”
大概是我没给东方道过谦的关系,一时间东方倒是不自然了,瞪了我一眼,大不高兴的问我:“好好的道什么歉?怪吓人的。”
‘我是老虎么?道歉都吓人?’我忽地有些不高兴,这是个什么孩子,怕他不高兴道歉也不对,难道非得骂他才舒服?
看着我瞪眼睛东方反倒是舒服了不少,起身给我把手背上的针头拔了下去,按着手又坐下了。
“女人不是最怕打针么?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不是自己的手一样。”一坐下东方那张不饶人的嘴就又来了,惹得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听谁说的女人都怕打针,就不许我不怕么?
“本少爷说怎么瘦的皮包骨头了,感情是营养不良,一个月赚我那些钱感情都给你喝西北风了。”我不吭声东方倒是来劲了,可听他说我反倒无言以对了。
“你还知道生气?本少爷还以为你天生不知道生气,只会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皱了皱眉我有些很傻的问东方:“什么意思?”
东方冷不丁的瞪着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傻你还真往里钻,连这都听不出来,本少爷不服都行。”
给东方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就绷起了脸,再不理他了,他明着暗着的说我是个只会笑的傻子,我还理他。
“本少爷也累了,要睡觉了,你自己傻吧。”起身东方把我的手放开,看了我一眼去了另外的一张床上,坐上去脱了鞋就要睡觉,我这才叫了他一声:“等,等下…”
听到我叫东方转过来看向了我,不经意的眼神睨着我。
‘我想回去。’外公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而且我不回去外公一定也很担心我,虽然嘴上不说,一定也是担心的睡不着,要是我回去兴许外公就放心了。
看着我,东方想了想,起身又坐了起来,穿上鞋去了病房的门口,出门喊了一声又回来了,回来一看到我就说:“女人真是麻烦。”
听见东方说我笑了笑,起身要下床,东方却走来掀开被子做出了要抱起我的举动,我忙着抬起手拦住了他。
‘我没事,不用你抱着,我自己能走。’毕竟男女有别,即便东方还是个孩子,他带我就像是个姐姐,我也不能太逾越,有些事还是自律些的好。
只不过我是这么想,东方却没在乎这些。
“矫不矫情?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古板,抱一下还能把你清白给玷污了?”这话给东方说的,好像我很在乎清白,好像他是个要染指我的坏人,一时间反倒把我说的没了反应。
“别不识好歹,能让本少爷抱的女人天底下也就你有这个福气,你还不愿意?本少爷还觉得委屈呢?一点肉都没有,抱着都铬手。”给东方一说我彻底的没了言语,我就是在瘦的皮包骨头了,也不至于给他抱起来都铬手,有那么夸张么?
正看着东方,东方弯腰将我从病床上抱了起来,转身弯了下腰把我放到了床上,蹲在地上把鞋给我毫不温柔的穿在了脚上,我本打算下去自己走,哪想东方会那么快,起身就把我抱了起来,身体一腾空我忙着拉住了东方身上的衣服,生怕他把我扔下去,归根究底还是李航远给我留下了阴影。
十九岁那年妈带着我和李航远去野外郊游,我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扭了,妈要李航远抱着我,李航远极不情愿的把我抱了起来。
开始还很好,虽然是打心里不愿意抱着我,但有妈在场他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可妈前面一走,他后面就把我扔在了地上。
光秃秃的地,连点草叶都看不见,他扔的用力,我摔的也够疼,疼都到了骨子里。
那之后我就留下的阴影,但凡是他有要抱我的打算,我就会担心他一把将我扔掉,那次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他还觉得我矫情,虽然他嘴上不说,可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那么想,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想起当时他扔下我,我被摔得在地上打滚,而后疼的动也不能动,他竟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我,而后扬长而去。
他还说就是小猫小狗虐待的久了也会有感情了,我怎么就没感情,可他怎么会知道,我对他不是没感情,是感情太深了,对他太了解,早已经怕了他,承受不起他想要的。
想起来都觉得人生怪苦的,给人欺负不算,还总是念念不忘。
这边我担心的抓着东方的衣服,那边东方低头一脸的好笑:“本少爷还能扔了你,至于么?姐姐不能是抱都没给人抱过,不会搂人吧?”
东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我这才抬起手臂搭在东方的颈子上,东方睨着我正看着,病房的门给人推开了。
抬头我和东方都朝着门口看,进门的人是哪个年轻的医生,年轻医生一见东方抱着我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迈步走了过来,问道:“这是要干什么?大半夜的你还想出院?”
“不行?”东方及其不善的看着年轻的医生问,年轻医生皱了皱眉朝着我说:“我是他表哥,很高兴见到你。”
表哥?
我有些反应慢,但还是想到了什么,那刚刚的那个人是谁?东方的舅舅?还是……
“你好!”寻思着,我朝着对方点头笑了下,对方马上说:“这么晚了,办理出院手续费事,要不你们等明天再出院,对你的病情也有帮助。”
“刚刚不是说住院也没用么?你废的什么话?”东方抱着我绕过了年轻的医生,不等年轻医生说什么抱我抱了出去。
“东方,你等一下。”年轻的医生追出来叫住了我们,东方不耐烦的停下,却没回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后面的年轻医生突然一阵安静,迈步东方就要走,年轻的医生才又叫住了我们:“等一下。”
东方停下没动,对方才问:“姑父知道你们的事情么?”
姑父?
听上去刚刚那个中年男人确实是东方的舅舅,而东方的父母离异了,难怪关系不融洽。
不过对方似乎是误会了我和东方的关系,我是不是应该解释澄清一下?
抬头我看着脸色有些冷漠的东方,东方看了我一眼,竟还朝着我眨了下左眼,做出了勾引我的样子,我一气白了他一眼,也就是在这时东方回了那个年轻的男人。
“那是我们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姑姑知道么?你现在是以学业为重的时候,这时候不该把心思放到这上面。”年轻的男人苦口婆心,说的都是对东方好的话,但东方却不领情,冷哼了一声,抱着我就走。
年轻的男人再没有说什么,东方抱着我大步的离开了医院,出门把我放到了摩托车上,上了车将我带回了住处。
一路上我都想,东方有今天这样玩世不恭的性格,和他的父母一定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一个母亲的离开,没有带走最小的儿子,却把最大的带走了,其中不乏有一种偏爱,如果不是,谁不是把最小的带走,这种情况下东方会怎么想?
看着东方的脊背,我突然觉得,他的世界也很苦,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光鲜靓丽。
车子停下东方先下了车,弯腰将我抱了下去。
‘我没那么没用,你不用一直抱着我,我是营养不良,不是手脚麻木,没必要走一步抱一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行。’
“本少爷乐意,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不管我怎么说,也都无法改变东方的决定,最后他还是把我抱进了阁楼,进了阁楼我才发现,大竹还没有走,还在陪着外公,只不过外公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直情绪不高,把大竹给为难的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的。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大竹马上站了起来,朝着我们这边看来,看到是我和东方,一张脸笑的感激不尽的,忙着给我和东方使眼色,告诉我们外公有些没情绪。
“忙一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就把那套装备给你。”东方说着把我抱了进去,大竹也没说什么,和外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门关上外公还在看我,起来看了一会,问我:“没事了?”
‘本来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有些体虚不小心在医院睡着了,东方非要我住院,您担心了吧?’说着我笑了笑,外公看着我皱了皱苍老的眉,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嗯,不信您看。’我推了一下东方到了地上,拉着外公给他看外公低头看了看,又抬头问我:“哪他怎么把你抱进来了?也不是没长腿?”
‘东方大惊小怪的,您也跟着他大惊小怪,不信您问他。’听我说外公朝着东方看去,谁知道东方竟把实情说了出来。
“医生说是营养不良,打针吃药都没用,住院也是白住,要从饮食上补营养,看她虚就给您抱进来了。”东方一说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等外公说什么,就忙着说:‘您别听他胡说,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有点体虚,饮食上注意就行了。’
“我胡说了么?我要不要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东方这么一说,我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外公。
外公看了看东方,皱了皱眉回头看向我,看了我一会说:“要真是营养不良我就放心了,只要不是和你外婆一样的病就好,当年你外婆就是突然病了,外公真担心你外婆把病也遗传给你。”
听到外公说我沉默了一阵,忙着说:‘不会的,那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您不要胡思乱想,我这不是挺好么?’
“好什么?”我这边刚把外公安抚下,那边东方突然又来了一句,气得人想骂他一顿,要不是外公在,我就把他直接轰出去。
外公眉头一皱,不等我给东方使眼色,朝着东方忧心忡忡看过去,东方在后面说:“贫血了还好?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
东方阴阳怪气的,但对着外公却很认真的态度,外公微微的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问:“真的?”
无奈我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直视外公的双眼,以为他会说我什么,但外公却看向东方说:“这么晚了,你是在这里将就一晚,你还是现在就走?”
听不出来外公是什么意思,像是在留东方,又像是在赶东方,但也不难看出外公有些累了,说起话都没什么力气了。
也难怪,大半夜的,外公还要等着我,毕竟上了年纪了,平时又那么嗜睡,这会儿熬夜到这么晚,又我一直牵肠挂肚的,不累才怪。
“太晚了,我在客厅将就一晚,也有个照应,我还有复习题没做,再来回的跑就做不完了,您老先休息,有什么事叫我。”给东方一说外公点了点头,但还是说:“别睡沙发了,睡我那屋,你这身高睡沙发,明天还不成罗锅了,我正好有话和小然说,你就睡我那屋,赶明个叫人把楼上的阁楼收拾收拾,免得来个人都没地方住。”
东方看了我一眼,就这么住下了,我和外公回了卧室收拾了收拾就去休息了,上了床外公才和我说,外婆当年病的很突然,突然的外公至今都没有准备。
“你外婆身体像你一样,虽然不怎么壮硕,但也算正常,平时又勤于锻炼,那张脸总是那么有气色,红红润润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病了,结果一病就再没好,外公就怕你像你外婆,你说你什么都像,可千万别这也像她,哪外公可要恨她了。”外公说着看向了我,苍老的脸上染了哀愁,就连那双平时有神的眼睛也黯淡了许多,我这才明白过来,外公刚刚为什么一直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是担心的过了头,忘记反应了。
‘外公,不会那样的,我身体很好,一定长命百岁,您也是,您也要长命百岁。’
“哪有长命百岁的人,你要能活到外公这个岁数,外公都心满意足了。”
‘外公刚多大的岁数,刚八十,看您这么精神,一定会长命百岁,我也会像外公一样长命百岁。’
“你这孩子,就会说些好听的哄外公,以为外公老了,眼花了耳聋了,什么事都糊涂了,外公是老了,可外公没老糊涂,外公即使是眼花了耳聋了,外公也还有一颗清亮的心,外公什么都明白,外公不糊涂。”听着外公带着沧桑的声音,看着外公染了忧愁的脸,突然的心就那么的疼,一抽抽的不舒服,却还是强颜笑了笑。
‘外公的眼不花耳也不聋,小然就想要外公一直这样,这样就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好,小然和外公都长命百岁,都活成老妖精。”
听到外公说心里有些酸涩,但还是朝着外公贴心的笑了笑,靠过去靠着外公。
“好好的怎么就营养不良了,外公这把年纪了也没有过营养不良,别说没有过,就是遇上都没遇上过,你这孩子啊!”
外公说着我闭上了眼睛,听着外公唠唠叨叨的声音,就像是听着摇篮曲,没多久就睡着了。
早起刚刚走出卧室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张望着走了过去才知道东方在厨房里,我还纳闷他在厨房里干什么,他不是没有起早的习惯么?结果进了厨房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做早餐,一时间还给他震惊住了。
东方家的条件好,他又是个平时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就看他的学习成绩也知道,他就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平时不要说家务,他可能连自己的内裤放在那里都不见得知道,学习成绩又那么差,这个时代,能连着留级两次的人可不多,他连大学都上不了,可想,他得有多不学无术了。
可今天我却在我家的厨房看到了他,而且还是在处理着一条活鱼的他。
看着东方及其费劲的处理着手里活蹦乱跳的鱼,想到这么大早他是从哪里弄来的活鱼,一时间感动的说不出话,也没了反应。
可能是处理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太专心了,我站在厨房门口好一会东方也没发现,最后还是我走过去他才知道我醒了。
看到我东方有些意外,随口问我:“没见过男人杀鱼么?看得都傻了!”
被他一问我忽地笑了,我是没见过男人杀鱼,而且还杀的这么费劲,杀了半天也没杀死。
伸手我拍了东方一下,摆了下下巴,示意他到一边去,给我来处理。
东方不相信我的样子,皱了皱眉问我:“就你?你确定是你杀鱼,不是鱼杀你?”
‘我怎么了?别小瞧女人,花木兰还是女人呢,照样战场杀敌,为国效力,比起花木兰,有些男人还不如她呢。’说话我拉开了东方,东方却问我:“花木兰是谁?”
我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被东方问的有些无力,转过脸数落他:‘叫你平时多看书,好好的巩固历史,你还说你看了,没问题,你连花……’
看着我气愤填膺的样子,东方忽地笑了,我这才知道他是在逗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转身去处理那条还在洗碗池里的鱼。
先是拿了块干净的抹布,把鱼一点不漏的包裹好,然后把鱼放在砧板上,一手按住鱼神,一手握着平时敲核桃的锤子,一锤子下去鱼连点动静都没有了。
放下锤子我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东方,东方咽了下唾液,抬起眼帘看着我,突然的说:“你是女人么?这么残忍?”
‘我还残忍?你把它买回来就不残忍了?不为了吃它你买它干什么?’我说着转过去,把鱼和抹布都放到了洗碗池里,开始处理鱼鳞,一旁的东方始终专心的看着我处理鱼的手法,轮到给鱼开膛破腹了,他转身就跑去了外边,抬头我看了过去,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连这个都见不得。
处理好鱼,我正准备给鱼下锅东方又跑进了厨房,一见我就说:“煲汤,我买鱼是煲汤的,别给我做成红烧,本少爷可不吃。”
看了他一眼,没理会把鱼放进了汤锅,东方再也没说什么,我盖上了锅盖才和他说:‘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读好你的书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本少爷的书读得不好,本少爷书读的好着呢。”
‘那也别做这个,不是你做的事情。’
“做都做了,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这么多的事情,能让本少爷伺候的人可不多,别不识好歹。”说着还来劲了,我也没理会他,转身去做其他的早餐,想起什么回头看着东方才说:‘别人买鱼都是鱼贩给处理好了带回来,你怎么没有?’
以往的经验,鱼贩都会问买鱼的人,要不要处理一下,不可能看他穿的好就不问了。
果然,听我说东方回答的理直气壮:“谁知道脏不脏,回来了新不新鲜?”
有洁癖的人就是难伺候,就喜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药我买回来了,吃过饭别忘了吃,都放在茶几上了。”看着我东方说,我才想起昨天回来的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不但没有办出院手续,连药也没拿。
看着东方我沉默了一会,问他:‘住院费和药一共用了多少钱?我稍后给你。’
“给我?你给得起么?”东方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我看着他没说什么,他又说:“本少爷抱着你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你以为本少爷就值几个住院费药钱?”
低头不经意的笑了笑,抬头看了东方一眼,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不是,人家跑前跑后,出钱出力的,我几个住院费就能相抵,就想把人打发了,我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转身我开始专心早餐和鱼汤,东方这才转身去外面,没多久就听见和外公你一言他一语的说起了话。
早餐好了我端了出去,一出去就看见一老一少没节制的哈哈大笑,也不明白一早起来这两人到底是聊得什么,笑的这么高兴,好像捡了金子一样。
放下了早餐我又去了两趟厨房,这两个人才洗手过来吃早餐,坐下了两个人都朝着我看,弄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而后又神秘兮兮的笑着,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不知道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我也懒得理会他们,坐下了给他们先盛了鱼汤,之后才开始吃早餐。
对我的早餐,外公赞不绝口,东方也没少喝汤,记忆里我和东方还没有在一起吃过早餐,觉的他安静了不少。
吃过饭外公说想休息一会,要我自由活动就行了,可我那里有什么自由活动。
“要不你陪我去学校上课,我叫个人过来。”东方又在打我的注意了,可我有其他的事情去做,不能答应他。
‘我要照顾外公,今天不行。’
“那行,在家里好好休息,下午我过来,顺便收拾一下阁楼。”外公昨晚只是一说,东方还当起真了,临走还去目测了一下阁楼的尺寸。
东方走后我坐在客厅里一直沉吟着,外公在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问我怎么还在家里,怎么没去陪东方,看了一眼外公我有些好笑,我也不是东方的保姆,还能整天跟着他。
‘他都多大了?我为什么要跟着他每天去上学,他也不是小孩子,没有自理的能力?’被我问外公好笑的坐下问我:“他可不是这么和外公说的。”
‘那他怎么和外公说的?’
“他说你喜欢跟着他。”外公说的很认真,我却十分的好笑,这个东方,什么时候我喜欢跟着他了,那次不是他用金钱诱惑我,说我跟他去学校,他就要我多给他补两小时的课,我是为了钱才跟着他去学校的好不好?给他一说我喜欢哄孩子似的,没事我跟着他干什么?
不过跟外公说,外公也不见得相信,现在看外公已经把我和东方扯在一块了,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问外公:‘外公,您觉得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能行么?’
听到我问,外公皱了皱眉,黑亮的眼珠转了转,笑呵呵的说:“小然要是想要东方小子住进来,外公没意见。”
‘外公,您说什么呢?’一时间给外公气得好气又好笑的,他真以为我和东方有什么了,我和东方只不过是近似姐弟的关系,给他一说真的有什么了一样。
不大高兴的看了外公一眼,才说:‘我是想找个人进来,一方面是我们一老一少的不是很安全,一方面是我照顾您不能把您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我要买菜做饭,平时也许会做些其他的事情,您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也不能总请人帮忙照顾您,昨天麻烦大竹那么晚,怪过意不去的,我们要是请个人,这样不是省去很多麻烦,一方面有什么事情有个照应,一方面我要是有事不在也能放心。’
“这个啊,小然做主就行了,外公都听小然的。”外公这时候倒是好说话,当初看他把雷云带来的那个女孩赶走的样子,我以为他会不同意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这件事情我会和表哥说,您别管这事了,回头您一说两人又闹不愉快,今天正好我有时间,表哥和龙杰他们也没走,你打电话要他们过来陪您,我去物色一个人,顺便办点事情,行么?’
“行,怎么不行?我这就打电话。”说着外公拿起了电话,我伸手拉了一下外公,外公这才看着我问:“不是打电话么?”
‘外公,您得答应我,不能和表哥闹不愉快,不然我就不走了。’未免一会雷云和外公不高兴,我还是有些担心。
“他不惹我,我和他闹什么不愉快?”外公说的好听,好像是他是受害者一样,可扪心自问,那一次不是他看雷云不顺眼,总想找雷云的不是。
‘那您得答应我,不主动的找他不是。’
“好,外公答应。”虽说是答应了,可我还是不很放心,只不过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还是要外公打了电话。
倒也不是担心外公和雷云闹得太僵,他们毕竟是祖孙,外公虽然总是得理不饶人,无事生非,但雷云还是明事理有孝心的人,从来也没和外公计较过什么,我只是不想他们在我这里起争执,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要是那样,总觉得是自己没有尽到照顾好外公的责任。
外公打过电话,我又再三的交代,之后跟外公坐在沙发上等着龙杰和雷云过来。
离得不远,雷云和龙杰过来的也快,没用上一个小时两个人就过来了,我这才和两个人打了招呼,去了外面,临走之前叫了龙杰出去和他说了我的打算,龙杰也觉得是该找个人陪着我们一起,还想他给我安排这个人,但被我拒绝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人我都想自己物色,毕竟是要在一起相处生活的人,我不想找个不合心意的人,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虽然我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
“我会和雷云说,倒是你,一个人能行么?要不要找个人陪你?”找个人陪我?看着龙杰我想了想,他说的找个人陪我,指的是谁?雷云么?那么闷的一个人,我还真有些怕和他单独相处,话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说什么他都没反应,总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不用了,除了去物色人的事情,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办,不麻烦你们了,我尽量早点回来,如果回来的晚了,还要麻烦你把冰箱里一早做的饭菜端出来在微波炉里微一下,都是外公点名要吃的,怕你们麻烦,就先准备出来了。’主要是担心外公找龙杰和雷云的麻烦,我不在他就这不吃那不吃,早点准备下就是为了防着外公不吃午饭,找别人麻烦的。
“也好,路上小心。”分开前龙杰笑了笑,转身回了阁楼里,我看了一眼龙杰,转身也去做我的事情了。
时间不多,我只能先去找李航远,未免他失去耐性做出什么事情,还是先去了他那里。
打了车子按照李航远说着地方,我去了海都酒店,下车直接进了海都酒店。
进门后我去海都酒店的前台询问了李航远这个名字,但是询问了之后有些意外,酒店的前台人员说根本没有这么个人在酒店开过房,即使我询问的是一个星期之内的订房记录,对方也说没有。
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隐瞒,毕竟酒店有规定,不会把客人的**透露给外人,避免有什么不好的负面事情发生。
犹豫再三我打了李航远的手机,其实只要李航远的手机号码没换,我找他并不难,庆幸的是李航远的手机号没换。
手机响了两声后有人接了电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一端传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你…在那里?”打着电话我去了酒店的前台接待处,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了过去。
电话里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李航远像是正躺在床上,忽地坐了起来。
“……”电话里李航远沉默着,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说话,我只能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
“我在,在海都,海都酒店,的楼下,你…你在几,几号房,我去,去找你!”我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电话一端依旧沉默着,直到我再次开口,不等说什么被李航远突然的打断了。
“七楼,三零六。”七楼三零六?
李航远的电话突然挂掉了,手机里突然没了声音,我拿开手机默然的看着,看了一会才收起来,起身朝着酒店电梯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紧张的握着手。
如果有其他的办法,任谁都不愿意走这一趟,可我别无选择,只能来找李航远。
不管他跟我如何,发生过什么,东方是无辜的,我不能任由他伤害无辜的人,特别是当这个人在我心里有着一个重要位置的时候,我就再也不能坐视他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离开电梯我开始在酒店的走廊里找李航远口中的三零六房间,最终在走廊的一头找到了。
看到与平时无异的几个阿拉伯数字我沉了一口气,平时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今天看这几个数字像是长了恶魔的爪子一样,一个个漆黑的爪子正朝着我狰狞的伸来,却又不得不鼓起勇气过去敲门。
抬起手我敲了敲三零六的房门,连续敲了两声门里才有点动静,随后三零六的房门开了,门里毫无疑问出现的是李航远。
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像是刚刚洗过澡出来,头发还有些湿,衬衫也有些凌乱,胸前的扣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五颗扣子竟然只扣了两颗,导致胸膛大片露在了外面,衬衫的衣角也没有掖进裤子里,看着有着几分不羁与狂野。
以往倒也不是没有不羁狂野过,但邋遢到不羁狂野的时候倒是没见过,见面还是被李航远惊了眼眸,怔了一瞬。
李航远的气息有些起伏,平时冷峻的脸上也有些泛红,似乎是急着跑出来,又似乎是做过什么剧烈的运动。
看到我李航远的眼眸有些飘忽不定,却又伸手拉了我一下,将我的手直接我在了他手心里,一手拉着我进去,一手关上了酒店房间的门。
进门我被李航远带了一步过去,抬头朝着站在面前的李航远看着,李航远似乎是很热,呼吸比平常重了,也在不断的看着我,漆黑深邃的眼眸在身上不断的徘徊着。
相互的看着,谁都没有开口,看了一会我才说:‘我的时间有限,我中午要回去。’
我说着,眼神开始飘忽,李航远却看着我一直不说话,我这才说:‘我和他确实没什么,他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我只是不想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他对我就像是个弟弟,有谁能不关心自己的弟弟?’
不知道李航远在想什么,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吭声,一句话不说的看着我,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看着像是块不会动的木头,而且是块会呼吸的木头。
‘今天的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也包括爸妈在内,更不想成为你要挟我的把柄,我承认自己很没用,一直给你牵着鼻子走,不会反抗,也没什么能力拒绝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别再做让我恨你的事情。
过了今天,我请你别再伤害正东方,别再伤害任何人。’看着李航远我很认真,李航远眉头深锁着,想着什么,眼眸看了一眼旁处又看向我。
‘你有没有准备什么什么……’虽然是结过婚的人,可是有些事我还没做过,而有些话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话说了一半李航远的眉头皱了更深了,竟意外的开口:“准备什么?”
‘准备?准备……’实在是说不出口,我看向了房间的床上,电视里演,酒店的床头柜里都准备着安全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迈步我快速的去了床头前,弯腰拉开了抽屉,目及里面果然放着一盒安全套,这才把抽屉合上,好笑我转过头去看李航远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茫然,好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转身我看了一眼早已拉上的酒店窗帘,转回身面向了还站在原处没动一下的李航远,看了李航远一会,迈步走了过来,走去在李航远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
我有些紧张,可还是骨气勇气抬起了手。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自己配合一点,总比他逼着我要好,那样还能少吃点苦受点罪。
抬起的手落在了李航远干净有些泛红的脸上,要是换成了是以前,我会以为他因为秋凉病了,他平时极少会脸红,可现在我却不会那么以为。
虽然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手放上去还是会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但李航远并没有因为我的手颤抖了而说什么,依旧低垂着眼眸深深地望着我,只不过呼吸更起伏了一些。
我垂着眼眸沉了沉气息,之后又看着李航远,将我的手离开了李航远的脸,就在离开的那一瞬,李航远突然一把抓住了我要离开的手,气息更加的起伏,甚至有些眼神骇人。
我看着他,起初是被他给吓到了,所以才会愣了一下,但随后还说:‘我不会走,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你放开我。’
看到我说李航远才放开了我,但却过来亲了我一下,离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似乎在等着我下一步的行动。
我沉吟了一瞬,抬起手解开了自己衣服的一颗扣子,随后伸手落在了李航远的衬衫上,顺着衬衫剩下的两颗扣子解着,将李航远的衬衫向后脱了下去。
余下的事情我不知道该从哪入手,电视里我也只看到这些,我又没有什么想象的天赋,对这种事出奇的愚钝,思来想去,低头转过了身去,抬起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去。
秋天虽然有些寒凉,但也不至于穿的太多,从里到外也只有那么两件衣服,很快这两件衣服也脱完了。
最后剩下一件贴身的衬衫,解开了扣子里面就只剩下……
正想着要把最后的这件脱下去,身后的李航远一把将我拉了过去,他一用力我就转了过去,抬头不期而遇的望进了李航远那双深邃到宛若黑夜的眼睛里。
被握住的手一松,整个人都被李航远搂了过去,低头李航远深邃的目光望进了眼里,等不及我脱掉最后一件衣服,迫切的开始了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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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题外废话一句,以防万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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