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闻言转过脑袋,只见白须老头,神采奕奕,头发胡子一大把,却硬是看不出此人的年龄。
“老人家,这么晚了何以单身一人,行至此地,是迷路了吗?”张洛悲鸣老者孤单,起身后躬身问道。
白须老头,哈哈一笑:“老道我要是不迷路,岂会遇上你们两人?”一句话搪塞住了张洛的嘴巴,不知如何回答。
张洛心想,此老头好生无理,我出于关心,致诚问候,他却给我难堪,是何企图。
“老人家要是也想栖息此地,方可随便,只是林中野兽多凶险,还望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继续生火烧水。
白须老头,费力的从毛驴上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张逸仙的暖榻上,随即说道:“好一个忠心的奴才,还好没有辱没张清扬的门风,不然,老夫定然不饶你。”
“你是何人?”张洛惊讶道。
“我是张清扬他老爹,你说我是何人!”白须老头说这话时风清云淡,丝毫没把这话当一回事。
“什么?老人家你是张老爷的父亲?这,,,这怎么可能!”张洛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家。
“怎么不可能,别大惊小怪的。”白须老头训斥道。
“不是,我是说,,,老人家您怕是有几百岁了?怎么看上去依旧活蹦乱跳,讲话时也不见气喘?”张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老头。
白须老头,狠狠的瞪了张洛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一路上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老头指的当然是张家灭门一事。
“听,听说了,张老爷以及全家百十号人,一夜间被大火吞噬殆尽了。”张洛,诺诺的说道。
“张清扬死了?”白须老头,面无表情的问道。
“恩,听说是这样,不知道,实情如何!”张洛答道。
“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实不实情的,早死早生天,早晚要死,不如选个良辰吉日。”“这清扬还真是的,真会挑日子,即然选了他老爹出殡的日子。”老头谈笑风声,全不当一回事,就像是讲故事一样,似乎故事中提到的,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别的什么人。
张洛这才意识道:“老,老人家,你说什么?出殡?你已经死了,,,?”说完就没命似的想要逃跑。
可依旧晚了一步,老头的枯手早已搭在了张洛的身上,抚着胡须,哈哈一笑:“谁说我死了,我那是装的,不然还不被人说成是妖怪。”
“好了,不跟你这奴才扯蛋了,我的逸仙孙儿怎样了!”白须老头与张洛瞎侃了一阵这才想起身旁躺着的张逸仙。
“二少爷他,,!”说道,就哭了起来。
“哭个毛啊!不是还没死吗?滚蛋,哪远滚哪去,没一个中用的。”老头有些发飙的训道。
张洛是真服了这老头了,首先是自己儿子,张清扬死了,他没一点反应,其次是自己的孙子,张逸仙,都快不行了,还如此云淡风清,潇潇洒洒。蹲在一旁,不禁遥遥头,世道真他么变了。
“嘀咕什么?还不快去烧水。”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可脾气一点也不小。
片刻后,张洛拿着破瓦罐,盛着刚烧好的开水,端到白须老头面前,由于天气极寒,刚烧好的开水很快就凉了一半。
白须老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木瓶,又从瓶中倒出一枚黑色的丹药,或者凉了一半的开水,给早已快要断气的张逸仙灌下。
黑色的药汤顺着张逸仙的口中流向他身体的每一处,仿佛能听到咕咕的流淌声,几个呼吸后,全身的肤色也发生了明显变化,额顶处泛着淡淡的紫光,比之前还要光艳。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张逸仙这才睁开双眼,感受着刺骨的严寒,看到的第一人即然是死去多年的爷爷。
“乖孙儿,你醒啦!爷爷日思夜想终于见到你了。”白须老头露出幸福的笑容,语气柔和的说道。
“爷爷,真的是你吗?孙儿是不是也在地府?”张逸仙探着脑袋就像个稚嫩的孩子。
“傻孩子,爷爷又怎会让你去地府呢?那里太冷,怕你不习惯,所以啊!爷爷又把你带回来了。”白须老头,开颜展须,甚是开心。
一旁的张洛看到二少爷大病初愈,也是开心非常。
张逸仙听了爷爷的话,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晴日当空,寒气消散,空中的云层显的有些稀礴,把久违的阳光带进了这个世间。
“二少爷醒啦!”张洛已经烧好了开水,正等着张逸仙起榻梳洗。
张逸仙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脑门,迷糊着被晨光照射的眼睛,开口问道:“昨夜可有人来过?”
张洛,神情淡然:“二少爷这几日连夜赶路,得了风寒,体虚渗汗,又无味口进食,昨夜说了一夜的梦话。真是吓死奴才了。”
揉了揉依旧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张逸仙这才意识到原来只是一个梦,只是这个梦太过于真实,在梦中他见到了过世多年的爷爷。
起身后,发现自己体内似乎多了某样东西,无形无质,似有似无,好像是一枚移动的珠子,填充在肚脐以下的丹田之位。
张逸仙觉得奇怪,于是盘膝坐在软榻上,深吸一口浊气,一股莫然的气息围绕着自己,形成一个特有的气罩。虽然用肉眼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这股气将自己紧紧的包裹着。
心中有些不解,举手穿衣之际,发现怀中多了一本古籍,打开一看,居然是修仙十大基本步骤。
要知道,这可是修仙者才有的东西,怎么会在自己身上。虽然小的时候也听爷爷讲过许多关于修仙方面的事,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这一见,心中突然升起了对修仙的渴望。
如今自己家破人亡,若能修得仙法,何愁寻不到仇家。
心中顿喜,忙是收好古籍。
张洛见二少爷心情大好,也为之高兴。还好二少爷没有刨根问底,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因为白须老者特意关照过,并且留下了一句话和一瓶黑色丹药。
那句原话是:“让逸仙孙儿,找到密室,坐在图腾之上。”仅此而已,说完,倒骑毛驴,哼着小调悠哉而去。
黑色丹药看上去很像是昨夜给二少爷服下的药丸,似乎还有一股清香,正想凑到鼻子上闻闻,耳边却是响起了,那老头的声音:“大胆奴才,这是你可以闻的吗?还不快快收好。”
张洛心中一惊,背后凉了一大截,心道,这老头太强悍了,连这也能知道。只好乖乖的收入怀中。
随即一想,该怎么给二少爷呢?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却让张洛犯了难。
因为白须老头不准张洛提及自己,否则就是背信弃义,不忠不孝。这对于一个奴才来说,是万万不能越过的门槛。所以要想完成此事,还得想想其它办法。
收拾好简单的行礼,继续往回赶路。一路上,张逸仙不再是那么怕冷,面色也有些红润,连行几日都未发现不适。58xs8.com