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忍不住戏谑地问“汤淡不淡,要不要加盐?”
他扫了我一眼,我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往西红柿炒鸡蛋上撒了一点盐,搅拌均匀了,夹住了一点放进他的碗里,他轻咬了一口,还是摇着头,我又加了一点盐,再夹给他,还是摇头,我觉得他是不是味觉出问题了,还淡?
夹了一块西红柿放进自己的嘴巴里,我马上就吐了出来,喊了一声“这都咸得苦了,你什么味觉啊?”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笑了,洁白的牙齿像是镶上钻石,亮着光,耀眼得很,嘴角的酒窝调皮地跑了出来,眼睛眯成了月亮,眼里有了一丝得意。他不是冷笑,也不知嘲笑,只是很纯粹的笑了。长时间看着他对着我冷着一张脸,蓦然他笑了,如同昙花一现那么美丽。
我木木的望着他笑,太入迷了,鼻尖传来了微疼。我回神过来,他刮着我的鼻尖,不重不轻,鼻尖有点疼,也有点痒,他的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侧着脸注视着我,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取笑“我又没有说是咸的,谁让你一直都加盐,这道菜吃不了了。哎!”他长叹了一声,把拿到咸得无法下咽的西红柿炒鸡蛋放在了一边。
他那个样子那么的无辜,关键是他还来一个恶人先告状。知道被捉弄了,我心里有点火了,胆子也壮了“那你摇什么头?”
“我摇头不代表就是咸啊!摇头仅仅定义为否定,没有规定它是什么涵义,而我代表的意思是咸了,不好吃。”他居然还能振振有词,怎么听着还有点道理?
我盯着他那张毫无愧疚的脸,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律师吵架,那就是找死,他根本就是能把黑得说成白的。内心感叹了一声,他怎么还是那么幼稚。
一个幼稚的男人,我前段时间说他成熟,现在我错了。
被他一闹,要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心思说出口,还有气氛不对。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吃饭,身边照顾某个生活低能的家伙。
吃了晚饭,他坐在了座位上,望着空空的碟子,我明白还得自己收拾,洗碗啊!收拾碗筷的时候,我觉得现在我和他,似乎又回到了同居的生活方式。我头都大了。
心里盘算着洗好了,就向他说明白。要不然就找个机会,溜人好了,两个方案选择一个,不过我觉得第二个比较靠谱。特别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他的请求,理不清了。最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都不能正常运转了。
腰间突然被勒紧了,由于人的本能,我尖叫了一声,闻到了熟悉的清冽香味,我回过头看到了李修哲,他什么时候进来?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
他叫我了?我根本就没有听见了,想事情太入迷了吧!我稳住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想移开一点距离,可是他的身子几乎是贴着我的后背。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逃。
“有什么事吗?”我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吐露出了其他情绪和想法,以李修哲的明锐,我的脸上和声音有一丝的不同,他都能警觉感知出。
“刚才喝汤的碗破了。”他在我的后面低声冒了一句话。
“有吗?”我刚才拿碗的时候,没有发现啊!
嗯!他肯定地点着头。我把碗从泡沫里拿出来,一个个细看,终于找到了破了一点漆的碗,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啊!他的手指指着碗说“就是它。明天下午,我有空,我们去买一套新的家具回来。”
我终究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李修哲“它又没有坏。”
“用它吃饭,划伤了嘴,怎么办?还有看着它,还会影响食欲。”李大少爷开始他的奢侈生活观了。
我用毛巾擦干碗筷,然后放入了消毒柜,对于他有点无奈了“你李大少爷,你有得是钱,你想买新的,就买吧!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我又不心疼!”为了一个碗,我可不想和他在继续辩解下去了。
他的下嘴唇抿了一下,有点不满,我也不想去理会,现在我已经很烦了。
擦干了手,我想从他的怀里出来,但是他贴得很紧,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一时间不明白他究竟到底要干什么,他向来都不喜欢在厨房呆着,有几次在我做饭的进来,不是催着吃饭,就是一时性起。我猛地感知到他要干什么了,身子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感觉到他低下头,呼吸扑在了我的后颈上,袒露的皮肤又痒又热,我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凉凉的唇贴在了后劲上,我的身子打了一个颤抖,我伸手就要把他环住我腰上的手松开,但是强壮的胳膊牢牢的擒住了我的腰部。我焦急地开口说“不要,我们不能这样。”
他扳回了我的脸,清亮的眼睛凝视着问“不能什么?嗯?”尾音他拉长,很性感的音调。该死的,这个时候,我他妈还想着他声音性感。
他的唇轻啄了一下我的唇瓣,麻麻酥酥的。我的头往后仰着,要躲开,他倾了下来,准确的又吻了上来,他咬着我的唇瓣,力度不重不轻,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舌尖扫过唇,一股电流从唇部开始像身体的周围扩散,大脑也被电了一下,嗡嗡的!
趁着我木讷的时候,舌尖溜了进来,如同一个狡猾的猎人,摸清了我一举一动。唇舌缠绕着,心里不是没有感觉的,我昨天才醒悟到我对李修哲还是爱着的。又知道六年前的真相,我连怨恨他的理由都没有了,对他有愧疚,有不安。
我宁愿自己像以前那样以恨的理由去拒绝他,去反抗他。但是现在我根本就没有理由了。抗拒的力量也是小的可怜。
我推着他,可是他却贴得更加紧了,他把我整个身子都转了回来,他的胸膛压着我的心脏,太紧了,压得我呼吸都疼了。
后背被抵在流理台上,我被抱坐在流理台上,他的个子很高,这样我和他的高度契合了,他的吻像是狂风暴雨要洗礼一切。理智告诉自己我和他是没有未来的,偏情感一点点侵占着大脑,理智和情感的争锋逼着大脑都疼了。
他离开我的唇时,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望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们不可以....”
他再吻了下来,根本就没有间隙让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的吻贴近了我的耳朵,他沙哑的声音说“笑笑,给我看一下刺青好不好?”
明明是一双很深的眼,此时却是那么的澄清,很无害。我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就看一下刺青就好了。”他牙齿撕咬着我的耳垂,我的腰都软了,无力地要滑下来,他的手从后背扶住了。
我的身子被他控制住,说不,他还不是一样会动手。我望进了他的眼问“你说话算数。你保证!”
他很凝重的点着头,语气很严肃“我保证!”他的手臂松开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死死地把我堵在了角落里,手臂放在我身子的两边,把我锁在他的双臂之间,他大有非那样不可的威胁意思。
我清楚他想要什么就一定得到,得不到就会摧毁的阴狠性子。我低下了头,手抖索地来到了自己的胸前,解着自己衬衫前面的纽扣。
我的手抖动了太厉害了,解了半天,才把三个纽扣解开,他有点急事了,就伸手把其他两个扣子解开了。
衬衫完全解开了,里面就剩下贴身的衣物了,他的目光炽热的停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脸上顿时间就红了。
左腰上的那片皮肤在他目光下,似乎是被烧着了。我也顺着视线看了下来。在雪白的皮肤,淡青色的纹身格外的扎眼。颜色淡了,不过还是能看到那是一个修字。
我和李修哲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爱得很深,也爱得很傻,这个就是为什么我和李修哲即使是分手六年了,都会记住那段光阴,自己爱过的那个人。
他二十二岁的生日,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当时明星们都在自己的身上纹着爱的刺青。我被朋友的怂恿下,就跑去刺青了,谁说刺青是不疼的?那个时候,我疼得眼泪都哭了,但是觉得值得了,因为我爱他。
后来分手手了,我想洗干净,但是店里太多人了,就打算下一次,再后来,我进了监狱,出来的时候,我也慢慢地把李修哲忘记了,也不在意刺青了。
没有想到自己的疏忽,刺青一直都在,似乎是在等待某人,等待着他的回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