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斑点状帽子的青年轻哼一声,不屑的打量着艾伊“你杀了多少人,才配的起这份赏金?”
艾伊见对面的青年虽然面上对着自己有些嘲讽之意,但是并没有什么恶意,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青年的对面,淡淡的说道“不过是他人帮忙抬起的身价而已。”
艾伊转过身,望着革命军的船渐渐开远,依稀的可以看到站在船尾有那个温和的少年的身影。撒,萨波,我好想上了一个很有趣的人的船上了。
“堂吉诃德家族?”青年提到这个家族的时候,声音之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他隐藏的很好,但是艾伊还是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开始微微散出一丝敌意,这个敌意好像还是针对自己的,又或者是自己身后的某只火鸡。
艾伊的手轻敲着身边彻雨的刀身,仿佛没有察觉到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善之意,缓缓说道“曾经身为多弗朗明哥手下的你,不应该很清楚这个家族的本质吗?特拉法尔加罗。”
罗的大太刀的刀鞘抵着艾伊的胸口,眼中爆出来冷冽的杀意,艾伊低下头打量着抵住自己胸口的太刀,多弗朗明哥你曾经是造了多少孽,让罗这么恨你,在我面前都不掩藏恨意了。
艾伊轻轻握住刀鞘,恨意归恨意,罗现在也不想杀了艾伊,用刀鞘抵着艾伊的胸口也不过是一种警告而已。
“我刚脱离了家族,寻仇的话,你找谁也不应该找我。”艾伊拿开罗的刀,直视着罗,平静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你恨这个家族的人,不关我的事,不要把我和他们扯到一起。”
罗收回自己的刀,开始正眼审视艾伊这个人。坦然接受自己的打量,有一种年龄和阅历不符的感觉,在那个家族中呆了几年,多少沾染上那个家族的味道,不过还是很淡的,至少不招人恨。
“你已经被那个家族贯上了名号,为什么还要脱离?”罗对这个家族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戒心的,打量着自从自己收起刀后,就开始翻他自己皮箱的艾伊。
“我已经被多弗朗明哥玩怕了,这个理由可以吗?”艾伊看着自己皮箱中萨波帮自己准备的粮食心里一暖,萨波,你太有做□□的潜质了。
艾伊拿出面包片自己咬了一口,又拿着没咬过的一片递给正在纠结自己的理由的罗问道“你吃吗?”
沉睡了许多天的艾伊的饿感越来越明显,但是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用餐礼仪,看到罗看着面包片不好的脸色,难道是自己吃相太差让他没有胃口了?伸出头看着海面上映出的倒影,好像自己的礼仪没有问题,叼着自己的面包片在罗的眼前晃了晃“你不吃吗?”
艾伊手中的面包片对于讨厌面包片的罗来说没有一点诱惑力,可是看到艾伊吃的很香的样子,他的肚子居然很不给他面子的叫了起来。
艾伊眨巴眨巴眼呆呆的看着肚子叫起来的罗,罗的耳后泛起一丝红晕,尴尬的提高了音量吼道“我要饭团。”
艾伊把原本想要给罗的面包片塞到自己嘴里,拿出为数不多的几个饭团都给了罗,见罗接过后,狠狠的咬了几口自己的面包片,真是一个闷骚男。
“罗,这艘船的航线是什么?”艾伊拍了拍掉在自己衣服上的面包屑,随便丢给他一个苹果问询道。
罗接过艾伊抛给自己的苹果,把玩道“我的船暂时没有航线。”
艾伊咬了一口苹果,打量着称没有航线的罗,说道“你是不是在海上迷路了?”
罗把玩苹果的手一顿,一个失神,苹果从手中滑落,滚到艾伊的脚边,艾伊捡起脚边的苹果,听到罗的声音“我只是顺着海流走而已。”
“嗨嗨,顺着海流。”艾伊撇撇嘴,重新把苹果丢到罗的怀里,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迷失了航向了。
艾伊望着平静的海面,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叔,我这一次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连最基础的航线都已经迷失了。
空气中夹杂着大海上独有的咸湿的味道,克拉伊咖那岛上依旧是那种久久不散的阴沉的天气。
鹰眼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回来的时候还有一艘讨厌的海贼船打扰了他小憩。已经不是第一次一刀斩断一艘海贼船了,这一次鹰眼觉得自己比平时的剑压释放的更多了。鹰眼最后归咎于这些海贼太吵了。
鹰眼把船停好独自一人走上岛,手中拿着艾伊丢失的黑色礼帽。平时的时候,自己身后会跟着那个小鬼,那个小鬼一向很安静,身为杀手是他,很会隐藏他自己的气息,有时候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发现不了他的气息。要不是自己有见闻色霸气,真的很容易就会把这个小鬼给丢了。
走进空旷的城堡,依旧是一个人,其实从未改变过,只是回到了原点而已。身为剑士他,从一开始就为了追逐最强的剑道而开始了独自一人的旅程。这一路走来,他成为了最强的剑豪,而他到现在也始终是一个人。
鹰眼不是没有朋友,红发就是他的挚友之一。他们都是海贼,崇尚自由的他们也只不过是偶尔聚一下而已。艾伊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独自一人的处境,从艾伊厚着脸皮登上船之后,他好像就不是一个人了。
艾伊会让自己送他出海,艾伊会时不时的准备一下晚饭,艾伊会用几幅画说是抵向自己学习剑术的学费。不知从什么时候,艾伊一点点渗入他的生活。习惯了早上把艾伊从被子中拉出来去修行,习惯了提醒他第二天出任务,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微抿着红酒,斜睨着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礼帽,报纸上他的悬赏又增加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鹰眼不想相信他就这样死了,可是那个任务,即使有革命军帮助也很难达成。
鹰眼揉着自己的眉间,头有些刺痛的感觉,一口气把红酒发泄似得灌了进去,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握住门把手的手一顿,下意识的看向隔壁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松开手,一种无名的力量牵引着鹰眼走向那道门。
艾伊的房门和他一样从来都不锁,轻轻一推,门就被轻易的打开了,走进艾伊的房间,一直开着的窗子有一阵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冷意,桌子上未画完的画纸被风吹得哗啦哗啦的响。
鹰眼走向桌前,一向有微微洁癖的艾伊把桌子收拾的很整齐,几根铅笔压着那副未完成的素描,鹰眼移开画上的东西,看着艾伊随手勾勒的画面。
原本适合油画的风景画,被艾伊用铅笔勾勒的带着一种另类的独特的气息。上面有两个面貌模糊的少年,一个躺在草地上的少年让鹰眼有一种那是艾伊的感觉,明明那个少年与艾伊一点都不像,鹰眼却还是有这种感觉。
鹰眼把画轻轻放回桌面上,把大开的窗子重新关上,走出艾伊的房间。
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鹰眼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还没有生长就生生的被切断,带着刺痛之意弥漫在心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